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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踏出一步打算和她并肩同行的张孟扬见状,只好苦笑着收回迈出的那只脚。
事情好像告一段落了,那天晚上,张孟扬又坐到桑梓和尧睿前面的位子上。本来那里放着一个女生的课本,表示她已经占据了这里。可是张孟扬看都不看就把那课本抛到了另一张桌子上,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下来。
桑梓和尧睿诧异地看着他。
“嗨,两位美女。”他大方地打招呼。
桑梓扁扁嘴,啐道:“贫嘴。”
尧睿的脸上露出有点不可思议又无所适从的那种表情。张孟扬看在眼里,一阵好笑。
那张桌子的原主人回来了,四处寻找自己的课本,同时大吼:“张孟扬!你滚回自己的位子坐!”
“让我坐一回嘛,美女。我以前就是坐这里,换了位子很不习惯。”张孟扬死死抱着桌子,脸贴在上面,两条腿也勾着桌腿,朝人家直抛媚眼、频送秋波。
尧睿瞪大眼看着这一幕,脸上很自然地露出嫌恶的表情。这人真厚脸皮,这里是高中又不是夜总会,这种轻佻的话他都说得出口!
可是那女孩和桑梓好像都习以为常,一个哼了一声就去另找座位,一个淡淡一笑埋头看书。
现在女生都吃这套?尧睿满腹疑惑地坐下来。不过这样最好,他离自己越近,盯起来越轻松。
晚自修开始没半个小时,当尧睿正在同解析几何奋斗时,张孟扬忽然抛过来一个纸团,动作轻得几乎没动静,却把尧睿吓了个半死。
故伎重施?她警惕地打开。以前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干,可是现在不像以前了!
纸条上写着几个字:这周我小康,请你吃麦当劳?
尧睿拧起眉头,这是传给桑梓的吗?这小子,他不是对桑梓没有那意思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他慢慢喜欢上桑梓的话,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于是,尧睿稍加犹豫后,便将纸条抛到了桑梓的桌子上。
桑梓正在默记单词,吓了一跳,以为是天花板上掉下来的蛾子。她定睛一看,习惯性地抬头往前望去,对上尧睿的眼,尧睿指指自己前面。
桑梓低下头,嘴角含着一丝笑意,迅速写了几个字,丢给尧睿。
纸条上写:怎么想起来请我?
张孟扬回:你是我姐姐嘛,而且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秘密!偷看的尧睿大吃一惊,他疯了!
桑梓写:哦?什么秘密?
张孟扬写:呵呵,这样吧,你把她们四个也叫上,人多热闹呀。
果然疯了!尧睿几乎叫出来,他到底安的什么心?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她左思右想,怎么也理不透个中原委。后面一个多小时的自修时间,尧睿完全浪费在冥思苦想的猜测中,习题没做、课本没复习,什么都没想出来。
“今天到这里。”老师旋上钢笔。尧睿还呆坐在座位上看着黑板,而桑梓已经收拾好东西、叫着她的名字。
“尧睿,一起去吃东西吧?”
“啊?什么?”尧睿如惊弓之鸟弹起,“不了,我回宿舍,我好多作业没做。”
第二章
第10节:我们的珊瑚礁(10)
“又不是明天就交的。”桑梓心情似乎格外好,微笑着拎起手中文件夹,低声道,“我借你抄。”
“有东西吃?”原佳、张夕和胡盈坐得都很近,这等诱惑之音,自然是听得分外入耳。
学校百步内就有一家麦当劳,专门给在校学生打牙祭。虽然六个人中有五个都是女孩,但却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食量万万小觑不得。
桑梓有些担心地看着面前的餐盘,问张孟扬:“喂,会不会太多了?”
“不会,还要什么都可以。”
“大方……”张夕叹道,“我们已经点了快两百的东西了。”
尧睿把头埋在薯条堆里。
“你吃薯条不蘸番茄酱?”桑梓奇怪地问,“我还特意跟柜台多要了几包呢。”
尧睿点点头,拿起可乐吸。
“对了,你有什么秘密要说?”桑梓转向张孟扬。
尧睿一口含在嘴里的汽水全喷出来,咳到半死,龇牙咧嘴中不经意对上张孟扬那促狭的眼光,忽然恍然大悟——他要报复!
他一定是要报复自己给他这么多的负担。
尧睿觉得全身的血全涌上了头顶,双脚发凉眼充血,准备拼了。
张孟扬低声说:“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啊?”桑梓一怔,“可是你不是六月份的吗?”
张孟扬正色回答:“不,是五月。但我对外一致声称是六月。”
“为什么?”除了尧睿之外,大家异口同声。
张孟扬很严肃地说:“五月份的是金牛座,土得掉渣儿!”
原佳发出了原来如此的惊叹声。这里一到西瓜成熟的季节,金牛牌农用车就满大街地窜,偏偏那时候还流行星座占星学。
尧睿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咬着冰块、冰凉到麻木,几乎抽筋。
“你为什么不给我说清楚?你真该死!”尧睿在珊瑚堡上大吼,发自内心的愤怒让她不惜用了败坏形象的词汇。
“难道要我在纸上写,‘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但不是关于我知道你喜欢我这件事’吗?”张孟扬好像脱胎换骨似的,忽然间就变得气定神闲起来。气得尧睿想甩过脑袋一口咬死他。
忽然,她的脑袋想起了另外的事儿,“喂,你干吗忽然对桑梓这么好,是不是想泡她?”
他耸耸肩,“不是啊,我对她还是姐姐的感情。”
“那……”
“不可以请干姐姐吃饭吗?”
“那……”
“干姐姐的好朋友当然一起算上。”
“那……”
“我知道你们不会因为我是金牛座而歧视我。”
尧睿的肺活量没有他厉害。她停下来不说了,审视着张孟扬。
“你没有一句真话,我知道的,你没一句是真话。”她的声音里竟有点儿戏剧性的凄厉。
“你没事吧。”张孟扬好笑地问,有点担心自己整她整过头了。
尧睿拔腿就冲,朝着马路对面。
“喂,丫头啊!”张孟扬气急败坏地追了上来,赶在绿灯变红灯前把人逮住,揪着她的领子,“虽然是晚上,车子还是有的,而且会因为行人少开得特别快。你知道不知道啊?!”
他抓着尧睿的手腕,并举起来,像握枪一样捏住。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始在人行道上做起拖行运动。
尧睿只有跌跌撞撞跟着的分,眼中的背影有节奏地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四、晴雨花……腊梅树下靠着放了一个很大的花圈,和晴雨花的纸花一样,用的是皱纹纸,和晴雨花不同的是,那花圈上扎的只有白花……
每个人都有一些拿手的事,但如果你问尧睿,她会想半天,也答不出来。
她的口袋里总是有一朵红色的花。这花儿是用皱纹纸做的,摸上去粗糙不平。当把手插进口袋,碰到纸花的时候,她就会想起来,自己曾经非常擅长并狂热地研究试验一种叫做晴雨花的东西。这朵花能够预测天气,可惜大家都不相信。
这种晴雨花的原理其实非常简单,就是用裁好的皱纹纸浸了按比例调和过的盐水后自然风干,再扎成花束的样子。等到了雨天,纸里的盐吸收了空气中的水分,花朵就会沉甸甸地下坠,晴天则反之。这是尧睿根据科学得出的结论,而且晴雨花的原料极为简单廉价,她打算在学校举行校园美化节的时候付诸实践。只是现在时值寒冬,所有的树木都已枯萎,到哪里去找一根有绿叶的树枝来绑花呢?
第11节:我们的珊瑚礁(11)
她把什么都准备好了,皱纹纸裁好,泡了盐水,也风干好了,扎成了花的形状,甚至为了好看,她用了红、蓝、黄、粉等各种颜色。可是却找不到树枝。
“你就随便拿根筷子绑一下嘛。”张夕经过尧睿的身边,看见她冥思苦想的样子,忍俊不禁地说。
“筷子成何体统!这是花啊。”
“哪有你这样的,费了这么多的工夫。还不如到花店里买堆塑料花回来。”
“这个能预报天气的呀,我们又看不到电视。要是实验成功,就不用因为没带伞而挨淋了。”
其余几人均嗤之以鼻。
尧睿实在没有办法了,好在学校里植物不少,虽然叶子掉光了,但枯枝大把。没记错的话,厕所边上就有一棵紫藤花。
可惜那是长在男厕所门口的,春夏交接的时候男厕所门口一片紫云,胜似风景名胜。尧睿还曾经戏谑地说过因为男厕所肥料的养分足,花才尽开那边。
她来到树下,却发现那枝蔓紧紧缠着厕所上方的镂空处,不分彼此。她比较中意的那一枝更是依偎着标注男性小人的牌子。
踮着脚试了试,高度还差一截。
尧睿爬上花坛,好容易够到了手,忽然透过镂空看见里面有个提裤子的男生。而对方也不经意地看到了她,吃惊到手立刻停下来,一动不动地僵着。
她一吓,扑通地掉了下来。虽然膝盖火辣辣地疼,但完全顾不得了,她爬起来飞快地跑了。
没想到下午去解决人生第一急的时候,就听到了关于有人偷窥男厕的风言风语。
“这年头真是稀奇,男厕都有人偷看。”原佳百思不得其解。
张夕说,“多半是那些男生胡说八道,只有男人偷看女厕的,哪个女人那么无聊去看男厕啊?有什么好看的。”
她们越是讨论这件事,尧睿就越咬牙切齿。自己真是吃饱了才会打男厕门口的主意,摔得膝盖五颜六色不说,还被人当做史无前例去偷窥男厕的女疯子。
“我还怕看到什么长针眼呢。”尧睿不甘心地嘟囔着。以她的个性,虽然认定的事儿决不轻言放弃,但男厕采花实在是不可行,她也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没想到过了一天,桑梓从外头回来,手里竟拿着一大把腊梅。没多久,满屋子就弥漫着一阵浓郁的香气,开得这么好的花,花店里也不多见。尧睿拿过一支,问桑梓是哪里来的。
桑梓分发着腊梅,“这是张孟扬拿来叫我分给你们的。”
尧睿喜不自禁,抚着腊梅枝条,忍不住跳上寝室的床狠狠蹦了几下,然后拉开抽屉把花朵三两下都扎了上去。
桑梓埋怨说:“真是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花……”但是所有人的抱怨都被尧睿一心实践自己理论的狂热所打败,她把绑上的花插在阳台上,天天期盼它由干变湿。
果然,某天早上尧睿裹着羽绒衣跑到阳台上去看的时候,惊喜地大喊一声:“结冰了!结冰了!”
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地整理着床,唯独胡盈于心不忍回了她一句:“今天零度,当然会结冰。”
“不,因为花变湿了才会结冰。没水哪来的冰啊,今天一定会下雨!”尧睿整装待发,将伞柄握于手中。
那天天气晴好,虽然刮着西北风,但直到晚自修结束,回到寝室,老天爷连滴鼻涕都没落下来,别提哭一场了。
这天,凡是跟尧睿打招呼的人都问:“干吗带伞?今天下雨吗?”然后带着疑惑走开。
如此几次,尧睿的天气预报秘宝——晴雨花被彻底打入冷宫。
然而尧睿一直很相信自己的晴雨花,不管怎样,只要纸花一湿润,她就一定带伞,这叫天有不测风云或者未雨绸缪,是明智之举。
直到某天倾盆大雨,没有带伞的她被迫站在走廊上发傻的时候,别人不经意抛过来的一句取笑终于点燃了尧睿的怒火。她立刻直挺挺地雨中,步伐坚定地朝宿舍走去。
她锳着水走了没多远,就有人从后面拉住了她。尧睿以为是刚才取笑她的同学,一甩胳膊,“走开!”
“你傻了吗?!这么大雨,你还不打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