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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向恂言听计从地乖乖行礼,大原皇帝反而会觉得奇怪,看她大殿之上看宛茗神色,不也就是那点心思。
“爱卿,事到如今,宛儿她……”
大原皇帝难于开口,任柏水解眼色,把话接了过来,“劳烦皇上挂念,是微臣福薄,配不上公主,微臣只希望公主幸福,别无所求。”
“能给宛儿幸福,怎么可能是那个向恂?”大原皇帝走到任柏水面前,拍着任柏水肩膀,“你对宛儿心意,朕都明白,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任柏水心知肚明,拱手道,“皇上,抓获向愐一事……”
“容后再议,吉时到了,你跟朕一道走吧。”
向恂将自己沉入水里凝神屏息了很久,借着水底安静缓和纷乱无章心情,宛茗如微风拂面浅笑留脑海中,挥之不去,越是一个人时候,越是深刻地想起,不管向恂逃去哪里,都是徒劳。
没有一丝繁杂,向恂换上红色礼服,束起长发,这郎官模样,向恂觉得陌生,怎么看也看不习惯,索性盖上铜镜,眼不见为净。宫女太监们放下东西,向恂均不要,只拿起自己贴身带过来一方丝巾,一块圆石,看着,站立着,便又是长久静默。
门外响起催促声音,向恂知道再也拖延不了,走出这个房间,外头会是气势壮观场面,张灯结彩,普天共庆,皇室威严与气派一览无余。这些向恂都不乎,可这个向恂是不屑一顾皇宫之中,天意弄人地存着向恂不想承认却难以否认意。
宛茗看不见向恂,所以体会不到向恂看着她,渐渐走近时心情。宛茗感受到,是和向恂共持一条彩带,知道向恂就身侧紧张慌乱。
察觉到小舞轻轻地扶住宛茗,给以无声抚慰。另外就是情不自禁地去看向恂,对向恂身份诧异早就过去,此刻小舞不解是,向恂脸上,别说欣喜和笑意,根本看不出一丝表情。小舞隐约觉得不对劲,本能地对向恂就这样成为驸马情况产生了担忧。
行礼进行得很不顺利,向恂抗拒并不因为面前人是宛茗而改变,因为谁都知道,这不只是谈及感情这么简单。侍卫押着向恂强制性地跪首,后一拜,向恂看着宛茗,遮住了倾国倾城容貌,仍然是风华绝代佳人,向恂心里涌起不可遏制悲伤和苦涩,偏头俯身,“礼成”宣告响彻整个皇宫。
宫宴上,向恂虽是主角,但并不受待见。不让走,是因为有人根本就不想让向恂踏入房一步。向恂视周身一切为无物,好几个时辰,向恂不曾说过一句话。
房里,红烛烁烁,结束了白日忙碌,夜晚寂静漫无边际,宛茗坐床上,像什么都没想,又似乎想着所有事情,不由自主背后,宛茗仍旧是庆幸。
各怀心事两个人,此时都沉默无言地等待。
第26章 洞房章花烛碎人心
一点火光暗处由远及近,体态似妇道人家一个身影遮遮掩掩,左顾右盼地跟带路小厮后面,过了池塘,见到了廊檐下等着人。
“大人……”
暗处人示意妇人不要声张,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白色瓷瓶,低声道,“把这个掺驸马酒里,要亲眼看着她喝下去,千万小心别让公主误服了。另外,你跟着公主驸马去了泾省之后,一天一次,好好照顾驸马爷,务必记住!你儿子明天就能到府里来做事了,我绝不会亏待他!”
“奴婢知道了,多谢大人。”
向恂酒量不行,但婚宴场面上有几杯酒不得不喝,也可以说是被逼着喝,辛辣呛人感觉就是不好受。防备向恂留了戒心,于是还保持着清醒,只不过酒入喉,刺激是胃,向恂肚子里连一点垫底都没有,渐渐泛起绞痛。
等到终于不用坐酒宴上当摆设,踉跄着推开房门,房里又有一堆风俗礼节等着向恂,实让人疲于应对。
“请驸马爷挑起喜帕,与公主共饮合欢酒。”
向恂不理身边唠叨喜娘,径直走向床边坐着宛茗。宛茗知向恂进屋,看不见情况让她不知所措。向恂距宛茗两步床前站住,目光放一袭红色嫁衣宛茗身上,就这样不言不语地看着。距离之近,宛茗能够感觉到,心突然就静了下来,无声地等待。
喜娘看了宛茗,又看看向恂,招手让宫女把托盘端到向恂身边,“请驸马爷挑起喜帕,与公主共饮合欢酒。”
向恂依然是看着宛茗,抬起身侧右手去拿,一口,再一口,灌下了两杯酒。
“哎呦,驸马爷,这是合欢酒,您怎么一个人给喝完了?莲儿,荷儿,给公主驸马把酒重斟满。”
宛茗听见喜娘话,抬了一下头,喜帕也就跟着晃动了。向恂半垂着眼眸看着,声音轻缓,“拜过了天地,酒也喝过了,闲杂人等,是不是应该出去?”
宛茗抿着嘴唇,向恂话里情绪显而易见,只是旁人看得到却听不懂。
“哎,驸马爷,您别心急,这恩爱夫妻就是要……”
“出去!”比刚才冷了几分,向恂从进门开始就没再看过其他人,终于识相喜娘挂了讪讪笑,带走宫婢侍女,合上了房门。
烛光跳跃,四处红艳,宛茗只有眨眼动作,而向恂目不转睛,没再挪动一步。这一站一坐一对人,天造地设,状似深情款款画面几乎让所有一切静止了。
向恂伸出手,缓慢却没退缩,抓住了喜帕一角,停宛茗耳畔,两个人心都失去了原有节奏。向恂眨眼间,抬手自右往左掀开。
面对面距离下,喜帕揭开一瞬间,向恂能看见宛茗头上珠钗摆动,能看见宛茗闭眼时长长睫毛,能看见宛茗今晚精致妆容,一丝不苟鬓角,还有难以掩饰高贵与美丽。
喜帕落地,向恂淡淡脸上,愣怔了神色。
视线变得开阔,宛茗眼神没有偏离,缓缓抬头,自上而下,看见了她想见人。玉树临风少年郎,一袭红袍于她身上,让宛茗觉出了一种说不出温暖,纷纷扰扰抛却后,宛茗只想拿出所有温柔相待。
四目相对,回神向恂不是没有看见宛茗眼底柔情,一如当时站马下送别人。可是向恂偏头,错开了那道目光,心口疼畏缩微醉酒意之下。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良久开口,宛茗却不知道该怎么答。
“六月初五,黄道吉日,宜嫁娶”,向恂抬头轻笑,虚脱地问着,“可慕容恂哪里?上官宛哪里?我们都失约了,我们都不是!”
宛茗心里一窒,三个月以来,向恂经历了人生跌宕起伏,流离失所,宛茗为向恂生死四下打探,辗转难眠,这是自两人朝堂上相见后,第一次能够有机会说话。而向恂一句话就表明了态度,足够清楚,足够让宛茗痛得无力招架。
心里苦,身体痛,酒后眩晕,打垮了向恂麻木双腿,本想退离一步,却瘫软地。宛茗吓了一跳,侧身便要去扶向恂。
“别碰我,不要碰我!”
宛茗指尖触及向恂衣料,前一句还以为听错,后一句清晰无比,宛茗僵住手,握紧收回,喉间哽咽催热宛茗眼眶,咬住嘴唇,为了不发出一声。
向恂曲膝,往后靠床沿,已是疲惫不堪,“三公主,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你父皇,占领了整个泾国,我已经一无所有,你们还要我何用?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价值,值得你和你父皇用你一生来换取?”
向恂眼泪,低头一瞬间落下,宛茗看不到,向恂只把颓废落寞背影留给了宛茗,宛茗硬生生地承受,向恂不曾侧目去细看宛茗失落与无奈,还有那一眼深情。
红烛将熄,漫漫长夜,静得人心支离破碎。
天色微亮,后院大门木栓响动,长鞭系腰间,挎了包袱,洪欣握着长剑出来,步走去马厩,却发现空空如也,连一匹马也没有。洪欣知道不妙,不敢耽误,转身就要走下山,还是迟了一步。
洪世昌擎着火把站洪欣身后,“小妹,给我回去!”
洪欣咬着牙,脸色紧绷,抬腿直接要从洪世昌身边走过。洪世昌扣住洪欣手臂,“小妹,你这样做有意义吗?你找到她又能怎么样?她自己都身不由己,你和她会有结果吗?你忘了她吧,就当我们从来没遇见过这个人!”
“大哥,我没想那么多,但是我一定要去!”
“去哪里?”洪世昌觉得荒谬,“她会作为驸马回到泾省,和公主一起,是福是祸我们都管不着!”
洪欣手臂挣脱用力,“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糊涂!跟我回去!”
洪世昌气极了,单手拽住洪欣往回走,不妨洪欣握剑右手推开了洪世昌钳制。
“对不起大哥,这一次我不能听你。”
洪欣说完,坚持地要走。洪世昌上前扳住洪欣肩膀,不得已动起手来,“小妹,你真能为了她抛下咱们整个冷虎帮吗?”
“我只是想去帮她。”
洪世昌扯住了洪欣包袱,夺过来同时,失手打了洪欣。响亮一声,连洪世昌自己都懵了。
“大哥,怎么了这是?”躲着看了一会刑正发现情况不对,跑了出来,拉开洪欣和洪世昌距离,“欣妹,你一个人要上哪去?先听大哥,跟我们回去。”
洪欣甩开刑正手,看了洪世昌一眼,捡起掉地上包袱,转过身往山下走了。
“欣妹,哎,大哥,你从小到大连骂都舍不得骂,你怎么能打她呢?天黑路险,你能放心啊?”
刑正看洪世昌没什么反应,一扭头,自己赶紧去追洪欣,剩洪世昌一个人愣原地,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下山路陡,天还没完全亮起来,洪欣走得又急,刑正后面都追得吃力,也看出了洪欣铁定要走决心。
太阳升起之后,山脚茶棚正好拾出了桌椅做生意,洪欣要了两个馒头和一壶水,向店家问过几句话就要继续赶路,被追上来刑正拦住。
刑正一边把洪欣往桌边拖,一边嚷着,“老板,这边再来四个馒头。欣妹,做什么都要先吃饱饭,馒头像你那样装包袱里该冷了,趁热坐下来吃吧,什么能急这一时半会啊,是不是?”
洪欣低头看着刑正摆碗倒茶,挣开刑正手,“要吃你吃,别再跟着我!”
“哎”,刑正松开茶碗站起身,“欣妹,你先说清楚你要去哪里?不然我绝不放你走!”
“我大哥都拦不住,你凭什么?”
“大哥拦你是因为担心你,我也一样,你这么冲动地一走了之至少有个理由吧?”
洪欣抬头直视着邢正,脸色不善,已经没有多少耐心,“我既然决定要走,什么理由都不重要,你别再跟来!”
“我陪你一起走还不行吗?”邢正看着越说越走远洪欣,掏出几个铜板放桌上,迈步去追,却被人拦下了。
“小妹她交给我,你回去管好帮里大大小小事。”
像从前一样,妥协仍然是洪世昌,邢正隐约觉得事情不一般,“大哥,到底有什么非走不可事,让你和欣妹闹成这样?”
“阿正,这些你先别管,因为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总之一段时间里替我照顾兄弟们。”
邢正不再坚持,点头道,“我知道了,大哥你放心。”
“还有,小妹她性子是这样,你别怪她。”
“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永远都不会,你去吧,需要人手时候派个人回来报信。”
洪世昌拍了拍邢正肩膀,朝着洪欣走方向默默跟上。
第27章 原泾始终两家人
确定了回泾行程,大原皇帝留出多时间和宛茗皇宫各处走走,时而下棋,时而一起喝喝茶。向恂不能离得太近,也不能不去,她一举一动,原帝都要了如指掌。
每天天一亮,向恂就不愿意宛茗寝宫待着。小舞每回帮宛茗梳洗时候都看不见向恂影子,仿佛向恂根本就不曾来过这个屋子。明明应该是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