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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下就这个问题争论不休,朱植心中转忧为喜,看来一年来各个官员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的实践已经有了成效,像姚善和瞿远这样一直在第一线负责具体业务,天天跟百姓打交道的官员,已经在朦胧之间产生了一些契约概念。而这些概念在实践过程中以及新旧思想的碰撞中不断升华,最终有一天会凤凰涅盘。
朱植道:“让我来回答勉仁吧,父皇曾多次训示儿臣,朝廷待民如子,避免与民争利。所以我想着,父皇的教训,说的就是这权利与义务,朝廷在接受了百姓的纳税之后自然应该保护百姓,这是朝廷的义务;百姓应该配合朝廷的政策,这是百姓的义务。但朝廷应该避免与民争利,这是两者之间平衡点的指导原则。也就是说作为大家的朝廷不应该跟小家的百姓争夺利益。
至于说到百姓尽忠的问题,既然百姓有时候必须配合朝廷政策,一旦朝廷政策危害到百姓利益,那么官府也有义务去弥补百姓的损失,因为之前朝廷与百姓已经就这个问题订了契约,作为朝廷必须履行契约,即使有所吃亏,也不能因此而与民失信。”
郭铭还有些不服气道:“那殿下也没有回答,为什么百姓不能因为对朝廷尽忠就受到损失呢?”
郭英怒气上来了:“畜生,住嘴。”在他心目中,即使女婿有什么不对的,作为一家人也不能当众拆台。
朱植道:“泰山大人让他说吧,这比憋在肚子里强。百姓是可以对朝廷尽忠,但这是在百姓自觉自愿的原则下,官府不能有任何强迫,诱使的举动。但有一个问题是肯定的,既然事先有契约规定,官府就该执行,这就是权利与义务,官府不能失信于民。”
朱植知道不能通过一次的交谈就让所有人都理解,也不会傻到以为仅仅靠自己就能改变几千年的顽固思想,他只能慢慢撒下种子。他不着急,中国还有五百年的时间等待他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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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海西落日(1)
最后众官员商量了一个折中方案,五类生意严格禁止,茶叶、布匹、盐、铁器(兵器盔甲)、粮食,一旦发现,商人以通敌论处,入狱半年,货物征收300%的惩罚税;其他非战略物资,比如奢侈品不但可以买卖,而且还减少两成税收。
对于奢侈品的倾销,又是朱植的馊主意,他对大家耐心地解释道:“如今辽东的奢侈品已经占了总贸易量的三成,这说明,女真的贵族和富人已经对这些东西产生了依赖,该买依然会买,这些东西只会进一步削弱女真人的战争能力。所以应该和那五项战略物资区别开,不但不禁止,还应该鼓励。”
法令还规定对于五类战略物资,商人以去年一年的买卖帐本为基础,上报官府,官府补助五成损失,分五年以减税的形式补贴给商人。另外五成损失,官府以其他形式补贴。该法令从洪武二十七年九月初一开始执行。至于另外五成的损失,朱植表示让他来想办法。
法令一出整个辽东一片哗然,官吏们吃惊,商人们吃惊,连老百姓也吃惊不已。海西女真的细作连夜将消息报告剌鲁府的扎哈齐,扎哈齐得知之后,非但没有气得跳起来,反而神情从容,继续喝酒。
当辽东第一场雪下下来的时候,广宁出现了一个叫“辽东联号”的商家,大股东出人意料地竟然是辽东官府!占有五成股份,四大商号每人出资五千两银子。各占一成,另外一成由其他那些因为法令受到损失的其他小商号合股而成。至于这个商号是做什么生意地甚至连辽东的官吏们也不知道。但对于官府参与的商号,辽东的一些儒林人士已经颇有微词,什么“与民争利”。“败坏纲常”地说法甚嚣尘上。
朱植对这些说法置之不理,又做了两件让大家更不理解的事。第一是兴办学校,在广宁,朱植从自己王庄的收入中拿出三千两银子。依山榜水买了一百亩地,兴建了几所校舍,宿舍,命名为“辽东学堂”。朱植通令辽东各地,凡是年满七岁的孩童都可以免费入学,只需要负责孩子们地饭钱。
此举一出,儒林人士再度一片叫好,为朱植大唱赞歌,说他尊师重教,造福百姓。无它的。因为朱植张贴出的招收先生的榜文实在令人垂涎:每位先生一个月五两银子,一年就是六十两,这等于一个内地一个七品知县的俸禄。各地秀才们人头涌涌跃跃欲试。最远的甚至有关内东平府来的。
一些老儒生以看看热闹为由,却惦记着那六十两银子也来看看。谁知道一看招聘要求,立刻傻了眼,教圣人之学的先生只要四人。其他的却是什么算术、地理、格致等学科,最让人惊讶的竟然还有一个学科叫“炼丹”,而且教圣人之学地先生又必须懂得其他学科者。一些懂得算术的秀才捂着嘴乐,可那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秀才们破口大骂有辱斯文。学堂门前一时间闹哄哄,熙来攘去,好不热闹。
可是朱植十分失望,选了半天才挑到三个懂得算术秀才,还有一个从江南游历到辽东地秀才姓李名嘉玮,此人有点意思。据他介绍,十八岁考中秀才之后,自认为已经读过万卷书,应该出去行万里路,于是从此游历祖国大好河山,六年间到是南至雷州,西至敦煌,甚至连流求都曾去过,利用自己旅途见闻写成了一部神州游记。。。朱植跟他一聊,这不就是一个古代驴友吗,他对各地的了解,正好成为地理方面地教员。
至于“炼丹”一门,可谓别出心裁。朱植知道古代一些妄图炼丹升仙的术士颇有点江湖化学家的味道,说不定能找到一两个这样地人物。只是张贴榜文一个月了,也没有一人应聘,连个道士都没有。
没有办法,只能让这四个先生先把学堂张罗起来。第一批学员从七岁到十岁不等,共有五十多人,大多是辽东各商家还有部分武官的子弟。而那些儒家弟子,以及那些文官的子弟根本不屑于来这样的学堂学习。朱植倒不在意,有这五十多人就行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窗外雪花飘飘,入冬以来,辽东连降大雪。朱植缩在王府书房看着斥候们送回来的情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打了两个月的贸易战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女真人的铁器、布匹和粮食的价格只略微上升了半成,茶、盐价格不升反降。朱植“啪”地把情报扔到铁铉和杨荣面前,道:“你们看看,怎么会这样?”
两人看完都不禁皱起眉头,杨荣道:“属下调查过整个夏天到九月之前的所有商人交易帐目,女真人的存货不应该还能支撑那么久。”
铁铉沉吟片刻道:“难道,他们还有别的路数进货?!”
着一句话提醒了朱植,他拉过地图,仔细观察着,看着看着,他一拳砸在地图上:“高丽小儿,竟然坏我大事。”
铁铉和杨荣拢头到地图前一起端详,铁铉抬头道:“殿下是说?”
朱植道:“集安、虎儿文部、合兰城这几个地方,一定有高丽与女真人的贸易通道。我说怎么回事,一定是高丽人偷偷向女真输出这些货品。所以女真人才物资不缺,快,立刻派斥候去这些地方,把每个山头,每条道路都给我摸清楚了,到底有多少货物卖给了女真人。”
杨荣道:“除了高丽,会不会蒙古各部也有交易?”
铁铉道:“我想不会,蒙古人不产这些东西。从几个马市交易到这些货物也已经勉强够用而已。”
朱植道:“以防万一,往西面也要派斥候。”
“冷不冷?”一名老兵把一件皮袄改在一名冻得直打哆嗦的年轻人身上。
“冷,咋不冷呢?老哥我年轻抗得住,你自己穿吧。”
“嘿嘿。老哥我身子骨是练出来地,你熬过这个冬天就好了,批着吧。”
斥候卫二千户,三百户。一总旗的五十名斥候已经在合兰城附近,长白山的一条山路上埋伏了一夜,可光受了一夜的冻。但正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太阳升起来了,阳光透过枝叶地缝隙撒在道路上,白雪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伙夫给每个斥候送来一块大饼子,冰冷僵硬,每个斥候在怀里温一会才一片饼子一口雪地吃起来。苦是苦了点,可斥候们士气高涨,他们在大山里已经转悠了十天了。只希望能找到想要寻找的东西。
“来了人,都起来,警戒!”总旗。从身后走过,小声提醒正在吃早饭的斥候们。
远处依稀传来清脆地铃声“叮叮铛。叮叮铛……”在大自然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悦耳。一匹健骡鼻子喷着白气,拉着雪橇走在扬长山路上,雪橇上的赶车人不停扬鞭赶马。
“一、二、三……三十五、三十六”总旗心中默默地数着。总共三十六驾雪橇,还有五十多护车的保镖。
“看我信号,每人瞄准一个镖师,传下去。”
“老大,如果是汉人怎么办?”
“……杀,杀无赦。”
“啾……”一支鸣镝准确地插在打头镖师的身上,他一个踉跄撞下马去。
山坡上不远处,斥候们同时站起来,五十支箭同时飞出,又有二十多人跌下马来。冬天人的神经有些僵化,半晌镖师们才反应过来,用听不懂的语言吆喝着,连忙下马,可第二轮箭雨已经飞到,又有几人中箭。
“杀啊……”斥候们上马冲出丛林,挥舞着马刀旋风般杀入雪橇队伍中。已经折损了五成人马的镖师哪里挡得住精锐的斥候。两方接敌的一瞬,又有几名镖师倒下。剩下地人士气已泄,在山路上四散奔逃。总旗大叫着:“专找穿的好的,抓五名活口,其他地一个不留。”
山路上重新归于平静,近百人的雪橇队伍已经被屠戮殆尽。五个活口被押到总旗身前,其中一名穿着辽东式裘皮袍地人已经吓得软在地上,被两名斥候拖了过来。
“有会说汉话的吗?”总旗在马上发话,无人答话,“行,每人砍一只脚,剩得逃跑。”
“大爷,大爷,我会说汉话。”那个穿裘皮袍子的人筛糠似地扑倒在地。
“慢着,先不忙砍!会说干吗刚才不老实。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总旗道。
“大爷,小地是朝鲜国庆北道连津人氏,叫李,李振国。”
总旗嘿嘿一笑:“弟兄们,活干得漂亮,回广宁去。”
果然是高丽人干的,妈的,老子在费心费力算计女真人,你小子趁这机会跟他们大做买卖?!朱植看着几份朝鲜国商人的审讯记录,恨得牙都痒痒。
铁铉道:“如今之计,只能请奏朝廷,让朝廷发敕书斥责朝鲜李成桂,命其约束商人不与女真做买卖。”
朱植道:“禀告朝廷,一来一去,明年春天花都开了。不行,勉仁你立刻给我起草一纸文书,申斥李成桂帮助女真侵害明朝边境。告诉他我一手稻穗,一手宝剑,别不识抬举。另外着定辽中、左、前、后四卫即日开拔进驻九连城。另外这高丽商路一定要断了,广宁中卫不是已经训练得差不多了吗?拉出来打打秋风,命他们以千户为单位,深入高丽女真接壤的边境,把那边的女真人部落全给我扫荡了,掐断所有高丽人的边境商路,不许一粒盐,一片茶输入海西地面。”
铁铉飞快地记录着朱植的命令,他看了看命令道:“殿下,是不是为了配合广宁中卫的行动,北面咱们也该给扎哈齐点压力?”
朱植一想,道:“对,鼎石提醒得好,这样,羽林右卫,铁岭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