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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志强对五哥千恩万谢,直喊他救命恩人。
我们临走时,他硬是塞给了五哥一千块钱。五哥也没推辞,收了钱后,又问了他领他入门的那对夫妇的地址。
等回到车上,我小声问他:“五哥,你打听那对夫妇,是要去看看吗?”
“他们若是普通骗子,我就不过问了,自有相关部门去管。但是,我怀疑他们是有道行的。遇到邪魔外道,我们正道的势必要管上一管!”
***
当晚,我们找了一家宾馆过夜。
我们住的是标准间那种,两人一间。五哥怕我着凉或者中暑,没有开空调,屋里便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我们俩洗完澡后,因为热便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内裤,反正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害臊的。
怕进来蚊子,我们把灯关了后才敢开窗。窗一开,外面吹进来的风,使屋子里瞬间凉爽了不少。
我们俩分别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时间睡不着便开始东聊西聊的。
聊了一会儿,我想起一直好奇的那件事,便问他:“五哥,你左手上那个蛇形纹身跟蟒二爷有关吧?”
他轻轻一笑,“你注意到了?”
“第一次遇见你时,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没问。”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说:“其实,原来这只是一个普通胎记,虽然也是这样细、这样弯弯曲曲的,但是那时是淡褐色的,而且分不出头尾……”
五哥说,他拜蟒二爷为师后,蟒二爷拉过他的左手,用拇指抚过那里,不久之后,那胎记就开始慢慢起了变化——越变越黑,而且分出头尾来,由一条曲线变成了一条蛇的形状。
真神奇啊!我不禁暗叹。“五哥,我能看看吗?”
“行,过来吧。”他答应得爽快。
我拿着手机跳下自己的床,朝他走去。他面对我侧躺着,我坐到他的床边,拉过他的左手,打开手机上的小手电照了上去。他已经将指环摘了,借着光亮我仔细看了看那条纹身。
那纹身活灵活现的,就好像一条真正的小黑蛇蛰伏在那根手指上。有一瞬间,我甚至都怀疑,自己一眨眼,那蛇就会趁机溜掉。
“跟真的一样!”我忍不住啧啧称奇。
“像我这种仙家不跟在身边,又没有二神相帮的,二爷给我留个印记,我才比较容易联系上他。”五哥解释道。
我点点头,心想,也是,一般的堂口都有二神在供桌前打鼓吟唱,才能把仙家请来,而五哥都是上门给人看事,蟒二爷又不在身边,没有个联系方法还真不行。
我放下他的手,说:“虽然二爷厉害,但还是尽量别请他上身,别轻易折寿。”
“嗯,我知道。”
他说完后,我一时不知再说些什么好,两人便瞬间陷入了沉默。直到一只蚊子嗡嗡嗡地出现在我的耳边,我才说了一句:“完了,进蚊子了!”
我关掉了手机上的手电,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当再次听见蚊子的嗡嗡声时,我朝着那方向拍了过去,至于打没打死就不知道了。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黑暗中,五哥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我应了一声,便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闭眼睡觉。
早上醒来后,窗户已经关上了,也不知道五哥什么时候关的。
“醒了?”五哥已经洗漱好了,正坐在他的床上看着我。
“你怎么起那么早啊?”我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后,才爬将起来。
当我路过他身边要去卫生间时,他一把拉住了我,“等等!”
我回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他盯着我的嘴看了一会儿,然后“噗嗤”一声乐了。
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直接仰倒在床上,捂着肚子,当真是在捧腹大笑。
见他不说话,我跑进卫生间自己照镜子,结果一看,妈呀,我的嘴怎么了?上嘴唇正中间的地方又红又肿,近看是蚊子咬的,离远了还不得以为是、是女朋友亲的啊?
该死的蚊子!要不要咬得这么准,不偏不倚正好在正中间啊!上嘴唇因为红肿已经微微翘起来了,看起来好像自己在故意撅嘴似的。难怪五哥笑得那么欢,若是他变成这个样,我也得狂笑不已。
看来,我的霉运由一天一发作变成几天一发作了,果真不会轻易解除啊……
洗漱完后,我跟着五哥跑步时,他还时不时地看着我笑。
当他再一次偷笑时,我火了,“再笑,我就跟别人说是你梦游时把我当成女的,才弄成这样的!”
他笑容一僵,默默地转过脸去,不敢再笑了。
哈哈,这招果然管用!
第26章 空壳的仙堂
吃过早饭,我们按照郝志强提供的地址去了那对夫妇的家。
那对夫妇皆四十出头,面相与一般村民无异,但是眼底却精光闪烁。我们去的时候,男的出来给我们开的门,进屋一看,女的正坐在炕上抽着烟袋。
我暗自四下打量,他们屋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仙家!按理说,除非是像五哥那种情况特殊的,否则不可能连个报马都没有。
按照五哥教我的说法,我对那对夫妇说,自己近来身体不好,还总做奇怪的梦,感觉有东西跟着,听人说他们这里会看,所以大老远赶过来了。
那女的仔细打量了我一下,然后吧唧了一口烟袋后,一边吐着烟一边说:“你身上有仙家,所以你才有这种状况发生。”
我故作惶恐,忙问道:“那怎么办?怎么才能把它赶走?”
女人说:“小伙子,被仙家看上是福分,干嘛要把它赶走啊?它是想让你做弟马,等你做了弟马就不会再这么难受了!”
我摇了摇头,“我可不想做弟马,我现在还在上学,再说我家里人也不会同意我干这一行的。姨,你帮我把它赶走吧!”
她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烟袋往炕沿磕去,“你要是领马,倒容易办,可要是把那仙家赶走,就费事了……”
“你们给想想办法吧,我弟弟现在整天连觉都睡不好了!”五哥在一旁插嘴道,“花点钱我们也认了,只要别再让那东西再来找他就行!”
那女人又打量了一下我们,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却故作严肃道:“那我尽量试试吧!跟着你的那个道行可不浅啊,我家的教主驱赶它可能要费点劲儿,到时候香火什么的,你们可别含糊啊!”
我和五哥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城里来的,估计在他们眼里就是两条待宰的大肥鱼。
听女人这么说,就知道她上钩了,五哥连忙说:“放心吧,一分钱不会差你的!”
女人转过头问她老伴:“咱上次给人立堂,仙家要了多少香火?”
男人立刻答道:“两千。”
女人听后对我们说:“立堂口两千,若是帮你驱赶看上你的仙家,至少要比这多一半。”
三千?尼玛,抢钱啊!
五哥点点头,说:“成!只要你给我弟弟看好了,我不在乎这几个钱!”
其实,五哥是真的不在乎,当然了,不在乎不代表会平白无故地给他们这笔钱。
女人见我们提钱的时候连犹豫都没有,笑得很是开心,眼角的褶子都像开会似的聚在了一起。她用手一指我的右肩,说:“那仙家就趴在你肩膀上哪!看来是真的看上你了!等一会儿我就请我的仙家把它赶走!”她说着便穿鞋下了地。
我和五哥对视一眼,看来,让五哥猜对了,这大神真的有点道行,至少也是个开了阴阳眼的。
我们跟着这对夫妇去了另一间单开门的屋子,这屋里没有炕,北边的墙上也没有窗,墙上贴着张堂单,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好多名字,但是屋子里却没有一位仙家。
堂单下方放着供桌,上面香烛供品无一不足,而且供桌上还蹲着一个东西。
那东西不是仙家,而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虽然说鬼也有修炼成鬼仙的,很多仙堂里都会供奉清风烟魂,以便差遣他们去下面办些事情,但是这种青面獠牙、双眼翻白的,一看就不是鬼仙,而是厉鬼!
看见那鬼时,我吓得脚步一顿,胡长河也蹲了起来,戒备地望了过去。
这时,五哥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我转头看他时,他用眼神安抚着我。一接触到他的眼神,我的心瞬间平静下来,然后若无其事地站到一旁,看那对夫妇接下来要做什么。
女人恭敬地上了柱香后,转过身坐在供桌前的凳子上。二神,也就是她男人,从供桌底下的柜子里取出了一面驴皮鼓,在大神的右手边坐好后,左手拿着鼓,右手拿着鼓槌,开始边打鼓边唱了起来——“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行路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鸟奔山林有了安身处,虎要归山得安然。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踏八棱紫金砖。脚踩地头顶着天,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盘,摆上香案请神仙……”
二人转里的神调,就是根据民间的跳大神改编而来的,开头的唱词都差不多。我看过唱神调的表演,所以即使那二神唱得哼哼呀呀,吐字不算太清晰,但是我还是能分辨出他唱的是什么。
二神打着鼓,发出“邦邦邦”“哗楞”“哗楞”的声音,再配合他婉转的唱腔,还真挺像那么回事。而此时的大神,坐在那里双目紧闭,双腿轻微抖动,头也开始左右摇晃。
“先请狐来,后请黄,请请长蟒灵貂带碑王。狐家为帅首,黄家为先锋,长蟒为站住,碑王为堂口。
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赶将鞭。文王鼓,柳木栓,栓上乾隆配开元。鼓里面,横四竖四八根弦。四根朝北,四根朝南。四根朝北安天下,四根朝南保江山。有文王访过贤,江太公保周朝八百年,赶山山得动,赶河河得干,赶的是老仙不得安然…… ”
我差不点就憋不住笑了。我心说,你家一个仙家没有,还敢张口闭口请这仙那仙的,也不怕人家真来了,治你个好歹!
随着二神的吟唱,大神的头摇得越来越快,二神的鼓点也越来越密集,也不知道是谁配合谁的节奏。若是普通人看了,一定会觉得此时此刻,屋里的气氛诡异又惊悚。
二神正唱着,就听大神突然“啊”了一声,浑身一哆嗦,坐直了身子。二神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了声:“老仙家,您来了?”
大神缓缓地抬起头,表情木然,眼神直勾勾的,说话时嗓音略哑,“听见你搬杆子,我就赶来了。说吧,何事找我呀?”
二神指着我说:“老仙家,这位小兄弟受了难,希望您搭救!”说完,他冲我招招手,说:“快,跪到近前给仙家看看!”
我心说,我跪你奶奶个爪!你们这不明显骗人么?我这阴阳眼可看得清楚,这大神根本没有仙家上身,本以为他们会请那厉鬼上身,结果那厉鬼正蹲在供桌上对我们冷笑呢,合着那大神纯靠演技在这装呢!
我看了五哥一眼,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五哥笑了笑,对他俩说:“演得不错啊!要是外行的,可就真被你们唬住了!”
那对夫妇闻听此言,顿时脸色一变。不过到底是常年行骗、经验丰富,很快他们就镇定下来。
男人说:“在仙家面前,不得无礼!”
女人也哼了一声,说:“不信我,为何还来求我?”
想不到这两人说话还会带古风味儿,行啊,有点文化。
因为不用再演下去了,我也就直说了,“行了,别装了!你们家除了供桌上的那个厉鬼,什么都没有!”
我此话一出,他俩终于演不下去了,女的直接问道:“你有阴阳眼?”
“岂止啊,我还有一个厉害的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