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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何进点点头。
“不过话倒是说回来,这场百年祸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平息,倒真是出乎意料。”
袁绍怎么也摸不清头脑,不明的摇着头。往日他的心思也都放在组建西园军的事情上,谁都能看出西园军校尉是一个实缺,这中当然希望由自己人来顶替,他的眼睛只放在这上。
刘表迟迟没有开口,只是凝视着自己面前的几个人,用手放在嘴巴上轻轻谈咳几声,然后才道:“不论西凉局势如何,少了羌患自然最好,但大汉四境不安,天子绝不会因为一地捷报而放弃组建西凉军。”
“这样?”
何进凝视着刘表,刘表身为北军中军候,俸禄虽然只有六百石但是却是掌控五校的实权,而且这个人很有眼光,一下子便能看清楚自己真正担心的是什么?对何进来说,如何抓牢即将组建的西园军才是重中之重。
“嗯,景升说得有理,我观陛下有意提拔蹇硕为将,我们是不是……”
随着袁绍和刘表的转移,话题一下便谈论到其他人身上了。
只有迟迟未言的曹操一脸凝重的沉思些什么,眼下这种时候,百年羌患就这么即要平定,曹操怎么觉得都有些奇怪,不是奇怪西凉军的战力,如若往常西凉军也有这份实力,只是那些看似莽撞的武夫们很清楚的知道他们的位置,为了保持他们也不会自断前程。可是眼下洛阳时局如此风云变幻,他们竟然在这个侍候平息了,这或多或少都令人奇怪。而且,最让人诧异的是朝廷各处势力安插在西凉军中的人都已经死亡,这难道是一个巧合?而且谁有这个本事能定得了西凉羌乱?皇甫嵩有,但是老奸巨猾的他怎会一反常态?
“这都是谜团!”
……
大将军府内暗中商议,十常侍也不曾断却,毕竟事关生死,他们虽然是皇权的走狗,可是他们也要关心自己的去留,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且,天子刘宏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隐隐之间,他们已经看到了末路。
“怎么办,蹇硕这个家伙竟然几次三番的拒绝我们宴请!”
郭胜扭头看着张让和赵忠,不停的埋怨。
只有毕岚似乎傻傻地的怔在那里,不停的嘀咕道:“蹇硕从来就与我们走的不近,眼下又被天子重任,他自然要避嫌话,怕惹怒了陛下的眉头,你们知道的,陛下组建西园军一直不希望我们插手。”
“早知道,当初就该拉拢。”
郭胜悔叹道。
倒是张让摇摇头,回应道:“没用的,陛下既然此番用心,便是不希望我们插手。我们拉拢,陛下还会换人,换上心腹!”
“这样?”
“你说陛下让蹇硕领军是何意?”赵忠放下前嫌,扭头瞧着赵忠问道:“陛下究竟要做什么?”
言外之意,赵忠抱怨着他们已经为天子驱使,但是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你我权势过重。”
“唉!”
张让的一个回答让十常侍后悔不已。
“蹇硕。蹇硕。”赵忠拳头紧紧地压在面前的几案上,眉头蹙在一起,似乎恍然明白什么,扭回头瞧着张让,似乎在确认的问道:“陛下可是有意……”
话虽未说透,张让却点点头,低声道:“陈留王聪慧惹陛下喜爱!”
“那我们何不去寻董太后?”
“你忘了董太后如今倚重的董重、董承、董卓同我等不合?”
“该死的董卓,竟然杀了周慎!”
提起董太后倚重的这些董氏人家,虽然三人其实并不是董太后的族人,但他们在外人眼中已经同董太后脱不了干系。
“不过死了个周慎或许是好事。”
张让出人意料的笑了笑,然后递过手,擦拭。
“说什么胡话?”
赵忠不解的问道。
“呵呵,既然西园军我们插不进去手,为何要左思右想莫不如让他们办不成西园军。”
“这同周慎被杀有何关系?”
“呵,西凉羌乱即要平定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张让踱步,回应道:“百年羌患竟然在陛下手中平定,这定然引得满朝赞誉,四境之内的匪寇已经不足为虑。而陛下组建西园军的目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只要借势得当,西园军一事便可告一段落。”
“可是大肆宣扬,那岂不是便宜皇甫老儿?”
提起皇甫氏,赵忠就没由来的一阵怒火,皇甫岑一个人让他吃过数次亏不说,就连这皇甫嵩在凉州路过自己的府邸,竟然都敢上书参奏自己。
“呵呵,皇甫嵩功高震主,陛下自然知道该如何降服,这等事情不需要我们操心!”
“那……”
……
袁府。
袁隗已经赋闲很长一段时间了,不是没有复起过,不过都被袁隗推卸了。因为袁隗敏锐的察觉到了时下不是复起的最佳时机,天灾异象频降,三公之位就是一个避免上苍降罪的一个说辞。重回三公之位,也是被批得体无完肤。
不过好在袁隗很享受这种坐在幕后静观外戚和宦官争斗的下场。
几百年了,大汉还是这个规矩,从来都是外戚和宦官在平衡权利。
他袁隗野心没有那么大,也没有那么小,倒是他知道他要遏制住这一切,因为眼下,或许是他们士人掌控朝廷最佳时机。可是这需要一把火,彻底搅乱这个局势,打破这种势力平衡,只有打破这种平衡,他们才会获得最大的利益。
这些事情是士人们心知肚明的,所以没有人开口,他们都在静观。
偏偏这个时候,从西凉传来羌乱即要平定的消息。
袁隗聚集一众心腹,何颙、王允等人,他们也是袁隗派往何进府邸的,关于何进召见袁绍、刘表、曹操谈事,袁隗还没有来得及知道。
“唉,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羌乱就定了呢?”
袁隗不明所以的抬抬手似乎很恼火。
“袁公,勿扰!”何颙压低眉头,低声道:“虽然百年羌乱平定,天子定然会龙心大悦,但四境之内依旧忧心忡忡,天子想组建西园军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应该不会就此打住。”
王允点点头,附和道:“羌乱虽无,但各地叛乱太多,迹象表明陛下还会组建西园军!”
他们当然清楚他们谈论的内容跟他们的利益有什么关系。羌乱直接影响的是西园军的组建,而西园军的组建正是打破大将军何进同十常侍的权利平衡,这对他们这些党人,甚至是士人事关重要。
为此,他们不予余力的反对。
“我只恐天子太过雄心壮志!”
“这。”
“我们是不是背后撺掇一下?”
“不好。”何颙摇摇头,对着袁隗轻声道:“袁公放心,何进定然不会甘于如此,明日朝会他定然会出言。”
“我只怕何进看不到。”
“不会,有本初在,他知道怎么做!”
提起袁绍,袁隗的脸色稍缓,言语也一下子停顿在那里。
……
皇宫,御书房。
天子刘宏已经很少独自来到这个房间,虽然这半年祸事连连,各地传来的奏折都送到这里,却都让天子刘宏转给了十常侍和大将军何进去批示。自己唯一做的不过是偶尔的盖印玺。
但是,今日不同,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使已经垂暮老矣的“年轻人”又一次重新焕然一新。
“百年羌患”竟然在这动荡不安的局势下平息了。
初听这个消息的天子刘宏怔住神,许久才缓过来,然后连龙靴都没有穿便急急忙忙的跑到这里,然后凝视着那份战报久久未言。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捷报了,眼下这个消息对他刘宏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手臂发颤的握住那份战报,嘴中却不停的呢喃道:“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了?多久了?”
上一次,天子刘宏激动还是皇甫岑打赢昌黎城那场大仗。
那是一场击溃崛起鲜卑的大战。
而今这场大仗竟然是连凉州三明都未曾完成的任务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在皇甫嵩手中平定了,这还不说,张温死了,周慎死了,每一个势力安插在西凉军的人都死了,剩下的却是那些纯粹武夫。以后的路,一下子也变得平坦。再也不用费劲心力的去制衡他们了。
虽然不明白皇甫嵩究竟是用什么手段解决的,但是天子刘宏内心深处那已经渐渐磨灭的雄心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在点燃。他这场大病是心病,主要的起因却还是在皇甫岑那里,那个自己一手提拔的人手中,也正是因为皇甫岑让他自己扇了自己的耳光。眼下西凉这些羌乱无疑让他在皇甫岑的面前可以挺起胸膛,自豪的说一句,整个大汉,朕即便是不启用你皇甫岑也可以荡平四夷。
大汉能够打仗的将军不止有你皇甫岑!
大汉能够荡平四夷的也不止有你皇甫岑!
朕同样可以依靠他人能够做到。
天子刘宏双目发滞,内心却在不停的质问,甚至说他想让皇甫岑看看,他的选择没有错,绝对没有错。但是谁也看不到天子刘宏内心对皇甫岑的另类感情,那种近乎是小孩子般的质问,那种近乎是小孩子般的斗气。
不过,突然间,天子刘宏松懈的坐回龙椅,身子骨一下松散下来,隐隐之中,他仿佛瞧见皇甫岑在某个角落里,嘴角正噙着笑意,嘲弄着自己,他还是那么自信,还是那么信誓旦旦,仿佛在说,整个凉州羌患也是他做的。
“皇甫嵩,安定皇甫氏,皇甫岑!”嘴里不住的轻吟,突然间近乎发疯的天子刘宏推到书桌面上的一切实物,恼怒的吼道:“不,绝不!你不再是朕最为倚重的人,安定皇甫氏不值得朕信任,朕要自己掌控军队,军队!”
第四十一章 伯仲兄弟
照理说,皇甫岑暗中遣回洛阳最先要办的事情应该是联系朝内朝外亲近自己的那些人,比如刚刚升为太尉的马日磾,还有一直对天子刘宏影响很大的阳安长公主。但皇甫岑非但没有先去见这些人,反而闲庭信步的去往东街的一条旧巷。那里最后一家院落便是卢植那落败的府邸。
年前,皇甫岑出狱后,便把卢植的灵柩迁回了河东,这座宅子也就这么落败了。
睹物思情,昔年在涿县的往事一幕幕全部都映入了皇甫岑的脑海。
……
“仲岚,如果你要没什么地方可去,不如跟着伯珪去辽西见识见识,日后也好建功立业。”
“仲岚,刘基的事情,你还是要求蔡伯喈这个老顽固,然后去见见太尉段颎,或许会有办法!”
“仲岚,此去辽东属国,必定凶险万分,为师无可相助,只能赠你‘忠正’一词而已,保重!”
“仲岚,虽然不知道你同张角是什么干系,但张角这种做法有些偏池,绝不能让他把大汉代入泥潭中,当然张角不可急取,为师定会安抚住大军,你做好收复冀州的准备。”
“仲岚,人与天地要对得起‘仁义’二字,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希望你放弃大汉,放弃你的兄弟!”
“陛下,老臣先走一步!”
……
“扑通”一声,随着往事一幕尽现眼前,皇甫岑的双腿发软,再一次跪倒在这落魄的小庭院内,这里是卢植的家,是老师卢植的家,是自己此生最为愧对的家,这里埋藏的是皇甫岑来到这个乱世由始至终一直牵挂的情愫。那个亦师亦父,那个风雪之中救了自己数年的慈父,那个为自己抛头露面不惜放下颜面去求邹家的老师,那个在自己断却士人、武人这条路后,为自己牵线入得天子刘宏&法眼的老师卢植。
由始至终,卢植的逝去对皇甫岑来说或许会是此生最大的打击,没有一个人可以取代卢植在皇甫岑心目中的地位。
“呜呜。”
声音虽轻,两行热泪却忍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