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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够占据一席之地,日后洛阳上下自然就多重视一分。
孙坚不清楚洛阳内的时局,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把权利的斗争带到这路上来,不过孙坚很清楚一件事情,在外做事不拘小节可以,但是跟着天子,一路上都要装傻充愣,否则说不上就得罪谁,混得个死无全尸。
“孙将军,别有雅兴,此等雪景,在洛阳并不常见。”
天子行程,在此停息片刻,袁绍借机便凑到了孙坚的近前。
“哦,这位大人是?”
“侍御史袁绍。”
“袁绍?”孙坚一怔,似乎没有想起是谁,脸上表情极其不自然的回应道:“原来是袁大人,孙坚有礼。”
孙坚出身不是两都三辅世家,自然没有听说过袁绍的名字。不过孙坚却很清楚,洛阳大阀唯有袁氏、杨氏,偏偏这几年袁氏的名声一直很响亮。如果不出意外,面前这个人就是袁氏子弟。
“乌程侯太过客气了。”
袁绍回应道,开口便是孙坚刚刚得到的封爵,却是别有一番羡慕之意。
“得天子垂怜,坚才有此幸。”孙坚躬了躬身子,不是为了袁绍这小小侍御史官爵,却是为了袁绍这身后的姓氏,谦卑过后,孙坚开口问道:“不知袁大人同袁术袁公路何关系?”
“同父异母弟!”
袁绍面色略带一丝不悦的回应道。
“呃。”孙坚明显一怔,没有想到袁绍竟然就是袁术的兄长,上一次孙坚随同朱儁讨伐南阳、宛城等地,见过袁术一面,故而提及,也是颇有意向。
“呵呵。”袁绍缓和的笑了笑,没有想到孙坚竟然早就识得袁术,随即问道:“将军可知天子欲让大将军组建西园八校尉?”
“有此等事宜?”
孙坚故作惊讶的问道。
袁绍点点头,孙坚的表情太过僵硬,不知道真的假的。进而问道:“将军此行护驾如无意外,归程便要入西园八校尉之军。”袁绍这是有意测试孙坚会不会高兴,毕竟入禁军校尉,都是两千石的高官。
却没有料到孙坚连反应都没有,摇摇头,回应道:“大人说笑了,坚乃一介武夫,哪里能有机会入此职。”
“呵呵。”袁绍笑道:“在绍看来,乌程侯机会很大。”
“坚乃是受车骑将军所托,如果论功行赏,也该车骑将军受此封赏。”
孙坚推辞道。
“呃。”闻此,袁绍一怔,没有想到,竟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远在边陲失意的张温竟然还会来此插上一脚,看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在愿意放弃洛阳的斗争。这要告知洛阳叔父知晓,才好做打算。
瞧见袁绍反应,孙坚嘴角扬了扬,袁绍就是要从自己口中得知一些消息,自己一介武夫,论心思一定不如这些常年在洛阳朝廷勾心斗角的人,与其闭口不言,莫不如放出一些消息给他们。反正,自己也没有打算要投靠张温行事,孙坚只想借此时机,能入天子刘宏之眼,然后步步高升。
“启程。”
就在两人相叙之际,从远飘来这号令。
如此,袁绍扬扬手,示意道:“今日能与乌程侯一叙,颇为投机,日后定当请乌程侯过府一叙!”
“哪里。哪里。”
孙坚同样抬抬手。
言尽,两人马匹一错,各自离散。
……
马蹄扬起,一望无际的雪地上留下淡淡痕迹。
马势不减,赶在最前头的几个人脸上被寒风吹透整个面门,严寒逼近,却无人表现出一分寒意。
张婕儿骑跨在战马之上,虽然马速不慢,可心里却很急切。
刚刚平定黑山褚飞燕,借用道教圣物——太平清道领,暂时压下去了黑山军各部统领的不满,最后得知这消息的张牛角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兵变,惊得昏死过去,醒来之后,吐过两回血后,就一命呜呼,离开人世。
张婕儿就顺利的接收了黑山势力。
褚飞燕昏厥不醒,张牛角一命呜呼,再有于毒的淫威,整个黑山顺利的交接到张婕儿的手上。至于,褚飞燕如何处置,于毒力主赐死。张婕儿却没有回应,只是把褚飞燕看押在其他处,继续使用迷药,让他整个人昏睡不醒。
处理完黑山军一事后,张婕儿把权力移交于毒,用于毒带队在后,等待自己的消息。自己则是兴夜南下,赶往河间府,探查各方势力。
在此之前,张婕儿利用自己少主的身份,重新构建了整个河北的太平道关系网。
借着太平道特有的方式,张婕儿走了条很少有人穿行的路程。刚刚进入冀州境内,便瞧见从远处而来一匹快马。
身旁的两个黑山小帅孙轻、王当一眼便瞧见面前来骑,没有太多辨别,便转回身道:“少主,是我们在冀州的太平道兄弟!”
“吁!”
张婕儿勒住马缰,战马不停徘徊,凝望从远及近的那匹探报。
孙轻、王当戒备。
那探马也瞧见了孙轻、王当几人,马速减慢。
张婕儿冲着孙轻点了点头,孙轻上前交换了一下太平道的道语,那探报才确认面前这人正是道众兄弟。
“敢问可是哪一部兄弟?”
王当指了指张婕儿,道:“此乃少主!”
“少主?”那探报一怔,随即跪伏在地,开口道:“少主在上,冀州道徒见过少主。”
“送与哪里的探报?”
张婕儿开口问了问。
“正是送与少主的探报。”
“我的?”
张婕儿一怔,自己刚刚夺得黑山兵权,天下太平道应该没有人知道此事吧,为什么会有自己的探报的呢?
那探报把手中的信笺递交到一旁的王当手中。
王当把探报交到张婕儿的手中。
张婕儿打开探报,细细凝视片刻,却终于发现面前这封探报之中透漏的信息,停滞了片刻后,张婕儿表情凝重抬头凝望河间府方向许久后,才恍惚后,对着王当道:“跟着他,去往黑山,务必把这封探报交到于毒、郭太的手中,让他们即可发兵,一路上要潜行隐藏,我会随时联络他们,办完事情后来冀州太平道汇合处找我。”
见张婕儿语速急切,王当不敢怠慢,收好张婕儿递过来的信笺,手一招,那探报上前,两人飞身上马,便往原路赶回。
孙轻上前,道:“少主,我们何往?”
“冀州太平道场!”
张婕儿轻轻的回应了一声,现在她已经全部清楚,这封信笺之上正是许攸来冀州太平道场所说的事情,张婕儿冥思苦想,就等着有内应前来相助,否则单以天子刘宏身旁的封谞,根本不太可能掌握全部形成,尤其是冀州河间府的消息,那里有多少守备,又招募了多少士兵。现在出现了一个许攸,自然让张婕儿心惊不已,如果信笺之上所说是真,那么自己狙击天子刘宏的把握就更多了几分把握,这一石二鸟的计划也近乎完美。
不过,张婕儿让于毒出兵,便已经对许攸信任无疑,虽然他从未见到许攸其人。
不论如何,张婕儿很清楚一件事情,于毒都要出兵配合。
至于许攸如何同她商量,她总要谋划一番。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确实让张婕儿欣喜不已。
……
管亥万万没有想到,他派出去的探刺会被对方发现个正着。而且还被人放了回来,这对管亥就是一种羞辱。不过短暂的愤怒后,管亥便回复了最初的镇定,因为他很清楚,面前的敌人很不简单。
五原、雁门、平城等地,河东不足打胜的消息已经穿透了整个北地。打赢并州匈奴的并不是久负盛名的白马义从,而是默默无闻的河东步卒,这对管亥来说无疑是种很难以接受的概念。
河东步卒?
一直默默无闻的步兵,竟然可以把天生马背上的民族几站打垮,紧紧用的是步卒。
这对谁来说都是种惊讶。
大汉步卒克轻骑,不是没有,也一向很多,但那大多数都是边军,尤属凉州熟悉羌斗的步卒为甚,身居三辅之地的河东竟然有如此劲旅,让管亥等人自然无法理解。
他当然不清楚,河东这些年收拢流民,用麴义宗族为头领,自然与众不同。
所熟悉的羌斗战阵也都是传承大汉边军。
对手的不熟悉,让冒然派出的刺探被擒,管亥才越加重视起来。
而初战,步卒破轻骑;斜谷斩杀匈奴主力叛军的消息,更加让管亥确认无疑。
“方帅,我们还打不打?”
于毒留下的小统领杨凤抬头问道。
管亥不语。
杨凤冲另一旁的小统领刘石努努嘴,示意他上前问问。
刘石略难,尚未开口。
管亥已经转回身,道:“在等一等。”
“还等?”
杨凤一急,于毒和张婕儿回黑山,都已经离去有半月之久了,偏偏留下部队在此,缺衣少粮,这么冷的天,谁也熬不住!
“是啊,管方帅,是不是派人回去同少主、于方帅他们说说,我的部下,都冻死上百人了。这天气缺衣少粮,怎么打斗?”刘石一急。
管亥猛然转回身,看着自己身后二人,并不开口。不过,表情却是异常的严峻。
似乎对两人所诉之苦,有所不满。
现在的管亥哪里还能顾及到治下有人冻死的消息,他满脑子都是广平失利,被对手破城而入,进而威胁到广宗,让起义军失败的责任,少主张婕儿非但没有怪罪他,今番还如此重用他,留他自此狙击白马义从南下,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会窜逃而走。即便战死,管亥也清楚,自己也要死在这里。
“管方帅,非是我等抗令不遵,派出的探刺乃是我部最为精明的士卒了,都逃脱不了对手的眼睛,依我看,面前的对手一定不简单,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废什么话!”管亥一瞪,怒道:“听少主的命令,少主让我们退我们便退。”
“退又不能退,打又不能打?”刘石一急,急道:“就让我的部下在这等天气里冻死?”
“即便冻死也不能动。”管亥心狠手辣的说道:“如果你们心怯,可以派人回去确认少主的命令。呵呵。”管亥阴冷的一笑,道:“不过,除非出现他情,否则,我们是要跟下去!”
……
颜良、文丑的脚力很快,加上两人骑的都是辽东最精锐的战马,一路之上很快便赶到了麴义的驻地。
此时天色以暗。
瞧见颜良、文丑到来,麴义同程昱同时一喜,别的不说,有这两人在,白马义从也好带了许多,否则真不知道,这帮老兵痞会闹出什么事情。虽然两个人文不能服众,倒是单凭武力和资历,现在的白马义从之中真没有人敢同他们叫号的。
有他们在,也无人敢闹事。
“你们怎么来了?”
程昱挤挤眉毛,欣喜过后,沉静的问道。
一旁的贾诩侧目观瞧着面前这两人,似乎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是河东宿将,也是武力超群的人物,当初皇甫岑掉二人出河东入平城,顶替徐晃、张颌,就是看重他们二人的勇武,用来对抗那个妖孽的吕布,如今他们动,平城如何?
瞧见贾诩的脸色,麴义也仿佛想到了一般,开口问道:“平城出了事情?”那里可有河东一支秘密精锐,重金打造的八百重骑,这八百人如果要是损失,对河东可是一个灾难性的消息。
文丑摇摇头。
颜良道:“关将军让我二人南下,寻找你们,在此等候大人。”
“为何要等候大人?”
程昱问道。
贾诩却是侧目观瞧,摸了摸胡子,忧虑道:“可是五原吕布不见了?”
闻此,众人一惊。
文丑亦是点了点头。
颜良侧目观瞧,问道:“这位先生谁呀?怎么猜的这么准。”
麴义拍了拍颜良,道:“日后在介绍。”
程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