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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施言的话,黑诺才惊醒坐正身体,拉拉大衣掩饰自己发烫的脸。其实那三人都没有注意的。
黑诺才不算命,也根本无人可想的。他刚才听了施言牌面的解释,无非都是一些无聊。她们重心在施言这里,黑诺不算才正中心意,如果可以出去就更加好了。二人也就粘著施言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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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言看黑诺的苹果都氧化了缺口,也不吃一口:“你不爱吃红元帅?”
“不想吃。”
李梦婷接口:“这你还看不出来,人家嫌你咬过有口水。”
施言本不会相信这样理解,简直无稽之谈,可是看到黑诺红了脸,还不敢和自己对视,这不是一副被人说中的神情。施言马上心中就有气,压著声音问:“是吗?我咬了你就不吃!”
“不是,我不爱吃红元帅。”黑诺听出他的生气,找理由解释。
施言拿过旁边的一只黄元帅苹果,手绢擦好以後,咬下了第一口:“给,这是黄元帅!”
黑诺无可奈何地接了过来,在另外一面咬一小口,被施言抢过去,转到自己吃过的地方,递在黑诺嘴边。黑诺不太情愿地吃了一下,施言又咬下一口,再以自己吃过的牙痕处喂黑诺。黑诺不想惹他生气,晚饭的愧意还在心头呢,所以忍著羞涩和施言你一口我一口把这苹果吃完。
边上这二位女生可不管黑诺是不是情愿,她们只管是谁和施言共享了这份亲昵,即使是男生,她们也一样感到嫉妒。所以接下来,二人暂时少了较劲、竞争之心,都围著黑诺与施言的友情打转,本来这也是学校里好多学生好奇的事情,大家一直都不知道这二人之间如何生出的友谊,经历了断交,又神奇地和好。
黑诺不擅长回答这些问题,他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与施言之间的这些事情。施言倒是很大方,简单一句:“我们是不打不相识。”
她们马上八卦地自行演绎出一定是施言打黑诺,进而怀疑黑诺被打怕了,才会成为施言背後的小喽罗。这些猜测随著试探的言语就表露无疑,黑诺不和她们见识,就不太理睬她们,脸色也不会伪装地冷著。
施言就笑了,拉了黑诺衣袖,装腔做势地演戏一样对女生说:“我们是文斗,不是武斗,我也没有占到便宜,反倒这家夥现在成了我的大少爷。对不对,少爷?”
他这样胡说八道中,有真有假,黑诺就不会回答了。但是施言给自己面子和为自己争取尊严,护庇之心他是清楚的,人前他无法表达自己的谢意,都记在心里,看施言的眼里是深深的感激,施言就是对他挤挤眼,又飞了个媚眼过来,黑诺心突突猛然加速跳动。
周月叫:“言哥,我们还在呢,你们就眉来眼去的,我不依,你也飞给我看。”
施言含笑:“黑诺,见识到我这眼睛厉害了吧,快拜师,我教你,一会你飞给周月。”
“我只会飞卫生球、樟脑球。”施言吃惊待人从来都是温润的黑诺竟然说出冷然尖酸的话,眼睛翻翻,果然可以是卫生球,加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语气也一点温度都没有,这才是一个冷笑话的精彩之处。看著一本正经的他,施言和李梦婷都暴笑,只有要被卫生球砸到的周月一副郁闷便密样。不过,施言就是知道黑诺好象情绪不高。
快午夜12点了,大家也该散场了,学生们三五成群的找顺路的一起走。周月一直气黑诺的“卫生球”,所以在施言取了车过来的时候,马上就跳上他的车後座上,搂住了他的腰:“言哥,我要坐你的车,你送我回家。”她示威似的对站在一边等施言的黑诺下颌一扬。
还没有等黑诺说什麽呢,後面於瑶的声音:“黑诺,你来骑我的车带我吧。”
黑诺走向推车站立的於姚,因为这麽晚了,他家又比较远的,他不可能是选择走回去了。他本意驮著於瑶也是和施言一起走的,所以也没多说话,就接过车子先跨上去了。於瑶坐到後面,也不知道今天是吃错了什麽,异常地伸手就环绕上黑诺的腰,黑诺就好象针扎一下,差点就控制不住要甩她手。
抬头要蹬上车,街灯下施言脸色铁青,紧紧绷抿著唇,眼睛喷火一样明亮燃烧,黑诺竟然心里闷闷的,冷著声音:“走吧。”
“你下去!”施言对自己车後的人说。
“言哥。”拉长的声音既有撒娇祈求又有不满责怪,因为她与施言是在幼儿园就认识的青梅竹马。
“你下去!我的车以後只有黑诺可以坐。”施言喊了另外一男生,要他驮周月。
周月一脸忿忿不平,带著满腔的不愿,去了别人自行车上。
黑诺因为施言“我的车以後只有黑诺可以坐”这一句,正在大脑罢工,一团乱的时候,就听见施言的声音:“还不过来。”黑诺与他已经相当熟悉、也了解施言的性格、脾气。这外人听来平淡的四个字後面压下了施言多少怒气、酝酿著山雨欲来,黑诺是完全可以接收到的。
下了於瑶的车,才坐上施言後座,他就蹬车走人,也不管顺路的学生都是一起走的。清冷的冬夜,施言沿路灯一路骑下去,骑得飞快好象在与什麽人比赛,也好象在发泄。骑过一半路了,速度才慢下来。黑诺想不通他为什麽生气,但是自己心里好象也沈甸甸的并不轻松,所以在後面一直都是沈默没有说话的。
“我把背借你!”
“?”黑诺闹罢工的脑子接收了文字信号,却没有构成整体信息。呆傻状态中,施言单手扶车把,空出的手回身拉了黑诺的手环上自己的腰,又换为另一边,黑诺双手环绕著施言的腰,僵著身体。
“不是说把我的背借你了吗?靠上来!”
黑诺轻轻伏在了施言宽广的後背上,感觉脸下的肌肉一顿,然後一只手盖在了自己戴著手套的的两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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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贴著了那麽一个人,施言狂乱的心就安宁平静了。他不和黑诺说话,怕他呼吸到冷空气,自己却大大地深呼吸几次,仿佛身体里的积郁之气就被吐出来了。
脚下轻松,施言才开始想郁闷因何而来,自己看见黑诺骑在车上要带於瑶的时候,心头火一下就窜起来,问自己为什麽生气?因为於瑶?她是自己以前的女朋友,自己吃醋?这怎麽可能,他对於淘汰掉的前任,一贯都没有什麽所谓男人的独霸心里,他不要了,别人谁愿意要就要,和自己可没有关系,何况自己对於瑶可是半分留恋都没有的。这女人现在和黑诺坐同桌,更是宁愿从来没有和她有过关系。
想来想去,答案还是在黑诺身上。就一个解释:这家夥身体那麽不好, 我那麽小心地给他调养、舍不得要他骑车劳累,他倒跑去给我做别人的车夫,我能不生气吗?
施言如醍醐灌顶一样明白自己为什麽情绪失常了,他非常满意自己的这个解释。对黑诺的气也消了,自己一直都没有告诉他,他不可以辛苦、不可以劳累,连普通的感冒也要避免,难怪黑诺不知道注意,还打算驮於瑶呢。
“你不高兴?”到了家门口的黑诺问。
“我凭什麽不生气?在我这里就是大少爷,跑别人那里做车夫,我他妈能平衡吗?”
“不是已经有人坐了吗?”黑诺说完就不太自然低头,恨不得自己没有说过。
“那你不会自己过来,我的车随便谁都可以坐吗?”施言责问,又补上一句:“以後不会有别人了,就你专车。”
黑诺抬起乌亮亮的眼,其中蕴藏著笑意。
“再有人要你骑车带,也不行!骑出汗吹了风还不是又发烧;再说了,迎风能不咳嗽吗?笨死,自己那麽娇气,还逞什麽能?”顿了顿,施言正色道:“我告诉你,冬天你就给我老实点,不可以受寒、不可以受累、不可以感冒发烧,咳嗽我再找找有没有其他方法。”
“谢谢,你、对我这麽好,我没什麽给你的。”
施言瞪大了眼:“我对你好要你给我什麽?你猪啊,这麽想,你是我铁子'1'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快进去吧。”
黑诺点点头,走到门前拿钥匙。
“哎!”施言又叫,走过来从包里拿出2个小瓶:“明天记得喝。”因为明天是元旦,学校休息一天,所以把蜂王浆和太阳神口服液给他。
“谢谢。”
施言看看表,已经过了12点了:“已经新年了,祝这位少爷新年快乐,平安健康,以後长命如乌龟一样。”
本来黑诺认真听前面,也感动的,可是一听最後一句,立即斥笑打了他一拳:“你才象乌龟呢,快走吧你,太晚了。”
“你还没有送我祝愿呢。”施言拉住已经打开门的黑诺:“快说,祝我什麽?”
黑诺想了一下:“三拳两脚,不是别人已经送了吗。”这是嘲讽施言和那俩个女生的打闹。
“嗤,你送我什麽?”施言追问。
“祝你早日娶到猪八戒他二姨。”黑诺一闪就进了门,快速关上,站在里面哈哈低笑,施言在门外恨恨的声音传来:“我的猪八戒二姨,一定绝代风华!”
黑诺听著施言离开,开了门出来轻喊:“骑车小心。”
施言车上回头挥手要他进去。
这一夜玩得太兴奋还是什麽,反正黑诺到了床上以後脑子处於混乱状态,一点睡意也没有,眼前都是今天晚上的场景,吃饭为自己拨虾壳、吃苹果、回来靠在那温厚的背上;就是不去想施言和女生在床上的那段,他依稀记得开门周月靠著、或者说往施言怀里挤著的,而施言的一只手是在周月的腰上。自己先是慌乱以後好象就是讨厌这一幕,不过施言对自己还是与她们的态度悬殊的,真庆幸自己和施言是“铁子”,难怪於瑶说施言对朋友比对女朋友好。黑诺还是安慰的,施言还是对自己最好。
到了家的施言呢,也是心绪极佳,没什麽特别理由就是开心愉快。枕著自己的手臂,想那个家夥今天这麽一折腾,还不累得已经死猪一样睡去,想到他呼呼沈睡嘴角就禁不住上翘。黑暗中突然又传来叹息,施言想到了那束手无策的咳嗽,为了这个施言不知道换了多少种药,也请教了好多人,却一直都找不出根本的原因;为此,黑诺只有大部分时间都关在屋子里。
施言站起了身到了窗户边,楼房的取暖非常好,他家又是铝合金的窗户,所以不需要糊窗户缝隙不说,施言还经常把小气窗打开换气。现在他就拉了窗帘推了气窗,一股清新冷气扑面,呼吸起来就象净化肺腑一样舒服。穿透一幕黑夜,施言遥对黑诺家的方向 :什麽时候黑诺也可以体会这些呢?
这二人互相不知道的是,黑诺没有体会清润空气洗涤周身,却是与施言同看一幕夜色。睡不著的黑诺坐在窗前,手里正捧著那只千层佛手螺,没有月光他只是在黑暗中手指在螺身上滑动,同样遥视著施言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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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以後高三年级不是象其他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