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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百姓远走,没有人捧场给钱,汉子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有着说不出的凄凉。
萧布衣人在楼上望过去,只见到他孤单的背影,满是落寞,突然想起了尉迟恭,暗想这汉子倒和当年的尉迟恭一样的落魄。
“老三,你等我下,我去看看。”
萧布衣说话的功夫已经下了楼,向汉子的方向走过去。可才走了几步就停下脚步,因为有两个混混模样的人已经走到汉子身边。
一人戴个青皮帽,吊着眼睛望着汉子道:“你找爹?”
他说的颇为无礼,汉子却有些喜意的点点头,混混看了地上的画像一眼,蛮有气势的伸出手指,“我见过他,你跟我来!”
汉子更是欣喜,慌忙的去收拾地上的画卷,捡起了破锣,简单的收拾下,用草席一股脑的卷起,跟在两个混混身后。等路过萧布衣身边的时候,萧布衣才发现这汉子虽高虽壮,而且看起来长相凶恶,脸上也有着金色的细毛,可显然还很年轻。
见到三人远走,萧布衣略作沉吟,已经跟了过去。他久经世故,知道这两个混混说话和放屁一样,多半是另有企图。乱世正用人之际,这等汉子若是错过,当是罪过。
当然人家现在在找爹,他也不好阻拦,只怕横生枝节。
他若即若离的跟着,见到两个混混带着汉子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倒也不替那汉子担心。一来这汉子也实在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骗,二来汉子武功不差,这两个混混绑起来都不是汉子的对手。
巷子的尽头却是个庭院,混混带着汉子推门进去,萧布衣闪身过去,却是跃上了墙头,见到墙内有颗大树,径直纵了过去。
他艺高胆大,身轻如燕,倒是毫不畏惧。低头望下去,见到汉子立在庭院中,扭头向他这边望了眼。萧布衣心中微凛,暗想此人警觉性也高,怎么表现的全然不通世故?
戴青皮帽的混混很快从厅中领来一人,那人身材也是不差,敞开衣襟,露出黑黝黝的胸毛,和西域汉子的腿毛有得一拼。可站在西域汉子的身边,却是足足矮了一头。抬头望向那汉子,敞胸那人点头道:“不错,不错。汉子,我听说你最近很穷?”
西域汉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却少说话。
敞胸那人大咧咧的坐下来,摆摆手道:“在下龙在天,我们青龙帮现在急需人手,加入我们,每天有十文钱,包吃包住,你意下如何?”
萧布衣人在树上,暗自皱眉,心道东都什么时候出来个青龙帮,要做什么招揽人手?这帮人地痞无赖,能做什么事情?
西域汉子却是展开画卷望着那人,龙在天不解其意,扭头望向青皮帽的混混,“青皮,他是哑巴吗?他要做什么?”
青皮赔笑道:“龙大哥,他找爹,我见帮中需要人手,就说认识他爹,让他前来。”扭头望向西域汉子,青皮高声道:“汉子,龙大哥看得起你,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西域汉子满是失望,卷起了画卷转身就走,龙在天大怒,“拦住他,他娘的,以为这是他家的炕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一个混混纵身到了汉子身前,双手一拦,斜睨着眼睛,“龙大哥让你……”
他话音未落,西域汉子满是不耐,看也不看,已经抓住他的衣襟丢了出去。
只听到‘咚’的大响,混混惨叫一声,再没有了声息,众人望过去,都是惊呆在当场。西域汉子扭头望过去,也是变了脸色。他只想教训这人,不过随手一丢,哪里想到旁侧有块大石,混混的脑袋正巧撞到了上面,脑浆都撞了出来,如何不死?
龙在天的屎尿差点吓了出来,青皮却是凄厉的喊,“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
他喊声一出,西域汉子脸色惨然,竟然有些手足无措,院子、院外跑来了十数名打手,已经将汉子围在当中。汉子作揖不已,脸色惶恐,这下就连萧布衣都有些迷糊,暗想以汉子的身手,要冲出去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看到汉子眼中哀求的目光,萧布衣心头微震,暗想他说在东都寻父,想必是一心留在东都,这下犯了杀人的罪名,多半不能留在东都了,汉子如此恳求难道是为了留在东都?
想到这里的萧布衣皱了下眉头,跃到院外离去。
他举止如飞,院中诸人注意都放在汉子的身上,倒没有发现树上有人。
见到汉子连连作揖,龙在天胆气又恢复了过来,喝令道:“给我打!”
众人一拥上前,拳打脚踢,汉子却只是双手护住要害,并不反抗。青皮已经看出点门道,低声道:“龙老大,他好像想要息事宁人的样子。”
龙在天冷笑道:“他想息就息吗?他打死了我们的兄弟,打一顿,送到官府去,就说是盗匪!”
青皮犹豫道:“兄弟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如果用这件事情要挟他,让他们为我们做事,肯定是个强援。”
龙在天想想也是道理,见到大汉已经鼻青脸肿,张张嘴才要吩咐,一人已经高声道:“住手!”
龙在天大怒,不知道谁敢这么嚣张,只见到院门被人一脚踹开,呼啦啦的涌进来几十个兵士,不由骇了一跳。几十个兵士涌在院子里面,风雨不透,可外边脚步声踢踏,不知还有多少兵士守着。院墙外有人高声喊道:“谁都不准放走,擅自逃走的格杀勿论。”院墙外轰然相应,不知道有多少兵马,众混混不由都是脸色大变,不懂得怎么招惹来这么多的官兵。
一郎将模样的人当先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萧布衣。
要救汉子不难,不过想要让他安心倒不容易。萧布衣转念一想,已经决定还是动用将军的名号。他出了巷子,碰到个巡查东都的郎将叫做段易海,只是掀起毡帽,段易海等人都是单膝跪倒,慌忙问好。萧布衣说要找几个兄弟做事帮手,段易海喊了一声,萧将军要用人,结果片刻之后,就哗啦啦跑来了近百个兵士,萧布衣倒没有想到这么大的阵仗,不过也不拒绝,带着众人来到院外,说冲进去救人。段易海一听那还了得,竟然有人敢动萧将军的人,院外高喊一声,一脚踢过去,大门挺尸一样的倒下去,众人这才一拥而入。其余不能进入的人都是守在墙外,虎视眈眈,苍蝇过去都要分辨下,唯恐走了萧将军不满之人。
龙在天大汗淋漓,哆哆嗦嗦的凑上来,“大人,不知道有何贵干,我们都是安分守己之人。”
段易海也搞不懂怎么回事,看到地上尸体一具,脑浆崩裂,心中打个突,暗想可别是萧大人要救之人被打死了。见到西域汉子鼻青脸肿,容颜丑恶,厉声喝道:“兀那汉子……这人可是被你打死……”
“这汉子是我朋友。”萧布衣低声道。
西域汉子见到这么多官兵进来,更是畏惧,段易海听到汉子竟然是萧布衣的朋友,马上变了口气,“好汉,这死人怎么把你打的鼻青脸肿,你且好好说来。”
众混混差点晕了过去,个个脸色如土,和死人一样。
萧布衣却是微笑的望着那汉子,“没事了,我们走吧。”
西域汉子微愕,不知所以,迟疑的走过来,萧布衣吩咐段易海道:“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就好。”
段易海点头道:“将军慢走,来人,护送将军回府。”萧布衣还没有走出大院,段易海已经转过脸来,满是凶恶,恶狠狠问道:“这个人怎么死的?”
龙在天脑袋就算木头做的,也看出了门道,怎么敢推到汉子身上,喏喏道:“躲猫猫死的。”
“奶奶的,躲猫猫躲出脑浆迸裂也是一大奇闻,他躲的是老虎吗?”
龙在天浑身是汗,苦着脸道:“回大人,的确如此,小人不敢虚言。”
“那汉子怎么会鼻青脸肿?”段易海又问。
龙在天一狠心,“回大人,是这个死人打的。”
段易海很是满意,“这么说这个人躲猫猫撞死后,又把汉子打伤了?”
龙在天慌忙道:“的确如此……不……应该说他把汉子打伤后,然后躲猫猫死了。”
段易海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事情就简单了很多。死人咎由自取,可汉子受伤了,不知道这医药费谁出?”
“当然是我们出。”龙在天不迭道。
“这死人呢?”“我们埋。”
“今日的事情呢,”“我们不会说……”
段易海盘问的过程中,萧布衣却已经带着汉子出了巷子,在兵士的前呼后拥下回转到将军府。萧布衣吩咐下人先带汉子去盥洗,等到汉子再出来的时候,一改落魄,萧布衣暗自赞赏,微笑道:“还没有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汉子犹豫下问,“你是……萧布衣将军?”他说话缓慢,咬音不准,显然对中原话说的不习惯。见到萧布衣点头,汉子眼中闪过激动,喏喏道:“我叫阿史那大奈。”
萧布衣念了遍,哑然失笑,“好拗口的名字。”
汉子见到萧布衣的微笑,终于放松了下来,“我还有个中原名字。”
“哦?”萧布衣很感兴趣道:“说来听听。”
“他们也嫌名字拗口,都叫我史大奈!”
第三二八节 忠孝
萧布衣在救西域汉子的时候,只想着这是人才,当要拉拢过来,如果失之交臂,实在遗憾,可他却没有想到过汉子居然叫做史大奈。
史大奈在他印象中,也是条汉子。不过失落在历史的时空中,他已经习惯了记忆中的不同。史大奈见到萧布衣神色恍惚,有了不安,“萧将军。”
恍惚只是片刻,萧布衣回过神来,“史大奈,好名字。来,坐。”
他拉着史大奈的手坐下来,让下人上了香茶,微笑道:“史兄……”
史大奈有些局促,“将军叫我大奈就好。”
他显然是被人轻视惯了,得到萧布衣的尊重倒是有些不太习惯。萧布衣倒有些奇怪史大奈为何落魄如此,而且看起来虽是武功不差,但性格多少有点内敛,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懦弱。
沉吟下,萧布衣问道,“不知道大奈卖艺寻父是怎么回事?”
史大奈诺大个汉子,竟然眼圈有些发红,“实不相瞒……这是家母的吩咐……家母是西域人士,可我爹却是中原人。”
萧布衣记得他有幅画像,轻声问,“不知道令尊我是否认识。”
史大奈经他提醒,慌忙把画像取出,他对这画像极为的重视,一番折腾后,居然还是安好的带在身上。
萧布衣展开画像看去,只见到画像中画着个中年人,气度雍容,可长相却是寻常,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缓缓摇头。见到画卷绢质,边幅有些破旧磨损,显然是有些年头。不过画上之人虽是寥寥数笔,可却栩栩如生,铁钩银画,直欲破画而出,萧布衣虽是不懂绘画,也知道画像之人的笔力端是不凡。
史大奈见他摇头,虽是失望,却也是在意料之中,收好了画像,良久无言。
“不知我可否知道原委?”萧布衣沉吟道:“如果知道前因后果的话,我想找他也是方便一些。”
听萧布衣主动提及帮忙,史大奈倒是喜出望外,他虽然不通中原事务,可来东都久了,也知道萧布衣的大名,内心一直期盼萧布衣帮忙,可性格使然,不敢恳求,见到萧布衣热心,慌忙把缘由说出来。
“家母是西域铁汗人,在铁汗国也算……不差。”他含含糊糊,萧布衣觉得这是隐私,也不追问,可心道史大奈长的这样,他母亲难道会很好看?那个中原人结识史大奈的母亲只是一时兴起还是别有隐情,这些都是值得琢磨。不过他只是疑惑,当不会出口询问。史大奈继续说下去,“大隋文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