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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家别再猜忌了。”妈妈说:“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去追究这些事。也许我命中就该有这些劫难吧,我不想怪别人,毕竟决定是自己做出的,这世上没有后悔药。那天我女儿问我,妈,你在怕什么?这一生,你一直活在别人的屈辱下委曲求全,你不觉得这不是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吗?我这些天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没有人拴着我非要我在那片黄土地里终老一生,我这样生活是为什么呢?”
妈妈平和的眼神看着大家,每个人都不说话似乎都在想这个问题。
“我想应该是你的个性吧,太逆来顺受了。”大老李说,他的眼睛里有很深的惋惜。
叫金子的男人说:“叶子你太善良了,那个时候你最小,我们都特别爱护你。可是你的决定也真的让我们大吃一惊。”
雪梅马上接茬说:“最痛苦的应该是张明昌吧,他整整病了一个星期。不吃不喝,瘦得皮包骨了。”
老爸显然不想让她继续说这个话题,他说:“我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每个人都在怕,怕什么?我想大家还都记得我们的童年吧,我们这些人出生在建国初期,没有了战争的和平年代,虽然在自然灾害时我们也遭遇了苦难,但是我们内心总是有一片蓝天,我们学雷锋,做一个纯粹的人,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我们以苦为乐,自愿从城市下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每走一步我们都无怨地付出而不求回报。我们那一代人总是把自己和天下还有三分之二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劳苦大众联系在一起,以为自己就肩负着去解放他们的重任。所以我们的精神是那么的充实,即使劳其筋骨,也觉得天将降大任于我而无怨无悔。我们这一代人,就像是坚守自己信仰的纯洁的圣徒!我知道自己始终在维护着我心中的那片蓝天,我不想让那片圣洁被玷污。虽然这在现在的人看来很愚蠢。”
我第一次听见爸爸说这么长的演讲,深沉而睿智的话,句句在我心中引起震荡,我好像一下子理解了他,理解了他那一代人。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他们的精神被一种信念所支持,直到今天。愚蠢吗?我并不觉得,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不管是信佛也好,信什么教也好,信共产主义也好,或是信自己也好,有一个信仰应该是件好事。不知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信仰的民族是一个危险的民族,而没有信仰的人就是没有灵魂的人。
“说的好!你的话解决了我这么多年来的困惑,我心里一下子痛快了、敞亮了。”大老李人长得高,说话的声音也洪亮,看来是一个直言快语的人。
“是啊,我这些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觉得只有同时代的人才能对自己时代的人有更贴切的了解。就像现在的孩子无法理解*的疯狂一样,我们也无法理解现代的年青人摆脱任何束缚,无所不敢为的疯狂。我想我最怕的就是如果挣脱那道心灵上的束缚,自己会无所适从的迷惘吧?不过我现在不怕了,我有两个好女儿,我将会和她们生活在一起。”
“叶子,你不走了?太好了。”
“叶子,你要去我家玩,这两天我会约你,这是我的电话。”
……
送走家里的客人们,我送妈妈和丽丽回家,约好这两天的日程安排,因为后天就该上班了,趁大假结束前,我想陪妈妈逛逛北京。
走进家门,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很大,不由得立足门外。
“素琴,今天这么多人在这儿,我不想把话说明,但是,我现在还是要问你,那个把我和叶子的事说出去的人,是不是你?”
“明昌,我和你生活了30年,难道你还念念不忘那个女人,如果你非要问我的话,那我就告诉你,是我,是我去告的密!”
“我果然没有猜错,我当时就有点怀疑,你曾经请假去过县里,而且你的一个亲戚就在那个县。今天我看到大家在猜测谁是告密人的时候,你的表情非常紧张,我就更加怀疑了。素琴,没想到你是这么卑鄙的人!
“你骂我?你凭什么骂我?你们在野地里偷情这是我亲眼看见的,难道我冤枉你了吗?不错,那个胡县长和我家是亲戚,那天我去亲戚家正好碰上了他,他向我问起叶子欣,我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和他说了你们俩好的事,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竟然会去抓你们!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害了你们,我这一生每次想到这件事就责骂我自己,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吗?后来我见你病了,我就每天去照顾你,你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口口声声地叫着叶子,却搂着我,把我的身子给占了!呜……我承认看见叶子跟你好我嫉妒,因为我一直都喜欢你,可是你爱的人不是我。直到现在每次你和我在一起,不管多么亲密,我都会想你心里想的是她,我这种痛苦只能默默地藏在心里,折磨了我30多年啊。”
老妈呜呜地哭了,老爸沉默了良久,才一声叹息道:“素琴,对不起,是我错了。”
我默默地沉思,老妈啊,你可把我妈妈害惨了,虽然你是无心之过,可是那一句话就毁了她的一生啊!我妈说她命中该有这一劫,这只是出于无奈的话。谁也躲不过命运的捉弄,‘一饮一啄皆前定;一因一果有伦常’,也许你对我多年的抚养,也是出于对我妈妈的愧疚之心吧?
妈妈,人说自古红颜多薄命,这话真的不假啊,如果你不是那么漂亮,怎么会惹来这样的祸事呢?
第十五章 故人相逢
更新时间2006…2…18 16:11:00 字数:4739
本小说在发表的过程中随时会有一些修改,
当屋子里恢复平静,我轻轻地开门走进家。黑暗中我没有开灯,凭着熟悉的方位感走进自己的房间。自从接丽丽出院到现在已有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住了,打开房间的灯,心里闪过一丝陌生。我知道这份陌生来自于心里,从小住在这里已经26载,如果不是一连串事故的发生,我怎么会有这种物是人非的陌生?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我生活的印记,从最小到最大,从有形到无形,每一份回忆都装着我真实的过去,可是我现在却感到了陌生。
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山还是那座山,梁也还是那道梁,爹不是爹来娘不是娘,很荒谬吗?在我,却千真万确。
刚想站起来把灯关上,房门被推开。
“老爸?”我吃惊地问:“您还没睡?”
老爸关好门,神色很严肃地走进来,也不说话,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手里拿着一盒烟,兀自打开,抽出一支烟。我连忙从抽屉里找出火柴,那是为停电时点蜡烛准备的。老爸接过来,很不熟练的点着烟,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老爸抽烟。我默默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半晌,他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说:
“小艾,今天你在饭桌上说的话,没有说完,让叶子……噢,让你妈妈给打断了,我想听那后面你没有说出的内容。你能不能告诉我?”
“老爸。这……”
我知道谁都不会在意我在饭桌上说溜嘴的话,可是对于曾经深爱过妈妈的老爸,他一定会在意,我没那么好蒙混过关。
“我想听你说真话,不要骗我。”
他的眼睛深沉中带着一种冰冷,他仿佛在冥冥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却只等待我的证实。
“你当时说,你妈妈怕连累我,才屈服了,因为你妈当时已经有了……从这里打断的,我想知道你要说的是有了什么?”
老爸再一次地提醒我,继续装糊涂已是不可能的了。
“老爸,我当时是想说,因为我妈妈当时已经有了另外喜欢的人,就是那个胡县长的儿子胡立中。他们当时在医院里邂逅相遇,彼此就……”
“小艾,你应该知道真正相爱的感觉,你的这个解释是谎言,说出真话吧。要不我提醒你一下,你是不是要说,当时你妈妈已经怀了孩子?”
“爸,是这样……不!不是这样的……”
“那个孩子呢?”
“……”老爸,我真的不能说啊,说了,妈妈要怪我,老妈的日子也就难过了!老爸,知道这个真相对你并不好,你为什么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的生活将因为这个答案的出现而从此失去平静,你真的要知道吗?
“那个孩子在哪儿?死了吗?”
“不知道。”
“小艾,你不用辛苦地保守这个秘密,因为我是当事人,我应该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至于怎么处理这件事,你应该相信我,那是我的事,我知道怎么做!”
面对老爸的固执我还能说什么。
“老爸,妈妈当时是怀孕了,她为了你的前途,隐瞒了这件事,屈从于胡县长,可是结婚以后,被我爸……噢,被胡立中发现了,此事让妈妈备受屈辱,那孩子生下后,就被送人了。”
老爸的手一哆嗦,手中的烟掉到地上。
“老爸,她是个女孩,我和妈妈已经说好,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姐姐的下落。我已经委托当地的人开始帮我们调查了。”
“噢!”
老爸拖着步子往外走,打开屋门,赫然看见老妈站在门口,她此时泪流满面。“妈!”我叫了一声。
老爸一声不吭从她的旁边绕开,仿佛她是个透明人。老妈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说:“明昌,都是我不好,你骂我吧,你打我吧,你不要不理我。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我错了,我愿意接受惩罚,可是你不能不理我……”
“砰!”一声门响,老妈呜咽的声音被关门声隔在了黑暗的另一端,老爸的沉默比任何语言都让她害怕,那是无法挣脱的恶梦,将老妈紧紧包围着投入那无底的深渊。
问世间情为何物?已经过去30年的一段情,还深埋在彼此的心底,尽管世事已经变故,那份情不变。当事的三方,哪个人是错?哪个人是对?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今生今世的错已铸成,无法挽回。与爱并行的,是痛,永远的痛!时间越久,痛得越深,谁说时间是最好的化解良药?
注定今夜将无眠,我从床下拉出那个上了锁的旅行箱,一直没有住在家里,也没有时间来破解这个加密的文件。反正是睡不着了,我研究研究展鹏送给我的东西。
打开精致的手提电脑,找到E盘的加密文件。在网上下载了几个解密软件,试了一下,根本解不开。看来展鹏是想考核我的计算机技术呀。我想省点事也不行了。于是打开我的台式机,把两台电脑串联上,从台式机里调出自己曾经编写的一个破解软件程序。试试看吧。
鼓捣了半天,终于有了睡意,我关上电脑,将笔记本放回旅行箱,以后有时间再弄吧,该死的展鹏,给我制造这么多麻烦。
上chuang睡觉。唉!也不知道展鹏现在怎么样了?腿应该已经治好了吧?他知道我的电话,为什么也不打个电话来呢?……
和我的精神疲惫相反,妈妈和妹妹满脸洋溢的笑容,充满生气,倒让我被她们的好心情感染,精神也提了起来。
我们今天的日程是去妈妈的‘老家’游览,顺便看看紧挨着那里的一个大型服装商场,再给妈妈买两身合体的衣服。如果时间有富余的话,就去妈妈的母校看看,妈妈说,那里一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希望能重温一下那个时候在学校里学习的滋味。
我们来到西郊,那条横贯北京市区的马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