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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岑瞪了一眼颜良,这个家伙就是嘴不好,不似文丑那般安静。
戏志才催马近前,低声道:“恐怕这裴茂跟这事情关系甚大。”
“咱们先看一下盐田,查询一下盐监官吏的记录,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几人点头。
转头便至盐监尽头,皇甫岑挑眉观瞧,这里同传说的一般无二,并无城池,皆是连绵不断的巨石,皇甫岑没见到过这些,当然不清楚这些都叫做什么。其实都是些石盐槽,这些也是晒盐的最后一道工序。
卫觊瞧着皇甫岑便知皇甫岑不清楚这制盐的工序,解释道:“这制盐,大多有‘蓄海水’——‘湮盐田’——‘茅草过滤’——‘石槽晒’——‘收盐’等几道工序。”
“依伯儒看,这工序可曾麻烦,可有改进?”皇甫岑点了点头,问道。
“有。”卫觊自信的回道。
“咱们先进去。”皇甫岑听卫觊这么一答,心中倍感欣慰,这盐监之事以后也有人相助,也省了自己这个外行人。
在外驻扎的军兵还有盐丁早就瞧见皇甫岑这一行人,八十多个白马义从,虽不穿戎装,却单凭那魁梧的身材已经震慑这些盐丁,更不用提这些白马义从样貌大多并不与中原人的容貌一致。
“等等。”小兵鼓足勇气,喝止前行的众人。
这种事情,颜良最拿手,大刀阔斧的走到近前,吼道:“嘿,喊什么喊,叫你们的盐运司出来见我们大人。”
小兵见颜良早就胆怯,怎敢答话,急忙往回跑。
“啧啧,就这么点能耐,跟咱们白马义从真是没法比。”颜良努努嘴。
“少废话,白马义从是什么,他一个看管盐利的小兵能比。”文丑白了一眼颜良,接道:“有能耐,找找北军五校、三河骑士的茬!”
“找就找,俺不是还没有见到他们吗?”
两人调侃之际,从里急匆匆的走出大小官员。
瞧了瞧皇甫岑这行人的架势,来人双腿发软,虽然平日里仗着背后的势力骄横惯了,但是他们却还没有遇见如白马义从这般的死士,自然在气势上弱了几分。
“诸位,诸位,可,可是盐丁?”那领头盐运司瞧了瞧,这来人身上衣物与寻常百姓并无一二。
“待!瞎了你的狗眼了!”颜良牛目一瞪,吼道:“谁他娘的是盐丁,你个小吏也不睁眼看看你爷爷是谁?”
“呃。”那盐运司一怔,被颜良这一嗓子吓得魂飞魄散,颤微道:“那——是?”
身后干活的盐丁一见平日里骄横的盐运司竟然像个孙子似的被人骂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心中皆是痛快,不过都转头看着皇甫岑,猜想这来人是谁?寻常能来的大多数京畿的那些重臣,可是他们的穿着跟自己这些人可不一样,面前这些人跟自己差不了多少,唯一差的可能就是那些人的体魄。
皇甫岑心中暗笑,这种下马威只有颜良才适合干。
“睁大眼睛看着,我家大人是新任河东太守!”颜良牛气哄哄的嚷嚷道。
“河东太守?”盐运司失神,怔怔问道:“哪个河东太守!”
“你奶奶的,除了新来的河东太守,还能有哪个河东太守?”颜良手差一点煽在面前盐运司的脸上,问自己哪个,这河东还能有几个河东太守,这家伙是不是在找自己的乐子。
“白……白……白。”一时语噎,盐运司竟然没有喊出来。
“对!”颜良白了一眼盐运司,这个家伙穿的人模狗样的,竟然连昨日那个关羽都不如,说话都说不利索,道:“就是白马都尉!”
“轰!”
几个字一落,这片盐田顿时就像炸了锅一般,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盯着颜良身后,众人拥簇的那一人。
白马都尉这个名字太响亮了,白马结义,白马义从,白马大捷,等等,这群人仿佛就像人人口中争相传颂的神话人物一般,能杀的辽东血流成河,更有甚至玄乎其玄的把皇甫岑描绘成能上打贪官恶霸,下打地痞流氓,是上天用来安定大汉的武曲星,尤其是那些地处边塞的人更是从胡人的口中听之白马都尉的名声,他马踏鲜卑,收服乌丸,打破高句丽,辽东胡虏听之无不闻声色变。
可是他们在瞧到皇甫岑那年纪,那身衣着,无论怎么对照都不像传说中的那般。
“他是白马都尉?”
“别逗了,你没看见他们穿的什么衣物吗?跟咱们差不多,哪个大官会跟咱们这些老百姓穿的一样。”
“可不是吗?你们看他们哪点有官样,连咱们的盐运司都比不上?”
“河东太守那可是天大的官,这白马都尉可是杀了十二万鲜卑的人,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
听这些人的议论,懂得汉话的白马义从脸色一阵羞愧,当官当到老百姓都鄙视的程度,这官当的也太没劲了。
那盐运司似乎也被身后的引论,稳住了神,怔了怔色,盯着面前的颜良,摆起官威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小心把你缉拿查办!”
“呸!”颜良龇牙一笑,“奶奶的,你个盐监小吏竟然敢跟老子我这么说话,我颜良还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份胆气,能让老子受你气!”
第十五章 细微感动
盐监小吏听颜良此言,顿时气从中胸而生,脸憋得鼓鼓的,虽然面前这些人气势逼人,可是自己身为大汉官吏,总要有些官威,冲着身后的盐丁、护兵招手,吼道:“把这些闹事人拿下!”
一声令下,顿时便有护兵和盐丁把皇甫岑等人围了起来。
“谁——敢!”
随着颜良拔刀,身旁八十白马义从杀气外放,闪烁的刀锋顿时把这群护军压了下去。
白马义从毕竟是从生死杀场中走出来的人,自然不是这群寻常士卒所能比的。
“你……你……”那小吏连退两步,脸色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皇甫岑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颜良、文丑,直径走到自己那小吏身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是盐监中的属官?”
“是。”小吏瞄了几眼皇甫岑,他现在才看清,皇甫岑虽然穿着邋遢,可是周身上下,却没有半分草莽江湖气,甚至他身上散发的气质,隐隐凌驾于自己这些为官之上。
皇甫岑回身冲着卫觊扫了一眼。
卫觊催马向前,看着小吏道:“大人可认识卫某?”
小吏打眼观瞧,这才发现卫觊,卫觊他怎能不认识,郡守府的属官,又是河东卫氏。不敢失礼,抱拳称道:“原来是卫大人。”
“正是我。”
“他们?”
“这位正是新任河东太守,皇甫岑,皇甫大人。”卫觊手指皇甫岑道。
“嘘——嘘!”
不仅这官吏深吸一口气,周围的盐丁、护军也是长吸一口气,谁也没有想到,穿着如此不堪,同百姓差不了多少的竟然就是新任的河东太守。
太守是什么,太守是这河东的父母官,那可是享奉两千石的大官,自己这些盐丁一辈子都不可能看到。可是眼前却活生生的站着太守大人,而且他不同其他官员那般,周身上下没有丝毫的奢饰品,一点都不像大官。
“他能是河东太守?”小吏身旁一人不信的手指面前的皇甫岑,质疑道:“新任河东太守那可是赫赫威名的白马都尉,手下八百儿郎号称白马义从,纵横辽东,收乌丸,斩高丽,退鲜卑,八百人打的十二万鲜卑连个屁都不敢放,哪个人不是身长一丈,动一动天地变色的好汉?他……他们……能是?”
皇甫岑摇了摇头,转回身问着自己的兄弟们,吼道:“兄弟们,他们说你们是好汉,你们说,你们是吗?”
颜良挠挠头,憨憨一笑,“没想到俺颜良竟然这么大的名气,不过谦虚的说一句,俺颜良还真是好汉!”
“哈哈。哈哈。哈哈。”
身旁八十白马义从轰然一乐,全都被颜良这番话逗得大乐,紧张的空气顿时消失了。
“没错,他们便是白马义从。”卫觊也笑了笑,别说,皇甫岑跟这八百义从的名声现在可真够响亮的,隐隐之中已有威震中原的气势。
不要说白马义从他们不清楚,就是皇甫岑也不清楚,他们刚从辽东回到内地,对辽东战事在中原造成的影响自然不知道。
那一战,已经成为两汉名垂青史的经典战役,如今皇甫岑的名声直追封狼居胥的霍骠骑,弃笔从军威震西域的班定远,昔日的卫青、陈汤、马援等人已经渐渐被皇甫岑超越过去,成为继凉州三明后,大汉一等一的名将。以往皇甫岑跟凉州三明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也渐渐被人翻了出来,他们才发现,原来皇甫岑真的就是原度辽将军皇甫规的幼子。而敦煌张奂在弘农赠给皇甫岑《平羌十策》,太尉段颎为了力挺皇甫岑身死天牢。等等,这些凉州一系的武将,不,乃至天下武人如今已经视皇甫岑为天下凉州三明之后,凉州武人的后继。
田晏死后,皇甫岑曾说凉州武人后继无人,却浑然不知自己如今成为天下官军的表率。
尽管天下名士敬相诋毁皇甫岑,可是却掩盖不了,除却士人,天下武人,边塞百姓对皇甫岑的传颂,白马都尉,才是天子中兴的急先锋。就连皇甫岑一向厌恶的太平道,都从广宗传出:白马都尉,抵天之柱!
八个字,天下皆知。
唯有皇甫岑不知,皇甫岑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如今是河东太守,要为河东谋利,要为天下百姓谋利。
看着春风之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皇甫岑,身旁所有人都有种膜拜之感,他们隐约看到了河东的希望。
“他真的就是那个白马都尉,真的是!”
“白马都尉竟然就是咱们的太守?”
“咱们的太守竟然穿的跟咱们一样?”
“这……这,真的是真的吗?”
……
从窃窃私语,慢慢开始演变成一股风暴,开始席卷着整个盐监,短短的工夫,整个盐田之地,全都知道了白马都尉是河东太守的消息,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盯着皇甫岑的身影,每个人都吃惊皇甫岑装束。
“……呜呜……”终于有些女人们顶不住了,她们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官,好官,才是民众生活下去的希望,这白马都尉就可能是他们的希望,河东这片天地终于可以有了清官了。
一个老盐丁,放下手中的簸箕,瞧着那纹丝不动的皇甫岑,吧嗒嘴,许久才出两个字,“好官!”
皇甫岑没有想到这些人对自己的期望竟然这么高,不,应该是说,对自己在昌黎城的那一战给予这么高的评价。打那一仗多是被逼无奈,却不想换来天下人倾心,他们都在看自己,那自己这官做得才有滋味。当然,皇甫岑也瞬间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他们都在看着自己,自己也一定要把河东盐利还之于民,做一个好官。
身后戏志才、程昱、沮授三人摇头笑了笑,跟着皇甫岑,你不会有钱、有权、有势,或许你还要受比他人多的累,苦,甚至是死亡。当然你绝对不会失去一样东西,那就是总会有一些目光会让你感动,一些小小的举动让你欣慰,甚至是心安。
“原来我们都是一群有梦想的人,有梦想,我们才会聚到一起。有梦想,我们才无怨无悔!”
皇甫岑对着自己身后的兄弟们,平静的说道,不同以往的每次誓师,这番话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也没有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这里只有一些细小的感动。
“走吧,咱们看看去。”
第十六章 天子来使
经过这么一折腾,盐监之地的事情也进行下去。
皇甫岑管那小吏要来了以往的倒卖记录,小吏吱吱呜呜,虽然畏惧皇甫岑这帮人,但却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