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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话说下来,连气都不歇,够简短了吧?
杨筝静默片刻,右边的脸颊抽了抽,稍微出现了些表情,轻轻的说:“……原来如此。”
“庸医,我身上的伤应该能治好吧?”
“当然。”他闭了闭眼睛,将双手笼在袖中,答,“你只要肯乖乖养病,不出半个月,保证又能活蹦乱跳了。”
“那就好。”
我松一口气,刚想说几句话恭维一下杨筝,却见他抬眼朝门口望了望,道:“你昏迷的这半个月,那姓方的一次也没来瞧过你。”
“啊?”胸口窒了窒,有些闷,含糊的低喃,“那个没良心的,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
“不过,”杨筝轻轻哼了哼,又加一句,“他夜夜都会在你的窗子外头练剑。”
我心中一动,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急忙拉高被子掩住嘴,偷偷傻笑。一面又扬了扬眉毛,略有些得意的说:“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是么?我倒觉得,他除了脸长得好看点之外,其他也不过如此。”
闻言,立时觉得心底有几分不痛快。
我这么喜欢方静书,自然容不得别人说他不好,因而狠狠瞪某人一眼,故意提高声音说:“我前不久遇上沈夕的时候,他似乎也说过差不多的话,由此可见,你们二人还真是心有灵犀。”
提到某个名字的时候,杨筝微微皱了皱眉,但随即恢复过来,神色如常。唔,或者说,他脸上就像贴了张人皮面具似的,从来不见任何表情。
我看他一眼,又接着说了下去:“那家伙如今还是老样子,总喜欢坐在屋顶上看月亮,并且一边吹笛子一边想你。”
“……想我?”杨筝低低笑一声,嗓子哑得厉害,然后慢吞吞的握了拳,将手移至唇边,微微咳嗽几下。
他的面色本就不好,此刻瞧来更是惨白得吓人。
“庸医,你还好吧?”
他摆摆手,一面拭去嘴角边黑红色的血迹,一面答:“没事,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来,直接塞进嘴里。
我怔了怔,问:“又是毒药?”
“以毒攻毒。”
“你再这样下去,肯定活不久。”身为神医,却连自己的性命都救不了,岂不可笑?
他却不反驳,只轻轻应道:“大概吧。”
“我若是将这件事告诉沈夕的话,你猜他会怎么样?”转了转眼,笑问,“肯定立刻提着剑冲过来。”
“慕容,”身旁的男人静静望住我,眼里波澜不兴,声音却出奇的诡异,“你很想试试毒针的滋味么?”
我如今身受重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实在没什么本事得罪某位庸医,因而很识相的将被子拉过头顶,乖乖装睡。
谁知后来竟真的睡死了过去,直到半夜时分才醒转过来。
彼时,坐在我床头的人已然换成了方静书。
月色下,他依旧冷着张脸,那神色却似乎比平常温柔许多。
我呆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眨眨眼睛,问:“你总算来了?”
“嗯。”
“没话跟我说?”
方静书秀眉一蹙,低低吐出两个字来:“笨蛋。”
“……的确。”我点点头,笑。
“傻瓜。”
“……有道理。”还是笑。
“又呆又蠢。”
“……好像是。”继续笑。
“无可救药。”
“……似乎也没错。”
他每说一句,我便跟着笑一声,直到把骂人的话都念完了,才又安静下来,默默的不再言语。
隔了一会儿,方静书忽然握起我的手来,垂了眼,轻轻的说:“你的手好凉。”
“啊,”我愣了一下,答,“那个庸医,不对,那位杨大夫说是因为气血不顺的关系,过几天就能恢复了。”
顿了顿,微微笑一笑,续道:“到时候,我再帮你暖床。”
话刚说完,方静书便转头看了看我,并没有如往常那般瞪过来,反而似有若无的叹一声,慢慢倾身向前,就这样趴靠在了床沿上。
我有些惊讶,忙问:“你干嘛?”
“没什么。”他依然紧握着我的那只手不放,轻轻柔柔的说,“稍微借我睡一会儿。”
我呆了呆,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几天夜里都没好好睡过,是不是?”
……每个晚上都在窗子外头练剑。
光想起来,便教人感觉胸口的某处一阵刺痛。
酸酸楚楚的,全是温柔的爱恋。
然而方静书并不答我,只安安静静的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熟。
16
桌上端放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
我和方静书面对面坐着,静静对望,谁也不说话。
“慕容,药凉了。”隔了许久,他终于似有若无的叹一下,轻轻开口说道。
“喔。”我随口应一声,动也不动。
“那你还不喝?”
“绝对不要!”说着,转了头,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方静书手一扬,蓦地将那窗子给关上了,然后淡淡扫我一眼,一个字一个字的念:“慕、容、悦。”
声音冰冰冷冷的,透了丝丝寒意。
我忍不住缩缩肩膀,不情不愿的转回了头,拼命眨眼睛。
“方兄,你确定要我喝这东西?”伸手指指桌上的药碗,可怜兮兮的说,“又黑又臭,光闻着那股味道就已经受不了,如何还能咽得下口?依我看,这里头就算没有毒药,也肯定加了泻药。若是不小心喝下去……啧啧,小则腹痛如绞,大则一命呜呼。小弟我还这么年轻,又生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如果就此命丧黄泉,岂不可惜?”
话还没说完,方静书就已皱了皱眉,直接拿起那碗药,往我嘴边送了过来。
“唔……等一下!好苦!我不要喝!”吐了吐舌头,拼命大喊,“惨了,惨了。这下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又在胡扯。”方静书慢慢放下手中的碗,偏一偏头,道,“那位杨大夫与你无怨无仇的,凭什么在药里下毒?”
“这还用问?”我狠狠拍了拍桌子,理直气壮的答,“当然是因为他嫉妒我长得好看。”
“你……!”
面前的男子瞪了瞪眼,一时气结。半晌,才缓缓垂下眸去,低低的说:“你若不乖乖吃药,身上的病可好不了。”
我闻言一怔,紧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声嘀咕道:“求之不得。”
因为,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以伤势未愈为借口,光明正大的缠着某人不放了。
“你说什么?”方静书一下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望住我。
哎?被他听见了?
我心头一跳,急忙摆了摆手,眯着眼睛笑笑,故意扯开话题:“方兄,听说你最近练剑练得很勤快,想必又进步不少,不如……到外头去舞一遍给我看看吧。”
方静书愣了愣,面色一沉,也不知为何,忽然就别开了头去,冷冷哼道:“我可不是街头卖艺的。”
“可是,我想看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摇一摇他的袖子,道,“方兄你非但容貌俊美、才智过人,武功更是天下无敌,我真的很想一睹你练剑时的绝代风华……”
“够了!”他轻叱一声,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眼底却染上了些许笑意,“外头风大,你坐在窗边看看就成了,千万不要随便走动。”
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从床上拿过一件袄子,披在我身上。
接着是棉被。
然后又是毛皮领子。
直到将我裹得像个层层叠叠的大肉球一般,他才勉强住了手,状似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出了房门。
只可怜我受伤躺在床上的时候动弹不得,现在好不容易能够下地走路了,却也还是一样不能乱动。
哀哀叹一口气,随即又抬头望了望房顶,提高声音道:“庸医,你在上头呆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下来了吧?”
无人应话,只传来几道低低的咳嗽声。
片刻之后,一身黑衣的男子慢吞吞走进了房里,直接在我旁边坐下了。
杨筝今日将额前的长发放了一些下来,恰好遮住他左面的半边脸颊,因而,整个人虽仍是死气沉沉的,却总算不似平常那样恐怖了。
我难得有胆子正视他一回,刚想对那副人皮面具般的尊容提出些看法,就听那人轻轻说一句:“事先申明,我可没有故意偷听你们说话。”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终究还是听到了吧?
我握了握拳,暗暗磨牙。对上杨筝的视线时,却只微微笑一下,道:“这是当然的。你心里头从来都只挂念着沈大美人,至于别人的事情自然是一概不理,对不对?”
他的神色似乎僵了僵,那一双黑眸死死瞪住我,缓缓抬起手来,将五根手指都伸直了,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握成拳头,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慕容,我有的时候,真恨不得直接将你给毒哑了。”
姓杨的庸医素来说到做到,他又最擅长使毒,说不定此刻早已动了手脚。
我身上的伤还未好全,武功也只恢复了三四成,总的来说,还是有点……不,非常怕死的,所以还是少惹某人为妙。
如此想着,便干脆转了脸,透过那一扇半开的窗子,默默的看方静书练剑。
“慕容。”也不知过了多久,身旁那人突然低唤一声,道,“你心口不一的本事,还真是教人佩服。”
“什么意思?”
“明明不怕吃药,却偏偏闹性子不肯吃;明明已偷看他练过好几回剑了,却非说自己不曾见过……你一天不说谎,一日不骗人,就活不下去么?”
我呆了呆,眨一眨眼睛,笑。
“那个啊……仅仅是习惯而已。”
杨筝伸手轻叩桌面,张嘴,似乎是叹了一口气,道:“你若当真喜欢方静书,就该真心待他,而不是用一大堆谎话将自己藏起来。”
我心头一震,面上虽神色不变,暗地里却早已是惊涛骇浪了。
咬咬牙,手指有些抖,不自觉的将某句话念出了口:“要想在这世上活下去,首先就得学会做戏,因为除了我自己,再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教主大人教你的?”杨筝看我一眼,问。
“除了他……”顿了顿,感觉胸口闷闷的,“还有谁?”
“那人宠你宠得太过分,到头来,只会害了你而已。”他这般说着,眼神渐渐飘忽起来,“情爱这样东西,向来容不得半点欺骗。慕容,你再如此下去,总有一日会后悔的。”
“那有如何?”我两眼直视着不远处的方静书,挑了挑眉,仍旧只是笑,“今朝有酒今朝醉,至于往后的事,就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17
面前是一片迷雾。
提脚,却完全不知该朝哪个方向走去。
正犹豫间,忽听耳边响起某道熟悉的嗓音:“慕容。”
我全身一震,急急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立着个黑衣男子。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一双眼睛却是温柔似水的,正盈盈看过来。
“……”我张了张嘴,将心头的某个名字咽了下去,只低低的唤一声,“教主。”
那人便轻轻笑一笑,慢慢伸出一只右手来,声音低柔至极:“慕容,抓紧我的手,千万不要放开。”
闻言,我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冲了过去。
然而,眼前除了大片大片的迷雾之外,什么也没有。
只不过一转眼的功夫,那人就不见了踪影。
早该明白的,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都……永远追不上他的脚步。
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天色尚早,外头仍旧是漆黑一片。
我拥紧怀中的被子,缓缓坐起身来,感觉头有些晕,掌心里凉凉的,全是冷汗。
莫名其妙的,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而且,梦中那柔柔软软的语调似乎依然在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