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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将来一定要把我父母接过来,让他们无忧无虑地安度晚年。”
小敏的话掷地有声。
第五章我才是最无辜的
更新时间2006…1…25 14:52:00 字数:5564
我对展鹏陪他到我出院的承诺,在第二天,就后悔了。
所有来探望展鹏的朋友、同事都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我是他的正式女友。这期间当然少不了展鹏母亲的搧风点火,以及展鹏在亲友询问时出示的暧mei表情以及并不否定的默认。
试问这种情况下我能申辩吗?我去说你们误会我了,情况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去解释因为展鹏受重伤,我为了安慰他而同意了他的要求?
事实胜于雄辩,撞车的时候你们在一起,住院的时候你们还在一起,不是女朋友谁相信?
连小敏都说了帮不了我。
小敏开始忙结婚的事,虽然房子、家俱等硬件已经准备好了,但是找教堂,印喜贴,订餐厅一系列的准备工作都要小敏自己去筹办。她告诉我婚礼订在9月1日,也就是一周后,而我的归期就定在9月3日。
今天医生已经给我做了最后的检查,明天检查报告出来,就可以决定我出院的日期了。这几天积压的郁闷终于有了解脱的希望,心情也随之好了些。
我现在可以不拄拐行走,虽然还有些跛,因为整个脚掌落地的时候还会疼,所以在左脚没有完全踏实的时候,右脚会尽快地跟上。
一跛一跛地走到院子里,顺着一条小径走就可以看见一座小花园,我这两天一有空就躲在这儿看书。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和煦,暖风徐徐。花园虽然不大,但是各种不知名的奇花异草盛开,修剪成茸茸惨状的灌木树像围墙一样将小花园围绕成一个独立的小天地。
坐在草坪上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太好了,安静和谐,这正是我要的。
把书放下,临时改变了计划,做瑜珈的冥想练习。我以前上过瑜珈课,见到今天这么好的环境就心生一念,想起了做瑜珈功。
我盘腿坐下,双手手心向上放于膝上,闭上眼睛,想着与眼睛水平线平行一米远的地方,一个一寸大小的圆环,慢慢的那假想圆环将我的身体包容,生命在圆环中生生不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冥想状态中醒来。
突然我发现在我旁边坐着一个女人,正是那个让我产生强烈好奇心的女人—楚云:她的美丽,用惊艳来形容绝不为过,娇好的身材用惹火来形容绝不夸张。
此刻她也像我一样盘着腿坐在草地上,那动作仿佛是在模仿我,只是表情还是那么冷漠。
她见我看她好像并不在意,径自站起来要走,她穿的还是一身黑色的裙装。根据我的经验,对黑色情有独钟的女人,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人。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天知道我心里的机会是指的什么!
“不再坐会儿吗?我想和你说说话。”
我向她发出邀请。
她看着我的眼睛却不说话。
“我想和你做朋友!”
我大声地说。她并不在意我说的话,毫不犹豫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一个怪人,怎么不说一句话?”
我不甘气馁,起身追她。哼!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就想一走了之吗?
她仿佛根本不知道我在后面‘跟踪’,自顾自地往前走,那秀美的长发在细腰间摆动,让我不禁想起一个词‘秀色可餐’。同性间也可以用这样的词吗?跟个色狼似的。
我心里觉得自己好笑,正在犹豫还跟不跟她走的时候,她好像走到了目的地。
这是医院大楼里很僻静的所在,走廊的一边是几间类似实验室的屋子,之所以我觉得像实验室,是因为那宽大的玻璃窗虽然挂着折叠式百叶窗帘,我却依然能从细小的缝隙中看见放着仪器的桌子,隐约看见有人在里面走动。而这女人是进了对面的一间屋子。
既然已经到了地头,也不能白来一趟。我想直接跟她进去,又觉得此举未免唐突,于是在门口敲了下门,等了一下,没有人回应,不会这么大条吧?敲门你都不理,那就不要怪我了,我推门就进。
她正在换衣服,黑色的裙装已经脱下,一件白色的护士装拿在手里刚要穿上。妈呀!她的身体……在她白皙如玉的身体上,被几道像毒蛇般扭曲在上的伤疤触目惊心地缠绕着。
那种震撼的效果让我一时不知所措。
我兀自吃惊地看着她,她看见我也楞住了。
我们俩僵在那里。
“我……我无意的……对不起,我敲门了。”
她点点头,然后把护士装迅速穿好。
“我不介意!”
她慢慢地说了这四个字。
“这是你的办公室?”
她看着我的眼睛,仿佛要把我深深地装进去,我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奇特的感觉:她的眼睛像个黑色的深潭。
“我住在这儿。”
她手一伸,让我坐下,自己去把房门关上。
她让我坐的椅子前面是一张写字台,写字台旁边是一张床,床的另一边是个衣柜,她刚才就在此换衣;这屋子非常简陋,只有桌子上的一台电脑成为整间屋子的焦点。
她敲了一下键盘,解除了电脑的休眠状态,然后说了一句让我莫明其妙的话。
“我们开始吧。”
她打开记事本。
“请看。”
这是一篇她的自述!
我从没想到会在无意中、在我的好奇心的趋使下遇见这样的一个女人,在她给我看的这篇文字里,我知道了这个给我带来很多疑问的楚云,为什么这么神秘?
原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世,而且完全失聪,靠在医院的实验室里做工维持生活。
原来她的世界是个无声的世界!她那将我深深注视的眼睛是用来看我说话的!看我的口型,识别语言的含义。所以在人群里她会显得那么超然,那么孤傲。
原来她的世界没有来历!她精通电脑,会中英文,有医学知识,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原来她身上那恐怖的疤痕,她并不知道是拜谁所赐!不知道她在受伤前经历了什么可怕的灾难,她的耳聋也应该是发生在那时。因为她会说话,如果是先天性耳聋,她应该不会说话,而她学到的那么多知识,应该不是耳聋的人能学会的。
还有比这更恐怖、更无奈、更可怕、更孤独的人生吗?
当她被人送到这里的时候,满身伤痕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口气,医院医好了她的伤,却恢复不了她的记忆,她只好在这里打工,独自生活。
“你曾经要结婚的?”
我用打字提出问题。
“是的。”她那么慢的语速是因为听不见自己说话的声音:“彼特住院的时候认识了我。”
“为什么没有结婚?”
“他是同性恋。”
看来她说的应该是事实!她没有必要说假话。
她说的是事实,那么必然另一个人说的是假话!
结论:彼特告诉展鹏的是假话。
这推理过程并不复杂:同性恋在美国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很多同性恋在门上挂蓝条旗告诉人们他们的性取向,为的是争取社会权利,据说在旧金山这些人占的比例是10%。但是在华人中,这无疑是行不通的,因为华人的传统道德并不能接受这种观念。彼特认识了耳聋且美丽的楚云,提出和她结婚其目的不言而喻,正好可以掩盖自己同性恋的丑事,让人们认为他是喜欢女人的。楚云能够接受他的话,那么相安无事,他可以和那个男人继续来往;如果楚云不能容忍,就解除婚约好了,因为楚云听不见,所以不会听到别人说什么,即使被她发现了,也不怕她会说什么!因为他的申辩是她听不到的,而别人都会觉得彼特的话是真的,因为楚云根本不知道她应该申辩!
我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可是又能对她说什么?告诉她让她伤心吗?
我抓起她的手,然后将另一只手盖在她的手上,慢慢地说:
“我…是…你…的…朋…友,相…信…我!”
她点点头,大大的眼睛里滚动着泪水,那泪水越积越多,终于夺眶而出。
我用手拭着她还带着温度的眼泪,久久说不出话来。
心里为她痛。
回到病房,展鹏正在和她妈妈说话,见我回来了,展鹏笑着说:“刚才有人找你,看你不在,可是大失所望噢。”
“是小敏吧?”
“除了她还能有谁?你去哪儿了?”
“去花园看书。”
我挥了下手里的书。蒋阿姨关心的问:
“小艾,你今天上午去做了检查,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没有,结果要明天才能知道。”
“小艾,听小敏说,你订了9月3日的机票?”
“是啊,我爸爸心脏病住院了,我要赶快回去看他。”
“那你和展鹏的事就先定下来好吗?请几个朋友,办个订婚仪式。”
“阿姨,我已经和展鹏说明白了,我们俩只是普通的朋友。”
“鹏鹏,你怎么说?”
我眼睛看向展鹏,他无奈地点点头。
“妈,我们俩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好吗?”
“你35岁了,你让我为你操心操到什么时候啊?我看好小艾这个儿媳妇,你别再改变主意了!”
“妈!我伤成这样,怎么谈?等以后再说吧!”
“现在大家都知道小艾是你的女朋友,你现在又这么说,我都为你觉得丢脸!咱们家没有脸面不说,你以后在公司里都抬不起头来,你的工作还怎么做?”
“妈,没那么严重!这里是美国,没有那么多说法。”
“展鹏,对不起。”
“小艾,不是你的问题。”
“到现在你还维护她,不就是因为她你才会伤成这样吗?想甩手就走,我不能同意!”
蒋阿姨气呼呼地走了。
“小艾,你别在意。”
“我不会在意的,做为母亲,她是世界上最关心你的人,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小艾,我们真的不可能吗?”
“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
展鹏失望地说:“那是不可能的。”
我坐在自己的床上,心里想的是刚才见到的楚云。
“你了解楚云吗?”
“不了解。”
“你知道楚云失聪了吗?”
“你说她是聋子?我还真不知道。”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助手,就是那个要和楚云结婚的人叫什么?”
“叫彼特·;汤,怎么了?”
“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她是个聋子?”
“我不知道,这很重要吗?”
“因为他在欺骗你们!”
我把遇见楚云的事详细地告诉给展鹏。
展鹏听得目瞪口呆。
“想不到还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那个楚云真惨啊!真让人同情。我本来还轻信了彼特的话,以为楚云是造谣中伤他,整个华人圈子里也都基本上认同他的话。”
我突然心生预警,好像抓住了什么问题: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会吗?夸张了吧,不要说得那么邪门,还阴谋。”
“我也说不好,你想楚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从她的举止才华来看,她绝对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彼特果真只是为了自己才中伤她吗?”
“不会那么复杂吧?我觉得你怎么像个侦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