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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看不出啊,你还分析的头头是道,是有那么点意思。”
“哼!我是谁,可能我应该跟你姐姐学做侦探的,我的潜能都没开发出来。”
听到姐姐这两个字,我的心抖了一下,立刻沉默无语。
“好了,你别累着了,杯子给我,我再把床头放下去,你得好好休息。”
小敏看出我的心思,又说:“别瞎想了,你不养好伤,会让家人担心的。”
“小敏,你可千万别把这事儿告诉我家里,我妈知道了要担心死了。”
“我有那么八婆吗?放心了。”
“谢谢你,小敏。”
“别那么酸,咱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说什么谢不谢的。”
“阿强呢?”
“他在护理展鹏呢。对了,展鹏今早送来医院的时候,情况非常危急,我们怕出问题,就打电话告诉他母亲了,估计这几天她就能赶来。”
“他母亲不就是你们设计院的院长吗?”
“对啊,就是蒋院长,个子不高,胖胖的。”
“我见过一面,没什么印象了。”
“她对你印象可深着呢!老想让你当她儿媳妇。你和展鹏不就是因为她让我给你们俩保媒拉扦,才认识的吗?好了,不说了,你好好休息。”
闭上眼睛,想起爸爸、妈妈和姐姐,心里有种歉疚。匆匆离开家跑到美国,是想逃避现实,可是那些亲情的牵连,无差别的关爱逃避的了吗?姐夫去世,姐姐受了多大的打击,她却自己独自承受,还老是关心我,呵护我。那天她来到我的办公室说: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好的妹妹。老爸呢,他说:“小艾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女儿。除非你不愿意!”老妈呢,老妈就更不用说了,她从来都是对我比对姐姐还好,好像我才是她亲生的。
现在我在远离他们的地方,一个人忍受伤痛,心里好想他们啊。那个叶阿姨,我的生母,我虽然对她没有多少感情,可是每次她看着我的时候,自然流露出的母爱是那么强烈。当她颤抖着声音说出:‘你是我的女儿啊’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受到多么大的震动,那是她压抑了多少年才能说出的话,她忍受了多少的痛苦啊!我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这些呢?我只是想自己的委屈,自己的无辜,自己的受伤,却没有想到那些爱我的人的感受。
我无声地哭着,思念像海潮一样把我淹没,我不想有丝毫的抗拒,只想把自己深深地沉浸在其中。
我的伤多是皮外伤,恢复的很快,才三天就可以自己拄着拐下地了,虽然还是有些疼,我可不想再躺着不动了,如果不是住院,我怎么都不会想象得到,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是那么痛苦的事。
今天的心情比较好,头疼已经减轻了。
一早上就去看了展鹏,展鹏的头和上身被绷带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打着石膏的脚吊在半空中,嘴上扣着氧气罩,看见我来了,他高兴得看着我们直眨眼。可怜的人,这是他最大的活动能力了。
我理解他的意思,他一定是看见我来非常高兴,他是在说‘我很好,不要担心。’
医生不让我们和他说话,我们只能站在病房门口,向他招手。
展鹏,祝愿你早日康复。
小敏带着我去医院的康复中心活动,在护士的指导下,我可以在器械上做一些基本的健身动作。
这会儿,我正躺在垫子上做腿的伸展运动,小敏也在一边压腿。
“小敏,我怎么没看见阿强呢?你说他在护理展鹏,可是展鹏的病房根本就不让进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刚有点精神头,就开始管闲事了。”
“哎,小敏,我管你的事是管闲事吗?好,以后我还不管你的事了!你一个人在美国呆着吧,我回北京后再也不理你了。”
“别别别!你可别来真的,我告诉你还不行。”
小敏稍微犹豫了一下说:“这可是我的秘中之秘的事,你可得给我保密啊。连展鹏也不能告诉。”
“说吧。没问题。”
“你虽然还没结婚,可是也已经行过房事,我不怕丢人,就实话跟你说了,阿强阳萎,办那事根本不行。他自己也承认,可是又没办法,治疗方法用了很多也不见效。”
“是吗?可能是他长年工作太紧张的关系吧?也许是他和你还不熟,你那么出色,对他有点精神压力?”
“咳,可能吧。”
小敏的神情黯然。
“那你怎么想?后悔了?”
“阿强对我挺好的,从来不认为我是个结过婚的女人就看不起我,而且他还提出要把我女儿也接过来,给她办美国籍。我现在心里挺矛盾的。”
“小敏,你首先得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清楚了以后才不会后悔。你想有个安定的生活,阿强肯定是最好的人选:他善良,多金,有事业。”
“你是倾向于我和他成?即使是没有爱情?”
“小敏,你不是说过,爱这个东西太虚无太不实际吗,怎么转性了?”
“我说不好,只是有些犹豫。不过你今天说的怎么倒像以前我劝你的那些话?你不是一直爱情至上的吗?要说倒是你转性了。”
不怪小敏奇怪,我自己都觉得那些话好像不是自己说出来的,也许是这次过的生死大关,对我有些影响?
“小敏,听没听过一个寓言,大概意思是这样的:柏拉图问老师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老师就让他去麦田里摘一棵最大最金黄的麦穗,只能一直向前走,摘一次,不能回头,结果他两手空空地走出了田地,什么也没摘到。这中间他即使见到最大最金黄的麦穗,可是因为不知前面是否有更好的,所以没有摘,走过后,发觉总不及之前见到的好,所以就错过了。老师告诉他这就是爱情。柏拉图又问老师什么是婚姻。老师就叫他到树林里,砍下一棵全树林里最大最茂盛最适合放在家里做圣诞树的树。期间只能砍一次,而且只能向前走不能回头。这次柏拉图回来,带了一棵普普通通,不是很茂盛,也不算太差的树回来。老师问他怎么带这么普通的树回来,他说:有了上次的经验,所以走了大半路程的时候看到这棵树也不太差,就砍下来了。免得错过了后,最后什么也带不回来。老师说:这就是婚姻!
怎么样?这个寓言挺说明问题的吧?人生就像那麦田和树林,只走一次,不能回头。要找到属于自己的,结婚的那个人,可能不是最爱的,但却是最适合自己的。如果一直无法下决心,到最后可能会一无所获,孤老终生。”
“嗯,不错,是有点道理。”
“我以前看这个寓言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想,可是经过这么多的事后,我倒是有点理解了。我自己何尝不是一直两手空空呢?”
“是啊,你的条件可是比我的还苛刻。”
“什么事都是,说着容易,说别人容易,放在自己身上做起来,就难了。”
小敏一咕噜站起来,向是突然想通了一样说:
“就是他了,阿强!我不再犹豫了。”然后小声对着我的耳朵说:“再说,那个病也许我能给他治好。你知道我,天生尤物,用素女心经的武林秘诀苦练内功,嘻嘻……”
“我怎么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啊,不好,阿强有难了。”
正在这时,正主阿强一头闯了进来,“谁说我有难了,我能有什么难?”
我一下子捂住了嘴,想笑又笑不出来,憋了个大红脸,忍耐得最辛苦的时候,小敏一本正经地说:“大胆!哀家没有让你进来,你怎么敢私闯后宫?”
阿强立刻后退:“奴才该死,老佛爷饶命!”
我和小敏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这下浑身肌肉的抽动又立马让我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阿强看着我俩一个痛苦一个狂笑的样子,兜头一盆凉水泼过来:“展鹏的妈妈来了。”
第四章明白人往糊涂里搅
更新时间2006…1…24 15:51:00 字数:5864
我和小敏赶到展鹏的病房时,看见展鹏的母亲在病房外焦急地走来走去。
“蒋院长,你好!”
小敏立刻迎上前去,蒋院长一下就握着小敏的手:
“小敏!你看展鹏现在这样,心疼死我了。”
蒋院长潸然泪下。
“蒋院长,你别着急,现在展鹏已经脱离危险了,而且美国这儿的医疗条件好,又有医疗保险,什么好药都能用,展鹏的伤势会很快痊愈。”
“可是他怎么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他现在是睡着了,等一会儿会醒的,你不要担心。”
“是吗?这位是—”
她这时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我,上下打量着说:“你是张艾?”
“蒋院长好!”
“小艾,我说什么来着,蒋院长的记性特别好吧?能一下叫出你的名字。”
“谢谢蒋院长还记得我。我还是叫您蒋阿姨吧。”
“好好!怎么叫着亲切就怎么叫。我当然记得你,还是去年吧,在我的学生白玲的家里,我记得白玲的丈夫叫郑浩,对不对。你也来美国了?噢!是来看我们家展鹏的吧?你怎么身上也有伤,是和展鹏一起受的伤吗?你看你伤得轻,我们家展鹏就太可怜了。”
蒋院长语速极快,我几次想解释也插不上嘴,然后还自以为是地过来拉着我的手:“你这姑娘越看越漂亮,性格也好,你和展鹏的事我是一百个同意。看你的脚,还没好,快别到处走,累着了,就不容易好了。”
“蒋院长,我看你是误会了,小艾是陪我来美国的……”
“我怎么会误会呢,你是来结婚,但不是跟我们家展鹏,这你都跟我说了,是和那个叫吴国强的人结婚,你看我的记性真不是一般的好吧?小艾,展鹏受伤这么厉害,你可要好好照顾他啊,我可就把他拜托给你了。”
蒋院长说着,又泪水涟涟了。
我想这蒋院长怎么会先入为主,以为我是展鹏的女朋友呢?也许她是因为儿子重伤神经受了刺激,一时有些糊涂了吧?我心中不快,刚想向她解释,小敏叫了起来:
“院长,你看!展鹏醒了。”
蒋阿姨立刻不管不顾地冲进病房:
“鹏鹏!儿子啊,妈来看你了!”
一边的护士早就注意到这里,马上过来要拉她出去。
我对护士说:“护士小姐,我们都会遵守医院的规矩不进去,可是你应该让这位远道而来的母亲看看他的孩子吧?请体谅一位母亲的心。”
护士很理解地点了点头,指了下表,
“5 minutes。”
“OK!”
“阿强,一会儿蒋院长出来,咱们就带她去休息吧。你出面,听见没?”
小敏最了解她的领导,马上向阿强下达任务。
“我知道了。”
非常准时,5分钟一到,护士就进去请蒋阿姨出来。
蒋阿姨擦着眼泪一步一回头说:“儿子,有妈在,你放心,你会很快好起来的。”
小敏马上过去扶着蒋阿姨走出病房,展鹏的眼睛跟了过来,看见我,用力地眨了眨。
“蒋阿姨,我是吴国强。是小敏的未婚夫,也是展鹏的好朋友。您旅途劳顿,是不是先去宾馆休息,展鹏的伤现在有医院一流专家的治疗您大可放心,他的身体不是一天两天能恢复的,来日方长,还有一些其它的事我们要一块研究一下。”
“好吧!”
蒋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