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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马虎虎。”交通是便利了点儿,但捷运的缺失还是不少。“我警告你,如果你想我继续招待你到处玩,就不准再毛手毛脚,还有,省省你那些花言巧语,本小姐不想听到吐。”她与他约法三章。
“小的遵命。”杰克很配合地道。“不过如果是真心话,或者你也愿意的时候,你可不能硬是诬赖我哦。”
“规矩是我订的,标准当然也是以我为准,休想讨价还价。”她要是好搞定,就不是高蓉宇了。
不过,杰克也不是全无因应之道的。
“如果你硬要说话不算话,找个理由摆脱我,那我还能说什么吗?”他只是外地人啊,被她这个本地人欺负也只有认了。
蓉宇狠狠瞪他两眼。这家伙分明在暗指她想毁诺。
“我才不是那种人,”赌着高家人的骄傲,她言出必行。
可说话才说完,她就发现她又中计了!
“那么,未来几天,就拜托你多照顾了。”杰克见好就收,非常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
面对蓉宇这样的女孩子,不能急,却也不能一迳地缓,分寸拿捏非常重要,而他可不想真的惹她生气。
“哼。”蓉宇低哼着别开脸,捷运车厢终于缓缓启动。
可恶,又被他的激将法给设计了。
新北投捷运站,是在捷运北投线外再规划分出的一条支线,距北投站只有一个站。一出新北投捷运站,就可以看见北投公园,看见一条温泉街。
沿着蜿蜒的坡道往上走,可以看见一家又一家温泉旅馆,而两条道路之间的北投公园,也是一个散步的最佳地点,绿树盎然。
蓉宇和杰克一到新北投就变天了,原本就阴霾霾的天空开始飘下小雨,蓉宇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折迭小雨伞。
杰克讶异地看了下。
“台湾的秋天虽然不冷,但是天气变化却很快,尤其是锋面来临的时候,所以出门最好带伞。”看他一脸呆样,蓉宇难得好心情地解释。
杰克露出佩服的表情。
“不过,我只有一支伞,你嘛……自己看着办罗!”蓉宇打开粉蓝色的伞,走出捷运站外,站在阶梯下,俏容含笑地看着他。
终于也有他说不出话的时候——哼哼,淑女报仇,十分钟不晚。
杰克一呆,然后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她还真是记仇。不过,他也不是全没办法的。
两三个大步跨向前,他取走她手上的伞,一手撑高,一手搂住她的肩。
“要共享一支伞,我绝对没意见。”他比较高,当然是由他撑伞。
瞧他说的理所当然的模样,蓉宇当场差点呆到半边天去。
“谁说要跟你共享一把伞啊?!”这人土匪啊!
“我们有两个人,只有一把伞,当然是共享,难道你要让我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客人去淋雨吗?这样太没有道义,也太狠心了吧!”
“是你自己没带伞的,淋雨活该!”她要抢回伞,他却偏偏举高高。可恶,以为他高就了不起吗?!
“听说台北市的雨,是酸雨耶,淋多了是会秃头的,你忍心让我这还没娶老婆、还没有女朋友的异乡游客未老先衰吗?”那她可是得负责的哦。
“才淋一天而已,哪有那么严重?”照他这种说法,台北市的人早就秃了大半了。
“谁知道我会不会就是衰星罩顶?”杰克说的煞有其事。“不然,你答应我,如果我淋了雨出什么差错,你就要负责,那我就甘愿淋雨。”
“负什么责?”
“当然是嫁给我。”他现在钱子、房子、车子俱备,只欠妻子和儿子。
“你想得美!”蓉宇当场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就会趁机揩油,逼她答应不平等条约。
“那,我们只好共享一把伞罗!”他搂着她往前走。“现在,我们怎么走?”
北投公园两旁各有一条蜿蜒的上坡路,一边是温泉路,一边是公园路。
“往公园里走吧。”蓉宇扭了下肩,“喂,放手啦,我自己会走。”
“不行,放开你,你会淋雨。”这把伞还真是有点小,只适合一个人撑,遇到大雨大概也无法发挥什么作用。
“我又不像你,一个大男人连淋点小雨都畏畏缩缩的,真是没用。”她耻笑他。
“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凡事逞强出头,是没好处的。”他柔声说着,一边护着她过马路。
蓉宇才听不进他“布道”的话。
“你明明是外国人,为什么中文说的这么好?”光听他的用字遣词不看人,绝对会以为说话的是个中国人。
“因为我的母亲是台湾人,从小她就只和我说中文,也教我读中文书。”而父亲则是英、法语双管齐下。
蓉宇瞄了他的脸一眼,“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有东方血统。”
“如果你见过我的父母,你就会发现,除了发色外,我长得算很东方。”他的肤色、五官,多半拷贝至美丽的母亲。
虽然他有着西方人的颀长身形、金色的发眉,但有别于西方人深刻的轮廓,他的五官揉合了东方的细致和俊逸,让他的外表比一般西方俊男多了几分特殊的魅力,慵懒间合着无畏的自信。
“你还会哪些语言?”她直觉,他应该不只会英文和中文而已。
“东方的语言,中文和日文我比较专精,俄文只懂一点,欧洲嘛……除去英文,还会法文、德语和西班牙语,义大利语则是稍懂一些。”
蓉宇听得傻眼。
“你还是人吗?”
“我当然是。”杰克笑出来。
“你没事学这么多语言干嘛?”
“有的是公事上的需要,有的是不小心认识了那一国的人,就跟着学了一点。”除了中文和英、法文,其它都是商业需要。
“你的生意有做那么大吗?”需要学那么多国的语言。
“普普通通而已,不过多学一点总是不吃亏。”他轻描淡写地道,然后看见地上铁制水沟盖冒出的阵阵白烟,好奇地问:“为什么那里会冒烟?”
“这里是温泉区,会冒烟,表示底下流过的是温泉。”她解释:“北投从被开发开始,就以温泉著名,就像日本的温泉一样,你想去泡泡看吗?”
“好啊!”日本的温泉相当著名,不知道这里的温泉怎么样?
“那么,这里一些公共温泉,也有专门的温泉饭店,提供私人的泡汤池,看你喜欢那一种,就去付钱泡吧!”她还特地介绍几家著名的温泉饭店,只要沿路走都可以看得见。
“你也一起去。”一个人泡,当然不如两个人泡来得有趣。
“恕不奉陪。”她才没兴趣泡什么温泉,转身准备进一旁的亭子。
“蓉蓉。”他及时把她拉回来。“哪有主人带我来这里,却叫我自己去玩的,这样太不负责了吧?”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事事还要人陪啊,”她没好气地回应。
“我是不用人陪,不过,却希望你陪。”他又点了下她鼻尖。
“不要一直碰我啦!”她的鼻子已经够不挺了,不想变成扁的,
杰克笑叹着她的不解风情,拉着她到亭子里坐,收起伞。
“告诉我,为什么讨厌外国人?”从在日本见面开始,她虽然没明说,但对他这种阿兜仔的态度明显非常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坐离他远一点,“反正你离我远一点就对了。”
“就算法官要判人死刑,也要罪证确凿,你总得让我知道,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吧?”
吱,这里又不是法庭,还法官咧!
“你才奇怪,我对你的态度又不好,你干嘛非要我陪不可?”凶恶、不耐,都吓不走他,她才不懂他在想什么咧,哪有人被骂还一点都不介意的。
“因为,你很真。”
“真?”
“你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恶,不会与人勾心斗角,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在我眼里,那是你的优点,也是你吸引人的特色。”也因为,她是他——想要的女人。
蓉宇听得搓了搓手臂。
“你这么会讲话,喜欢你的女人肯定不少。”
“别人的喜好,是别人的事,我管不着,我只管得着自己的喜好。”
蓉宇皱皱鼻子。
“你很奇怪。”
“有吗?”他挑眉。
“我相信,能够招待你的人肯定很多,但你却偏偏找我,你一定知道我有多不情愿,却还是要我陪,这就很矛盾。”
“你不情愿,不代表我就不开心;要是换成别人,就变成我不情愿了。”
“你是在告诉我,我在你心里是与众不同的?”她瞄了他一眼。
“你现在才懂啊。”他叹息。不过还好,她不是真的那么麻木不仁。
“哈哈哈。”她直接笑给他看。
“哪里好笑?”他平心静气地问。
显然他刚刚真是高兴的太早了,她根本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但换个角度想,若得到她的心那么容易,她也不会到现在身边仍然没有任何男人了。
“随便相信男人话的女人,很容易被男人骗。”这是看报上副刊常刊载的女人心情表白,所得来的结论。
“人如果老是不信任别人,生活会很辛苦的。”他摇摇头。“你那么担心被骗,是在怕什么?”
“不要你管。”她别开脸,看着亭外细绵的雨丝,觉得烦闷。
“蓉蓉。”他托回她的脸。“我们来打个赌好吗?”
“打赌就打赌,干嘛动手动脚的?”她拨开他的手。
杰克莞尔一笑。
“我们来打赌————我不会骗你,而爱上我,你不会吃亏。”
爱上他?!蓉宇瞪大眼。
第六章
他疯了。
“这算什么赌?”
“爱情赌。”他微笑地说。
“无聊。”烂赌局!
“怎么,你不敢?”
“没、兴、趣。”
“说是没兴趣,其实是因为你怕吧?”他微笑,睇凝着她的眼神像是什么都知道。
“我会怕?!”
“如果不怕,就接受我的战书,嗯?”对待她,必须软硬兼施,从几回的接触和他所得到的资料,杰克已经很懂得这一点。
“接就接,你想怎么赌?”她才不会输给臭阿兜仔。
“我赌,在我离开台湾之前,一定可以让你爱上我;而你,只要不刻意远离我、拒绝我的追求就可以。如果我做不到,就算你赢。”
“如果我嬴,我能得到什么?”有赌下注,当然要有赌金。
“任你要求。”
“这对我根本没保障。”说的好象她要什么,他都能给似的,她才不相信。
“那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永远不再我面前出现。”看到他,就让她想到自己处处吃瘪,心情实在有够烂。
他挑眉。看来她真的很不想见到他呢,但是很抱歉,他却不打算让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行。”他答应。
这是拐她不拒绝他的一种方法,他并不准备输,也不以为自己会输,不是他太自信,而是他跟她耗定了。霍曼家的人一定下定决心,没有达成目标,绝对不会放弃。
“那么,走吧。”雨好象停了,蓉宇站起来,准备继续带他往上走。
“等一下。”他拉住她。
“做什么?”她横了一眼他的手。
“在走之前,我们应该为我们的赌局立一下盟约。”他站到她面前。
“怎么立?”她抬起脸,心里暗骂这家伙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
“这样。”低头,他吻住她。
这家伙根本是趁机揩油!
他温热的唇舌,撩拨着她的感觉,让蓉宇有一瞬间的失神。
明明她不想念在日本的一切,但身体的接触却有它自己的感应,对他吻人的霸气与温柔,因为熟悉而感到心头微颤。
但是她很快回神,抡起拳就揍人,杰克及时伸出一手包住她的拳头,她再曲膝前踹,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