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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上班要穿西装、衬衫。
都进步到什么时代了,服饰反而后退成这样?他是用剑的,又没使过暗器,哪能像练过绣花的小闺女似的指头在纽扣、洞洞之间灵活穿梭?
还是以前好,披上袍子,用腰带胡乱一系,就可以出门。
不过,生存是首要任务。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怎么样,先养活自己。所以对于溪若的工作他必做不可。
不就是搞教育软件营销吗?只要腿勤一些,嘴甜一点,客户自然登门。
浮日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其实溪若的脑子也没有白长,里面还是存储了一些知识,只要自己学会正确调用就行。
“小浮,过来吃早饭吧。”
他推开房间的门,坐在餐桌边的英俊男人笑嘻嘻地向他招手。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随便买了点。”
浮日瞪大眼睛,桌上足足摆了十多个碟子,这叫“随便”?他看了龚晓解一眼,没说什么,低下头盛了一碗红豆粥。
“试一试鲁西屋的葡萄蛋挞吧,听小小说,你特别喜欢吃这个。”龚晓解夹起一个粉黄|色的圆东西放到他面前的盘子里。
闻到那香得粘粘腻腻的味道,浮日皱了皱眉。宁溪若的癖好真是与众不同。但是对着龚晓解期待的眼神他又不能开口拒绝,只好硬着头皮一口吞了下去。
“别心急,慢慢吃。”龚晓解满意地说,“我的公司旁边有个很出名的西点店。以后,我会多买点回来。”如果能得到小浮的笑容,下班时多走一条街,算得了什么?
浮日脸色有些发白:“谢谢,不必麻烦。”他的食道几乎都快被甜化了。
“不过,你出院不久,”龚晓解似乎想起了什么,认真说道,“还是吃清淡点的好。”
浮日的心突然被烫到一般,说不出来的感动涌到全身。
“对了,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还早?日出而耕,日落而栖的道理在当前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够理解了吧。以前他可是闻鸡起舞呢,不然哪里来的一身好武功?
“我今天要上班。”
“你的公司在南因街那边是吗?”
浮日点点头。
“那我们可以一起坐地铁。”
吃完饭,龚晓解站起身,拉开椅子准备收拾残羹。浮日觉得不好意思,表示要帮忙。
龚晓解却像个生怕怠慢客人的家庭主妇一样,慌忙按住浮日的肩膀让他坐下。
一不小心,他手中的果汁洒了出来,毫无保留地贡献给浮日雪白的体恤。
“对不起。”龚晓解懊恼不已,为什么自己在小浮面前总是很丢脸?
“没关系。”浮日淡淡地笑。上班本来就不能穿成这样不是?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脱掉衣服。
龚晓解通过敞开的门,视线顺着浮日拱起的细脖子往下移,游过扇贝般光洁的肩胛骨,抵达那结实的细腰,再深入……实在不敢看了。他咽了咽口水,努力压抑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沙哑着喉咙说:“小浮,我建议你换一套西服。”虽然他穿仔裤也很好看,但是毕竟不正式。
浮日沉默了一小会儿。
“你能帮我吗?”最后他说。衬衫和领带是哪个闲着没事做的家伙发明的?
龚晓解的头马上变成火山,岩浆滚滚。
小浮在引诱他!
他不敢置信地慢慢向浮日靠近,双手托起他的脸,对着色泽鲜润的唇,小心地啄了下去。
它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柔软。
酥麻的触感快速传到脑中,身体立即轻盈起来。
龚晓解像偷吃东西得逞的小孩一样,伸出舌头润了润嘴唇,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浮日,深黑的眸子满是笑意。
再吻。
吃过蛋挞的小浮有甜甜的味道。
身上也是。
光是唇的接触还不够。
他的手顺着浮日那柔韧的脊柱往下挪,在他腰部停住,收力,温暖的身体便紧紧地贴在怀里。
心脏有力地跳动。血管里的每个细胞焕然一新。
龚晓解的牙齿轻轻地碰触浮日的唇瓣,欣赏他微微战栗的肢体反应。
真想把眼前的尤物揉化了一口吞到腹中。
“哐。”
突然撞门声响起。
两个人马上弹开。龚晓解走到客厅。浮日心慌意乱地打开衣柜,找宁溪若的工作装。
被一摞礼品盒挡住了脸的木永痕的脚还在空中悬着:“你在啊?怎么不给我开门?”
“刚才我看书,没听见。”龚晓解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看书?他以为这样说就显得很有内涵?
木永痕对几乎赤裸的浮日视而不见,一松手,大小盒子掉落一地:“真是的,我跟他们说过不要礼物了,还……”
龚晓解这才想起昨天是木永痕24岁的生日。
“那就好,本来我也没准备。”
“你的礼物绝对不能少,”永痕坏坏一笑,“今天晚上把屁股洗干净,到我房里。”
龚晓解冒出一身冷汗:“你想做什么?”
“实现你的夙愿,小解解。要不然,加薪。”永痕用最嗲的语气说完上句,下句的语气却显得异常狰狞,变化速度赛过三月的天气。
“多少?”
“每月500万。”
“你存心让我破产?”拜托,他的公司刚刚起步,头一年就能盈利500万已经很不错了。
“二选一。不然跳槽。”永痕的表情不像在说笑,“你知道我姐那边催得很厉害。”
“你是说真的?”
“真的。”
“ken,你能先帮我系一下领带吗?”好不容易在两人谈话的空档,笨手笨脚地扣好衣扣的浮日差点没把自己勒死。
龚晓解拉长的脸顿时缓和下来,还好小浮似乎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于是走过去低了头温柔地替他整理起衣着来。
木永痕双手抱胸看着他们,背着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今天不上班了。”木永痕懒洋洋地说,“昨天玩得太累。”
龚晓解一脸冰霜:“你爬也要给我爬去。”拜托,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下属们十几双眼睛随时盯着呢。
“等我睡完觉就开始工作。到时跟你线上联系。”木永痕置若罔闻,伸了伸胳膊打个哈欠,“晚上再见。”反正他是做后台的,又不用见客户,大老远的去公司那边干嘛?只要工作有效率,老板就应该保持缄默。
“你……”龚晓解实在说不出话来,只好瞪大眼睛,狠狠地提起他的衣领。
木永痕趁机栽到他身上,从鼻子里吐出个泡泡。
龚晓解无奈地拖着尸体一般的木永痕,把他扔到床上。
眼前是两个小孩子在闹脾气吗?浮日呆若木鸡。
他看看表,可恶,时间不早了,于是慌慌张张往外跑。
现在的生活节奏还真是快,一天被划分为24个大格、120个小格做成器械放置到手腕上,随时提醒人们要遵循严酷的时间法则。
恢复上班的头一天如果迟到了,定然不能给人留下好印象。
刚到楼下,他的手就被紧随而至的龚晓解拉住。
“带上防狼器。”龚晓解气喘吁吁地将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放到浮日白净的手心,“按红色的钮就可以了。在地铁上小心一点。”
浮日想起溪若在地铁上遇到色狼的一幕,豁然开朗。这个叫龚晓解的男人实在很细心。虽然之前他做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比如泼果汁,然后是……吻?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
浮日红了脸。
那个吻,感觉……很好。
很久没有近距离地听见人的心跳声了。
被有力的胳膊环绕着,身体产生了强烈的回归感,仿佛再也不会被伤害一样。
人可以藉由原始的接触单纯地交换彼此的存在。
突然却想到云月开——那个利用他、却依为他所爱的男人,以及凶狠的精神与肉体掠夺。
心开始绞痛,走路的步伐也沉重起来。
浮日狠狠地摇头。
不要再想了。那是前世,他要的是今生。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公司大楼。浮日快步走入电梯。
他伸出手刚要按楼层键,后面一大堆人立即涌进。
“听说宁溪若今天回来上班了?”
“是啊。”
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站在电梯口处旁若无人地交谈。
“我还以为他不会回来了。毕竟他那样细皮嫩肉的人,做业务是在太可惜了。”
“这话怎么说?”
“听说他靠女朋友养呢。”
“哈哈,不会吧。听说他的业务水平比你高,你该不会是在嫉妒吧?”
“嫉妒?恨我妈没有给我一张可以做牛郎的脸?”
“小声点。别被人家听见了。”
“这是事实。谁不知道他利用长相和客户做交易?”
浮日不悦地盯着前面唾沫横飞的两个人。
一个是宁溪若的同事吴宇伦,另一个记忆中没有。可能是在他住院期间调进来的新人。
十七楼到了。
被挤到角落的浮日走出电梯。
两个长舌男这才看见他,顿时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浮日回过头,露出轻蔑一笑。
看到的人不禁失了神。
“他那是什么眼神,想勾引我?”
“好像是鄙视……”
“去他的……”
一进办公室浮日就受到了女同事的大力欢迎。
“宁宁,没有你,我们每天都少了很多生活乐趣也!”
“听说你搬出去和男人同居了?hoho。”
“最近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这些人,他生病的时候,没有一个去看望的。现在倒叽叽喳喳成一片,好像和宁溪若熟得不得了。
“小宁。”云姐看见他,远远的打了个招呼,高兴的说,“两个礼拜不见,你倒是更加精神了。”其实她想说“俊俏”,但是为了维护领导的威严形象,只好把那两个字吞了下去。
“谢谢主管关心。”浮日敷衍了一句。
电话响了,他拉开椅子坐下,拾起话筒:“您好。”
“是我。Ken。。”
“什么事?”心突然漏了一拍。
“没什么,只是看看你到了没有。”
“嗯。你呢?”
“到了……好好工作吧,不打搅你了……”
浮日刚想挂。
“等等,晚上想吃什么?”
浮日瞪了一眼周围越聚越多的好事者,背过身小声说:“银耳羹。”
“好。再见。”
话筒快被撂上的一瞬,对面又传来龚晓解的声音:“还有……”
“怎么了?”
“早点回家。”很轻的话语,好像熨斗一般将浮日的心烫了个平整,又好像早晨那个突然的吻,让他半天回不过神来。
“我挂了。”
等浮日回过头,一大堆女人便冲着他贼笑。
“宁宁,有女朋友啦?”
浮日摇了摇头。
“那就是男朋友。”
这个公司表明身份的同人女不在少数。
“你们自己的事情都做完了?现在是不是等着布置新任务?”云姐突然出现在人群中,用威而不怒的语调斥责道。
同事们顿时作鸟兽散。
“小宁,这些资料是这段时间堆积下来的。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找我商量。”云姐和蔼可亲地将一摞公文放在他桌上。
浮日看着几公分厚的纸,傻了眼。
正文 第5章
龚晓解打完电话,心开始飘飘然。
他拿出平时几倍的速度高效地处理完手头的文件后,简单地跟秘书艾星交待完毕,就直奔超市。
其实他并不擅长家政,也从来没有做过饭。
以前和男朋友们交往的时候,经常是在外面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就到宾馆解决生理问题。
现在费尽心思地讨好一个人,简直是龚晓解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自虐行为,更可怕的是他居然沉浸其中、乐此不疲,手中提着几个大口袋在大街上晃荡,脸上仍然挂着喜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