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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范思,今天对不起……没告诉你就先走了。”
电话线的另一方沉默半晌。“没关系……是杨如华送你的吧?”许久才回答
的话好像同以往的语气不一样。
“咦?”
“今天上午杨如华的动作满快的嘛……许多人都看到他对你的回应呢,别了,
要注意一点哦,我们学校的杨如华迷不少呢,”
是隔着巨大空间的关系吗?电话筒里传来的轻快声音怎么样都觉得不真实。
“啊,妈妈叫我了,再见,”
耳边听到清脆的“喀嚓”声,我呆怔了一会,把话筒放下,然后继续发呆。
我并没有同杨如华一起回去啊。
但讲出这句话又有什么用呢。到了明天全校大概都会传遍朱梅和杨如华交往
的消息,电话铃响起,我连忙起身拿起话筒。“范思吗?今天我想过……”
低沉的笑声震动着耳膜,是我从未在电话中听过的声音:“朱梅,我是杨如
华啦。”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为什么我好像感觉到你象失声尖叫的样子。”像被取悦似的,对方轻笑着:
“我那么可怕?”
“不,不是,”我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声音如常:“嗯……找我有什么事
……我正在写习题,现在高二了,不努力不行……”
“嗯,嗯,是该努力的……朱梅,教我数学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请求让我脑子转不过弯来的空白一片:“教你……数学?”
年级A 组第二名的优秀学生,还需要我去教他?
“对啊,我数学基础虽学得不错,但稍微深奥一点的题目让我大费脑筋哩,
还有,你英语不好吧。”
这是全校皆知的事情,因此我没反驳,“作为交换,我教你英语好了,”
“晤,教我英语……”说不心动是骗人的,如果让校际英语演讲的冠军教我
英语,成绩会不会很快就提高呢。
“但我们不同班……应该没有时间在一起学习吧,”我想了想还是拒绝这个
诱人的提议。“不会的我会问陈小燕他们。”不过讲这话的我自己都没什么把握。
陈小燕英语不错,但对数学极不耐烦,反应慢一点会被她骂笨蛋。唐云飒的
英语最好,但我不习惯单独与男生太过接近,更别说捧着书本到他面前问他题目
了。
坐在我身后的许原知道怎样做题,却无法讲清楚为何要用什么现在进行时或
过去进行时,再问他的话会把他的思维也搞乱,进而怀疑自己写过的答案也是错
的,胡青青的英语水平一般,她倒是经常请教我的化学和物理。
“有时间啊,”悠扬的男声打断我的思索:“每天下午的自习时间如何?就
这样吧,再见。”
对方挂上电话后,“嘟嘟”的断音在耳边索绕着,唉,为何我遇到的全是强
势的人呢。
第五章
六月的下午六点多钟,太阳斜挂在西边的天空,把周遭的白云染成美丽的橙
色,可是太阳的余威仍然存在,空气仍旧干燥、闷热。
“真羡慕那些‘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的人!”
我一边慨叹着一边向二年二班走去,今天一天都没见到范思了,总觉得心神
不宁。
站在高二(二)班的班牌下面,我伸头向教室里看了看,还没看清里面有什
么人时,眼前猛的出现一个人影。
我吓了一跳,在我面前的是一位短发的女同学,看上去有些面熟。
“喔喔,塔罗家族中的宝贝呢。”
她兀自笑着,我却觉得啼笑皆非。
“来找人吧……我帮你叫一下。”女同学亲切地说,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女同学转过头大叫道:“杨如华,你的小女朋友找你!”
我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慌乱地扯住她:“不是找他,我是找……”
“朱梅。”
我张大嘴看着女同学身后出现的白色短袖衬衣,灰色小裤的少年,怎么……
那么快。
我讪讪地松开抓住女同学衣袖的手,那位同学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暧昧地嘻
笑着走进屋内,几位同学迅速的把她围在中间,不小心与他们望向这里的眼光相
遇,我连忙撇开脸,仔细看了看教室里坐着的学生,并没看到范思。
“范思已经到体育馆去了。”
耳后敏感地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我惊吓的转过身,背贴在墙壁上,发觉不觉
间杨如华竟靠我那么近。
从未这么近的距离仔细观看杨如华的脸,以前只觉他俊逸优雅,如今近距离
看他,才发觉他的皮肤很光滑,一颗痘痘也没有。嗯,下次一定问问他用什么方
法保养的,“你又发呆了。”
“对不起。”
我反射性地回答,杨如华挺拔的身高,太过接近的距离,分不清是关心还是
嘲讥的语气让我全身充满戒备。
“我们去吃饭吧。”
“啊?”正思考着怎样从他身侧安然退出的我怔了怔,随即明白了他话中意
思,忙摆摆手说:“不,不用了,我不饿。”
“还有一小时的自习课不是嘛,吃一点东西垫垫底也好呀。”
“真的不用了……”
杨如华低头看着我,笑得益发温柔,连嗓音都柔柔和和的,好像怕吓到我:
“朱梅,我那时说的话吓着你了吗?原谅我的口不择言,现在……我可是真心的。”
你说谎。
我屏息贴在墙壁上,满额冷汗也看着他,温和的脸,却透出冷冷的霸气,使
我窒了一窒,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是你哭着说喜欢我的啊。”
轻声说完一了这句话,杨如华猛地退开几步,缺氧的四周马上涌进清新的空
气,我深呼吸了几口,僵直的身体慢慢放松,瞪视着还戴着温柔面具的杨如华。
最最讨厌以天生的高度和臂力的优势威逼女生的男生,虽然我天性怕麻烦,
但被逼急了也会生气。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好像若我退得慢些,你那握拳的手便会揍过来呢。”
我缓缓放开紧握的拳,当然并不是因为要打人,而是我一激动紧张便会出现
这种状况。
“一起到下面吃饭如何。”
有一瞬间我几乎怀疑他的神经构造与旁人不同,他那么聪明的人难道看不出
我满脸的不愿意吗?
但也许他就是想看我的窘态也不一定,嗯,应该说一定是的。
杨如华喜欢范思。
而我喜欢杨如华。
如果没有我的话,也许杨如华和范思真会成为恋人也说不定,毕竟他是并不
输于范思的优秀男生。
光这样想,心就隐隐作病,原来……我那么喜欢杨如华啊。
那么不管他是否诚心邀请我,我都应雀跃不已的,不是吗?
“你又在想什么?”
面前又猛的一张放大的脸,压抑住跳到嗓子眼的尖叫,我连忙回答:“好。”
“好?”
“一起下去吃饭啊。”
我贴着墙壁走出杨如华周身气息所覆盖的势力范围,快速向楼梯口走去。
***由清凉的教学楼中走出去,全身投入燥热的空气之中,骄阳照射在裸
露的皮肤上,热烫炙人。
“你想吃什么?”
贵族般优美的面孔看不到丝毫在烈阳下曝晒的火气,让人禁不住想“冰肌玉
骨,自清凉无汗”应安插在他身上才对。
“杏仁面包。”
由校门向左大约50米距离的地方有一处面包房,店面虽小,却很干净。在玻
璃柜台前弯腰低头看了半天,最后还是选定经常买的又便宜又好吃的杏仁面包。
“多少钱。”
杨如华从上衣兜中掏出皮夹问着在柜台前一直忙碌着的女老板。
身穿格子围裙的老板娘利落地由柜中取出面包,用纸袋包住递过来说:“二
元钱。”
我接过面包从裙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二元钱却被杨如华挡住。
“我来付就行了。”
我摇摇头说不用了。一大群人在一起敲男生的竹杠和单独让男生付帐毕竟不
同,我没必要为两元钱而和不太熟的男生有金钱上的牵扯。
杨如华脸上闪过奇怪的神色,但随即掏出钱来说:“也给我来一块吧。”
在路边,杨如华买了两杯可乐递给我一杯,两人吃着面包沉默地走回校园。
“你和范思出去也像这样各自付钱吗?”杨如华突兀地问。
“大部分是范思付。”我老实回答。
“为什么。”
“因为她零用钱比我多啊。”我理所当然这样说。
杨如华又露出奇怪的神色,说:“她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不公平?”
“你们即使是再要好的朋友,作为总是付出金钱的一方,总会觉得吃亏吧。”
“也许是吧。”我沉思着,“小时候吵架,她总是威胁我,让我把吃她的雪
糕、用她的练习本以及计算器还给她,不过自上初中后吵架,她就没用这招了,”
“你还她了吗?”
“怎么可能。”我用看白痴的眼光瞅着杨如华:“她也吃过我的包子骑过我
的自行车,玩过我的拼图板和GB啊。”
“你们又怎么和好的呢。”
“吵架那么多次,怎么可能都记得。”我蹙着眉说。
因太过接近的两个人总会因外在环境的压力和内在情绪的变化而产生摩擦。
因不顺心的事情而迁怒,因年少而恣意,因痛苦而发泄,遭到波及而同样年
少的朋友因不了解、委屈、愤怒、不甘心而产生针锋相对的局面。总是因为小事
而起争执,记不清吵架的原因,也记不清和好的契机,只记得吵架的过程中那焦
躁又故作冷淡,痛恨又渴望和好的苦闷心情。
“彩袖殷勤捧五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原本低声讨论比较安静的教室内突然传来吟词的声音,把班里留下自习的20
多名学生都吓了一跳。
正在草稿纸上不知演算什么的唐云飒转过头没好气地说:“陈小燕,我不知
你的化学课本上印有晏几道的《鹧鸪天》。”
“一年春好处,让人忍不住吟词一首嘛。”
“你脑袋坏掉了,现在是炎炎夏日。”
“只因见了朱梅,总觉春天还没过去呢。”
教室里传出不知是恶意还是善意的笑声,我斜看陈小燕一眼:“连我都不知
道自己有调节气候的功能。”
唐云飒往这边看了看,与坐在我对面的杨如华的眼光相对,笑了笑。“国王”
说:“对一个正深刻体验期望非互送定律的人,请原谅她的歇斯底理。”
神秘、优雅的“魔术师”挑了挑眉:“期望非互送定律?”
“意思说不希望发生的事结果便不发生,而希望的事情却实现不了……”作
为义务解说员的我回答说。
“众人期盼的是王子公主的美丽神话,谁知道却是神仙教母成了女主角,陈
小燕大概有些承受不了吧。”
“……被她这样讲了也不会生气吗?……总觉得你很冷静的样子。”有些迷
惑的清澈眼神非常美丽。
“应该说是免疫吧,整日在她毒舌的刺激下,我已变得百毒不侵。”
正在伏首写字的我突然感到头顶的视线,猛一抬头,却发现杨如华正目不转
睛地看着我。
“放心吧,我并不是那种别人说了两句重话就会生气和哭泣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