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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轻描淡写几句话,不但把责任全推给了他“如同亲额娘一样”的前令嫔、现宫奴魏氏,还把欺君大罪给无限缩小成了失误。连错误都不是,直接成了失误。失误是什么意思?就是小燕子一点儿主观错误都没有的意思。她是清白的、无辜的、受人蒙蔽的、值得原谅的。真不知道,如果魏氏还能听到这段话的时候,会不会后悔当初得宠的时候没有把永琪打入万丈深渊,让他永远爬不出来。
这话似乎有点儿打动的乾隆,主要是因为永琪推卸责任的对象选择的很好,自从知道了小燕子不是自己的种儿以后,乾隆就把怒火全发泄在蒙骗他认下小燕子的魏氏身上了。现在听到永琪也认为一切都是魏氏的错,让乾隆由衷的升起了一股“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慨,于是对永琪也就和蔼了几分。
想一想,这个儿子毕竟是自己宠爱了这么多年的,而且也算争气,文武双全,有勇有谋(真不知道抽龙心目中的“争气”到底是个什么标准?)虽然在小燕子这件事上有些昏头,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他肯改,自己也不吝再多给他一次机会!
于是,乾隆尽量心平气和的想让永琪的思路回到正轨:“朕也知道,小燕子可能确实没有坏心,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把她做过的错事都抹消……”
不等乾隆说完,永琪就抢着辩解道:“皇阿玛,不知者不罪啊!”
乾隆被噎了一下,火气不由得上升,但是,他的话头再一次被人抢断,老佛爷抚着皇后娘娘的手,阔步走进大殿,冷冰冰的说道:“小燕子是不知者,难道永琪你也是吗?”
这回轮到永琪被噎住了,他当然不是不知者,他是详知者、全知者,他知道小燕子不是格格,也知道真正的格格在外受罪,更知道不是格格却谎称格格是欺君大罪,如果说,这一切小燕子可以用“不知者不罪”来脱罪的话,那么这些罪名,岂不是全要着落在他身上了吗?
老佛爷大驾光临显然不在乾隆的预料之内,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把永琪交到老佛爷手上去处置。半个时辰前才有人来汇报了福尔康的死刑,乾隆不确定老佛爷这会儿是平心静气了呢?还是火上浇油了。如果是后者,永琪岂不是也要遭殃了?乾隆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舍不得心爱的儿子,只好自己硬着头皮挡在老佛爷面前。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您老有什么事,派个人来传唤一声,儿子自会去领教,怎么敢劳动大驾,到这么远的乾清宫里来?皇后,你一直陪着老佛爷,怎么也不劝劝?”乾隆这一把变脸演的好,先是甜言蜜语哄住老佛爷不好意思发火,再把注意力转移到皇后不体恤老佛爷,没有劝阻老人家劳累上,如果这时候,皇后能顺势和他大吵一架就更完美了。
皇后果然没有辜负乾隆的期望,只不过,她这一吵,彻底把小燕子和永琪都给吵到阴沟里,再也翻不了身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愿皇上吉祥!皇上您当然是孝顺无人可比的,臣妾怎么能有您这份体恤?臣妾也希望老佛爷不要太劳累,可是皇上您却偏偏要纵着那些让老佛爷气、让老佛爷累、让老佛爷不得安宁的人在这后宫里四处蹦跶,臣妾又有什么办法呢?”皇后的语气极冲,要不是顾忌着面前站的是皇上,估计那长长的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金护甲都要戳到对方眼珠子上去了。
乾隆一听就炸了:“皇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朕不孝吗?”
皇后毫不示弱的吼回来:“如果您今天不处置了那些惹老佛爷不快的奴才,臣妾索性拼命也要说您一声‘不孝’。”
乾隆暴跳如雷:“谁说朕不处置奴才?朕堂堂一个皇帝,用得着为个奴才惹皇额娘不快吗?你说,是谁?朕现在就在这里打杀了他!”
皇后凤眼圆睁,咬牙指着门外叫道:“皇上你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那里一个贱婢,口口声声‘老巫婆’、‘老妖精’的,皇上你难道还听不出来她那是在骂谁?”
乾隆和永琪同时一怔,继而一个震怒,一个震惊,全体转向了门口,就见一个被侍卫们围成的半圆圈儿里,蹲着一个上半身披着正红色绣蟹爪富贵菊蹙金线大袄,腿上却是邋里邋遢的囚犯长裤,披头散发却插了好几根价值不菲的珠翠钗环的不伦不类的女人,正蹲在地上小声咒骂:“该死的狗奴才!敢挡我的路,等永琪看到了,一定会把你们全砍了脑袋。哼!我知道,你们都是听那个‘老巫婆’的话的,那么大把年纪了,说不定哪天就会两腿一蹬,到时候,看你们还去找哪个‘老妖精’来护着你们?哈哈,到时候你们全体都死定了……”
“小燕子!”永琪凄厉的大喝一声,被点名的小燕子惊慌往上一窜,“咔吧”一声,上下牙夹着舌头碰了个脆响,登时捂着腮帮子滚到在地鬼哭狼嚎,也顾不得在永琪给她求情的时候冲上去帮倒忙了。
不过她不帮也够乱了,乾隆因着皇后的指控,早就有言在先,一定会当众处置了让老佛爷不快的奴才,要不然,皇后就要到处去说他不孝了。这顶大帽子,别说乾隆已经当了皇上,就算他现在是太上皇,只要上面还压着太皇太后,他也是禁不起的。更何况,乾隆也着实厌了小燕子,只是碍于永琪,老是下不了手,本想着今天一举两得,却料不到,永琪竟然又开始他“别开生面”的开脱哭诉——
“皇阿玛,请你原谅小燕子吧!小燕子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有口无心,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是那么的天真单纯,全然没有被社会这口大染缸污染过,纯粹的质朴,让她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忌讳’,什么叫‘规矩’……”
“够了!”皇后气得头昏脑胀,“照五阿哥这么说,小燕子是因为完全认定了老佛爷是,是,是……”皇后不敢往下说了,老佛爷倒是百无禁忌,悠悠然踱到上首坐下,笑微微的接茬道:“认为哀家完全就是个‘老巫婆’,所以就这么‘天真质朴’的说出来了。对吧?五阿哥!”
从老佛爷嘴里吐出的“五阿哥”三个字,犹如三道霹雳,狠狠砸在他的半秃瓢上,刹那间全身无力,眼冒金星,嘴唇打颤,一开口就咬舌头。
乾隆傻站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当即跳起来便大叫:“门口的侍卫都是死的吗?还不赶紧把她的嘴堵了,拖下去重重打死!”
“不要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叫喊从乾隆脚边传来,把他吓了个踉跄,还没定住神儿,便觉一双冰凉湿冷的手紧紧攀在他的大腿上,骇得乾隆也差点儿不顾形象的大叫出来,幸而他及时想起,好像从魏氏还在的那时候,这个动作就是永琪给小燕子求情的经典开场来着?
事实证明,乾隆的记忆力的确不错。
“皇阿玛,儿臣求求你了,我真的不能没有小燕子啊!从小到大,在这皇宫里,人人守规矩识礼仪,背地里却勾心斗角,是那么的可怕,那么的阴暗。我一直都拼命忍耐着,忍耐着,艰难的挨到今天……可是后来有了小燕子,她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善良,她就像一道光,点亮了我的生命!如果没有小燕子,我生命里的光将也随之而去,小燕子是我唯一的希望,没有她,我会没有办法活下去的!”
看着五阿哥涕泪交加,明显是一副情到深处不能自已的样子,乾隆又有些心软了:这孩子真像自己啊!那么的重感情,那么的有担当……他转过头去,想看看老佛爷是不是也被感动了。结果——
“既然没法活,那就不要活了!”老佛爷淡淡说道。微微抬起眼皮,看到怔在原地的乾隆和永琪,老佛爷嘴角翘起冰冷的讥笑:“传旨:皇五子永琪,半年来一直重病缠身,药石罔效,终于今日午时,不治而亡。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甚是痛心,故特在永琪生前喜爱的北海以西,择一坐东朝西之风水上佳之地,为皇五子永琪之阿哥陵。同时,为免扰爱孙于地下之清净,不设神牌,也无祭享,并永禁任何人前去打扰。”
皇后娘娘惊讶的半张开樱口:天呐!“重病”的五阿哥这就“死”了?呃,好吧,他“事实上”还是个活人,那么不设神位不受祭祀也就算了,可是一个虽然成年,但是未封爵未分府的阿哥,怎么连皇家陵园都没分个地盘?还弄到北海以西,又坐东朝西,那里不是养蜂夹道的隔壁吗?五阿哥陵设在了那里,等将来永琪真的去了那天,要怎么安置他?
像是在回答皇后娘娘的疑问一样,老佛爷慢悠悠的接着说下去:“既然五阿哥已经不幸亡故了,那么殿下所站的庶人戈囊(满语‘垃圾’的意思)和宫奴野鸟,就给哀家拿下吧!”
☆、129章
一排侍卫面面相觑;左摇头右溜缝;想看看皇上是个什么意见。毕竟;死一个阿哥这种大事,最好还是皇太后和皇上统一意见才好的。要不然;他们也就只好……嗨,一咬牙,听老佛爷的意思了。
永琪像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乾隆脚边儿上;明显还没适应情况。什么叫“五阿哥不幸亡故” ?他明明活得好端端的,怎么老佛爷就说“他”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叫“白发人送黑发人甚是痛心” ?永琪可不相信,老佛爷真会为“他”的死掉一滴眼泪。依着老佛爷的偏心;自己真死了,他说不定还会高兴小十二、小十三的对手少了一个呢!(老佛爷心语:其实小十二、小十三的对手里一直就没包括你啊!)最最重要的是;老佛爷刚才叫人舀下谁?庶人戈囊?那是谁?垃圾?这大殿里一片光洁,哪里来的垃圾?
看着一脸怔愣的永琪,老佛爷深深鄙视抽龙挑选继承人的眼光,这么个东西,他到底是看中哪儿好了?都说纪晓岚骂人高明,不喜欢谁就拐弯抹角的讽刺,叫人听了骂还当是夸。据永璂告诉他,以前在上书房的时候,永琪就没少挨过这种刺儿。故而他今天特地用了一个皇太后所能使用的最通俗易懂到近乎粗俗的言语,为什么永琪还是没有听懂?
倒是乾隆听懂了,也听傻了。虽然说永琪这个儿子他已经不准备让他继承大统了,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死”了啊!现如今,前朝后宫谁还不知道五阿哥“重病”的真相?要是这封圣旨发出去,岂不是让全天下都知道了他堂堂皇上已经败在皇太后的手下了吗?知道他如今已经无力维护自己曾经看重的儿子了吗?这样的大笑话,乾隆怎么会允许它发生?
“老佛爷,这是不是太严重了些?”乾隆试图力挽狂澜。
老佛爷从眼角撇给他一眼,大方的说道:“皇帝觉得哀家处罚过重是吗?”
乾隆用力点头,永琪也恰如其分的哀嚎了起来。
老佛爷不准备再听,当机立断给出选项:“说实话,哀家也不想折磨自己的‘亲孙子’,只是这大半年来的混淆血统、祸乱宫闱、假传圣旨、私劫天牢、行凶劫囚、勾结反贼……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滔天大罪,总要找出个源头,从严从重,以儆效尤吧!”
掰着手指说到这儿,老佛爷满意的看到乾隆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望着永琪的目光没有一点温暖,看向小燕子的时候则更向是在看一只死燕子。
永琪也慌了,他不知道,老佛爷为什么会把怎么多要命的罪行扣到他的头上,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错不是吗?他只是喜欢小燕子啊!他只是想娶小燕子做福晋,可以一辈子亲亲密密而已啊!怎么会变成牵扯出这么多不赦之罪?
说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