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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慰的倾身吻吻我,深深吸了口气,我闻着他身上淡淡消毒水的味道,一阵心安,他似乎有许多话,哽在喉结,我期盼的望着他,他却已经衣角一闪,消失在空寂安静的手术室空空的走廊,只听到他清脆而又轻盈的脚步声,但即刻大被门隔住,似乎成了两个天地。
林放在身后轻轻的按按我的肩膀,我没有回身,却低头看着脚下光滑的瓷砖映照着我苍白的脸,神情有些恍惚。
“林放,我的心很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他拉我到长椅坐下,又转身替我在旁边的贩买机买了杯热茶。
“你们之间还会有更差的情况出现吗?”
我摇摇头,“这次我感觉,与无沫沫无关。”
他与沫沫的事,我知道时,他也未表现成这样过,他在害怕,来自心底处的害怕。
新年倒计时那天晚上,他在沙发上也像今晚般的抱住我说:“家宜,我们出国,我们离开离阳,好不好?”
我是不是该笑,他的害怕,原来不是因为沫沫。
在苏遥赶来医院时,我让护士带我去肖逸办公室休息,隔间的白色单人床上,还留有肖逸的味道,我在枕头下抽出我用左手配图的那些出版物,在三只小熊的故事那页,他折了个书签。
我轻轻哼着这首歌,慢慢入了眠。
也许正是为这样,我做了非常甜美的梦,那轻快的节奏一直伴在梦中。
护士唤醒我时,天已经大亮。
“肖太太,手术很成功,病人让你过去。”
我松了口气,“肖逸也在吗?”
护士笑眯眯将外套递给我,“是的,不过他去为你们拿早餐。”
我以为是大手术,但肖邦却半躺在床上,神情看似还算清醒。
“大嫂,真是他替我动的手术?”
我真想动手敲他,“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伯母说吧,她还等着我的电话呢。”
肖邦忙让我保密,不断求饶。
我坐下身,替他摇好床板,调到舒适的位置,“我一直想找时间跟你谈谈林太太的事。”
肖邦却还是当日如第一次跟我说起他与林太太的态度,只道林太太本来不是那么放不开的人,怎么对他就这么死缠烂打不放。
我看林放和苏遥进来了,忙让他打住声。
肖邦倒了配合,只望了他们一眼,即垂下眼,闭目养神。
我起身道:“林放,这件事等他伤好了再说吧。”
林放还未出声,肖邦却抢先道:“林先生,你要是想和我打一架,我乐于奉陪,这只是小伤!”
苏遥倒扑哧一声,轻笑出来,轻轻拉了拉林放。
“肖先生,不管怎么说,是我太太伤了你,该由我先向你说声对不起,况且你没把事情闹大,还将伤给扛了下来,我于情于理,也不会与你闹不快,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谈。”
我朝林放感激一笑,转而看向苏遥,她应该知道林太太到底在林放心中,是什么位置,至少,那早已经不是爱情。
这闹剧总算平和的收场,肖逸此时刚好带来早餐,见我们相谈甚欢,寒喧几下,便上楼换衣服,我跑上前去,“今天还有班,你赶快趁还有些时间睡一会吧,其它的事情我来。”
他疲倦一笑,摸摸我的头发,“你睡得似乎还不错。”
我脸一红,他又如何会知道,那短短两个小时,如同我抱了他一整夜。那床纵然只有一个人的位置,却也使我无处可逃。我大半年来,我唯心的将他拒之门外,是否他也有我想不到的空虚。
我微笑转身回桌时,苏遥看着我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搅着冷透的白粥。
“家宜,上次在医院,记得也是为了一个被打破头的病人。”林放突然道。
我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嗯,是啊,我差点都不记得了。”
他笑笑,即低头吃饭。
“家宜,看到你和肖逸,就好像身边流过涓涓清泉一般,不强烈,不眩目,但如此的理所当然,流之所向。”苏遥也冷不丁的冒了一句,而我却十分的受用。
林放起身,看看表,跟我们道:“我还有个早会,要先走了,苏遥,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还有些话跟家宜说。”
“那这样吧,我反正中午约了人吃饭,等会我送苏遥。”我起身道。
林放看看我,又看看正无神搅着粥的苏遥,半晌才点头,转身离去。
“你约了程文豪?”
“是的,他似乎比我还着急。”我笑道。
苏遥似乎想到什么,突然起身,“算了,我有些事找林放,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我还未回过神来,她已经提了包,匆匆跟了出去。
我吃罢饭,上楼去看肖逸,食盒还摆在他办公桌上,纹丝未动,推开休息室,他正微微皱着眉,睡得很熟。枕下却不再见到那本故事书。
我愣神看了他几秒,才替他整好薄被,淡淡还闻到从我身上淡化出去的迪奥TendrePoison香水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归来!
第19章(修改稿)
程文豪的心理诊所设在离阳市的闹市区,我到时,还看到门口未扫尽的破残鞭炮的痕迹,大门的两边,满满排着花蓝,那挂着的红条竖条,暑名并不陌生。
程文豪穿着修长的白丝挂笑吟吟立在门中,早已不复那日在浪人酒吧野性和挑逗的模样,这个男人,可柔亦可刚,温文无害的笑意里,又似乎有一些什么东西,是我所看不出来的。
他热情的迎我进去,我鼻子里还闻到残留的烟火的味道。
他说念一诊所刚开张,庆贺的人很多,不得已,才分批的。
我一边打量诊所的装修,一边听他介绍。
能在闹市区租下两层办公楼,对于一个年轻的刚回国创业的男人来说,是一个冒险和挑战,也许,他并没有压力,那些庆贺的花蓝上的名字,我常在离阳市新闻里听到。
一楼是正常的门诊,装修的风格,很独特,浅蓝为主色调,配以淡白,而进了房间,才感觉到装修的奢华和舒适,但也恰到好处,不至于富丽堂皇,也是大大的落地窗,阳台上种着一人多高的细竹,初夏的阳光配着绿影摇曳射进来,在纯白的地板上烙上灵活的星星点点,屋顶一片光洁,没有任何灯饰,只简洁的扯了几块质料上乘的丝绸如大浪一般覆盖。
我说有点像参观海洋水族馆的感觉,自己也变成惬意的鱼儿。
程文豪说如果每个人都像我这般的好打发,他就轻松多了。
他又带我到另一个房间,基调却完全不一样,偏暗沉的暖色调为主,房间被摆设成小型的咖啡馆模样,音乐悠扬低沉,阳台没有细竹,却在窗顶特意装了一个小型的蓄水池,他轻轻一按开关,水流如细雨般顺着玻璃窗滑下,同时耳边的音乐也成了自然的雨声,从春日细雨一直到倾盆大雨,全都可以被制造出来。
“有些情感,需要被释放,而释放的方式。”他摊手耸耸肩膀“也许好好的哭一场,会更好。”
我眨眨有些湿润的眼睛,合上开关,还有几滴剩余的水,弯弯扭扭的慢慢的滑下去。
“原来做一个心理医生,也要有会使人流泪的本事。”
我转而又问道:“如此透彻了解一个人的心理,是不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也许。”他挑眉,模棱两可的回答。
二楼是纯粹的休闲场所,桑拿、健身、SPA、还有一个不扉的高尔夫球练习场地,我只看过电视,知道有些人喜欢安放在办公室,没想到这里也有,程文豪的技术非常好,姿势也很优美,到这里我大概也明白了,这个诊所的定位和消费人群。
而看来,我只适合去惠兰心理诊所,在这里我会感到压抑。
“程先生,我想你不适合作我妹妹的心理医生。”我们在靠窗的小桌子坐下来,微一侧头,便看到拥挤的车流,急促的人群,良好的隔音效果,便让人似乎在看一场无声的电影,身处闹市,又觉得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消失在人群车流里,才会感觉更加安全。
“家宜,因为这里你而否定我?”
我微微摇头,“程先生,我知道你非常专业,但是,我不认为你能胜任这份工作,时间和投入,这是很客观的东西。”
他不以为意,翘翘嘴笑道:“这不是问题,我感觉这里倒更是限制了你。”
“沫沫不需要这些东西。”
“关键是,你放心将她交给我吗?”
是的,我不放心,这样的他,如何能用心开导沫沫。
而我,也未必请得起他。
程文豪却突然问我,是不是治好了沫沫,也便是治好了我。
“你是我特别想治好的一个人。”
我笑了。
阳光射过玻璃,很耀眼的感觉,而我的笑容在他眼中,很不真切,如同爆光而又冲洗出来的底片。
我起身与他相握“下次来时,我带她一起。”决定权给沫沫吧,如果她不喜欢,她排斥,就只能另想其它的办法。
他信心十足的回握,也未再挽留我,我开车即回了娘家,沫沫正在花园晒太阳,我却突然觉得眼泪想脱眶而出,那样的她,如同被海浪冲到陌生的沙滩而暂时搁浅的小鱼,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我搬了椅子坐过去,握住她消瘦的手,很冰凉。
我问她为什么最近又不吃饭。
她却突然回头朝我一笑,轻声说想搬出去。
“姐,这里是座象牙塔,而我不是公主。”
我反复的咀嚼这句话,却不太能猜透她话里的意思。
爸妈对于沫沫病情的恶化,唉声叹气,妈妈拉着我的手,轻泣不止,她人生唯一的失败,就在沫沫身上。
“家宜,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们有一样漂亮的衣服,她却用剪刀剪烂自己的,偏要穿那些不好看的。”
“妈,她认为好看就行了。”我有些奇怪,妈妈突然说起那些小时候的事。
“她其实也是喜欢的,有次我看她穿你的衣服,一个人开心的照着镜子。”妈妈抹着眼泪“她只是不想让我好过。”
“妈妈!”我低喊,觉得事情诡异至极。
妈妈拍拍我的手,叹了口气,起身拉我到餐桌拣着青菜,不再说沫沫的事情。
问到我和肖逸出国的事,她一扫沉郁,又十分替我高兴,我不是第一次跟肖逸出国,她却觉得近半年来,沫沫的事情,耽误我们太多。
“肖逸是该出去散散心了,沫沫太依赖了也不好,唉,是他性子好,你说说,去哪里再找个肖逸,能容得下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