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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就是这样,太皮了。”
我羡慕道:“多好,有孩子的家很热闹,很充实。”
“你也快要一个,你和肖医生结婚都好几年了,也该要了。”
大家都说该要了,我只微微摇头。
她提议要看我的卧室,我顺便橱柜里拿出相册,她很好奇,便与我一同翻起来。
“没想到肖医生那时还会做这种鬼脸呢!”她惊讶的指着一张沫沫二十岁生日时,肖逸往她脸上抹蛋糕的照片,照片上,肖逸嘴角被沫沫涂上了两撇胡子,夸张的翘起,眉毛也是,好像圣诞公公,可是我对这张照片,却很陌生,我记得那时,我与他还不熟。
“还有这张,看样子也是生日,一起拍的,肖医生的表情很丰富,我猜他,一定是工作了后,压力大了才会成了现在的模样,真是作孽哦,我家先生还好只是个小职员。”刘太太咋咋舌道。
后面的照片,便是我与肖逸的多,我们都是规规矩矩的。就像过去小时候看爸爸妈妈的结婚证一样,有些拘谨,有些严肃。只差没有在照片上头,挂上一条红布条“中国□认定,以下某某和某某结为夫妻。”如此这般。
“你们可真配。”刘太太合上照片。
我送他们出去,并将那套变形金刚送给小宝,他开心的向我摇摇手,还亲了我一下,小孩的嘴唇润润湿湿的,又软软的,印在脸上,非常的舒服,刘太太却怕我嫌脏,忙拉过他,向我告辞。
我收拾一屋子的凌乱,小孩吃东西范围很广,到处都是残渣,我无事,便把茶几和沙发移开,仔细的清理了一遍,发现原来我天天整理屋子,有些角落,还是肮脏一片,我大汗淋漓坐在地毯上休息,就这样突然的想着我与肖逸的相识来。
因为平淡,因为普通,所以我一向很少想起,沫沫比我更早认识她,爸爸当时还是副院长,那年,有很多医学院的新生分配到仁爱医院,家里也来来往往好些人,家里的礼品堆得很高,我因为快要大学毕业,学业繁重,而且非常喜欢老师这份工作,便时时泡在市十四中,晚间,楼下吵闹时,我却在翻着学生给我的交流信,当时心里满是成就感。
肖逸便在这里出现在我面前,他那时很高很瘦,穿着白衬衫,那年是夏天,他解了三粒扣子,头发有些绫乱,好像有双手刚刚从他头上插过,他走近时,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水的味道,但并不难闻,我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便是一个男人的味道,当时有些心跳加快。
他跟我说,大家都在玩,为什么我总躲在楼上,他们以为,夏院长的女儿便只有沫沫一个,我笑着说,我更愿意和小孩呆在一起,你们太吵,看,我正在享受着我的劳动成果,你还是不放过我。
他笑了,很明朗,万事都难不倒他一样,拿过学生的信,认真的看了起来,说我将来一定是个好老师。
我问他,你选好专业了么,是否选骨科?他摇头,说要选脑科。我有些诧异,来的学生一般都会选爸爸的专业。
随后,沫沫满脸红通通的走了进来,像抓小鸡一样,拎起肖逸,说原来是躲到我这儿来了,一定要他下去继续玩,少了他,她玩得没劲,肖逸朝我抱歉一笑,嘻嘻哈哈跟着沫沫出去了。
我心念一动,原来,肖逸也有那样青春燃烧的时光,就如同我今日在学校见到那高年级学生一样,可是又觉得很遥远,可是才过去五年,不是吗?
熟悉响动,我起身,肖逸一进屋便问道:“今天谁来过了。”
“你鼻子真灵。”我接过他的东西,笑道。
“当然,这屋子一向只有我们的味道。别人都是入侵者。”他从背后搂住我,头埋在我发间,闷闷道。
我轻轻的挣脱开来,“你先去洗澡,看你一身的烟酒味。”
他嗯了一声,进了浴室关上门。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磨砂门里模糊的影子,怔怔不语。
“家宜,睡衣!”他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叫着。
上床后,他在床头翻一本杂志,我问道:“沫沫最近怎么样,她换了工作,一直没有跟我联络。”
肖逸模糊的道了声还可以。
我期待得到更多的消息,他放下杂志,翻身抱住我,在我耳边喘息道:“家宜,我要你。”
我有些晕眩,可能是头还没有好的关系。
他的手,一点也没有生疏,如同他多年没有做早餐,味道仍然一如既往,感到陌生的,只有我,我又如同第一次与他同床时一样,不知所措,只能紧紧闭着眼,他的手在我身上划出一圈又一圈的火花,瞬间,便脸色潮红,身子也一样。
突然身上一凉,我微微睁眼,看到他伸手打开床头小柜,拿出一个小盒来,蟋蟋蜶蜶的声音,我听了三年,现在突然感到厌烦。
“家宜?”
我睁着清澈的眼睛,按住他的手,坚定道:“我不要。”
“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我不要。”不知道为什么,我冲口而出,没有一丝的余地。
他静静看了我一会,眼神由暗转明,刚才那场□,来得快,去的也快,我忍不住让失望浮上眼,坚定中,仍然希望他看到,我此时的心境。
他起身抱抱我,便从柜中抱了薄被,去了书房。
见他毫不犹豫的替我关上房门,我狠的抽开小柜,将那五颜六色的盒子,通通都扔了出来,看着它们洒了一地。
对面的镜子里映出那张怨妇般的脸,我捂住脸,不敢再看,紧紧缩进被子。
这是我们结婚以来,第一次吵架。
一次莫名其妙的吵架。
我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
亦或是在害怕什么。
半夜,起身上洗手间,见到书房仍然亮着灯,我汲着鞋,在门口停了一下,又转身回房,尔后,便作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见自己迷失在陌生的人潮中,到处寻找,可是我又不知道我在寻找什么,只知道,不断的问人,不断的描述,可是行人都摇摇头,他们一脸的迷惘,可是我自己,竟然也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像是无声哑剧一样,只有动作,突然我看到一个白影,于是,大叫肖逸,我知道是他,那样的身形,那样款式的白衬衫,他最喜欢穿的,可是他一直不回头,而且走得很快,终于我跑不到,蹲了下来,他却慢慢转回了头,我惊喜的起身,可是他的脸是如此的模糊,我拼命的揉揉眼睛,还朝四周看看,很清晰,我眼睛没有问题,只有那张脸,只是那张脸,看不出模样,我走近,摸摸那布料,是他,是肖逸的,我天天洗,我认得。
“家宜,家宜!”
意识到被人摇醒,睁眼一看,原来只是做梦,肖逸还在,清晰的还在。
“为什么哭?”
“什么,我哭了吗?”我摸摸脸,一看,满掌心的泪水。
“你还在大叫我的名字。”他皱眉,一脸的担忧。
“抱歉。”
“家宜,我不会离开你。”
“你以为我梦到什么。”我有些疲惫,头似乎又痛了,于是挣开他,躺下身来。
“沫沫。。。。”
“我现在很累,不想听。”我将被子蒙上头。
他转身走了,他一定认为我发神经了,认为我更年期早到了,无理取闹。
生活像一层白纱,飘渺漂亮,可我们总想要去遮开它,以为会有更加美好的世界,或许有,但这个比例,是一半一半。
我不喜欢冒险,我不喜欢意外,我的生活,我的成长,一帆风顺,长大,中考,高考,大学,实习,教书,结婚,我没有一步走错,也不想走错。
我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想,自己可能太闲了,而这段时间,爸妈及邻居都示意我要孩子,才会这样。
第3章(出版稿)
生活还是一如清流般的过,我们谁也没有提那件事。
十一国庆,文芳给我电话,问我有没有安排,我知道肖逸十一要加班,便说暂还没有定。
文芳是班长,每年的同学会,都是她组织的,本来我们是定在每年的寒假,但不少人因为要在那时补习,所以便选了十一。
我其实不太有兴趣,尤其是结婚后,而且每年的同学会,人数越来越少,教师这门职业,年少青春时,许多人向往,但结果却是,各自奔走,选择更加有前途的职业。
文芳是显少能坚持的人,她与我性格有些像,经历也一样,听说她嫁给了一个牙医。
以前一直以为,医生和老师,完美的搭配,其实,现在也一样。
我搓着肖逸的衬衫,满手都在泡沫里,我喜欢在清晨,肖逸刚出门时做这件事,从阳台望去,秋日的西湖很美好,湖面有零星的船只,我每年秋天都习惯在西湖游荡,正是落叶纷飞的季节,不冷不热。
我嫌春天的西湖太诧紫嫣红,夏天的西湖商业味儿太浓,很晚都亮着灯,招揽生意,冬天却是游人最多的时候。
我曾无数次说过,想让肖逸陪我看西湖落日,可秋日本就短暂,这时我已经加快了动作,夏日制的计划,还未全然调整过来。
我从车库里推出许久未用的自行车,是那种两人装的,一个人骑有点费力。
抹完灰尘,我看到肖逸今天没有开车出去,那辆蓝鸟安静的停在那里,我征征的推车站在前面,直到保安开始警惕围着我转,我才出去。
我骑着车,慢慢绕着西湖转,今天我围了薄薄一条丝巾,黄中带金,很适合这个时节,在风中,长长的摆动,如同放飞的心一般。
对面走来一群人,看起来不像是来游玩的,男的西装领带,女的套装上身,但脸上还是很柔和的,我想这可能是一场商务旅游,离阳市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
“姐!”
“沫沫!”我马上停了下来,看到沫沫正走在林放身边,他则朝我笑了一下。
众人都停了下来,我有些不好意思。
林放低头同身边另一个秘书交待些什么,便只剩他与沫沫了。
“林先生,原来你是我妹妹的上司。”
“夏秘书是你的妹妹?”他握住我的手,也微微诧异。
我点点头,转向夏沫道:“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坐坐。”
“不了,到外面吧。”
夏沫有些颓废。我笑道:“在林先生处工作,很辛苦么。”
林放但笑不言,夏沫却说:“可不是吗?他是工作狂,我快被他折磨死了!”
看来这二人相处得很不错,口头却说着:“还是这脾气,我要是林先生,心里要怪罪死了。”
林放却只当旁观者的角色,任我们胡说:“无妨,夏小姐,小司的寒假交给你了,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