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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趁着东沐云难得的来南越,东丽雅也是打算和他拉好关系的,想要让东炙至少是在表面上,重新成为他们母子的倚靠,在这个后宫中,失去了帝王的宠爱,要是还没有后台支撑,那真的只能是凄惨收场了。
现在东沐云忽然晕倒了,在某些人的眼中,自然就是拉关系、表达关心的好时机了。
……
“陛下……”
又等待了片刻,三名端着托盘的侍婢,恭谨的走了进来。
为首的,便是五年前,在帝都外救下了东沐云的那个少女。
那时候,大伙儿都叫她丑丫头,后来,她遭到村民们排挤的时候,又因为明溪对她的赞赏和感激,而最后将她带进了宫。
明溪不好照顾她,就让她跟着婀华了。
婀华听明溪说了些她的经历之后,待她也很好,并没有因为她那实在是不应该出现在皇宫中的长相,而产生什么偏见。
‘丑丫头’这个名字,在她跟着婀华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没有再用了,很有主见的自己给自己取名为‘兰心’,说是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够及得上婀华半分的蕙质兰心。
这五年跟着婀华,在她的身上,倒也确实看不出原先那个粗笨的野丫头的影子了,礼仪得体、进退有度,还带着些皇宫中少有的淳朴、热情,现在已经是婀华宫里的侍婢主管了。
“陛下,皇后娘娘吩咐兰心,来给陛下送些汤水点心,夜里有些凉,所以,还有这披风。”
……
“陛下和皇后,可真是伉俪情深啦,陛下,其他王国的君王们都离开有一段时候了,陛下却一直守在这里,让皇后独守空闺,这似乎也不妥吧,陛下还是回去休息吧,累坏了身体可不好,这种事儿,还是由女人来做比较好。”
这话说得关怀,但从知道明溪和东沐云过往的东丽雅嘴里说出来,就很有些嘲讽的意味了。
“呵呵~~~~圣妃娘娘想得真周到,对陛下真是关怀备至。”
接话的人,便是丑丫头——兰心。
见明溪完全不想说话的样子,她倒是一副讨好模样的开口了。
听着丑丫头这傻乎乎的恭维话,向来重视规矩、身份的东丽雅,即使看着她的模样,挑剔的再不看第二眼,但也没有喝斥她多嘴。
不过,在东丽雅这类似于默认了丑丫头的发话权之后,就听丑丫头又继续说道。
“不过,圣妃娘娘是长辈呀,陛下怎么说,也是您的晚辈,长辈慈爱,做晚辈的,自然也要孝顺的,哪有晚辈休息了,而让长辈守在这里的,长辈的身子骨,可不比晚辈们,应当悉心照料才是,又怎么可以这样折腾呢。”
这表达的隐含意思,听在东丽雅的耳朵里,很明显,就是在说‘你都一把年纪了,没事儿瞎参合什么呀’。
“你……”
东丽雅被哽了一下,自然不愿意就这么算了,什么时候开始,这皇宫里连个侍婢主管也敢和她过不去了!
还好,一名从寝殿走出来的南越御医师,转移了大伙儿的注意力,来到明溪的身旁禀报到。
“陛下,东炙的皇帝陛下,应该在最近几天内,曾经有过比较大量的失血,这才导致了他的身体虚弱……
本来静养些时日就没有大碍了,但是,东炙的陛下又硬撑着参加了宴会,还饮了不少的烈酒,这才使得他……”
“他受伤了?”
明溪微蹙起了眉。
“这个……微臣们无能,尚且还不清楚……
东炙的那些御医师们,现在好像也不清楚具体的状况……
不过,东炙的皇帝陛下看起来并不像受伤,而且,好几个贴身伺候的侍从、侍婢们也都说,东炙的皇帝陛下,没有受伤……”
明溪轻点了下头,也不难为御医师,没有皇帝点头,或者是能做主的准许,他们谁敢拔皇帝的衣服来检查身体啊,只是,沐云为什么会……
完全不知情的感觉,让明溪不禁有些烦躁,挥退了禀报的御医师,便又静默的坐在了软椅上等待着。
又过了片刻,便见东炙的一名侍从主管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恭声道。
“南越皇陛下,我皇陛下已经醒了,劳您费心了,我皇陛下,请陛下您……”
侍从向寝殿做了个请的手势。
……
第六卷第14章药
一入寝殿,明溪还来不及走出多远,就听见了身后寝殿外,传来的东丽雅的争执声。
“为什么,我可是你们陛下的亲姑姑,南越的圣妃,为什么我就不能够进去!”
“有要事相商?呵呵~~~笑话,要事需要在寝殿里面商量?”
听到这些,明溪不禁加快了些脚步。
要说以前,东丽雅虽然傲慢,也时常刁难明溪,但是,至少在那个时候,她还像个高贵优雅的公主,南越后宫独自掌权的贵妃,可是到如今,大概是这五年来,过得不尽如人意吧,她现在给明溪的感觉,已经像是一个斤斤计较、歇斯底里的妇人了。
如今的圣妃——东丽雅,明溪是不屑一顾的,所以,见到东丽雅,明溪多半时候都保持着沉默,不是忍让她,而是,根本就不愿意搭理她,几次下来,倒是那个丑丫头看不过意了,大概觉得明溪被欺负了吧,这次逮着机会,就帮着明溪顶了回去。
想着那个都入宫五年了,还显得有些直率、傻帽,总是说着感激他一辈子,而处处都想要维护着他的丑丫头,明溪就不禁轻笑着摇了摇头。
“在笑什么,我生病了,明溪却这么高兴。”
东沐云侧躺在软塌上,一手支着下颔,一手随意的将还剩下了半碗的汤药放到了身旁的小几上,再也不看上一眼。
“你到底怎么了?受伤了?”
明溪走到软塌边坐下,又将那明显已经被遗弃了的汤药端递给了东沐云。
东沐云不接药,反而将头枕在了明溪的腿上。
“这事儿,有些古怪,我已经命人暗地里彻查了。”
“怎么个古怪法?”
一边问着,明溪一边用白玉勺子搅了搅汤药,便送了一勺到东沐云的嘴边,见东沐云一愣,又轻笑了起来。
“以前,你不是也这样照顾我的么。”
听见这话,东沐云又闪了一下神,想到以前的明溪,就忍不住胸口发涩,比喝到嘴里的药还苦的滋味。
片刻后,东沐云将头埋在了明溪的腰间,轻轻的蹭了蹭,又深深的嗅了一口,低声的唤着明溪,让人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
静默了片刻后,明溪才又推了推东沐云。
“还没有告诉我,怎么个古怪法呢?”
调整好情绪的东沐云点了点头,便慢慢坐起身,身体有些虚弱,坐起来还有些头晕目眩,干脆就靠进了明溪的怀里。
然后,就在明溪的眼皮子底下,旁若无人的,将自己的礼服一点点的解开,在晶石的照耀下,露出了白晃晃的脖颈,缠绕上丝丝缕缕垂落下来的淡金色长发,倒真有几分撩人,微微的侧过头,将脖子的一侧展现在明溪的面前。
脖子的一处血脉上,有一个细小的,极不易察觉的,像是蚊虫叮咬了的痕迹。
“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身体就不对劲了,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命御医师来诊断,便说是失血之症,可是,在身体上找遍了,也没有伤口之类的,我总不可能傻到自己受伤流血了都不知道吧,后来,就在脖子上面发现了这个。”
“这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的,什么样的虫子,能够吸食人这么多的血,我不记得南越的皇宫有这样的虫子。”
明溪蹙紧了眉,又接着道。
“沐云,你说这像是意外呢,还是像有人故意而为之?”
两人对视了一瞬,不用说,都更偏向于后者,只是,还有很多想不明白罢了,比如,为什么要这样做?
行刺?
可是,这样并不会致命。
“没事儿,明溪不用担心,我已经命人去查了。”
“嗯……”
明溪点了点头。
又这么依靠着躺了会儿,东沐云才慢慢的开口道。
“明溪,现在很晚了,要走了么……”
还不待明溪回答,就又听东沐云有些踌躇的接着说道。
“明溪……再陪陪我吧……”
……
………………………………………………………………。。
深夜。
一间明显守卫得过分森严的御药房内,十来名一直手忙脚乱的御医师们,终于齐齐的松了口气,他们的圣皇陛下,命他们用赤角蛇炼制的药,总算是炼制好了。
这赤角蛇本就生活在雪山,胆子很小、喜静,却不幸的落到了脱线的米亚手里。
被米亚乱七八糟的带到了南越,没死就已经是奇迹了,还被米亚拿到那么多人的面前,狠狠的炫耀了一把,硬是把这赤角蛇给折腾得还剩下了小半条命,基本上是恢复不了了,就是等死、没救了的那种。
这就直接辛苦了御医师们。
为了防止这赤角蛇忽然就没气了,御医师们只得拼了老命的,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趁这蛇还没断气,将它炼制成了药。
即使现在是深夜了,也由一对皇家卫队护送着,将那七颗药丸,当祖宗一样供奉着,小心翼翼的送到了皇甫傲的手里。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觉得,一直悬着的脑袋,算是又安全的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七颗药丸,每晚一颗,连续七日,每次服用,辅以烈酒。
拜这‘辅以烈酒’的古怪药方所赐,整个盘龙殿,直接被某人折腾了一宿。
首先,当准备入睡了的清越,在看到这药这么神速就被送来了之后,企图躲避,在被皇甫傲识破之后,就又开始反抗,反抗无效之后,也只得委屈的在皇甫傲强硬的目光下,老实的吃了,还被灌下了一整杯的烈酒。
清越别说烈酒了,在皇甫傲的管辖下,连果酒都没有怎么碰过,这下子,一杯烈酒下肚,自然是醉了。
白皙粉嫩的漂亮小脸,很快就红彤彤的了,就连晶莹的耳垂也无可避免的带上了粉色,七彩流光的眼睛,也变得朦胧了起来,一副傻呆呆的迷糊样,由着皇甫傲摆弄,也不知道反抗,惹得皇甫傲感觉好笑又有趣。
不过,这有趣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取而代之的,就是头疼与无奈了。
就在皇甫傲将清越放到床上,让宝贝儿子先睡下,而他自己去更衣的时候,才离开片刻,就听见清越大声的、带着些惊慌的嚷嚷了起来。
“父皇……父皇呢……越儿要父皇……”
礼服都还来不及换下,皇甫傲就连忙的赶了过来,就看见他的宝贝儿子,正手脚并用的往床下爬,皇甫傲赶忙将他抱住。
“越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父皇在这里……”
听见皇甫傲的声音,清越又在他的怀里小狗似的嗅了嗅,确定是他的父皇之后,终于又消停了下来。
看那模样,像是睡着了,就在皇甫傲松了口气的时候,怀里的宝贝儿子就又挣扎着嚷嚷了起来。
“父皇,走,我们去星子湖,走,我们去星子湖……”
“越儿……”
皇甫傲开始头疼了。
星子湖,湖里面生活着一种紫色的扇贝,每当月光照进湖中的时候,它们就会将贝壳打开,吐出藏在体内的明珠,让它们吸收月光的精华,到了那个时候,整个星子湖都会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辉,就好像是夜幕中的星辰一样,神秘而又美丽,星子湖,也是由此得名的。
只是,星子湖,那可是在狩猎场啊,就是现在出发,到了也绝对天亮了,还看什么星子湖啊,可是,这小东西摆明了就是喝醉了,你能够给一个醉鬼讲什么道理啊。
“星子湖……”
怀里的宝贝儿子执着的挣扎、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