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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都不生气?”
晴晨仍是笑着,“因为您是少爷啊。”
“呿!什么烂理由,那你一定会在背后偷偷骂我。”
“少爷您想太多了。”真是人小鬼大。
晴晨笑问:“少爷,您要不要吃点点心?我去端些上来。”
“别走,陪我聊聊天。”
晴晨依言又坐了下来。
“你怎么会远渡重洋,来到这儿?”凯恩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我也不知道。”
“啊?”
“有天我如往常般赶着去上工,突然被打昏,醒来后就被关在船舱里,与很多人一同摇晃了好几个月后,就到了这片土地,还好我没有亲人,不然他们一定会很担心。”
“那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啰?”
“是啊,在那船上好几天没饭吃,只有一点水喝,是常有的事。”
这人明明受了那么多苦,怎能说得如此平淡?年仅十二岁的凯恩,着实不懂。
“那你怎么会到杰里斯堡来呢?”
“这一切都要感谢爵爷,要不是他将我买回来,我可能早就不知死在何处了。”
凯恩不懂,为何晴晨的脸在此时会染上红云。
“唉,我好不容易避开爷爷奶奶的监视跑来,爹地竟然今天早上刚离开,我好想他!”
对这个年纪的凯恩来说,父亲的存在仍是绝对必要,不论再怎么不称职,他对他仍有某种程度上的依赖。
“少爷,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晴晨忍不住想多了解爵爷一些。
“什么?”
“夫人呢?”
“喔,早在我出生后没多久就改嫁给别人了,我从没见过她。”
凯恩毕竟年纪尚小,一提到这令人伤心的事,忍不住有些哽咽。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晴晨深感抱歉,忍不住紧搂着凯恩想安慰他。
“放手,别抱我!我又不难过。”
凯恩逞强地挣扎,却被知情的晴晨抱得更紧。
一直被告诫男孩子一定要坚强,不能落泪,也不被允许拥有温暖拥抱的凯恩,被这陌生的疼惜惹得鼻酸,“可恶!都是你害的。”
十二岁的凯恩,突然被晴晨引出长久以来的孤寂情绪。
母亲抛下他与别的男人结婚,父亲久久才来看他一次,祖母忙着举办及参加豪华宴会,祖父只会严肃地请一堆人管教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抱着他、安慰他。
“呜……”
凯恩一古脑地将所有被压抑的情绪哭了出来,久久不能自己,直到哭累睡倒在晴晨怀里。
晴晨也只能将他抱在怀里,轻抚着凯恩的头,任他哭湿他的衣襟
第六章
刁钻搞怪的凯恩少爷被收服了!这不啻是近期内得负责照顾少爷生活起居的杰里斯堡中的众人的一大福音。
众人对驯服他的人,可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每每遇到晴晨,总想向他讨教几招,免得哪天又被少爷的炮火给轰到。
虽然大家都很庆幸不用再被少爷的反复无常弄得疲于奔命,但众人中却有一人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前一阵子才被爵爷霸占的晴晨,现在又被少爷独占,他们果然是对父子,行事一样扰人。
唉!我的睛晨啊!
当晴晨瘦巴巴又不太会说英语时,怎么都不见有人理他?唯有自己将他当个宝似的,所以晴晨也算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他们怎么都问也不问一声地就将他的宝贝儿子抢走!
非常寂寞的肯思.连恩,坐在马厩前的草皮上,沮丧地虐待草儿们,他泄愤地乱拔一遍,都快将他附近的草地拔得光秃秃地。
“爹地,你在这儿做什么?”
“啊!晴晨,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爹地,还会跑来关心我。”
“爹地,我当然舍不得你啊。”
“我们父子还真有默契,我正在想你,你就来找我,我真高兴,难得有此机会,我们好好聊聊。”
“爹地,其实……”看肯恩那么高兴,晴晨很不想泼他冷水,可少爷的命令又不能不管。
“晴晨,快坐下来陪爹地聊聊。”
“爹地……”
“怎么了?”肯思终于察觉晴晨的异状。
“其实是少爷想骑马,要我过来通知你准备一下,你也知道少爷他性子急,所以我……”
“啊!我就知道,你被抢走了,那我这爹地怎么办。”肯思一脸哀怨。
“爹地,晴晨才不会被抢走,你永远是我的爹地。”睛晨好笑地安慰正在耍小孩子脾气的肯恩。
“我才不信,我们父子俩已经很久没好好地坐下来聊一聊,只剩我一个孤苦老人,夜夜独守空闺,对着墙壁说话。”肯思抱怨个不停。
“爹地,不然这样好了,今晚我哄少爷入睡后,我再偷溜出来,与你好好地喝两杯,看谁酒最比较好,好不好?”晴晨知悉肯恩最喜欢喝两杯,拿出这招准没错。
“当然是我的酒最比较好,就这么说定啰!”
“嗯。”
“好,那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晴晨看着肯恩愉快地离去的背影,心想,为了爵爷与少爷,自己确实冷落了爹地许多,是该好好地陪陪他。
心头飞过的思绪,又勾起他的想念,爵爷……
晴晨用力甩甩头,想将脑海里的人形甩去,现在的他该去服侍少爷了。
☆ ☆ ☆
还不太会骑马的晴晨,在拗不过少爷的央求下,请肯恩挑了匹马厩里最温驯的母马,笨拙地、慢慢地骑在少爷的后方,他不敢任马儿奔跑,只敢跨坐在马上,让它缓缓地前进。
还好这几天天气都很好,草地一点也不泥泞,马儿心情好得很。
“晴晨,快来。”凯恩骑在前方,转身向晴晨呼唤。
“我马上就来!”晴晨紧张的声音,僵硬的身体,弄得马儿似乎也不太舒服。
在林木环绕中,有一大块草坪,很适合马儿尽情奔驰,凯恩迫不及待地徜徉在此天地间。
微风轻拂而来,混和着草木清新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这样的大自然有治愈人心的功能,可使人暂时忘却忧愁、可使人重新振作。
想不到年仅十二岁的凯恩骑术这么好,他时而放纵马匹,任它驰聘;时而驾驭着它,以晴晨为中心,绕着圆圈。
运动使凯恩小脸红扑扑地,开怀大笑的样子,让人确信他的确只有十二岁,不像平常为了维持雷尼哈特家族继承人的仪态,刻意表现的老成,折损了这年纪该有的天真。
终于跑累了的凯恩带着晴晨来到一处溪水旁,让马儿喝水休息。对这一带,他可比晴晨熟悉许多。自从小时候爹地曾带他骑过一次后,每次只要他来杰里斯堡,他必会到此处奔驰一番。
趁着凯恩心情好,晴晨劝道:“少爷,您不回伦敦吗?”
凯恩的表情一瞬间垮下来,“连你也要赶我走?”
“少爷,您明知晴晨不会的,但学习知识是很重要的。”
“哼!”
“少爷,您这样爵爷会操心的。”
“操心?他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儿子存在。”
凯恩在杰里斯堡已经住了快半个月,早已通知远方的家人,但祖父母只会派人来催他回去,他想见的父亲,至今似乎也故意避着他而还未归来,他心里的难过一瞬间涌上。
既然你们都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凯恩突然往前奔跑,只想宣泄。
他一边哭一边跑,自己在晴晨面前总是特别脆弱,泪腺总是特别发达,都是晴晨的温柔害的,令他忍不住想依赖。
凯恩只顾着往前冲,没注意到从他眼前掠过的马儿,及随之而来的……
“少爷!”
晴长向凯恩扑去,以自己的身体护住凯恩,任飞跃的马匹踢中他纤细的身躯。
☆ ☆ ☆
奉父母之命前来劝独子凯恩回伦敦的休.葛林.雷尼哈特侯爵,万万没料到他回杰里斯堡第一眼见到的竟是满身鲜血的晴晨。
他离开杰里斯堡就是不想让晴晨再扰乱他的心,在他心里激起无数的波涛。
他的心只会对一个人动情,只能对一个人动心;那个陪他度过每一个单纯无忧年少日子的人,聆听倾诉彼此心情的过往,他再也不会拥有如此单纯的爱恋,再也不曾。
他觉得对睛晨挂心是对过往的自己不忠,是抹煞过往的一切。
虽然无奈,他不想也不敢破坏以往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感情,他情愿抱着对那位故人的思念终老。
纵使这份思念扭曲了他原本纯粹的心,让他再也无法去爱,无法去爱自己的前妻,无法去爱自己的独子,无法去爱……
他已经很久没有心疼的感觉,但晴晨的柔弱令他心疼,却也令他想折磨他,间接地也折磨自己。
但他绝不许,绝不许别人,绝不许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折磨他的晴晨,还令他浴在血泊里!
雷尼哈特侯爵气愤得差点痛殴他的邻居爱烈德.佛斯特——那匹马的主人,他是罗伯.佛斯特子爵的长子,要不是晴晨的一声呻吟唤回他的注意力,爱烈德可能会躺着回去。
送走医生后,肯思.连恩才发现,爵爷又如同以往夺走他照顾晴晨的权利,让他只能在门外望着木门干瞪眼。
医生对众人嘱咐今晚是危险期,要多加注意,病人可能会发高烧,一定要常更换冰敷的湿巾及汗湿的衣物,还要小心别动到伤口。
这些重点肯思听得仔细,但鲜少照顾病人的爵爷怎么曾注意,他怕爵爷一个不小心,那他的晴晨就……
呸呸呸!肯思不安地守在爵爷的房门外,他的养子又被囚在爵爷的房里,他唯一的儿子啊!
☆ ☆ ☆
“不……”
“晴!晴!”
“不!”不断散发着热度的晴晨,从呓语中惊醒过来。
“爵爷?”
“晴,我不是要你唤我休吗?”
“休,您回来了?”
“是啊。”
“休!”
好象要确认眼前的人影不是幻觉,晴晨伸出右手,“好痛!”
“别动,你受伤了。”
但晴晨仍固执地想移动手臂,确认这不是场梦。
他做过太多有爵爷陪伴的梦,他怕极了,怕这又仅是一场梦。
侯爵压回他的身子,“乖,要怎么做你才肯听话呢?”
晴晨醉在侯爵难得展现的温柔里,要是能够一直沉浸在爵爷的关怀中,他情愿一直生病,一直受伤,“吻我。”
啊!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晴晨慌得手是无措。
“好。”他轻拂过樱唇,果然使晴晨安静下来。
侯爵靠在晴晨脸旁,呵着热气,“要不是因为你有伤在身,我马上就要了你,你要赶快好起来。”
“乖,好好睡觉醒来时我再吻你。”
你要赶快好起来。”
红彩染红了原本苍白的俏颜,“嗯。”
“乖,好好睡觉,醒来时我再吻你。”
“嗯。”
晴晨听话地闭上眼睛休息,但手却紧抓着侯爷的衣角,以为这样他就不会离开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