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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家伙了,我们马上跟上去,你快点儿去救天天。”
车子又在疯狂颠簸,屁股都快甩成几半了。
一辆破旧的长安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奔驰,那发疯的速度堪比F1。
小雷收到叶琛的吩咐就开着车子狂奔到医院,他想,老大那么紧张,一定是跟姐姐有关。
这些天,她姐又瘦了一圈,沐青籁本来就挺火柴棍儿,现在就更难看了,脸色苍白,头发干枯,幸好,行动还不算迟缓,脑瓜子运行也还算快。
当他冲到病房时,看见沐青籁正双手抱怀得意地笑着,那笑容奸诈啊!似乎做了一件损人利己的事儿。
“姐,你得意啥?”
“你跑来干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跑到医院来烧,还是来监视我这个对手?”
“女人真是多疑。”
“不多疑就不是女人,要不然醋坛子的销售量怎么会这么好!”
“那你光顾过没有?”
“先说你。”虽然明眼人都看出了答案,但沐青籁还是要继续嘴硬。
“我这么帅还会花那个冤枉钱吗?哥喊我过来陪你,没觉得你身上少了哪块?”一听到是叶琛叫小雷过来,沐青籁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的模样可以媲美新婚小媳妇儿。
“我没少,但有人少了。”沐青籁的目光瞟向阿仁,那家伙用被子捂住脑袋,估计正诅咒缺德的沐青籁。
“关他什么事?”小雷小声地问。
沐青籁将他拉了出来,两人站在角落里,沐青籁小声说:“阿仁绑架了天天,我现在正监视他,等叶琛把天天带出来,我就叫警察过来。”
小雷一惊,恍然大悟:“难怪哥让我来陪你,那家伙没搞出什么乱子吧!”
沐青籁笑:“我守在这里,他能搞出什么,更何况,他现在还没打算撕破脸皮,他还在挣扎。”
小雷来了,沐青籁也可以暂时歇息一会儿,俩姐弟商量上战场的时间,一人盯会儿,免得眼珠子掉下来。
叶琛狂飙到水泥厂,破长安快散架了,水泥厂四周没人,应该躲着吧!哪有犯罪分子把脑袋拿出来给警察看,虽然叶琛不是警察,但也是受害者,要是看清了脸,就只能在监狱安家了。
他停车,推开摇摇晃晃的铁门,“咯吱”一声,阳光透了进去,他的宝贝儿子叶天映在阳光下,被绑在椅子上打瞌睡。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叶琛的眼泪竟在眼眶里打滚儿。
他快步走到天天身边,轻轻解开绳子,天天这小家伙儿睡得很香,叶琛快速地把儿子抱进自己的怀里。
轻柔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天天,小家伙看着爸爸,软绵绵地喊了一声,然后继续睡觉,这一闭眼,比先前轻松得多。娇小的身子轻松的躺在爸爸的怀里,小手扯着叶琛的衣领。
叶琛的心猛地一酸,抱着儿子回到破旧的长安上,他把后面的座椅放下,尽量弄平整,让天天好好睡一觉,并脱下外套,给他盖上,免得着凉。
“我已经把天天带出来了。”
“好,不过你还是先跑一段,等到完全安全,我们就会动手。”
“他们如何?”
“已经把钱提走了,现在正往下面走,估计是下去汇合分钱。”
“好。”
破破烂烂的长安继续在坑坑洼洼跳舞,天天被颠簸醒了,揉着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你们又把我弄到哪里来了?”
“回家了。”
好熟悉的声音,是老爸,天天跳了起来,一把搂住叶琛的{奇书手机电子书}脖子,口里使劲的喊着“爸爸”。
叶琛分出右手抓住儿子的小手,观后镜压得很低,天天看见他老爸的眼睛是红的,咯咯笑着:“爸爸你哭了。”
叶琛哭笑不得不得,问:“他们没欺负你吧!”
天天摇头,说:“他们喊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们觉得我很乖,没打我。”
叶琛将车停下来,转身把儿子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害怕再一次失去。
“爸爸,我不怕。”
看着这么懂事的儿子,叶琛心如刀割,如果不是他疏忽大意,就不会让阿仁那帮家伙有机可乘。
“天天,以后爸爸送你上下学。”
“青青妈妈也要一起去。”天天耍着叶琛脸上的胡渣,又硬又刺,但他却觉得很好玩儿。
“好,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天天都在一起,干什么都在一起。”
“那也睡在一起哦。”
叶琛抚摸着儿子的头,笑着说:“嗯,睡也在一起。”天天高兴的挂在叶琛的脖子上,绑架事件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影响,但叶琛还是放心不下,还是得找个心理医生咨询一下。
“我要跟妈妈们讲电话。”天天在叶琛的身上摸出电话,亲妈的电话号码不知道,但后妈的电话号码却知道,乐呵呵的拨了过去。
“青青妈妈。”
沐青籁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甜甜的声音,心头一酸,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小雷见沐青籁又哭又笑,问:“咋啦?”
沐青籁环顾四周,还是出去最好。
“天天……”刚唤完,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这些天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小雷跟到沐青籁身边,递给一张手绢儿,现代人都习惯用纸巾,但小雷偏偏喜欢用老式的手绢儿,美其名曰:节约,环保。
“天天救出来了。”
沐青籁点点头,继续和宝贝儿儿子对话。
“妈妈你在哭?”
“妈妈听到你声音开心啊,他们没打你吧!”沐青籁一边抹眼泪一边讲电话。
“才没呢,爸爸,不要抢电话。”电话还是被叶琛抢了,“青籁,等回去,我有话对你说。”
“不能现在说吗?”
“等会儿再说,等……砰……”最后那一声刺穿沐青籁的心脏,接着又是“劈劈啪啪”的声音。
“叶琛,叶琛……”
可是那边早已变成忙音,即使喊破嗓子叶琛也不听到沐青籁的喊声。
沐青籁呐喊的声音刹那间变成嚎叫,那“砰”的一声穿透她的身体,鲜血汩汩直流。
那“砰”的一声。
那万物散落的声音。
那无比焦躁的忙音。
在这一刻,天空猛然塌陷,毫无征兆的,悄然捏碎一个人的心脏。
天啦!
这是怎么了?
绝望再次袭上沐青籁的心头,七年来,她一直被叶琛小心呵护着,没受半点伤害。她自个儿也很争气,很少忆起旧事。正当她一步步走出牢笼,那无情的声音又将她拉了回来,甚至更深远。
是的,她害怕抛弃,害怕孤独。
她一直很珍惜眼前的,就像对待无价的珍宝,连轻触也舍不得,就如同她和叶琛之间的感情,她甜丝丝的享受,享受到不敢轻触,不敢升华。
她似乎知道叶琛未讲完的话。
她似乎知道叶琛还未开口说出的话。
那一夜,米娜当众揭穿了沐青籁的过去,当时的青籁气得全身发抖,恨不能冲上去掐死米娜,撕烂那张满是得意笑意的脸。但接下来,徐郢风的话让她跌落谷底。徐郢风常说“如果我们坚持……”,沐青籁苦笑“最先败退的永远都是你”。其实,徐郢风有时也想过,如果上苍再给他一次机会,结果会不会还是一样。他想了想,他是逃不开某种背负,他还是会走上以前那条路,依旧是带着后悔而无悔。沐青籁也在想,如果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会不会还是离开。
所有人都好奇她的离开,所有人都说“再坚持一下,或许不是这样”,但惟有叶琛不会说,他是真的了解她,对她所有的行为都表示理解,这就是她为什么会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找到安全感,质疑她的人都是不了解她的人。
当年,沐青籁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向前跨一步,她被海水淹没,向后退一步,她被岩浆灼烧。她就像疯子一样,不仅别人恐惧,就连她自己也难以接受那样的她,恨不得跳楼算了。她撞墙,她打架,她用尽各种发泄方法,她不能接受那个曾经叫做母亲的女人多管闲事,棒打鸳鸯。
曾经是母女的两个女人为了同一个男人,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争锋相对,不肯相让。这场战争也开启了沐青籁这一辈子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商战生涯。她在以后玩的风生水起,也得感谢这一回的历练。
姜还是老的辣,这一回,她输得一败涂地,世人皆知他们是兄妹,狗屁的兄妹。可别人看他们的眼神不一样了,“拿妹妹当挡箭牌,真无耻”。沐青籁冷笑,那笑意让人后背发凉。
不过,更阴险的才开始,沐青籁输掉了一切,她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她岂能忍受这种永无翻身的失败。直到后来,她才仿佛明白,那个叫母亲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不过用来打击她父亲的棋子而已。她爸爸叫她远离那个女人,远离徐郢风,所有人都要把她隔绝起来,她在刹那间彻底疯掉。看着漫天的血腥,满地的狼藉,绝望的呐喊,那个时候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她将自己放逐,逃开那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再坚强的人也有懦弱的时候,她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这七年,虽然充满了苦楚,但它们证明了她生命的存在。
她的存在在某些人眼里显得多余,那人用尽全力推翻沐青籁辛苦砌出的保护墙,将一个人赤裸裸摆在所有人面前,包括路人。从此,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沐青籁倒在叶琛家里,想着“如果上天再给一次机会”这个笑话。她想了很久,在难以确认的时候,被嚷着选钻戒的云舒给拉了出去。
一进商场,苍白的沐青籁就被珠宝小姐看到,笑盈盈地招呼她们。
沐青籁没心情看那珠宝,坐在一旁发呆,珠宝小姐陪着云舒挑珠宝,云舒千挑万选,最好看到一对心心相印的模具,当即喜欢得不得了,不过看到价格却退却了。
沐青籁没听到云舒闹喳的声音,反倒有些不习惯,看了过去,笑呵呵地说:“要不然我借你几十块。”
云舒笑骂了一句“资本家”。
珠宝小姐也笑了起来,给她们介绍这对戒指,一长串术语,听得两个人头脑发晕,只有最后一句记了下来,“这对戒指要在意大利订做,至少要等三个月。”两人一阵唏嘘,云舒一个月后就要结婚,哪等得到那个时候,难道为了戒指延迟婚礼时间。
“不过,沐小姐不用等那么久,叶先生在两个月前已经订了。”
珠宝小姐说完话后,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叶琛在订戒指的时候,千叮嘱万嘱咐,不准泄露秘密,但嘴一顺,啥话都说出来了。
沐青籁尴尬一笑,躲在一旁,不再说话。
看着那对心心相印,脑里竟不断的回放七年前的场景,在沙滩上,某人曾拿着一枚草戒,跪在她的面前,举手发誓:“生生世世,永不相弃。”
可是,三个月后,某人移民到了美国。
而那枚草戒也落进了大海。
“哎,你给的工资那么少,我还是先捞一笔再说。”
“还觉得我亏待你,天下再也找不到我这么好的老板了。”
沐青籁还是忍不住偷偷望着那对心心相印,偷偷笑了起来。
她的叶琛,她的守护神,怎么没了声音,那时常在耳边喃喃响起的声音断了。
沐青籁鬼一样的冲进病房,身上散发的杀气如刀子一样割破路人的身体,被她撞得七扬八翻。
她一脚踹开阿仁的病房,阿秋被吓得站起,却见沐青籁愤怒的提起阿仁,愤怒大喊:“你把叶琛怎么了?”
阿秋不解地问:“怎么了?”
沐青籁冷哼一声:“他绑架了天天,现在连叶琛也出事了,你的眼睛叫狗吃了,看上这种无耻的男人。”
阿秋一愕,询问:“真的吗?”
“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