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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乖巧顺从的样子令江临风一阵心疼与内疚,说:“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还好你那里没有受伤,要不然我……”
黎箫仍然有些神智恍惚,双眼没有焦距一样看着他,忽然愣愣地打断他说:“江临风,我觉得心里很空。”
江临风一听,十分后悔自己这一次的草率,居然在这样的地方就要了黎箫。他的第一次,本来打算用一种足以纪念的方式给予的。这孩子要是从此对性事有了阴影可怎么办?他搂紧了黎箫,不停地亲吻他的脸颊,说:“不会空的,交给我,我来用满满的幸福填满。”
幸福吗?多么可爱的字眼啊。黎箫逐渐回过神来,他不愿多说,虚弱地笑了一下:“帮我个忙。”
“什么?”江临风此时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他,忙应道:“说,只要我办得到。”
“珂珂说晚上要来,我不想他看见我这个样子……”
又是黎珂。江临风皱了皱眉,却不忍这时候拂了他的意,说:“我知道了,我会通知他们公司的负责人让他加班。”
“谢谢,珂珂好可怜……”黎箫含含糊糊地说,终于不能力持,沉入了昏睡中。
第 9 章
黎箫当晚发了烧,还好住在医院里,医生护士都是现成的,打了点滴也没有什么大碍。那两天江临风忙着没有过来,黎珂也被江临风以权谋私,加班加得团团转,只是每天打电话问他的情况。黎箫早已习惯一个人独处,也不觉得有什么,倒是每天看到管家David扬着标准式的笑脸,准时带来热腾腾的滋补食物,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他对David十分抱歉,总觉得对方这么绅士派头的一个管家,来照看他这样的小人物,实在是大材小用。他将歉意向David说了,这个总是风度翩翩的管家却十分的不以为然,他近似慈爱地看着黎箫说:
“黎先生,照看您是我的荣幸,您千万不要客气。”
第三天早上,黎箫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江临风手插在裤袋里,挺拔的身姿伫立在窗边,正望着窗外深思些什么。黎箫默不作声地看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即使剔除他的身份,他强势的压迫感和位居上位者的倨傲和冷峻,就人本身而言,不算英俊,但其男性的气势和魄力,还是具有相当吸引力。那就这样吧,无所谓了,与其给别人,还不如给一个看得顺眼的。他自嘲地笑了笑,动动身体,发出一点细微的响声。
江临风迅速转头,看到他醒来,脸上浮上一丝温柔的笑意,快步走到他床前,撑起他的身子,圈在自己怀里,说:“宝贝,你醒了?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这种情事后的温存虽说来得有点晚,但总好过没有了。黎箫思忖着,也不抗拒,软软地偎依在他肩上,说:“还好,就是腰还有点疼。”
“是吗,我帮你按按。”江临风温暖的手一路朝下,贴在他腰肢上,慢慢地按着。他的手温柔有力,按的都是黎箫酸痛的地方。他舒服地眯起了眼,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
江临风的手渐渐向下,伸进他的裤子,顺着臀部的曲线蜿蜒而下。黎箫一顿,些微地挣了挣:“别……我现在不能……”
“我知道。”江临风吻着他,“我只是过过手瘾,谁让你这么诱人。”
黎箫有些脸红,乖乖靠着他,由着男人的手在他腰以下温存地游走着。良久,江临风叹了口气,把手伸出来说:“不行,再摸下去,我又会忍不住了。”
江临风意犹未尽,黎箫滑腻的肌肤好像附着了魔力一般,要下很大决心才能克制住自己的手不要加以侵犯,不要再度化身野兽。这时,却听见黎箫羞怯地在自己耳边轻轻说:“那……等几天……我好了再……”
江临风大喜,以为自己听错了,拉正了他的身子,抬起他的下巴,触目是一张艳如桃李的脸,他急急地,如初堕情网的楞头青一样问:“箫箫,你是说,你不讨厌那天的事,对吗?”
黎箫脸上一片绯红,眼神却清澈坚定,轻轻地点了点头。江临风只觉浑身舒畅,比收购了什么公司,并了什么方案还令他有成就感。他呵呵地笑着,将黎箫紧紧抱在怀里,摇了摇说:“箫箫,箫箫,我真高兴,你真是一个宝贝,我一个人的宝贝。”
黎箫任他抱着,耳根都烧红了。他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说这样的话,心底只觉得自己简直无耻淫荡到了极点,被男人占有的耻辱,却在看到江临风不加掩饰的笑容后,变成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和欢喜。他闭上眼,任由男人宽大的怀抱容纳着自己,自暴自弃地想着,那就这样吧,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那就这样吧。
他手腕上忽而一凉,睁开眼,发现江临风将一条设计古朴而高贵的宝石手链套在自己玲珑细致的腕关节上。简约而有力的白金和黄金以云纹形状交叉缠绕着,中间饰有数颗的黄|色、蓝色、红色宝石。黎箫疑惑,问:“为什么给我这个?”
“这是我的承诺。”江临风吻着他的手,说:“本想那天欢好后给你戴上,但你一直睡着,就拖到今天。你看,”江临风抬起他的手腕,点着上面璀璨的宝石说:“这一共有十一颗,都是上等货,十一颗,代表一生一世,我江临风,一生一世都会好好照顾你。”
黎箫当日听他说要一生一世为他遮风挡雨,只当是男人意乱情迷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并未当真。这时候见他郑重其事为自己戴上这个手链,凝视着他的眼神中有滴出水来的温柔和怜惜,一股热流骤然涌上眼眶。他这些年缠绵病榻,受的苦痛本就不足以一言蔽之,对着黎珂为自己筹医药费而疲于奔命的身影,心疼还来不及,便是再痛再难忍,也是自己咬牙吞下,又怎肯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丝难受来令弟弟分心?江临风这个承诺,无疑直击了他心底最软弱的部位,令他无法不受感动。身为男子,尽管身体一直很差,却也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依靠另一个男子。而且这种依靠人的感觉还与性别无关,与屈辱无关,纯粹出于孤独的内心和对强者的天然依赖。无论今后如何,两人会走到什么地步,在这一刻,黎箫觉得自己是感激江临风的。感激他有力的臂膀牢牢包围住自己,感激他在这样一个万般无奈的时刻,说出这么真诚的誓言。他一言不发,主动投进江临风的怀抱,伸手搂紧了他厚实的腰。用一种不让他发觉的方式悄悄擦去了眼角沁出的泪水。
门被轻轻叩响,随机被推开,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小箫,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吧……”来人的声音在看到室内两人相拥的一幕后骤然消音,半响,才呐呐地说:“很,很抱歉,我,我不知道,那个……”
“你是谁?”江临风神色不善地看着这个打扰他享受宝贝主动投怀送抱的男子,浓眉一拧,扬声说:“David,怎么随便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David跑了过来,欠身说:“对不起先生,这位先生说他是医生,又是黎先生的朋友,我正好有些单子要签,于是走开了一下。”
江临风重重哼了一声,瞪着站在门口,神色既震惊又哀伤的男子说:“这位医生,没什么事您请回吧。”
黎箫从江临风怀里抬起头来,一见来人,惊喜地挣开了江临风的怀抱,喊:“陈医生,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陈允墨,自黎箫转院后再没见过。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黎箫和江临风,满腔重遇的欣喜都让刚刚的那一幕打落到冰水中。他扶了扶眼镜,勉强笑道:“我,我正好来这里公干,小萧,你看起来气色不错,这家医院名医荟萃,治疗效果果然要比原先医院的好。这位是……”
“他,他是,那个,珂珂的老板。”黎箫飞了一眼江临风,不由涨红了脸,磕磕绊绊地说,实在讲不出自己和江临风的关系。
江临风不动声色地将黎箫圈入自己怀中,冷傲地朝陈允墨点头,说:“鄙人江临风,幸会,陈医生,不知在哪所医院高就?”
“幸,幸会。”陈允墨只觉满嘴苦楚,偏偏还要装出一副自若的表情说:“我,我原先是小萧的主治医师。”
“是啊,”黎箫接口说:“陈医生人很好,医德又高,当时很照顾我的。”
“是吗?”江临风嘴角轻轻上翘,心道看见你这样的病人,不照顾着才怪,嘴上却客客气气:“那真是多谢陈医生了,我们箫箫没给你添麻烦吧?”
他俨然一幅所有人的姿态,令陈允墨备感神伤。黎箫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没话找话说:“陈医生,你还好吗?小张护士怎样?护士长呢?还有魏教授,大家都还好吧?”
“大家都挺好的,小张还是那么马马虎虎,经常念叨你。连魏教授都说,你是他见过的,最配合的病人了。”陈允墨说着,瞧瞧江临风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黑,黎箫则是一脸抹不开的尴尬和羞怯,叹了口气,黯然道:“小萧,你好好休息,下次我再来看你。”他转向江临风说:“江先生,请好好照顾他,刚刚失礼了,很抱歉。”
江临风一听,觉得这人这两句话说得还算体面大方,遂点点头,也说:“陈医生客气了,黎箫我自然会小心着的,谢谢关心。”
陈允墨最后看了看黎箫一眼,说:“小萧,你要好好的啊。”
“好的,陈医生,谢谢你来看我。”
“不谢,我走了。”陈允墨神色哀伤,转身离去。
黎箫充满歉意地目送着他走开,一回头,对上了江临风炙热的视线,说:“怎么……唔……”
他话没说完,已经被江临风一把堵住了嘴唇。江临风狠狠地含住他两旁柔软的唇瓣,长驱直入,勾起他的甜软的小舌头亲了个够,才放开他,说:“下次离他远点,知道吗?”
“为,为什么?”黎箫被他吻得有些晕头转向,懵懂地说:“陈医生很好啊。”
“小傻瓜,这世上多的是表里不一,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相信我,那个陈医生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可我觉得……”
“听我的没错。”江临风急急地吮吸他的唇,细细舔过他的唇线,叹息说:“真是,少看你一会都不行,真希望干脆把你关起来,只有我一个人看得到,摸得到。”
黎箫安静地微笑着,没有接话,却主动环住了他的颈项。
“小东西。”江临风笑看着他流光溢彩的眼,慢慢地,将唇再度覆上他的。
第 10 章
“箫箫,箫箫。”黎珂咚咚地跑了进来,额上覆了一层薄汗,开心地咧着嘴笑。
“轻点,这是病房,别吵到别人。”黎箫正依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闻言回头,嗔怪地看了弟弟一眼。
“噢,让我给忘了。”他吐吐舌头,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说:“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他献宝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小小的红色菱形风筝。
“呀,是风筝呢。”黎箫高兴得笑了,走过来摸着那个普通至极,用红色透明塑料纸扎成的风筝,眼睛都亮了,说:“这个,好像我们小时候玩过的。”
“对啊,我坐公车上看见路边有人卖,又没到站下车,把我给急得,后来跑了一站路回去,还好那个人也没走,才买到的。你看,象吧。”黎珂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