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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接触到了这麽多高层人物,看施言与他们落落大方的应酬、寒暄,比自己这个有两年工作经验的人还游刃有余,不得不对官家子弟刮目相看啊。
老四不明白这样的施言怎麽会与黑诺混在一起?他和黑诺完全两个档次、两种性格的人,如果他不愿意,就是黑诺再有心巴结,也结交不上啊。再说,老四清楚黑诺那性格不会交朋友,更不相信他会懂攀结人。那麽说是施言主动找黑诺,也於理不合。但是还是庆幸和羡慕黑诺有施言这麽铁的关系。
回家路上,二人就分道扬镳了。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好,只要国庆以後报到就可以了,因为今天在最後一个签字的人就是黑爱文新科室的科长,施言和科长说了还要回原单位去拉回行李、退宿舍,所以还要耽误一、两天才来正式上班。科长直接告诉他们,过了节再过来就可以了,因为第三天就已经放假了。四哥说明天白天去拿行李,晚上就回来了,请施言一定晚上来家里吃饭,施言爽快答应了。
次日中午饭後,施言就告诉家里晚上不回来吃饭了。等父母上班,他也背著大包出发了。黑诺自己在家看书呢,施言一来就喊肩膀疼,急忙去接他那个大包,还挺沈的。
“你拿书给我?我文科。(你理科)”
“拿什麽破书,你脑子不用添料了,这是给你添肉的,电线秆子一样。”
黑诺呵呵笑,打开包,一堆的保健品。还有两大瓶的果汁和一大包牛肉干。施言要黑诺拿了杯子,自己喝水却要黑诺喝果汁:“这纯果汁补充维生素最好了,我不爱喝甜的,你自己慢慢喝。”
黑诺本来要说我也不喜欢喝甜东西,可是施言已经占先:“你少和我比,我不吃不喝一样没毛病,哼哼,象你这样的没有资本挑食。”这些果汁和牛肉干都是施言父母准备著他开学带到大学里去的,今天要他背出来一些。如果不是太沈重,他都拿来给黑诺了,就指望著嘴里吃进去就变为身上的肉贴出来。看到那麽细脚伶仃的黑诺站在秋风中,施言总是抑制不住的心就被揪紧。为了自己好受,他也要把黑诺当猪养肥。
施言一只手去捶肩膀,那麽重的包他放不了车上,只有一路背著,如果拿著恐怕都不会这麽辛苦,因为包带勒得肩膀现在还酸痛。黑诺站到他边上,给他揉肩头,心疼地责怪:“我上学又不辛苦,不累,你总把我看做难民,肩膀都勒红了吧。”
“不知道,你看看。”施言把领子拽开点,黑诺果然看见红印子。
弯身的黑诺白皙的脖子就在施言眼前,施言著魔似的就一拉,黑诺扑倒他身上,惊吓就推他。无论怎麽忽视、掩藏,有那麽一丝阴影要黑诺害怕也抗拒施言身体的接触。
施言当然接收到他的抵制,就是不愿意放手,可是圆滑的他也为自己找到理由:“奇怪,你怎麽不长胡子?你看我,多男人。”施言一扬下巴。
黑诺当真看向他的下巴,果真是有刮过胡子的青色,他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自己是否有胡子,当然也从来没有刮过,所以好奇地盯著施言看。施言的胡子比较重,一进高三就开始刮胡子了,就是不那麽频繁,而现在入大学,他几乎是每天早晨都要刮胡子的,而且还有连毛胡子的趋势,下巴上每天早晨手摸了都硬硬的冒出胡茬。
而黑诺光洁的下巴一片莹白,细细的绒毛实在无法称之为胡子。施言抓起黑诺的手就引到自己脸上:“给你摸摸,绝对男人。”
手被扎扎的感觉,黑诺虽然好奇也有点羞意,抽了手回来。
“是不是比砂纸都厉害。”施言得意地逗黑诺,他就是喜欢看他被自己欺负到说不出话,或者瞪眼睛生气的样子:“象你这豆芽菜就没有胡子了。”
“我当然有,象山顶洞人有什麽好得意的?”
“那我看看。”施言认真的看,好象真在找胡子一样,黑诺被他弄得脸上涨红,眼睛慌张地不敢对视,不知怎麽就闭上了眼睛,心跳得厉害。
施言看著微微抖动的唇,颤颤的睫毛,就是有那麽一股子口干舌燥,也有热血上涌,他缓缓凑近,感觉怕惊了手中的人一样,呼吸也粗重。黑诺被就要喷在自己脸上的鼻息逼得突然就睁开了眼,就看见施言近在眼前的鼻头。
呆愕之後,立即反应施言的动作是什麽,脸烧了起来欲起身。施言也是被黑诺突然开启的眼帘惊得停住,他才发现自己冲动得要去品尝那带霜的唇。昨天他就偷偷亲到了黑诺,略微凉的嘴唇他也是浅尝即止。他搞不懂怎麽一见到黑诺,自己就想抱人家呢?施言不解自己行为反常,可就是不愿意放人,所以一副无赖的样子:“我还没有看清楚呢,我要看。”
70
晚饭也算丰盛,黑诺家就好象过节的菜色,鸡鸭鱼肉的都有,也买了几瓶啤酒回来。施言很会活跃气氛,并没有把这顿饭演变为谢恩宴,就是做为黑诺的同学来家吃便饭一样的亲切、随意。没有施恩的高人一等,也没有虚假的谦辞,即使黑诺还是不怎麽说话,却也一直微笑地注视他。黑诺羡慕也钦佩他可以有那麽多话题与大家交流,又是人人都可以参与进来、人人都感兴趣的话题。看他这样被家人接受、喜爱,黑诺都为他骄傲。
施言这是自小就练就的本事,长袖善舞,他如果有心要迎合别人,那话还不说得漂亮。其实说心里话,他并不是非常喜欢他们,黑诺曾经说过父母教育他们严厉,可是施言一直认为这严厉并没有平等应用在所有儿子身上,几次自己知道的事情中,都明显看出是有偏差的。而接触不多的哥哥们,他本没有什麽评价,却因为五哥丢钱要黑诺受罚的事情,一直对此人有耿怀之心。还有就是黑诺一直提起就骄傲口气的“双胞胎”,施言觉得他们有欺负、看不起黑诺之嫌,也反感他们。
谈笑间,施言面前已经被黑诺父母和四哥夹来的菜堆满,施言并没有忽视黑诺,看著他还是只吃青菜,把一只鸭腿放到了黑诺碗里。黑诺急忙拒绝地给他送回来,施言说自己这里实在太多了,真的吃不完。黑诺抬头看了家人一眼,把鸭腿放在了和自己挨著的弟弟碗里。施言还是和大家侃侃热聊,心里有痛惜翻涌。饭後黑诺本来要收拾清洗的,但是被爸妈阻拦了,妈妈收拾了厨房,他陪施言回屋子坐。
晚上施言在洗漱以後发现自己满脑子是黑诺,他睡不著了。想到他今天说喜欢自己,嘴角就上翘。自己喜欢黑诺,如果不是喜欢他,不会在争吵中“谦让”他,想想他们认识三年了,记忆中都是施言如何的爱护他(他把欺负人的自动删除了),冲突、矛盾的地方,现在看起来也都是那麽温馨的闹别扭,施言想到吵架、想到自己哄他,就忍不住浮出笑容。这次回来他知道自己一定非常非常喜欢黑诺,否则怎麽总想把他抱在怀里,总想亲他。
施言生活在一个小县城里,或者因为大江南北的行走比同年人见识多点、眼界广点,可一样没有听说过同性恋这三个字,生活中也接触不到这样的事情,所以没有什麽启示要他把自己与这三字相联系。在他看来,黑诺就是不同於自己那些哥们的铁子,当然会有不同的喜欢。自己一直以来把黑诺小心地捧著,当然宝贝他了。与自己最亲的人抱抱、亲亲,这很正常,施言只是认为自己把黑诺划进了自己最亲的人名单上。
第二天施言就接到自己哥们的电话,原来施言回家让他们也无心出去玩,今天就由各家派车纷纷接回来了。他们回来,施言自然是忙起来了。到2号又被母亲拎到姥姥家消磨了一天。回到家已经9点,父母再帮他收拾明天下午要带回学校的东西,吃穿弄了一大堆,整个好象他要去贫困地方下乡的感觉。
到躺回床上都11点了,施言想明天吃了午饭就要走,自己还有话要对黑诺说,好象还有要交代他的呢。他干脆起来,把家里为自己装的那些个零食又搬出来一些,装了个包,又去阳台装了水果,看著整理好的包,他换了衣服。听听父母关著门的卧室里没有声音,他开了门以钥匙把门锁缩回去再关门。出了家门的施言一路雀跃飞骑到黑诺家。
黑诺家所有房间的灯都是灭的,施言在黑诺房间的窗户上轻扣,几下以後就听见迷糊的声音,他急忙再敲敲玻璃,窗帘立即就被拉开了,黑诺惊讶的眼中映著施言的张扬。施言指指窗户,黑诺才点头开了窗,施言先把包递给他,自己才跳进来的。
“你搞什麽鬼?”
“我明天就走了。”
黑诺一下就不说话了,坐到床边才重复:“明天就走了。”
施言听那口气就心疼,恨不得是可以把他带走的。坐到了他边上,伸手搂过他肩头:“我会经常回来的,元旦就又可以回来啊。”
黑诺扯了个艰难的笑脸:“别,要耽误学习的。反正寒假也可以见到。”
听到施言明天就要走了,不舍、难过。这三天施言都没有来,黑诺是想他的,可也知道他一定是在忙碌。
“後天是不是就去上学了?”施言想到黑诺复课的事情还没有和他父母说呢。
“爸妈要我後天去学校办复课了。”说到可以去学校了,黑诺情绪好多了:“谢谢你。”
“下次要我见到有点肉的你,就是谢我了。”施言手就到了黑诺腰上,一摸真是心疼,一点肉都揪不起来。
黑诺闪,施言反而欺上他去咯吱他,黑诺推他却没有笑。施言惊讶:“你没有痒痒肉?”
“我不知道。”哪里有人和黑诺这样亲昵地玩闹过,黑诺当然不知道自己怕不怕痒。
“不行,我试试。”施言欺身拉倒了他,手在黑诺胳肢窝下面抓挠,黑诺真的不怕,就是也认真的看施言找他痒痒肉。实验了几次,施言放弃了:“你这家夥这麽不灵敏,别人都有的东西你也没有。”
“别人都有吗?那你也有?”
“当然。我可没你那麽迟钝。”刚说完,就觉得不对,黑诺的手已经袭上他痒处:“我知道怎麽治你了。”
施言笑著躲闪,黑诺难得知道了他的弱点,不放过他的咯吱他,施言压著声音笑了好一阵,才求饶:“好了,好了,你厉害,快放过我吧。”
“不放。”黑诺霸道地拒绝,其实手里已经停下,怕别人听见。
“不放,哼,我看你放不放?”施言一使劲,就把黑诺按倒在自己边上,老虎钳的手圈固住他,才发现刚才那麽一闹,黑诺已经出汗了,一只手摸摸他额头,又碰碰脖子:“看,闹出汗了吧,别著凉了。”施言把被子拉过来,盖在穿著衬衣、衬裤的黑诺身上,连著被子包抱住他。黑诺在被子里要出来,施言手擦了他头上细汗:“别闹,我还没走就感冒了,我怎麽走啊。”
黑诺沈默了,施言知道他是不舍自己,安慰他:“我给你写信,一回学校就写,你有时间也可以给我回信啊。”
黑诺点点头。
“我告诉你啊,给我好好吃饭,我拿来的东西也按时吃。”
黑诺还是点头。
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