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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场面。身怀异志的他又怎能不心动。所以阎行是靠“奇节”这种假想撼动他段煨的。但是眼下,西凉铁骑的兵锋已经让段煨感觉到洛阳的大时代即要来临!“既然决意投靠河东,我该如何?”
“兄长只要招来董越便可。”
听贾诩之言,段煨想了想,问道:“可是要斩杀董越?”
贾诩点头。
“此事不易!”
“自然知晓。不过兄长放心,我已经带来帮手。”
听这话,段煨侧目去瞧阎行,不明所以。问道:“此人?”
听这么一问,贾诩笑着冲阎行点头。
阎行上前,回应道:“阎行!”
“阎行?”段煨一惊,随即回应道:“可是西凉第一高手阎彦明?”
“正是。”
……
其实单论人数来说,潼关的危机性决然没有那么大,但阎行所部,不说羌胡占据多数,其他人更是盗匪性格,马上来去如飞倒是快意潇洒,可是守城这种活计,即便在河东六艺书社学习过几日的阎行,过了僵持阶段也吃不消。跟不用提,他面前面对的是两三万人的吕布大军。在高顺先登的勇迈下,潼关岌岌可危,要不是城池高大深厚,恐怕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弃守。阎行的神经开始紧绷,深吸一口凉气,想象着潼关头,皇甫岑把右手高高举起,然后指向眼前的龙旗,大声的呐喊,大声的告诉身旁的每一个人,那里是什么!
……
“诸位,我们面前是什么?”
“龙旗!”
……
马铁、马休跟着阎行的身形,附和道。
……
“对,这就是我们大汉的旗帜,它插在潼关(昌黎)城上已经有半个世纪,半个世纪前,我们先祖插在这里后,这里就已经是我大汉的土地,当有一天,一群饿狼来袭,面对他们我们能退却吗?”
“不能!”
……
未等众人答复,马岱双眸之中泪水点点,振臂高呼。
……
“不能!不能!”
“不能!不能!”
“不能!不能!”
冲天而起的音浪一波高过一波,隐隐之中已经开始漫过整片天际,潼关城下都听得真切!
“虽然,大汉如今衰微。朝堂上那些人正在搅乱这个国度,白马都尉曾经有恩与我等,我们便要活下来,守护潼关,等到援军,攻破洛阳!”
“我们便要活下来,守护潼关,等到援军,攻破洛阳!”
阎行依照记忆里那些人与自己秒素潼关那一战的惨况。
“不管如何,只有先活下来,我们才有机会!对,我们才会有机会。他吕布不能让我们退去,他董卓也不能,没有人能!没有人能!”
身后马铁、马休、马岱所有人都分明感觉到来自阎行的死志。
“那是我们奋起反抗的决心,我们要让董家军人看到了我们的不屈不挠,不愿受压迫的决心,我们才是最棒的!”看着迷茫的目光,阎行再次加把劲的鼓舞道:“不要忘记,你们是我阎行的骄傲,而我阎行也是你们的骄傲!”
一番话语过后,所有的声音都开始停歇。
潼关内的士卒不敢相信,阎行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真的吗?
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马岱没有想到阎行竟然说的如此之好,就好比每一场大战他都做好了演讲的准备,虽然是些空话,还有许多虚假的成分,不过看着身边众人的目光,马岱知道,潼关就要复活了!
“这份感觉真好。”
用尽全力喊出那番话后,阎行仰面,感受刺眼的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全身心的放松,然后把所有的感情都扔进去!他终于恍然,皇甫岑为何会赢得那么多尊敬,那么多人炙热的追随,那是一个人除却武力之外,最能让人动容的东西,给人尊重,荣辱与共。
“大人。”
阎行忘了,因为这是他们的土地,这是他们的家园,他们比谁都爱得深。
“扑通!”
阎行右手握紧汉旗,颤悠悠,左手指着那卷血书,泪水一下子便涌了出来。他感动了,在人性面前,他软弱的哭了。
“誓与此城共存亡!”
“我们愿意同大人,战到这潼关一砖一瓦!”
阎行目光转过,从城下每一个人的脸颊上转过。
“诸位,你们还在等什么?”马铁撕开束缚自己的衣甲,任鲜血布满这个甲胄,大风掀起,挥舞着手中的大刀,高声喝道:“诸君,为了我们身后的兄弟姊妹,这一战,我们拼了!”
“这一战,我们拼了!”
“这一战,我们拼了!”
“这一战,我们拼了!”
惶惶中,呼应的声音穿透云霄,整座潼关似乎都激动起来了。这些人从来没有觉得人生可以如此的酣畅淋淋,死亡在此刻变得一点都不可怕。
……
“忠明将军帮助我们一一众能是真的吗。”
阎行面含疑色的看着身旁的段煨,转而问道。
贾诩摇摇头,对于段煨这种人。其实并不用花什么心思去算计,因为段煨本就对董越心存恨意。在外人看来,董越和段煨的一贯行事,已经被董越的行动暖化了。
段煨没有说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西凉军行至此处还有什么退路。
“先生,这个局布的是不是有些简单了?”
阎行摇摇头,就单单只靠段煨同董越的矛盾就能让董越伏诛。他不可思议了吧!不要说是其他人。就是自己都不会上这个简简单单的当。可是阎行恰恰忘记,当初他是怎么上当反水的。
“没错。”贾诩摇摇头,指着身后的董越军营,冷声道:“有的时候。简简单单的埋伏反而会让对手大意。更何况董越并不知道我们已经隐藏在黑暗处。”
阎行点头。
一旁的阎行撇了撇嘴,不屑道:“你还真以为,董越会为了忠明将军,前来赴会?”
话语中的贬义,段煨仿佛并没有听见一般。贾诩主动的忽略了这个问题。他不想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激化两方的矛盾,冷冷道:“现在的敌人是董越,你要清楚。”
“哼!”
“咳咳。”阎行痰咳两声,跨步上前,笑道:“我到不担心文约能来与否,只是担忧怎么能收拾残局?”
贾诩很想说,董越来到咱们地盘,你们这么多人还杀不掉他?当真是废物至极,最重要的是自己手上拿着圣旨,有这个还需要担忧什么?只好淡然道:“那段将军以为如何?”
未等段煨开口,阎行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回道:“击杀不成问题,只看将军怎么收复董越一部。”
“可。”未等出言,身后的贾诩嘴角一动,低声道:“看,董越来了,大家注意。”
“啧!还真来了,看来段煨你的命还算可以。”
“闭嘴。”
从远处,走来的几人正是董越。
阎行握紧手中拳头,低喃道:“段忠明这是有备而来啊!”
阎行把目光聚焦在对面段煨身上。
两方面纷纷剑拔弩张对峙着,空气之中的气氛变得徒然一冷。
“呵呵。忠明兄兄别来无恙啊?”
董越说的风轻云淡,可是眼神却骤然闪过,最后目光停留在阎行身旁的贾诩身上,这个人没见过啊!
“好说。”
“忠明兄,这是干嘛?”
董越把目光扫过阎行身上,微微有些不悦的问道。
如往常,段煨同董越定会选择退让。而董越这么一说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如果阎行停止大动干戈,自己这一方也不会多逞能,只要稍稍给段煨找回一分面子,又何愁此事难以平息。
不过,今天的段煨却超乎寻常。脸上虽然洋溢着笑意,可是行动上却一丝退缩都没有,冷声道:“董越,今天的事情似乎是你们错了。”
董越一怔,不明白阎行怎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强硬,疑声问道:“难道你还真以为,我董越的会缺如此之笨?”
“这可说不一定。”
阎行嘴上得理不饶人的冷哼一声。
“段忠明,你什么意思?
两方的气势在阎行的一句挑拨下,开始变得徒然冷凝,两方之人不由自主的拔出兵刃相互对峙着。
董越脑子一转,却徒然发现阎行身旁的那个素不相识之人嘴角微微挑起一丝弧度。难道,这里真有什么阴谋?对着身前的段煨喝道:“回来。”
“段忠明,我敬你是条汉子,屡次想让与你,你却几次三番步步紧逼,你当真我是怕了你吗?”
董越见此,干脆撕开脸皮,对着阎行不留一分情面的吼道。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今天你是走不出去了。”
“哼。”董越环视身旁几人,轻笑一声,举剑对视道:“就凭你这几个?”
“怎么了”董越根本就不甘寂寞,见董越轻视自己,手中的一杆画戟如流星揽月一般,疾驰刺向董越。阎行不动武则已。动武确实少有敌手,虽然他这个年龄已经很久未曾拔刀,但兵刃相磕,却因拔刀过慢,并没有格挡开阎行的兵刃。
董越脚步被逼迫的一退。
“碰”的一声,即到董越眼前的画戟被段煨稳稳地握了个正着。
董越欣慰的回头看了看段煨。随即对着身旁的众将点点头,冷声道:“我们撤。”
“不能让他走。”
“锵!”
“锵!”
“锵!”
事情一切都在贾诩的预料中进展。只剩下最后一击了。
场面极度混乱下。贾诩高举双手。喝道:“击杀!”
混战的人们一怔,却见方才还是极度深沉的董越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而凶手正是段煨。
血淋淋的鲜血沿着段煨手中的剑锋慢慢滑下,董越心腹极度恼怒的嘶吼着杀向段煨。
“你这个白……眼……狼!”
不等他把话说完。身后便实实的挨了阎行一刀。
时局风云突变,在董越尚存一息间,贾诩觉得可以让他死的瞑目,高声喝道:“我奉谕旨,诛杀董越。今贼首既诛,尔等可愿归降?”
“我奉谕旨,诛杀董越,今贼首既诛,尔等可愿归降?”
雷音阵阵,如九天之外的风云突变般,让在场的西凉众将怔在当场。
……
与此同时,潼关外,响起另外一股声音。
“撑住,撑住,我们来了,我们终于到了。”
阎忠托起手中的旗帜,吹了吹它的寒意,绷紧的身体有股血液在沸腾,似乎把令旗当做兵刃一般,对准敌人,然后砍下,将自己胸中的郁结发泄出来。
潼关破,他就前功尽弃。
潼关在,他就没有白来。
他不怕对手有多少,他日夜兼程,所恐惧的不过是潼关的存亡与否,潼关的守军还在不,虽然看到潼关下满地的尸骸,但是潼关还在不在?
战事能僵持到这个地步,似乎已经不再是什么客观条件决定的了,支撑每一个人的就应该是他们仅存的那一点希望。
阎忠深吸一口气,看了看那依旧飘扬的大汉军旗,自语道:“终于赶上了!”
……
“要破潼关,想也甭想。”
马超的面前就是那杆鲜红的帅字旗。顺着风向,他仿佛在发誓一般。
几个字如风、如雨、如电,萦绕在整个潼关上。近在咫尺,半壁残骸的潼关,在这一刻,似乎牢不可破!
每一个人都被阎行视死如归的言行打动,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人了。横穿大漠,五千人封狼居去的霍去病;绝域轻骑,几十人威震西域的班定远;马革裹尸,老犹不惧死的马伏波!只要大汉有这些人在,大汉就不会亡!
天将倾,谁来挽?
马岱只觉得天旋地转,阵阵轰鸣,似乎这天就要塌了下来。
此刻,没有期待什么奇迹,或者援军,他们知道,希望只握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
大地之上,苍穹之下。
天塌地陷一般的马蹄声开始慢慢响起,直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