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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不是为天子办事,我自问做过的每一件事情都无愧于心,我所要的不过是强汉延续!”
“呵呵。”见皇甫岑重复方才那句铮铮之言,公孙瓒无奈的摇摇头,回应道:“不论你怎么想,大汉本崩瓦解就在眼前,你要是有能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你就去做吧,反正我还是要走自己的路!”
“兄——长!”
见公孙瓒背对着自己即要离去,皇甫岑动情的喊出这两个字,希望能够挽回公孙瓒的脚步,却只见公孙瓒停顿一下,身子颤抖一下,然后转身离去。
当门板关上,公孙瓒的身影消失后,皇甫岑仿佛感觉到了兄弟阋墙就在眼前,刚刚没了老师,昔日结义的兄弟又很有可能兵戎相见,让皇甫岑感觉到世态炎凉的冷暖。
“不过老二,你放心,你我兄弟绝不会兵戎相见。”
就在皇甫岑陷入绝望之际,公孙瓒返回身,对着院子里的皇甫岑喊出一句话,然后才算是彻底的离开。
听到这句回答,皇甫岑脸上的汗水终于流了下来,即便两人如何政见不一,即便两人如何言语相悖,公孙瓒心中毕竟还是有自己这个兄弟的,而有这句回答也就足够。知道日头西落,整个洛阳城陷入黑夜里后,皇甫岑才缓过神来,对着门板之外的狄清喊道:“准备一下,我们去一趟那里!”
第四十二章 再会佳人
与公孙瓒谈过之后,皇甫岑的心情很低落,可以说公孙瓒带给他的不仅有失望,更多却是日后劳燕分飞的感觉,这比当年白马结义大相径庭,这让失去老师卢植,家世惨淡的皇甫岑心中更加低落。不过,好在公孙瓒最后还说了句安慰的话——你我兄弟绝不会兵戎相见。不论这句话是真还是假,多少说明,二人还是生死弟兄。
这一点,皇甫岑不想质疑。
也不愿意去质疑。
皇甫岑刚刚吩咐狄清去准备一下,然后打算去往洛阳的伏完府邸,伏完正是阳安长公主刘华的夫婿,当年入仕,得天子青睐,到后来独力支持皇甫岑抵抗鲜卑入侵,直至皇甫岑最后身入漳水河、洛阳下狱,等等,阳安长公主从没有过落井下石,反而一直在极力的营救自己,所以皇甫岑对阳安长公主是心存感激的。
今番回到洛阳,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公事,都少不了要见一见这个举足轻重的女子。
不过,皇甫岑带着狄清、典韦、贾诩、月奴没有走出去几步,便瞧见远处一行人手中打着灯笼在慢慢靠前,走在人群之中的竟然是一个女子,而她竟然深夜穿戴着一袭朴素的黑衣,正朝着卢植的府邸而来。
看这护送随行的队伍,皇甫岑心中一紧,来人地位不低,却是看不清楚脸上的面容,不过皇甫岑俨然没有想到会是谁深夜来此。老师卢植的地位确实不低,在洛阳的旧交很多,除却太学东观那批人,老师卢植昔年领军平定冀州蛾贼之乱也是盛名久负,成为汉末三大名将之一,允文允武,卢植都有盛名。但是,从没有听说过卢植结交过哪个权贵女人,毕竟大儒对待女人的礼节也不是后世可以理解的。而且洛阳能够有这样仪仗队伍的女子似乎没有几个。
就在皇甫岑凝想间,他们已经走进。
狄清手疾眼快,他虽然生长于辽东,但是毕竟在入京报捷的时候被天子刘宏留在军中一段时间,自然对大汉的很多规矩都清楚一点,绝不是典韦这个莽汉和羌胡人月奴能够理解的,所以并未打招呼,急忙拉着皇甫岑返回卢植的府邸。
贾诩也想到了什么,急忙给身旁典韦和月奴使了一个眼色,几人便匆匆入内。
他们刚刚关上门板,那群人便已经走到了门外。
“公主,到了。”
一个侍卫头领模样的人,在卢植小院子巡视了一下,然后部署了一下防御,然后转回身来找女子面前,低着头轻声的回应道。
“嗯。”那女子似乎如有所思,精力似乎并没有放在这上,慢慢走近院门旁,抬手便想轻叩,刚落在门板之上,那女子似乎才想起什么,嘴角苦涩的嘲弄,自语道:“玥儿如今在河东,这里怎么能有人呢?”
身后的侍卫自觉的退到一旁,并不敢插言,仿佛并未听到女子的轻吟。这是他们做下人该有的本分,事不关己就要高高挂起,否则日后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难以担保自己会不会得到无妄之灾。
不过那女子手掌刚刚推开门板,身子却一下僵持在那里,神情一怔的盯着手中的门板,上面竟然清晰的露着几个手掌印,几乎是半年没有人来过的地方,竟然有被人推开过的痕迹,这……这……究竟是谁来过?带着心中的疑问,女子矜持不住,脚下急速的朝着院子内走去。
身后即刻便有侍卫要跟随而来。
却被女子出言制止,道:“你们在外,没有我的呼喊不要进来。”女子似乎很怕随行的侍卫发现什么,不过却不担忧这出现的人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能够来祭奠卢植的人,几乎都是卢植的友人,自然对自己威胁不大。
她这声命令,躲入屋子内的皇甫岑几人听得真切,彼此对视一眼,心下猜到了什么。
“是阳翟长公主!”
狄清提醒道。他曾经受过阳翟长公主的恩惠,所以对阳翟长公主的声音很熟悉。
“嗯。”
皇甫岑点点头,事至此处,就已经很明了,阳翟长公主同卢玥儿的关系情同姐妹,她来看卢植没有什么不妥,不过如此深夜,她来却是有些反常了。加上皇甫岑同阳翟长公主的那些过往,让皇甫岑暗中犹豫该不该同阳翟长公主好好谈谈,然后说些什么,彼此凝视几许,但最后皇甫岑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不过,他没有说话,并不代表阳翟长公主没有发现,借着月色,阳翟长公主站在院子之中观察了一下,发现几个很深的脚印,那是皇甫岑同公孙瓒谈话时,有内心深处爆发的怒欲,但是他们都没有爆发,不过却留下这愤恨的脚印,上面写满了他们当时的愤怒。
瞧见此物,阳翟长公主,轻唤一声道:“出来吧,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看样子,你没有恶意。”
听此,狄清第一个率先跳了出来,身后的典韦也紧跟着走了出去,然后是贾诩、月奴。
最后走出来的却是皇甫岑。
瞧见皇甫岑,阳翟长公主的身子明显一颤,然后回头瞧着几人,目光却说不清楚的落在月奴的身上,看着月奴与皇甫岑的距离,阳翟长公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妙的感觉,不过却一瞬而逝,掩饰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然后抬头望着皇甫岑,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话好像应该是我问公主的。”
“哦,没事想起卢玥儿就过来瞧瞧。”
“是吗,这么晚来,倒真还是有些特别。”
听见皇甫岑这不阴不阳的回答,阳翟公主竟然有些愤怒的瞪着皇甫岑,语气异常坚定的问道:“你真想知道?”
“嗯。”
“让他们先离开一下。”
听此,皇甫岑回身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几人可以先离开一小会儿。
月奴本是喜怒不惊的脸上竟然带着几许醋味,然后在狄清的缓和下回到屋内。
他们走后,皇甫岑才扭回头,盯着阳翟长公主,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第四十三章 王兄自责
“现在可以说了吗?”
“唉!”听皇甫岑这么一问,阳翟长公主轻叹一声,然后踱步徘徊,却迟迟不语,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不过看得出她很愧疚面前的皇甫岑,想了一刻后,阳翟长公主才愧疚的开口说道:“是王兄这几日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拖我来此看看。”
“呵呵。”
皇甫岑轻哼几声,却没有任何表情,其实内心深处他又何尝忘记对天子刘宏的恨意。
“卢师的死,皇兄很自责。”
阳翟长公主虽然口口声声提及卢植为救天子自裁的事情,却没有提及皇甫岑下狱的事情,事后天子究竟是什么看法。
不过就算阳翟长公主不说,皇甫岑对于昔日的君臣情分已经忘记太多,唯一能够留下的或许只剩下无尽的冰冷而已,他们君臣之间的间隙绝不是那一点一滴就可以解开的。
“睡不着也好,他是要睁开眼看看这江山,否则……呵呵。”
皇甫岑本不想开口说些过激的言语,但还是没有忍住内心深处的忌恨。
“你还怨着皇兄?”
“身为汉臣,自是不敢!”
“可是你毕竟是怨恨了。”阳翟长公主瞧着皇甫岑,想在皇甫岑的身上看出昔年的那个热血男儿,那个为国为家抛头颅洒热血也不惧的男儿,可是他还没有看得清,便瞧见身旁的皇甫岑目光中闪过的一丝阴毒,心中“咯噔”一声,然后屏住呼吸,似乎在等待皇甫岑答复自己一个不同寻常的答案,回应道:“难道你已经不是汉臣了?”
“是。当然是。”
皇甫岑的回答斩钉截铁,并且本是前望的目光收回眼底,看着身旁的阳翟长公主,回应道:“天子负我,我可负天子,但绝不负这个大汉,不负这个国度的子民,他们曾是我的兄弟姐妹,不论何时何地,我皇甫岑只要能有一臂之力,必定助他们顺利走下去。”
听皇甫岑这让自己又惊又喜的话,阳翟长公主趁势继续问道:“可是……不论敌人是谁吗?”
“是。”皇甫岑回答完后,反而扭回头瞧着阳翟长公主,开口道:“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皇甫岑这一步步走来是如何艰难吗?又是对抗着谁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吗?”
不用阳翟长公主给出答案。
天下人都清楚,皇甫岑这一步步走来究竟遇到多少阻拦,多少磨难,他的敌人有士人、豪强、武夫、宦官、外戚,甚至连天子都成为他的对手,几乎是每一个为虎作伥的当权者都是他的敌人,他的心目之中,也只有“汉”这个字带给他作为后世人的一种情绪。还有“汉”这个字带给后世人的那些骄傲,那些任何朝代都不能给的荣耀与自豪。
也只有大汉,才值得皇甫岑由心底的发出一声敬佩。
“既然你心底有这个汉,那么,你应该也看到了如今的局势,你想怎么做?”
“怎么落败,我就要怎么挽救。”皇甫岑一本正经的回道,反而即问道:“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是不是早就看到了?”
见皇甫岑回答的如此凌厉干脆,阳翟长公主才反应过来,面前的皇甫岑根本就是心中早就预料到了,否则他怎么做事如此有分寸步骤。不过即便是皇甫岑冰冷的面容之上没有一丝回答,她也对皇甫岑有着莫名的信任,仿佛他在,大汉就不会乱。
“我要见阳安长公主。”
“皇姐?”
“对。”
“干什么?”
“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管!”
“好。”沉吟一下,阳翟长公主点点头,然后扭回头瞧着皇甫岑,回应道:“我不问也可以,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是……”刚一开口,阳翟长公主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回应道:“算了,以后在说!”
“呃。”
皇甫岑一顿,心中却不住的思考起来,如果阳翟长公主要自己办些违背良心的事情,自己该如何选择。
见皇甫岑如此,阳翟公主仿佛明白皇甫岑心中所想,指着皇甫岑,回应道:“放心,绝不会违背常理,违背你的良心。”
“这就好!”
“我们走吧。”
“去哪?”
“见皇姐啊,你也不想太多人知道你明明是为卢公服丧,却身在此地吧?”
“哦。”皇甫岑急忙转回身冲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