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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紧握住烫手的怀面,脑子又被搅胡涂了,“你说的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我的愧疚会少很多。
他点点头,拉我起身,披上外套,“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我们都没有说话,到我家门口,我正准备下车,他突然拉住我手腕,我转头带疑惑的看着他。
“在苏遥平静下来前,我们最好不要见面了。”
我点点头。
“还有,我另外请了家庭教师。”
我还是点点头。
“最后一句,提前祝你圣诞快乐,新年快乐,希望明年,是我们大家重新开始的一年。”
我有些大力的抽回手,哪知他其实并未抓得想象中的牢,我头撞到车厢头顶的握手处,他静静看着我,目光静谥如水,微波荡漾,随后露出淡淡一笑,转过头,重新打开引擎。
我似是落荒而逃,奔跑着进屋,关门,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铁门,缓缓的滑下身,也如同苏遥一样,心里空落落了,离婚后的人生,一夜之间,失去两个最好的朋友。
直到冷了,我才起身开灯,开关啪的一声,窗外也一下子安静,就好像,刚才未发生过任何事。
我将电热毯开得高高的,大打开空调,钻入热哄哄的被窝,一动也动不了,我为什么今晚要出去,这样也很暖和不是吗?
*
我又搬回了家,妈妈一边看我吃中药,一边问我,有何打算。
我说我还没有想好。
她说年前就不要再去找工作了,反正元旦小鸣结婚,有许多杂事要忙,婚后,他们又马上要出国度蜜月,想趁着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将家里重新粉刷一遍,等小鸣回来有新房子住,过年了,家里也有个新气象。
我点点头,“嗯,那事情是不少。”
妈妈拍拍我的手,“你也别想太多,我们母女好久没在一起准备年夜饭了,今年正好重温,沫沫现在整天不着家,忙得团团转,有你带着乐怡,她更能适应一些,我毕竟还是隔了一辈,若是有些地方配合得不好的,中间有你出个面,不至于没了退路,乐怡这孩子是不错,可真正相处了,才知道往后该怎么说话处事,我也是头一回娶儿媳妇,也有很多地方需要学呢。”
“妈,你太谦虚了。”我摇头笑道,终于放下药碗。
妈妈摸摸我的额头,咂咂舌,“怎么你不觉得苦吗,手脚还是冰凉的,这药看来没什么用。”
我拉住妈妈的手,略有些撒娇的口吻,“我从小到大,吃药喊过苦吗?”
“那倒是,你从小最听我的话,家里三个孩子,你不管大病小病,最好侍侯。”
圣诞那天,我们一家人上街,为家里添置大小物品,沫沫只是凑个份数,呆不到几分钟,一个电话打来,匆忙又走了,我自上次打过她后,她也未与我多说话,倒是我如今有些落魄的模样,让她看我有些怜悯的味道。
元旦前,有几天太阳好的日子,我与妈妈便在家里洗晒一些大件,妈妈看着刺眼的太阳说,今年冷得早,怕是年前再没有什么机会洗晒了,我们合力将家里所有的被子,毛毯及厚厚的冬装都拿了出来,邻居们一向觉得妈妈持家有道,见我们这样,第二天,也同我们一样,把楼顶和院子都晒得满满得。
爸爸在楼下叫道:“我说老伴儿,孩子回来住几天,你别让她累着了,最近瘦了这么多!”
妈妈朝爸爸挥手唾道:“你少来慈父那一套,家宜没结婚前,哪年不这样帮手的,难道结了个婚就金贵了?我们的孩子才不像你想的那么不顶用!”
爸爸气得直在楼上指手划脚,抖索一阵,也说不出什么,“好,好,看你老了,喊谁照顾你去!”
妈妈不服输叉腰道:“我自己生了孩子,自己知道,你担心你自个吧,每天尽顾着你那帮酒肉朋友,人老了还不正经,常在外面荡悠,我没叫你上来帮忙,已经算是好的了。”
我摊好被子,擦擦手,走到楼台边朝爸爸笑道:“爸,你快去吧,许伯伯等着你开局呢。”
爸爸吹胡子瞪眼,指指点点,总算也走了,妈妈扑哧一笑,对着爸爸背影哼了一声,“越来越哆嗦!”
中午吃过饭,我们闲聊一会,又去了趟夏鸣的新房整理物什,妈妈摸着大红的喜字,感叹时日匆匆,“连小鸣都结婚了,想想,那时我嫁入夏家来,好像是昨日的事情一样,转眼,你们个个都有归宿。”
我检查好各个柜子,确定每样东西都贴了标签,才拍拍手,坐下休息。
“沫沫也快了吧。”
妈妈一笑,“可不是吗?文豪他妈倒是打过几次电话给我,每次都大夸沫沫,说她能帮得了手,又能干,又聪明,我们夏家在离阳市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也不是小家小户,配他们程家,也说得过去,不算是高攀。”
我嗯了一声,“我们家,还有妈妈您那边的人,也都算是公职,和文豪那边,倒不至于说不到一起去,指不定,还都是认识的人。”我和舅舅姨妈那边来往不算多,但我当老师这么顺利,确实是托了他们帮忙。
妈妈总是说朝有人好办事,所以当时我没选当医生而是当老师,她也没反对,反正舅舅是教育局长,那年,同届的老师这么多,唯独我分了全市最好的学校,市第十四中,每年升学率最高的小学和初中。不说老师,连学生都是挤破头才进来,像小司那样家境的孩子,有不少,分掉了私立中小学许多生源。
“你不要怪妈妈现实,这门亲事,确实是最合我的意,当年你选择肖逸,我其实内心里是不同意的,他一个人,没家没户的,功利心强,当时那么努力,我担心你嫁过去,和外面一样,守个活寡,是你爸强力推荐,说他有出息。总算也没看错人,就算你们分了,妈还是认为你当时选的没错,这孩子人好,心好,对你那是没话说,安安份份的,真是可惜了,怪你啊,没这福气。”
我无力道“妈,还说这些做什么。”
“我能不说吗?哪里还找得到肖逸这样的人,和你这么合拍的?当年他第一次来我们家,只能说是个没啥心眼的楞头青,我还看不上他,为人又有些敏感过头,看到我,还有些顾忌,你爸没少培养他,医院里头也没少和院长说好话,你爸那时,说一句可就是一句,不是我们自夸,肖逸没你爸这层关系,未必混到今天这样,他倒也不是白眼狼,想想,这几年来容易吗?你辞职在家,专心打理家务,没让他操一份心,他事业有成就,步步高升,说到底,也是你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女人,你倒好,乖乖把人给送走了。”
“妈,肖逸在离阳,已经没有上升的空间了,他有才能,应该要走得更远,他为我做了很多,我都放在心里,我自然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妈妈轻哼了一声,“你看我这话说得是不是早了,他若真找了一个,看你心疼不心疼,就好像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多少是不一样的,家宜啊,这三个孩子,我对你可是付出最多心血的,你可别辜负妈的一番厚望。”
“妈,你也说了,第一个好,我现在这样,哪还能奢望什么?”
“离婚怎么了?你真要有本事,就可以在离了婚的男人里,找个更好的。”
我抬起头,望着妈妈那洞悉一切的神情,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方向,眼前,就只有妈妈朝我伸出手,带我一步一步走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动动手,热热身,给小兔留点小字。。。
第38章(修改稿)
夏鸣婚礼前一天,我和妈妈忙完杂事,便回家了一趟,家里装修的油漆我拿了小罐回来,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阳台粉刷了一遍,刷油漆是很细致的活,也很有成就感,晚上做饭时,收到了肖逸寄来的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感觉我们的过去,就如同被粉刷过的墙壁,也许,在新的一年来临时,我们都被赋予了新的气象。
我还是禁不住看着这份协议哭了,尽管心里早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这段时间以来,一个人的生活也渐上轨道,虽然冷清,虽然空虚,但至少,是我自己可以把握的,也是踏实的。
饭后,我一边看电视,一边和乐怡通电话,她很紧张,也很兴奋,我不得不说,让她早点睡,否则明天做新娘子会不漂亮。
当年我嫁给肖逸那晚,紧张是有的,更多是期待,因为我知道,我是肖逸心中完美的妻子,我们俩的小日子一定会过得很美满,那晚我睡得很香,想想,那时的肖逸,多么帅气,脸上堆着淡淡的阳光的气息,双眼清澈透亮,我没有看错,一辈子也不会忘掉,那天他接过我的手时,眼里神情,是满足的,是圆满的,幸福刚好漾满眼眶,不多不少,晗在当中,倒是我,被这么幸福的气氛薰得快要流泪,戴上戒指那刹那,我觉得上天对我何其的宠爱,环绕在场宾客,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前途无限的丈夫,我确实被幸福塞得满满的,我一路强忍着,一到我们的新家,便抱着肖逸哭了出来,肖逸点点我的鼻子,笑我是小傻瓜。
“你会一直给我这种幸福的感觉,是不是?”我仰起头,满眼的期盼。
“是。”他轻啄了一下我的唇。
“肖逸,我觉得现在,我是一只放飞的小鸟,我要开始自己飞了,上天会一直卷眷顾我,是不是?”我是何其的敏感,在走出人生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忧心,我像是一个刚刚脱离脯养的小动物,害怕自己走错路。
他就这样从身后揽着我,双手放在我的小腹上,下顶刚好轻轻的顶住我的头顶,一同看着窗外漂亮的西湖夜景,幽长感叹一声,欣慰道:“傻家宜,你不是一只小鸟,很快,你要为我们创造新的生命。”
我脸一红,满心的羞涩仰靠在他怀里,他伸手拉拢窗帘,顿时温馨的新房,一片昏黄,隔绝了外面所有的一切。
现在再想起,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人说美好的梦,中间会一直甜蜜的睡下去,可是梦做到这里,我竟然在半夜悠悠的醒来,周身一片冰凉,我试图打开床头灯,原来停电了,空调停止了转动,地热毯停止供暖,难怪我会醒,我抱膝坐起身来,在黑暗中想,有什么是可以一直靠得住的,肖逸的体温吗?
我就在这个时刻,驱车回了月湖苑,打开了壁炉,只留客厅昏黄的灯光,听着轻轻的劈啪的火花入眠,我睡得很香甜,离婚后,许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可惜时间太短,太短,才天刚蒙蒙亮,便接到妈妈的电话,让我和沫沫早起去帮助乐怡打点,我有经验,更不能缺席。
我贪恋这份温暖,可也知道,该离开则要离开,收拾妥当,花了点时间,将屋里一切的门窗都关好,该蒙上的都蒙上,然后锁好门,做着这一切,就好像是一种仪式一样,为自己的心尘封的仪式。
手表上显示着一月一日,我抬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