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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满脑子都是问号,我怎么一下子象来到谁家做客了似的,而且我分明看到这个下楼是如同光的魔术一般变化出来的,怎么走进来,完完全全就不是什么光影,而是真实的东西呢?
我有点木讷的应道:“好的,好的。”将茶水接在手上,玻璃杯的质感,温度,都清晰的传递到我的手中。我缓缓地将杯子拿进嘴边,吹了吹杯中水,轻轻地泯了一口水。
的确是茶水,有种淡淡的清香透过我的舌尖,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
苗苗笑着说:“小心烫噢。”苗苗亲切的如同一个领家的女生。
我把杯子放下,脑子还是没有转过来,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刚才一路走来是假的?因为那不合逻辑。而现在我呆在这个房间,才是真的?
我吞吞吐吐的说:“苗,苗苗,这里是,这里,嗯?”
“这里是你的家,我的孩子。”一个亲切的男人的声音,从楼梯处传过来。
五十八、父子之间的对话
我转头向楼梯处看去,一个和我父亲年级差不多的男人,正满脸微笑的从楼梯上稳步走了下来。苗苗恭敬的站立着,向这个男人微笑示意着。
这男人对苗苗说:“谢谢你,你先出去吧。”
苗苗点了点头,又冲我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长相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透着一股子文人的气质,不过看上去也只是普通的知识分子的样子。他穿着一件很常见的夹克衫,甚至这件夹克衫明显应该穿了很久了,他个子不高,但身板笔直,眼睛明亮。他穿着一双在学校都经常能看到的便宜拖鞋,穿着雪白的袜子,走路很稳,但是落地几乎没有声音。
这个男人尽管如此的普通,我却觉得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他,只是想不起来了。
这男人也微笑着看着我,从我沙发旁边绕过,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上转动着杯子,笑盈盈的说:“还记得我吗?儿子。”
我大吃一惊,喃喃道:“儿子?我?”
这男人说:“我是你的父亲,噢,不该这样问你,你肯定记不得了。”
我追问道:“您是谁?我怎么会是你的儿子?”我脑海中翻腾出从小到大的记忆,没有任何迹象表现我不是我现在的父母亲亲生的。
这男人把杯子拿在手上,缓缓地靠在沙发上,可能是因为沙发比较陈旧,他一靠还发出吱呀的响声。
这男人缓缓但是亲切的说:“没关系,你只是不记得而已。我会恢复你的记忆的。”
我说:“我不太明白?恢复我的记忆?我记忆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男人说:“是的,你自己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说:“那您到底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这男人对我笑了笑,慢慢的喝了一口水,说:“刚才带你进来的那个苗苗应该介绍过了,我是神山8局的主脑,我叫赵雅君。”
我脑海中不断的念叨着这个名字,赵雅君,赵雅君?好像听过很多次的,可是就是记不得什么时候听过了。
我纳闷的说:“赵雅君?我好像曾经听到过很多次,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的。”
赵雅君说:“那是因为我这个名字,已经是你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储存过的信息了。”
我脑海中千头万绪,看着这个叫赵雅君的中年男人,居然问不出话来。
赵雅君笑了笑,说:“是不是心里有太多疑问,所以都不知道怎么和我说话了?”
我点点头,的确如此。
赵雅君缓缓地喝了一口水,说:“那我慢慢说吧,你仔细听,可以打断我说的话。”他顿了顿,继续平缓的说了下去:“首先,我来介绍一下神山8局,8局是神山的特殊部门,隶属于中国区,但是完全独立,因为8局从神山建立初始就一直存在着,是太岁进化的推动部门。你来的这个地方是神山中国区8局的总部,是一个巨大的浮动在空中的太岁单体,到底有多大,只能形容为比你知道的光明集团的占地面积都大。只是,目前人类的科技完全无法探测到这个巨大的飘浮物的存在。我们也做了很多的隐蔽措施,我们会模仿成一片天空,完美的执行这片天空所应该具有刮风、下雨、看到星空、浮云等等的一切功能。8局是空中的霸主,第二通道会在地下打洞生活,也是从他们背叛神山开始,就知道他们根本无法在地面上直接反抗神山。可惜的是,现在第二通道都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放弃地面。”
赵雅君看了我一眼,我正在仔细的听他说话,他这一看,倒让我有点紧张,冒出一句废话:“这么厉害啊。”
赵雅君哈哈的笑了起来,说:“是很厉害,是很厉害,连我都不知道这个浮动的堡垒到底有多厉害。”
我不知好歹的问道:“那,这个东西是什么做的?”
赵雅君停住笑声,看着我,慢慢的说:“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我吓了一跳,说:“我,我的一部分?”
赵雅君喝了口水,说:“现在还不能这么说。嗯,你听过始原体吧?”
我点点头,谢文把我带到学校地下以后,我见到那个叫林凤山的人,他和我说过关于神山的始原体的事情。
赵雅君说:“8局的总部,就是始原体分裂出来的一小部分肌体,经过进千年的成长,长成了如此的巨大。可能再过一千万年,8局的总部与总部之间,会连成一体,把整个地球的表面都覆盖住。”
我问道:“总部和总部之间?”
赵雅君笑了笑,说:“哦,全世界类似这种飘浮的巨大太岁单体,还有四十多个,分布在不同国家的上空。因为中国的人口数量最大,所以中国区8局的总部是最大的一个。”
我说:“人口最多,就最大?”
赵雅君说:“是的,因为8局还承担一个任务,就是运输某些人类到神山的总部去。哦,这个就不多说了,很快你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赵雅君看我不说话了,于是继续说道:“说是你身体的一部分,现在只是一个玩笑,以后可能就不是玩笑了。你出生在这里,也在这里成长,这个房子就是你幼年玩耍和居住的地方。而我则一直看着你不断的成长起来,对我来说,你就如同我的儿子一般。”
我忍不住插嘴道:“可是!我!”
赵雅君打断我的话,说:“你的世界并不真实,你现在父亲、母亲、亲戚等等的一切你幼年接触到的人,全部都是神山的成员。直到你进入大学之前,你生活中的一切,都是神山安排好的。我希望你平常、普通、不引人注意、不太聪明,甚至让你拥有大多数人类的一切缺点,冲动、没有主见、经不起诱惑、自私等等。”
我打断赵雅君的话,说:“不要说了,我不相信,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我爱我的妈妈、爸爸,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说道这里我竟然鼻子发酸,眼睛顿时就红了,眼泪就要落下来。
赵雅君轻声地说:“孩子,不要伤心。现实的确比你想象中更加残酷,但是你必须要正视这一切。”
我声音有点哽咽,说:“那我是什么呢?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赵雅君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温和的说:“因为你是我们神山8局的孩子,我们希望你能成为未来的主宰。”
我哽咽着说:“我不想当什么主宰,我想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去。”我抬起头来,看着赵雅君,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雅君沉默了片刻,轻轻的说:“我是一个曾经死去了的人,我甚至曾经是一个神山的反叛者。但是我并没有死,神山挑中了我,让我成为8局的主脑。所有8局的人,都是曾经死去或者身体里的太岁被取出来的人,这让我们的神山标志是特殊的紫色。我曾经也无法正视我自己,因为我做过一些我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事情,快30年了,我仍然被我过去的错误煎熬着,我完全有能力忘掉这一切,并且重新编写我的记忆。而现在,这种煎熬的痛苦,已经变成了一种快乐,一种感受生命存在着的快乐,但是这种快乐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这种代价就是始原体设定的,它很残忍的设定了了解物质世界运转的方式,用人类这种可悲的生命来代表它意识的延伸。神山8局的任务就是,找出替代人类的方法或者是替代始原体的方法!”
我看着赵雅君,他似乎也激动起来,脸上兴奋的扭曲着。
我说:“那我是谁?”
赵雅君看着我,说:“我们要你替代始原体!”
我说:“我?怎么可能?你们到底是深井还是神山?神山不是就是始原体吗?”
赵雅君说:“你知道深井这个反叛组织吗?他们是一群被始原体控制的忠实的奴才,他们幻想着太岁人能够通讯,殊不知如同他们真的开启了太岁人之间通讯的能力,所有的太岁人又会被始原体控制住,他们都会变成傀儡。因为他们根本无法从始原体的意识控制中脱离出来,通讯一旦打开,始原体就会操纵这些有通讯能力的太岁人,毁灭整个世界之后,再集体自我毁灭掉,然后始原体挑选一个新的生命物种,继续玩它和物质世界的游戏。人类会变成一窝数量庞大的蚂蚁,蚁后一声令下,蚂蚁们就自相残杀,然后自杀到一个不剩,蚁后就又可以再培育一窝自己觉得开心的蚂蚁。”
我听着几乎呆了,难道神山一直在和始原体对抗吗?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吗?
我说:“但是,始原体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要做为什么它不早点做呢?”
赵雅君说:“神山最初建立的时候,是在公元前5000年左右,当时还是对始原体的崇拜,感叹它巨大的力量。但是神山内部智者的不断出现,比如世界上各大宗教的创始人,都是曾经是神山的成员。按照常理,人类的自我意识本不应该能够跳跃出始原体的约束,但是偶然还是发生了,有的智者明白了这一切,从此神山变成了真正和始原体对抗的组织,创始时间才修改为公元117年。我们经过上千年的研究,终于找到了利用始原体的一些特性,创造出完全由神山控制的太岁单体,通过控制这些太岁单体,来摆脱始原体的控制。所以,太岁人才会在这2000年里越来越多。始原体应该也了解到了一些异常的状况,在世界平衡打破的时候,调整了整个人类自我意识的形态,这让神山内部分裂出很多组织,比如第二通道,但是这些还不是最大的威胁,最大的威胁仍然是一直潜伏在神山内部上千年的深井。当然,始原体实际上根本无法做到人类未死亡前就将自我意识完全回收,因为它既然要了解世界运转的情况,就必须要付出代价,物质世界可不是始原体想玩就玩的。如果你不好理解,我举个并不恰当的例子,始原体代表唯心,物质世界代表唯物,它们是最大的竞争者,彼此都希望对方完全毁灭,如果追述到宇宙的起源,也是这两股力量的斗争,才让宇宙诞生了。神山刚好是在他们之间的夹缝中生存着。”赵雅君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说:“我真的听不太明白……只是我为什么能够替代始原体呢?”
赵雅君说:“你的身体,实际上就是始原体的肌体,也就是太岁的肌体,你能够用这幅身躯来承载更多自我意识,同时,你也证明了,你不仅能够承载自我意识,也能生产出自我意识。尽管现在你生产自我意识的能力还是微乎其微,只赋予了蒋玲、谢文自我意识,但是你已经超越了我们的预期。”
我说:“可是,谢文死的时候,我好悲伤,好像是我自己死去似的。这种感觉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