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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也聚精会神的看,和林放一起上楼时,他问我:“在协会是不是商量这件事?”
我点点头,“方文,你大概也猜到了,这次我想去,其实上次我才同你说不久,没想到真的这么快就有机会。”
林放点了支烟,一手插着裤袋在房里踱步,我紧张的跟在身后,“方文,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吧。”
他掐灭烟头,搂紧我道:“家宜,我怎么会不想支持你,只是,我怕出意外,那种地方,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余震。”
“不会的,有这么多人都去了,而且我们的拍摄组这次去的都是精英,会保护我的。”
林放长长叹了口气,“家宜,我有些后悔了。”
我嗔道:“你说话不算数!”
他捏着我的下巴,眼神幽幽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嘣嘣跳不停,感觉心里好怕你就这样飞走了,家宜,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抓住你。”
我感动的搂住他的腰,不断摇头,“不会,方文,我不是三岁小孩子。”
他拼命呼吸我发间的气息,“是啊,所以我才更加害怕你的每一个决定,因为我知道,你一旦决定,便难以回头。”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知道他又将我逗哭了,眼泪止也止不住。
“不会,人生没有回头路的。”
“希望。”
第 55 章(修改稿)
事件比我想象中进行得快得多,婉莹说这很正常。
“需要任何帮助,马上给我电话,其实家宜,我后来想了想,第一批的话,我先让下面的人去探探底,得到现场的初步资料,你可以。。。”
我想定是林放有与她说过这件事,于是笑道:“没有必要,会长,我现在恨不得长翅膀飞过去,很久,都没有什么事情,让我这么有激情了。”
“家宜,你可真像当年的我。”她在电话里悠悠叹息一声,满是感慨。
我没有说话,这种时候,静默才是她需要的。
“我当然开心你能过去,只是,你们新婚没有多久,我看林放心里可要怪我,刚入会没多久就让她的娇妻去体验艰苦,不过,到时硕微的赞助可不能少。”
“是。”我轻松挂了电话。
回家的路上,爸妈听到这个消息也很不放心,“家宜,你哪里吃过那种苦,这种苦差事,你让别人去。”
“妈,人生能找到自己想做,又有能力去做的事,是非常难得的,你让我去吧。”
爸爸接过电话说:“我赞同你,家宜啊,这条路你选得很对,看到你们结婚后,你的精神状态,爸就知道,你又走出了一条新的路,人要往前看,要懂得珍惜啊。”
“爸,怎么突然说些,好了,我会注意的,小司就拜托你们了。”
到家时,楼下客厅一个人都没有,林阿姨难道没有做饭吗?我咚咚跑上楼,看到他们三个正在房间里忙活,不亦乐乎,林放指挥着林阿姨要带什么东西,一样一样,连小小的驱蚊水都没有落下,我倚着门突然就想掉眼泪,爸爸说的没有错,我真的要珍惜呵。
“方文!”我扑到他怀里,喉咙都哽咽了,因为他,我变得脆弱了,但也坚强了,我变得不像以前的自己了。
小司点点我的背,朝我做了个鬼脸,转身跑出去了。
林阿姨体贴为我们关上门。
“这些我自己收拾就好。”
“这些我比你有经验,你现有是满腔的热血,对未来的艰苦预料不到,你看吧,从明天开始你就会发现,你不会有时间来整理这些,要是遗忘了些什么,到了灾区,可有得你受的。”
“是的,惠兰的工作我还没有全部安排好。”
“这个没问题,助手会帮你。”林放笑道。
林阿姨在楼下叫吃饭了,我们牵着手下去,小司正在沙发上看电视,朝我道:“宜姨,我也想去。”
我满口应着,“好啊,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
林放敲了我一下,“以后?你想抛夫弃子吗?”
我和小司互相吐吐舌,自觉没再说了。
*
起程前二天,我几乎全呆在基金会,光接受采访就够我忙的,这次的事件,引起全社会的关注,只要有关赈灾的消息,都被关注,何况是一直是离阳市慈善先驱的天使基金。
不过大部分婉莹都替我挡了下来,与我一起去的有三个摄影师,三个医生和五个护士,以及十卡车的食品药品,还有基金会宣传部的几个同事,我从惠兰也调派了二个心理咨询师一同去,有这么多人一起,林放还是不放心。
我第一次离开离阳那么远,下了飞机,灰蒙蒙的天气,全然陌生的城市,但由不得我们多想,上了去云州的车,一路颠簸,光是公路行程就花了三四个小时,才到边缘,路面更加破,开得极慢,还好我没有晕车的习惯,同车的几个女孩子隔不多时便要下车呕吐一番,越入中心,堵车又更加严重,一路残坦断壁,有时候路面裂开足有半人宽的口子,看得人心惊胆颤,一入夜,所谓地狱恐怕也不过如此。
我带了许多块电池,因为林放和爸妈以及与基金会联系,早已经用得七七八八,于是很多私人电话都不再接了,我们看到的实际情况远比电视里的严重和恐怖,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味道,带着死亡与绝望还有沉寂,但这时的我们,一点也没有想着后退,反而想快点进入核心区域,我们日夜兼程,最后连手机的信号都不太好,有时候一两天甚至都没有信号。
食物及药品我们很充分,缺乏的是更好的心理承受能力,没有讯息,又严重堵车,等着路修再前进时,我常倚在车边想,生命如此的脆弱,人生有这么多的意外,我们是多么的渺小,如果我们知道有这么一天。。。。呵呵,如果的事,我赶走自己的胡思乱想,没有如果,有的人一生可以碰到很多如果,有的人却一直无缘碰见,我们不能去期待或是等待这个如果,所以选择没有如果的生活。
所以,我选择和肖逸离婚,因为我不愿意去相信那个奇迹,不愿意去相信如果我们会有孩子呢这个假设。
我感慨的笑着,这时一根烟也燃尽了,快要烧到手指,却一直没有查察觉,一侧头,我们的摄影师凯文正帮我摄着像,刚刚出来社会的大学生,有太多的精神和对人生的激情与渴望,他见我笑,忙跑了过来“刚才这场面真煽情。”
我合上他的镜头盖,笑道:“我们不是拍文艺片。”
他不好意思挠挠头。
“通车了!”前面不知道谁吼了一声。
这时天竟然下起小雨来,也不管天色暗了,所以车辆都开动,本地的司机告诉我们,这是最后一站了,马上就要进入云州地界,大家才又开始紧张了。
几天后,我们终于和当地的老徐碰头,并在一个叫萍踪坡的地方扎营安顿,这时大家已经灰头灰脸,不过都不敢太用水了,我用湿巾擦擦脸,小睡了一会,便和老徐见面,让老徐给我们介绍一下地域以及受灾情况,确定我们的重点工作区域。
我们这里方圆十里大小的学校有十几家,均受损严重。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带着一卡车的食物和药品在老徐的领路下,去了离萍踪坡附近的大礼堂,说是那里是云州县比较集中的一个救助点,现在已经有几千人都在那里等待救助,我们到时,不时有伤员送来,空旷有些老旧的大礼堂挤满了人,许多人在排队等水等食物,旁边有架了许多的帐篷,伤员大多在那里,我们一到,即马上有人过来与我们交谈,安排食物分配,这时我们才发现,自己所带的东西,几乎是杯水车薪。
几个小姑娘当场就哭了,我让凯文赶紧拍照片,又和老徐到学生的聚集区,那么多的孩子,挤在一起,认识的,不认识的,个个灰头灰脸,很多人和家人都失散了,我拿出身上的东西赶紧分给他们,与他们呆在一起,问他们的情况。
这一天便一直耗在这里,到傍晚的时候,天竟然放晴了,天空的云彩格外的好看,孩子们都跑出去,倚在门前那些碎石堆前争相观看,叽叽喳喳的,有些哭了一天的孩子,这时也不哭了,我不知道这么美的云团看起来如此的伤感,和孩子们吃过晚饭,其实也不过是几个干面包,凯文兴冲冲的拿着我的手机过来,“夏队长,有信号了,你电话一直在响。”
我忙接了过来,许多的未接来电,一看到林放的号码,我眼泪刷刷的掉。
“家宜,你怎么样,还吃得消吗?”
我哽咽道:“我没事,可是其它人有事,方文,这里太可怕了,很多伤亡,太需要各方的援助了。”
他忙道:“家宜,那你快点回来吧。”
“不行,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他叹了口气,“那好吧,我知道说不服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多休息,一定不要单独行动。”
“我知道,不跟你说了,快没电了。”
我匆匆挂了电话,这时天边红的似血,但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大家都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有几个是学校的老师,正在安慰孩子们。
他们正在用当地的方言讲的故事,分散孩子们的注意力,不一会,大家又集中的精神。
虽然我们听不懂,但看他们的神情,这故事一定非常的好听。
一位老师突然站起来,开始喊一二一,做起了课间操,许多孩子都跟着做,我们诊所的周医师告诉我,这种整齐划一的节奏声,又有肢体运动,是很有感染力的,“你看,其它人都跟着做了,入了夜,天气又冷,这位老师真聪明。”
其实哪里有所谓的聪明与否,人的潜力我们永远都无法量测,我做了多年的老师,如果不是因为今天,也不会知道,原来简单的课间操也能如此让人觉得精神振奋。
这些天我们很快收集了基金会需要的资料和数据,而情况也一天比一天好,当第一批的实景情况传送回基金会后,我们已经开始祈祷更多来后方的援助。
周医师问我,要不要先回离阳换班,即将有新人来接替我们,我断然拒绝。
我与惠兰的同事很快和孩子们混熟了,逆境的相遇,总是让人难忘和舍不得,他们太需要我们,而和任何一个孩子的情感升华,也许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微笑。
我真的很累,很困,我太想好好吃一顿饭,好好睡一觉,我希望每天我一醒来,阳光明媚,万物待苏,街道整洁,那些孩子穿着漂亮的校服,手拉着手欢快去学校。
一个月后,天气更冷了,早上一醒,破碎的石块都有厚厚的晨霜,但情况远比我们刚来的好,不少人都转移了,这里因为有我们在,许多的孩子都送了过来,有些老师也自发的开始为孩子上课,后来几乎半个礼堂都做成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