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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方到底在哪?”三个人眼神贪婪的问。
“这个就很难说得清,我只走过一次。地图交给你们了,我可以走了吗?”酒足饭饱后,飞凤打了一个喃。
“且慢,你带我们去。”三个地痞仍旧不肯放她走。
这是飞凤意料中的事。“哎呀!”突然她抱住肚子。
“你怎么了?”
“我一定是吃太多了,茅坑在哪?”飞凤一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期然瞧见隔壁桌正和美女调笑,风流倜傥的男子,他那深邃的黑瞳不时往这窥视,嘴角微微弯起,似笑非笑的神情彷佛看穿她的伪装。她故作没看见的装出痛苦的模样。
“你该不是想乘机逃掉?”为首的地痞半信半疑,可是看她脸色苍白又不像假的。
“不然,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去茅坑﹕﹕哎呀!来不及了。”顾不得形象,飞凤赶紧抓来店小二问清茅坑的方向,便火烧屁股的冲去。
“等等,客倌,你们还没给钱。”店小二拉住她。
“还有他们在,别拦着我,快拉出来了。”飞凤迅速挣开店小二,一溜烟的跑掉。
“快跟上。”为首的地痞赶紧抓出一锭银,“不用找。”随即追去。
“好了没?”
“还没。”飞凤打量了下茅坑的小窗子,依她的身材要从那逃出去应该不成问题,只是必须站到茅坑边缘,一个不留神可能会跌进坑里。
“你动作快一点。”几个地痞就守在门外。
“知道啦!”再加油一点。飞凤勉强攀上窗缘,吃力的爬上去,“啊。。。。”注意到下头是个荷花水塘时已经来不及,她整个身子成直线栽下,摔进里头。
“快进去。”
飞凤机灵的背贴着茅坑的墙,躲过窗口人影的搜索。
“该死的,被她逃掉。”
“没关系,至少拿到了藏宝图也不无小补。”
“我们快去找宝藏。”
确定他们已经走远,飞凤才蹒跚的站起来,抹去身上飞溅的泥污,她猛然惊觉怀中的金链子已经不翼而飞。糟了!她最后的家产,她得想办法拿回来,否则今晚她就得喝西北风。
“小兄弟,你在水塘里做什么?”一个清亮的男性嗓音冒出。
她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隐身在树丛的男子身影,不过他手上金灿夺目她看得很清楚,正是她以为遗失的金链子。
“快还给我,那是我的。”站在水塘中的飞凤直觉的伸出手。
“你的?”他剑眉上扬,“我瞧瞧,这金链子还有个小的金锁片,上面刻着“凤”字上,这分明是姑娘家的首饰,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拿着姑娘家的东西上这该不会是你偷来的?”
“你。。。。你这人怎么那么无赖,那明明是我的东西。”飞凤急欲取回自己最后的身家财产,连忙横过水塘,不料踢到水底的硬物,整个人成大字形“砰!”一声,摔进水塘里成了泥人。
她感觉视线被泥水弄模糊了,看不清他的模样,而鼻子、嘴巴里都是泥浆上这全都是那个家伙害的。
“小兄弟,你要不要紧?”
噗哧的笑声让她又气又窘,“你这个臭男人留下你的大名来。”敢取笑她,找死。灵机一动,她不假思索的双手抓起一把泥扔向他。
“嘿,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他俐落的身子一侧,二闪过。“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小孩子般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见他身手灵活,飞凤气不过的狠瞪着他。想她杨飞凤在杭州城是多么风光,何曾这番狼狈过?
“你才精神不正常。”她火大的再次用双手捧起泥水连番泼向他,不信他躲得过。
“小兄弟,你脾气不太好。”他轻松一个后空翻,敏捷的落到安全位置,连一滴水都没沾到,“骗人家东西不是好事上,这束西应该是那帮人的,我替你去还给他们。”
“喂,你回来,你这大白痴。”她怎么那么衰,遇到个正义感过头的笨男人。
见他施展轻功,两三个起落便消失不见,飞凤气得牙痒痒,“有种你就不要给我遇到,否则我会要你死得很难看。”完了!没了,她最后的身家财产。
客栈二楼雅致的包厢内。
“不弃,我回来了,你不问我刚刚去哪?”甩动手中的金链子,俊朗的男子回到位子上。
“是魂,我们是出来办正事的。”坐在位子上冷酷刚毅昀男子浅啜着酒,面无表情的提醒他适可而止。
“是,可是你知道吗?我刚才到楼下去跟个美女聊天,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是魂兴高采烈的述说着。
“你抢了人家的东西?”不弃下了结论。
“我哪有上这明明是那个小乞丐偷来的,否则一个小乞丐身上怎么可能有姑娘家戴的金链子。”
“你确定?”不弃冷笑。这笨蛋,连人家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不弃,他是男是女难道我还看不出来?”细看这条精雕细琢的金链子,枫叶为边,其中一片比较大的枫叶上雕着“凤”字,可见是个凤女所拥有,就是不知道人长得怎么样。
“我劝你最好还给人家。”
“我又不知道失主是谁,怎么还?”这条金链子勾起他的好奇心,想起那个在水塘中趺个狗吃屎的小乞丐,是魂嘴角微微弯起。他还真有趣人右有机会收为跟班的也不错。
“把它还给那个小乞丐。”
“这明明是姑娘佩带的首饰,不弃,你是不是怀疑我的判断能力,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邀月楼的楼主,还不至于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而他的另一个身分便是玄谷四圣之玄月。
“我看月灵比你还像个楼主。”哪有楼主整天没事到处闲晃的。
“这个……嘿。”是魂不好意思的搔搔脑门。“月灵本来就比我还适合当楼主,真不知道师父当初为何收我为徒,他传授武艺给月灵却不给他一个师徒名分,否则他也可以名列玄谷四圣。”
“等你知道,你就可以成仙了。”找死!这个秘密没有人敢戳破,不弃也不希望见到师兄弟手足相残,而且月灵还是他的。。。。
“不弃,你快看,楼下有好玩的。”
不弃沉默的注视兴奋的是魂,不知那天来临时他是否依然保有这颗赤子之心?
或者他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屠夫?这只有天知道,而他们师兄弟也只能静观其变,因为这是属于他跟月灵之间的恩怨,师父临终遗言也交代过,绝不允许他们做师兄妹的介入。
他也只能等待,或许会有人有能力改变是魂和月灵之间的命运,就不知道谁是那双推手?他心中这么期盼着。
第二章
因为没钱,饥肠辊辊的飞凤起了歹念,岂料第一次出手就失风,还是被条“狗”抓到,想想还真是丢脸。
幸好她遇上了同情心泛滥的丁若男,她是那种被卖掉还会帮人算银两的“单蠢”女人。
“阿飞,你今年几岁?”
这会儿大榕树下,飞凤头一次体会到白馒头也可以那么美味,她狼吞虎咽的塞。
“唔,十三……。咳咳……。谢谢。”她险些梗到。接过若男递来的水猛灌了一大口,暂时解除了饥饿。
“十三?这么说来你从小就开始流浪了,真可怜。”她还比他好一点,若男想到自己虽自幼待在牢里,但至少还有牢饭可以吃。
“不是的,我……。”已经二十三,而且她流浪的时问不过只有两个月。算了,就让这悲天悯人的女人自以为是吧,这样她也省得多费唇舌,以免话多露出马脚。
“呃!男姊,那……那我还可不可以再吃一个馒头?”飞凤垂涎的望着大黑狗捍卫的粮食。
“可以,阿大。”若男唤来不甘愿的狗儿,取下牠身上的包袱,递给她一个馒头,“慢点吃,别噎着了。”
“谢谢。”都怪那个疯子抢去她最后的财产,害她堂堂杨家大小姐沦落到只有馒头果腹,他就不要再给她遇到。想到这,她真后悔没把他的样子瞧仔细一点。
“你的亲人呢?”
“他们都在很远的地方。”她随口胡诌。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亲人都不在了。”若男鼻子酸涩涩的。
飞凤差点被噎死,猛咳了好几声,急抢过水吞咽。这个女人不是天才就是白痴,什么很远就代表入土为安?
“那你要不要跟我们一道走?”
“去哪?”她懒得辩驳了,填饱肚皮要紧。
“水月楼。”
“那不是……。”妓院。
“我去投靠亲人,等找到我娘的手帕交后,再请她一起收留你。”若男全然没有半点防人之心。
“呃……男姊,妳知道水月楼是什么地方吗?”飞凤猜她一定不知道。自幼是天之骄女,再加上爹亲在地方上颇具声威,因此在龙蛇混杂的杭州城,酒馆赌坊、花街柳巷,她什么地方没去过,而她爹就是妄想把她变成大家闺秀,才决定逼她上花轿。不过,像男姊这样单纯又善良的人她却是头一次遇到。
“我们去看看不就知晓。”若男兀自天真的道。“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唉!这叫她怎么忍心弃她于不顾。就算报答这两个馒头的恩情,陪这女人去妓院走一遭吧。
跟了若男后,飞凤才发现,其实她比她还穷,自已真不知是走了狗屎运还是上了贼船。
水月楼这一趟,因为若男欲投靠的水月姑娘已过世上髦无心机的她便赖上半路上遇到的冷面无情的酷男|地狱门王不弃。
在武林中相传势力最大的一谷二楼三门四庄中排行第三,实力深不可测,飞凤真是佩服不知人心险恶的若男,对喜怒无常的地狱门王竟毫无畏色,还直说他是大好人,更头大的是,她居然抓着人家的衣服,想想恐怕连狗都觉得丢脸。
最后,若男原本要去投靠的水月姑娘的遗孤小月也加入他们的行列,一起进入地狱门。
“我不要洗澡。”
自从那次跌落水塘后,飞凤除了洗手,一直不敢洗澡,一方面是怕弄坏全身上下这一千零一套补丁装,一方面是怕被熟识的人认出来而把她送回杭州城,即使这一身泥污让她不舒服,但久了也就习惯了。
不过此时有五对眼睛盯着她,叫她不洗都不行。
“我们地狱门不收骯脏的小鬼,你要留下就给我乖乖进水桶里洗干净。”主事的嬷嬷一手扠在肥硕的腰上,一手吆喝着婢女动作快。
“妳们……。妳们想干么?”看她们一步一步逼近,飞凤头一次发现女人发狠起来也很恐怖,“别过来。”
“给我扒掉他身上的衣服拿去烧。”嬷嬷一下令,全体动员。
“啊……。救命,非礼呀!不要。”飞凤挣扎着,为自己的清白,也为维护她的伪装,眼看腰带被扯开,胸前连襟被撕裂……。“啊!她是女的。”婢女们发出叫声。
“该死的。”见嬷嬷冲上前,飞凤狼狈的推开她乘机打开门逃逸,没注意前方的后果是整个人撞进一具铜墙铁壁。
“啊|”她身子往后趺,揪紧衣襟的手也不自觉离开胸前挥舞着,像快溺水的鸭子,还好一双大手使她的屁股免于趺成两半。
“谢谢。”回过神来,飞凤猛然惊觉一件可怕的事-她的衣衫不整,胸前赤裸,而一个男人坐在地上,视线正落在她丰盈的浑圆上……。“妳……。妳是女的?”是魂看傻了眼。
“啊……。色狼。”两个大锅贴发出清脆的响声,飞凤羞愧的奔回房。完了!她清白的身子给一个男人看了去。
那个可恶的男人是谁?因为仓皇慌乱,她没看清她打的人是谁。
呜!她不要活了,江湖一点也不好玩。
“发生了什么事?”赶至的若男喘息的望着坐在地上像僵硬石块的是魂,接着来到阿飞房门前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