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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
“不然你说怎么办?你长得那么突出,如果不扮成宫女的话,一眼就被看破了,今天的灯会也一定完了。”
看见兰陵眼中隐隐的兴奋,少昊捶了他一下:“高兴的话就坦白点,笑出来吧,别装了。说起来也怪你——没事长那么漂亮干什么。从刚刚开始,就有人一直盯着我们。”
“都是男的,有什么好盯的。”兰陵回头看了看,居然没有注意到少昊说他漂亮的话,对有男人看他的事,似乎也不那么在意。
“那是因为只有我们才知道这个事实。”少昊小声咕哝。
“你说什么?!”兰陵心不在焉的问。
“没什么,你想吃点什么吗?这家的小豆糕很好吃的。”少昊立刻岔开话题,将兰陵的注意力成功引开,他瞟瞟身后的接近的人影——“我只希望,不会有不知死活的人想来证明这个事实就好了。”
“少昊,来看看这个——”
被点名的人望向眼前兴高采烈的身影——这个对于自己已经引起的骚动一无所知的家伙——不知是习以为常,还是没什么神经呢?从容地在人群赞叹的目光中走过,少昊挨近兰陵身边——“想要吗?”
………………
早料到结果会是这样的了。
少昊无奈的望向冻成万年寒冰的兰陵——付了买豆糕钱之后,和善的老板居然附赠一句:“出来看灯会的吧!——真是郎才女貌啊。小姑娘这么漂亮,穿男装多可惜,反正一眼就能看出来,有什么好害羞的……咦,你脸色不太好啊…………啊?!男孩子吗?!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奇怪……男的……”
之后又被小流氓调戏,兰陵几乎没把他们打死(泄愤吧,迁怒于人),幸好自己拉他跑的快,否则也许会被拉去见官也说不一定。这回很难混过去了,兰陵生起气来是很恐怖的,不是随便哄哄就可以的。
而那个时候,兰陵居然作了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突然站住,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且越笑越大声。而他也似乎被感染了,想想好笑,就和兰陵并排靠着墙根一起笑成一团,眼泪都被呛了出来。
好久之后,气息渐平,兰陵轻喘着将侧着的半边脸转过来,满眼笑意地、认真地、对他说:“你知不知道,我一生中最开心的就是今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活着的;我第一次和人打架;我第一次——”
————
“司马大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碎了回忆的片断,少昊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副将,眼神瞬而平静下来。淡定的神情,仿若他刚刚所想的事只是旁人的经历。
“都准备好了?”
“是!”
“好。传令三军,出发!”
………………
在另一边,仍熟睡的兰陵却不知道也有人在回忆着相同的过去,仍然继续着未完的梦境。
商量过后,他们决定改走小巷——人稀,偏僻,麻烦自然少。一路说笑,眼看就快到灯会进行的街道了。
“让开,让开。”一阵马蹄声和车轮辗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俩人侧身避开。是很名贵的车,坐的决不是寻常百姓,应是王侯内眷一类,兰陵由车饰及马匹的鞍辔如是判断。车在驶过他们时,他听见了传来的低低的轻诧——是女人的声音,然后马车很快停下了。
车上下来一个小使女——从她的举止就能看得出女主人的身份和教养确实不凡——来到少昊面前作了个上车的手势——显然他们以前是旧识。兰陵兴味的猜测着,也向少昊了然的点点头。
一会儿,少昊从车上下来了,和对方交谈了几句,走到他身边。马车行驶起来时,兰陵从车上轻掀回望的帘缝间瞥见一张艳丽的面容,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容。
少昊有些歉意地对他耸耸肩:“遇上了熟人——”
兰陵表情淡然,默默递过去一条白色丝绢,然后向一脸茫然的男人无奈地说:“先把嘴上的胭脂擦干净再说吧。”
等少昊将偷腥的痕迹抹掉,他手一挥:“不用了,丢掉吧。不过——那样不好吧——”
“嗯?!”
“那个女人是邰安候的妻子吧?”
“你眼睛还真尖——”少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以前在围猎时见过她在邰安候身边。但是——你交游还真广。”
“谢你美言。我好歹是个正常男人,有美人投怀送抱,怎么舍得拒绝。倒是你,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才叫奇怪。”
“我嫌脏。你这样来者不拒的,才奇怪呢,还敢说人!”
“奇怪的是你啊——”
“是你!!”
一直是——我唯一的朋友,对手,战友——不是吗?
为什么?
——为——什么?
“他们还真的干了啊——,真叫人刮目相看。”
“连进攻皇陵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都干了,——说明季国的确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不过我们……还有后手——”
“所以,天下人都以为我兰陵王完了的时候,——也就是我改写天下的时候。”一向不动声色的脸庞上,交织着骄傲、霸气和野心,让时常显得太过女性化容颜霎时变得惊心动魄的美丽——充满危险的,邪气又认真的美丽。
“那我可以请赏了吗?”少昊有些失神地在这张动人心魄的脸上流连不去。
“开什么玩笑?你想要什么不是都喜欢自己去弄到手的吗?什么时候,你也会说起‘请赏’这种词了?——不过难得你有这个兴致——你想要什么呢?”兰陵笑着坐下。
“别的东西我可以去自己弄到手,——但是这个——则非你首肯不可。”
“哦,什么东西要这么严重?”一时看不清少昊眼里深沉的感情——这家伙今天,——很怪。
“是你。——我要你。”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却让兰陵的笑容僵在脸上。在他还未消化完的时候,少昊连珠炮似的话语已经震了过来——
“你也清楚,今次的计划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改变历史的时刻,就变成了你饮恨沙场的时刻——功败垂成——你也不想那样吧。”
“你威胁我!?”兰陵的心霎时沉入谷低,他……是当真的吗?
“可以算是吧,——我不必抗命,只要晚到一两个时辰——”
“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你本有很多机会可以威胁我的——”冷冷的声音,是自己的吗?为什么感觉不到任何的动摇?没有任何的情绪——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这么做罢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多动人的吗?——从相遇时那么多年了,不管我抱过多少女人,想要的人还是只有一个,就是——你。所以,我要你。”
“这么说,似乎是我的错。”有什么在胃里翻搅,似乎把人也翻得炽热起来。
“是的。而且,是你给了我威胁你的机会。”
脑中的弦一声脆响,身体蓦的燃烧起来——是,就是这种感觉,这种已经好久没被想起的感觉——身体的某个部分激痛似的灼热——激起了每个身体部件的反应——排山倒海般的——憎恨——还有,愤怒。
“你——是在说真的吗!!”
“你,真的很娇嫩啊,呵呵,轻轻一咬就青了。”
比憎恨和愤怒还要灼热的,还有——耻辱感。身体的疼痛让意识也混沌了,恐惧——羞辱——夹杂着不可思议的……快感,让他整个人昏沉沉的。
“在想什么——”
……好热……
“你一向讨厌女人,所以,应该是第一次吧——”
热——重叠了讨厌的记忆,仿佛回到了三岁的孩童时代——回到了那个躺在榻上,因高烧而神志不清的自己——
……母后……为什么不来……
……好热……好难受……她……为什么不来……
……谁来……救救……我……
——没有——人……
……就是这样——这就是……事实——没有人……会在我身边……
……以为可以信任的……以为可以幸福的……自己是……太天真了吧……
……这一次……我……不得不……认输……
你……赢了。
渐渐平息的热度,容易让人在疲倦中昏昏欲睡,隐隐约约的,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在耳边,似是有无尽怜惜样的低哑——
“对不起。”
开什么玩笑!!
兰陵蓦的睁开了眼睛。一室的光华让他反射性地闭起眼,而欲起身时的痛感却一再地提醒着他昨晚发生过的事。
——不是梦。自己听见的道歉,是错觉吧。不然,以为道歉就能解决问题——你……不会那么无知吧?——而自己……是在期待什么吗?
“王,请更衣。”某个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我,不会再做梦了吧?期待一切都是个梦,并期待有一天能从梦中惊醒,——是不是一直在深心里这样幻想着呢——不是……梦。——这,就是现实。——呵,现实吗?
王……笑的好悲凉,——正在为兰陵束发的庭磬见这冷冷一笑,不知为何有了这样的感受——今天,似乎很多事的样子。
“传令下去,各军修整待命。今天晚上,天黑造饭,一更拔营,静待点灯为号。灯亮之时,兵分两路。一路由衡高为将,陆族为副将,徊骅为先锋,从郡北突围,走阳山西到互郡。敌人在后追时,不要战,不必摆脱,到互郡后以南面火起为号,与山仑将军的援军会合——前后夹击敌军,一举全歼他们。另一路由我亲自率领,绵亘为副将,期申为先锋,在衡高将军出兵后半个时辰从郡南出兵,过季山小路,在季山麓与——大司马所率部会合,结合偷袭季都的宗虎将军部,直取季都,——踏平季国。”
“得令!”
一边的庭磬送上护甲和佩剑,兰陵拿起心爱的宝剑乙牒,有些嘲讽的笑了,——到了最后,我能握住的,居然是这个吗?
“王,面具。”
黑色的獠牙鬼面具,在火光下闪着青蓝色的幽光,充斥着肃杀和凌厉的气势——兰陵的眼神飘忽起来——
“笑什么?有那种功夫的话,不如帮我想想办法——”
“有什么好在乎的,相貌是天生嘛——而且你不是把那家伙一剑宰掉了吗?还不甘心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在两军阵前被敌人嘲笑主帅长得象女人——对士气有很大的打击,我的威信也荡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