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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忠道:“快快将情况如实禀来。如有一句虚言,立斩不饶。”
梁成道一五一十地将北平发生的故事说了出来。张谢贵在七月初五清晨,手持逮捕燕王官属地诏书,调集北平都司直属的神武右卫、神武中卫、忠义中卫大约一万人马包围了燕王府。张差人将捕系地召令射入燕王王府之中,过了一会,里面人出来传令,着张、谢贵入府抓人。一开始张、谢贵自然不会进府,只命人喊话让王府中将人犯押出来。
双方僵持了小半个时辰,里面又派人送出一封信,上面将被捕人犯的名单列出,并表示这些人已经被抓住了,要交给朝廷,需要带头的来验明犯人正身。张谢二人商量了一会,决定带五百护卫进府拿人,只是到了门口又被截住,王府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张谢二人最后只带了十个带刀侍卫进去拿人。
于是从卯时一直快到巳时了,还不见里面有动静。过了一会,里面出来一个门子说,燕王留两位大人在里面吃饭,吃完饭两位大人自己押人犯回衙门,让周围士兵散了。没办法,三个卫地士兵就撤了围各自回营。
可是到了申时,张谢二人还没回衙门,一个都司的经历觉得情况不对,一方面派人去把三个卫召来,一边带着几百都司护兵回到燕王王府,吵吵着要人。可是里面扔出来的两个人头却正是张谢二人。当这些护兵怔在当场时,王府内突然冲出几百名如狼似虎的士兵对他们大砍大杀起来。砍自己主将已死,门外护兵哪里还有士气,几个回合下来,已经被杀得四散奔逃。王府内的叛军杀将出来后,迅速趁乱攻击九门。
都指挥彭二好不容易从都司及周围兵营里聚集起几百人,冲上大街,杀向燕王府,边冲杀,边大喊:“随我杀贼。”很快慌乱中的士兵们聚集到他的麾下一同杀向王府。走到半道却遭遇燕王悍将张玉,彭二在他手底下走不上三合就被一刀劈于马下。本来就士气低落的都司士兵如今只剩下四散奔逃的份。
据梁成自己说,他在城中转战了一夜,看着一个一个城门被不断壮大的燕军攻破,最后没法只得率领手下十几名兵丁杀出北门朝开平而来求援。
听梁成说完北平发生的天崩地裂的变故,宋忠如同傻子一样怔在当场,本来以为擒拿燕王是瓮中捉鳖,十拿九稳的事情,自己不过是打打下手,况且捉拿燕王不过是朱家的家事,能不插手最好不要插手,谁知道哪天朱棣不死东山再起,自己不得倒霉啊。所以他一点不着急。谁知道这个天大的变故一下子将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
宋忠道:“诸位,眼下这个情况,大家以为如何是好。”宋忠麾下一将出班道:“都督,这么重要的事,岂能仅凭此人一面之辞,还须谨慎一些。”说话的正是游击将军徐理,此人乃燕山三卫旧部,半年前被调离北平,加入宋忠军中。
此时,班中又有一将闪出,乃开平卫指挥同知孙泰,他是宋忠从四川带来的嫡系,斥道:“大胆徐理,都督奉的就是捉拿燕王的召令,梁成所言哪句像假的,倒是你还在为燕王开脱,是不是也是叛军一伙。”徐理怒目圆瞪,正要反驳。
突然,刚才还气息奄奄趴在地上的梁成一跃而起,抽出旁边护兵腰刀,朝台案之后的宋忠杀去。两旁护兵怔了一怔,已经反应过来,抽刀来挡,只是先机已失,冲上来两人已被砍翻。这一变故,使大帐之中乱作一团,几名将官也拔刀杀向梁成。此时梁成已经跃上台案,一刀劈向刚要起身跑路的宋忠,“噗”刀锋正中宋忠背心。
第三卷 谁主沉浮 第三十六章 图穷匕现(3)
没有惨叫,也没有鲜血飞溅,梁成怔得一怔,宋忠已经借势扑入护兵丛中。梁成正待追杀,身后几名护兵已经招呼上来,梁成只得回身抵挡。虽然又砍到一人,但缠上来的战将护兵越来越多,梁成眼看宋忠被护兵护持着在人丛中隐去,心中着急,一刀隔开几把单刀,卖个破绽使劲全身力气将刀朝宋忠飞去。这是拼命的招数,单刀刚出手,身后一将已经一刀插进梁成背心。
梁成吃疼,身子晃了晃,突然用尽最大的力气喊道:“北平已被燕王占领,他率十万大军正朝这边杀来,尔等如不快快投降,我梁成先走一步等着你们。”说着向前一扑,愣是让从前心突出的刀尖插入另一名护兵身体,这才缓缓倒地,死不瞑目。
“嗡”刚才梁成最后一击没有命中,插在柱上单刀兀自摇晃。宋忠虽有几名护兵围着,仍然惊魂未定地盯着单刀发呆。
刚才一刀捅死梁成的正是孙泰,他抢到跟前,一把扶住宋忠将他扶到交椅上坐下,道:“此人必是燕王派出的死士,欲刺杀都督。看来北平事发千真万确,都督宜及早发兵夺回北平。另外徐理等燕山旧将,恐怕有附逆的可能,请都督速将其拿下,押在营中听候发落。”
刚才凭借身上软甲躲过一劫的宋忠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哪里还有主意,连忙按照孙泰提议将燕王系的将领全部拿下。徐理正要辩解,三四名护兵已经冲上来。将他两臂一按死死压着。徐理挣扎道:“都督,没有证据就抓我们,末将不服。”旁边被擒地几名前燕王旧部也鼓噪起来,宋忠心乱如麻。也不听他们辩解,挥挥手示意押下去。
大帐中正乱做一团,外面又有兵士来报:“大、大、大事不好了,刚才进营那十几名败兵把粮草给点着了。”
虽然起事已经过了三天。北平城中仍是混乱不堪。张、谢贵、葛诚的人头被分别挂在东、南、北三座城门上,以告诫北平,此三人阴谋谋害燕王而被枭首。
城门下人马重重,无数的士兵进进出出,虽然城门对百姓仍然开放,但每座城门都有一个百户把守,对百姓实行严格的检查。所有忠于朝廷地官员,兵将都会被甄别捉拿,特别是锦衣卫,这是燕王特别提醒要捉拿的人。
北平是整个北方的门户。原来是一个锦衣卫总旗驻扎,后来为了增强对朱棣的探查,兵力增加到一个百户地规模。虽然是百户编制,但实际统领的长官却是锦衣卫掌刑司中的一个千户。朱棣对这支时刻监视着他力量恨之入骨。千户已经在第天叛乱之时斩杀,现在对锦衣卫正在进行全城大搜捕
南门突然一阵骚乱,“快。快抓住他!”几名士兵冲向一名骑士,骑士一夹马肚,马箭一般冲向门洞。周围士兵闹哄哄地想阻拦,可是人如何能挡住马力。旁边一名百户衣着的将领过来:“别乱,拿箭来。”旁边的随从递上一张大弓,百户弯弓搭箭,“嗖”的一箭正中刚冲过门洞的骑士后心,骑士如断线的风筝,无力地撞下马来,只剩下背上无人的坐骑冲出老远。。[奇+書*网QISuu。cOm]。
百户将弓递给旁边的士兵,吐了一口唾沫:“呸,该死地锦衣卫还想跑。”
旁边的百姓吓得面如土色,“这个长官怎么知道他是锦衣卫。”
“听说锦衣卫都带蓝色的帽子,时间久了脑袋上是一圈蓝色地引子,刚才那人头上戴着斗笠,被揭开之后自然就败露了。”
两名百姓正扯着,突然一只鸽子扑腾掉在两人面前,一支羽箭正好贯穿鸽脖,百姓受了惊吓,连忙住嘴赶紧出城。城门之上两名弓箭手快步下城,跑了过来,一人抓起鸽子哈哈大笑:“老六,今日已是第三只,你才射得一个,怎样,晚上的酒必是你请。”
旁边伙伴显得十分不屑:“这才中午,谁知道下午谁射得多。”
抓着鸽子那人道:“没想到,道衍大师这一道命令,北平城中全部鸽子都遭了劫难,不过却也成为我等腹中美味啊。”
伙伴“嘘”了一声:“我说你声音小点行不,道衍大师也是你调侃得地?他老人家神机妙算,知道鸽子会给敌人传递消息,所以才下令剿灭北平方圆十里之内所有鸽子。切不可胡言乱语。”两人边聊边回到城楼之上,继续弯弓搭箭监视天空。
位于北平北部的燕王府更是热闹成集市一般,王府两边的民房全被征用为军营,各种旗帜盔甲地士兵人叫马嘶,王府门前兵将出出进进。几天前这里还门可罗雀,但如今却成为了北平的中心,乃至整个帝国关注的中
“报,北门之外一彪人马打着密云卫的旗号,正在扎营,北门唐将军已命关闭城门。”一名传令兵跪在堂下正在禀报。
堂上正中坐着正是朱棣,盔甲鲜明雄姿英发,哪里还有日前装疯卖傻的劲头。三个儿子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穿戴整齐排列左右,其他文武分两班坐落。
听着传令兵的报告,朱棣哈哈大笑:“唐云是越老越心虚,这是郑亨率领的五千密云卫,前来投奔本王,快传令下去,让他们打开城门,迎接郑亨入城。”
郑亨是第二支入援的卫所,早在事发次日通州卫的房胜已经率领三千精锐骑兵入援北平。别看朱棣冒险一击杀败了北平忠于朝廷的部属,但力量还是太小。原来准备的死士加上王府护卫大概有一千人,张信有五百亲卫。北平都司直接控制的兵马中又有五千多燕王地旧部反正,如此一来等到七月初六北平九门全部被攻占之后,朱棣才有六千五百兵马,偌大个北平城中散逸的忠于朝廷的士兵都有将近万人。
朱棣听从归顺的都指挥同知李睿地策略。在城西的大校场插了一杆红旗,然后在城中四处散布,所有士兵无论是否跟过燕王,只要肯聚集到大旗下归顺就可免除一死。照样当兵吃粮。此计甚好,那些士兵跟着谁不是打仗,两天之后又有三千人归顺。
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有房胜、郑亨等心腹大将率领八千人马进援,朱棣掌握的力量已经达到一万八千人。朱棣立刻恢复自己燕山三卫的编制,北平都司地五千旧部组成燕山左卫,张玉为指挥使;归顺的三千人加上一千名死士组成燕山中卫,由朱能统领;张信的五百人搭起一个燕山前卫的架子,继续加入各地来投的燕王旧部。除此之外,邱福的燕山右卫、赵彝的永平卫、蒋玉的遵化卫都在日夜兼程入援北平。朱棣手下的人马正像滚雪球一般不断壮大。此时朱棣心情不错。自从朱元璋死后憋了一年的鸟气终于大出一口。在处理完迎接密云卫事宜之后,他招过部下文武亲信商讨下一步对策。
八仙桌上摊开一张北平都司地图,朱棣指着地图问道:“如今咱们就占着北平这巴掌大地地方。各位觉得下一步该往哪走?”
二子朱高煦满脸洋溢着嗜血的兴奋,道:“父王说过。只有进攻才能掌握战机。如今通州房将军已经归附,通州乃南北枢纽,上洛讨逆必由此地。我军兵贵神速应火速由通州南下。趁朝廷未有准备杀入山东,威胁江淮。”
朱棣天生就是侵略性极强的帅才,儿子地建议显然十分符合他的胃口,如今手里有了近两万人马,以他燕军之锐,就算一直杀到京城也未尝不可。他边听边点头道:“我儿说得有点道理,各位觉得呢?”
张玉皱着眉头盯着地图,既不赞同也不反对;朱能也是同样地模样。朱棣看见张玉的神情知道他有话说,问道:“怎么,世美有话要说?”
张玉缓缓道:“二殿下的计策不是不好,本来趁着朝廷未有防备一路冲过去地确胜算很大,只是从北平到应天路途遥远,非一朝一夕之功。通州是北平东面门户,也是南下的门户,只是殿下请看,蓟州扼着通州的脖子,指挥使马宣是朝廷的嫡系,如我军南下,他趁虚袭占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