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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述婉转,聪明如连翘瞬间就明白了,古明芳本来就不大喜欢她,现在知道了这桩令她不满意的婚姻还有一重缘由,只怕更不愿见她。
果然,就听到病房里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地上了。隐隐听见又哭又骂的声音。
“我这是上辈子造了多大的孽,今生这么苦……我儿子还那么年轻……”
“不见不见,通通都不想见……”
“我死了倒干净!”
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
贺骏驰苦笑地安慰:“她缓过来就好了。”
连翘点点头,只是……她看了看乖乖趴在贺骏驰身上的琪琪,不知老人家还认不认这个没有血缘的孙女。
那种从一开就做错了感觉又开始抬头,她不由得瞪了蒋凤麟一眼,伸手把琪琪抱回来:“你自己的身体也多注意。我回去等你电话,衣服和吃的我来弄,你就不要担心了。”
造成这样的结果,贺骏驰也很无奈,他转而看了下蒋凤麟的表情,那黝黑的眸色看不出情绪。
蒋凤麟还在出神,等贺骏驰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转,连翘已经走到电梯口了,他转身要追上去,听到贺骏驰开口:“蒋总,麻烦你送送她们。”
“不用你提醒,我也会的。”蒋凤麟脚步微顿,“我联系了北京那边的脑科专家,过两日就能到上海,或许可以帮得到你。”
贺骏驰一鄂,随即说:“谢谢你了。”
蒋凤麟回过头,真诚地笑着说:“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虽然我嫉妒得要发疯,可还是感激你这三年把她们照顾得这么好。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连翘是个好女人。”贺骏驰不得不承认蒋凤麟是个出色的男人,可是要将连翘母女交给他,自己还是有迟疑的。
他不知道做得对不对,蒋凤麟又能不能给她们幸福,而他暂时只得到蒋凤麟简单的一句回答:“我知道的。”又好像已经表达了他所有的意思。
也许是感知到大人低沉的情绪,孩子也有些不安,这回去就不肯再坐儿童座椅,非得要连翘抱着,一松手就要哭闹,连翘只得一路抱着她。
照顾到带着孩子,蒋凤麟开的车速很慢,语气也缓缓的:“她是不是饿了?带她先去吃饭?要是你怕被人撞见跟我在一起,就选个安静点儿的地方,用不至于还要回去做饭吧?他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你还要一直带着琪琪,总得留点精力吧?”
不知道连翘是真的累了,还是怎么想的,这次竟然没有反对。
蒋凤麟带她们去了一个私人会所,环境优雅安静,来的人都非富即贵,的确是不用担心会遇到什么人。
他们要了一个包厢,连翘就先给女儿点了一个儿童餐,其他就不管了,蒋凤麟自然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虽然环境清雅幽静,可是有孩子在,吃饭肯定安静不下来,琪琪喜欢吃小笼包,一手一个抓得满手都是油,而且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又要下地,很是磨人。连翘要顾着她,基本没怎么下筷子,连带的蒋凤麟也吃不多。
这是阔别多年后他们第一次同台吃饭,而且还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三口。
连翘对孩子耐心地哄或者忍不住的小骂,还有孩子叽叽喳喳跟百灵鸟似的,让蒋凤麟觉得世上没什么比这更温馨的声音了。
他又心疼连翘辛苦,想起贺骏驰说她不舒服,就自告奋勇说:“我吃得差不多了,我来喂琪琪吧,你多少吃一些,今晚的粥做得不错。”
“你?”连翘斜睨了他一眼,随即真把小碗一搁他手里,“好,给你。”
嘴上说得这么爽快,可她眼里心里都在看着蒋凤麟,就怕他有什么不注意的,会累及孩子。
只见蒋凤麟真捧起碗,舀了一调羹米粥,在嘴边吹了又吹感觉温度合适了,才有模有样地递到琪琪嘴边:“琪琪乖,别玩了,先吃一口粥……”
“唔,不……吃……”
“啪”一小下,琪琪很不客气地把小手拍在蒋凤麟的脸上,顿时面粉屑粘在他英俊的脸上,有说不出的滑稽感。偏偏罪魁祸首还在咯咯地笑,小丫头喜欢吃肉馅,外面那一层面粉皮都是不吃的,玩得满手都是。
连翘噗嗤一下跟着笑了出来,不过很快又收敛了起来,伸手一本正经地拿回碗:“算了,还是我来吧。”
琪琪吃了饭,又玩了一会儿,没多久就躺在连翘的腿上睡着了。
那时连翘才刚吃上一碗粥。
蒋凤麟发现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就担心地问:“怎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连翘摇了摇头。
重逢后的这几次见面,她跟他都没什么话可说。以前他还笑话过她,怎么总有说不完的话,这不报应来了。
蒋凤麟刚暖和的心又开始意冷。
连翘的手却开始抖,渐渐还握了拳,蒋凤麟皱了皱眉,仔细打量了她和女儿的姿势,恍然大悟:“是不是脚抽筋了?”她从坐下来以后就没动过,这丫头还躺在她腿上,血气肯定运行得不好。而且她以前就经常半夜里抽筋疼醒。
蒋凤麟顿了下来,果然见到她左边的小腿绷得紧紧的,难为她能这般忍着。他二话不说就伸手去碰触她,她惊呼地拍了他一下:“你做什么?”
蒋凤麟摸摸自己的脸,居然还笑得出来:“原来琪琪这丫头都随了你!好了,你别动,我替你揉揉。”
他没给她反对的机会。
连翘怕吵醒女儿,只能僵着身体,看他脱掉她的鞋子,温暖的手在绷紧的小腿上来回摩挲,力道温柔,那种酥麻的感觉又来了。
“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一会儿就好了。”蒋凤麟这么说着,接着就尝试把她的腿慢慢拉直,放在他蹲着的大腿上,如此来回几次,总算是缓过来了。
连翘赶紧把脚收回来,穿回鞋子,有些僵硬地说:“谢谢。”
“我不要谢谢,能不能换一个吻?”蒋凤麟无耻地要求。
连翘惊愕地瞪大眼。
蒋凤麟放声轻笑,带着些孩子气地贴在她耳边低语:“瞧你的表情,我没那么可怕吧,我只是表现了一个正常的男人压抑了三年的情感。不过孩子在,我不会乱来的。”
他其实是想向连翘表明自己的心意,他三年来没有过别的女人,只渴望她。
可惜连翘没体味出来。
她觉得他这话的意思是孩子不在身边就可以胡来了,这是什么逻辑?
她拒绝这样的暧昧。
“我应该再给你一巴掌。”连翘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真不明白,怎么以前就看上了你?”
口不择言最伤人,无论有心还是无意。
蒋凤麟的表情霎时冷了下来。
他最不能接受的,她是否定了他们过去的一切。
连翘被他墨色的眼神看得心发慌,抿唇又说:“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蒋凤麟没再说话,等亲眼见她们进了楼道安全门,就开车离开了。
连翘从镂空的铁门往外看,看着他走下台阶,再然后听见发动车子的声音,渐渐远去。
情感和理智每分每秒都在拉锯式争斗。
连翘自己很矛盾。她不想再被蒋凤麟左右了自己,又控制不了被他左右。
琪琪在她怀里动了动,迷糊喊了一声妈妈。连翘心中一暖,无论如何,她还有琪琪。
趁着白天琪琪去幼儿园,连翘就把时间利用起来,去老房子收拾了古明芳的换洗衣服,又去市场买了菜炖了汤送去医院。
医生说古明芳至少要一星期后才能出院,她还是不肯见连翘,甚至把贺骏驰都挡在门外,自己一个人哭得让人心酸难受。
唐婉瑜熬得瘦了一圈,连翘也急得着急上火。
唯一的好消息是蒋凤麟请来的两个专家看了贺骏驰的病情,觉得手术康复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蒋凤麟却没再出现。
连翘觉得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失落,不受控制地去想他去了哪里,她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好在他们这对纠结,贺骏驰和唐婉瑜的关系却渐渐好转。
就在古明芳出院那天,连翘去办出院手续,没想到就在电梯口被人拦了下来。
她一见到那张脸,眉头就皱起来,完全当他是陌生人那样直接忽视。
“小翘,我知道你是小翘,我在这里守了几天了……”和前一次不同的是,这回这个男人是穿着病号服的。
“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连翘冷冷地开口。
“不管你认不认我,我始终是,始终是你爸……”那个人有些底气不足,却还接着说,“我这里,明天就要动刀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没想到在那之前还能见到你……我就想跟你说几句话而已,行么?”
他后面的话,成功让连翘想起了贺骏驰给她说的那个没能走出手术室的年轻男孩。
“我赶时间,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
连翘终究心太软。
作者有话要说:忘记交网费,断网了,苦逼。
这章用爪机来发的,晚了点o__o〃…
28未来(上)
从收费处的通道一路往外走有个小门;走出去就是那天连翘和蒋凤麟呆过的医院小花园。连翘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走路急得像一阵风;等到了外头,才发现身后的人蹒跚着赶来,就是走这几步路也带喘的,她想起他刚刚说的要做心脏手术;那就是说他的身体出毛病了?
连翘忽然想起了“报应”这个冷冰冰的词儿。
真是现世报。
秋日里;没有阳光照到的树荫底下,风吹过沙沙的温和声音;稍微平复了一些焦躁的情绪。
连翘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在她生命里已经消失了很久;却还有脸面自称是她“爸”的男人。他叫付崇光,就是他;毁了她妈妈的一辈子。
付崇光病号服外头只披了件皮夹克,似乎觉得冷,两手一直互搓着,犹豫的表情好像在思考从哪里开始讲合适,连翘的冷漠让他想好的一肚子的话无从说起。
“没话说的话,我得走了。”连翘别过脸避开他打量的眼神。
“不是的,有话咧,有话咧……”付崇光一着急,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就现了出来,他捏了捏夹克的口袋,才开口,“眨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那天看你抱着孩子……是结婚了吧?我都不知道……”
眨眨眼?连翘听他对过去这般轻描淡写,不由得冷笑:“容我提醒你,你不知道的事多的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妈为了你自杀,你知不知道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却没有钱去念?知不知道我舅为了养我累死了?也许你该问问自己,你知道什么,或者你想知道什么?”见付崇光脸色一变,她忽然觉得有种报复的快感,说出口的话更刻薄,“付先生,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样无耻。”
无耻地哄了一个女人等她,等到命赴黄泉。不如就更无耻一点,彻底消失,这样巴巴着等她,是想来个父女重逢亲子情深?她自问就算心再软也办不到,这样对不起自己吃的苦,也对不起她妈受的罪。
这一刻,连翘身体里潜藏的刺全都冒了出来,恨不得把眼前这个虚伪的人刺得体无完肤,作为对她母亲的祭奠。
“小翘,你听我说,我那时是真不知道。”付崇光急得冷汗都出来了,“后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