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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相信这样的笑在张心的眼里,是多么的憨厚。不过,对于我这样习惯了服从的人,如果没有人来指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办,跟了张心这么久,我对事情的判断是越来越没有信心,因为以我的见识,无法保证选择的正确,凭感觉,那是没有文化的人的粗鲁行为。
张心进入正题,他说:“如果是和平时代,这些人都该斩首示众,胆子也太大了,敢劫军粮。不过,现在是什么时期,谁是官谁是匪,都是自圆自画,谁说得清楚。看他们的样子,的确是聚在一起的难民,老的老,小的小,再怎么看也不像匪。依我看,到天亮,我们自己上路,只要他们不再跟着我们,就算了,教训几下就够了,用不着节外生枝,树些敌人。你说呢?曹大将军。”
经过这样的一个惊魂之夜,张心的心情却如此之好,真是难得,也难以理解。
我说:“好!”
但停一会儿,我接着说,“要不要给他们点粮食?”
张心朝那边看了看说:“用不着,他们一百多人,我们能给多少?不但起不了作用,说不定还让他们内哄,害了他们,其实,以他们的人数。力量还不小,应该能想得到办法。”
第一百一十五章 劫匪
看看天也快亮了,我们得准备早饭和路上稍作补充的干粮,这里得说明一下,现在,我们一般只能一日两餐,中午,实在太饿,就吃一些早上留下的饭团,聊以充饥,从来没有三餐之说。
张心叫来伙夫,告诉他们,今天我们不吃早饭,直接上路,我问为什么。
张心说:“你又犯糊涂,你想,这里一百多号饥肠辘辘的人,如果我们就在这边埋锅造饭,那不是诱人犯罪吗?”
我“哦”了一声,就说嘛,像我这样的莽夫,行事只凭感觉,哪里有那么多的考量取舍,哪里有那么的思前想后、旁征博引,跟了张心这么久,总算让我明白,作出个决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最好就不要随意决策,否则会害人害己。
但这就意味着今天我们要到晚上才能吃到东西,这对于现代人来说,是很难忍受的,但是,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莫说一天两天,三五天粒米未进我们都体验过。这一天时间也算不了什么,而那些押运的人,也都是农民出生,挨一天的时间也不会有问题。
我提出建议,干脆,我们现在就出发,说不定还能多赶一段路程。
正当张心向士兵们下达命令,让大家收拾好,立即起行。
那名躺在地上的首领碰了碰我的腿说:“将军,英雄,某等愿追随左右。”
我说:“否,某区区小人,只送粮而矣。”
话一说完,我想改已经迟了,因为我竟然自称小人。
那人见我不再理他,就朝着自己人爬过去,几句话以后,那群人全都翻身跪倒。
所有人齐声喊:“我等愿追随将军,请收留。”
所有人再一起叩头伏地不起。
我不知所措,张心急忙过来对我说:“不能答应,他们那么多人,又没有战斗力,说得不好听,一群乌合之众,除了浪费粮食,还能有什么作为。不用理他们。”
张心拉着我,转身朝前走去,身后传来叫喊:“将军,英雄,留步。”
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些已经抬起头的人,看我回头,又将头伏了下去。这群人再不济,凑点人数还是可以的吧,而且,一百多人,不信就选不出三二十个来,稍加训练,也能成为一支精锐的队伍。在这个时空里,前方的士兵,又有几个不是才丢下锄头,随时准备再拾起锄头的人,不过,既然张心这么认为,那自然有他的道理,没必要因为同情而做出错误的选择,读书人见得多,比常人更加的理性,我相信他的主意没错。
经过这一惊,虽然并没有什么损失,但大家的心里突然就紧张了许多,仿佛残酷的战争已经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所以,张心既已发出命令,所有的人都没有说什么,而且速度比平时更快。
我们很快就赶着牛车上了正道,背对着开始发白的天空,朝前赶去。当快要转过一个山角的时候,我骑在高大的马上回望了一眼,那些人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也会散去,那个地方只会留下因太多人到过而被踩踏的痕迹。
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当你长期受饥挨饿,身体会对这些感觉麻木,但当你过惯了好日子,再一两顿不吃,保准你的肚皮让你所有心思都落到它的上面,身体发虚,冷汗直冒,而且如果你正好比较闲,那么,这些感觉会比有事可做更加的难以忍受。稍有不顺心,要么肝火特别旺,见啥灭啥,要么就对什么都冷漠,精神颓废,死活都那么回事儿。
如果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还好,押运的士兵一路走来,他们的体力消耗肯定比我大,中午刚过,大家都耷拉着脑袋,一点精神也没有,步子都有些迈不开,得由牛拉着走。
我觉得我有责任激发他们的力量,所以,先强打起自己的精神,然后骑马赶到前面。
我对每个经过的士兵喊:“快,过坡,则食。”
士兵一看,眼前的坡无边无际,何时才是个头,抬起的头又耷拉下去了。但我的表现还是多少激励了一些人,他们听我一喊,立即回应“诺”,然后加快了步伐。几个人这样一动,带着他负责的那辆车就加快了速度,他的速度一快,也逼着前后两辆加速,这样一来,队伍果然加快了速度。
我还故意找人说话,虽然说得不好,表达不是很准确,但至少还是让人将注意力转移开。
有个年龄比较小的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其实,我也不知道,在我们的时代,我的力气也不见得有多大,只是比普通人稍强一点,当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心才瞧上我,把我一直带到身边,还把我送到军事训练中心进行军事培训。但一到这里,力气突然就大了,但是,却没感觉张心的力气变大,所以,这件事让我无从回答,当然,也不能这样回答。我只能告诉他,我的力量是天生的,经过后来经常锻炼,力量就更大了。那人很天真,说以后让我教他怎样把力量练出来,我说可以,等送完粮回到沛县,一定教他。
我试着在马上比划了几下,一方面我的动作有些夸张,一方面这马坐不太稳,动作一大就有些不协调,于是整个动作组合起来就显得十分滑稽,好几个人都笑起来。
张心路过我的身边,立起身来说:“你可以到秦始皇的皇宫里演戏啦,说不定还能博取个功名,省得像现在这样辛苦。”
我说:“秦始皇不是死了吗?你这个大学问家也出错误!”
张心说:“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还真能了啊!我的意思你没有懂。”
太阳已经偏西,胜利已经在望,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两个小时,这段考验就算告一段落。抬眼往远处望,一座城郭已经显出来,虽然我们并不会进城,但至少让我们心里踏实一些。
我们在车上插着两种旗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所有诸侯知道,我们是楚的运粮队,也是刘帮的运粮队,楚是诸侯的盟主,有项梁、项羽这样的入敌阵营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人,任谁也开罪不起。我们也是刘邦的队伍,刘邦仁义已是天下尽知,抢这样的队伍的粮食,[小说网·。。]不啻与老天为敌,人神共愤。
但世界上就有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而且,这样的人还真不少,因为在饥饿面前,再有理智,也难以抵挡食物的诱惑。而且,明的不行,来暗的不可以吗?这样人不知鬼不觉,做干净点,谁也不知道,谁也查不出,而且这种时代,你又能到哪里去查,地盘今天属于你,明天属于他,死几十个人,丢几十车粮食,那还不跟石沉大海一个样。
我们顺着一座小山走,在转过一个小山坡后,我们看到一条小河,再往前走大约一两里路,就有一个临溪的开阔地。我告诉所有的人,我们准备到那里宿营,埋锅造饭,所有人的精神都一下子振奋起来,人啊,马啊,牛啊,速度都快起来,狠不得三两步就到达那个地方。
突然,我们看到路上几根比人腰还要粗的木头横在了路上,我知道,问题来了,而且肯定比上一次更险恶。
果然,正在我们的人慌乱地朝四周望时,从我们的前面、后面、左面不慌不忙地走出一些人来。他们没有旌旗,也没有明显的身份标志,有的是他们齐全的装备,这定是某家的正规军。从他们的人数来看,也不会少于一百人,以我们三四十个勉强算作军队的人来对付,还要保住粮食,真是太为难我们了。
张心从牛车上下来,始终与我保持着五到十米的距离,我很清楚他这样做的原因,关键是,以我区区之身,如何对付这百多全副武装的士兵?我的力气能再次派上用场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奋战
对方很干脆,阵式一摆好,立即拉弓放箭,看来,他们是来真格,而且并没有想要留下活口,还好,他们也算光明磊落,没有突施冷箭,否则,我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在这里为大家回忆我的经历。
我立即翻身下马,一把抱住张心滚到一辆车下,箭如雨般落下来,“啪啪”地扎到车上、地上,同时,很快传来惨叫声,我知道,这下,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些农民们可要遭殃了,我们要想躲过这一劫,怕也得看老天爷的脸色。我已经听到了牛的悲鸣,一头牛受到严重的箭伤,失去温顺的本性,拖着车朝前狂跑起来,结果身体撞到其它的车上,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而他所拖的粮车,侧翻了,粮食全部撒到了地上。更多的牛在箭雨中难以镇定,他们开始躁动起来,粮车开始前后移动,原来有一百多米的车队,现在只有七八十米,如果不是因为车太多,都挤在一起,很可能多数的牛已经狂奔起来。此时,我们再躲在车底下就非常危险,我将张心推到小河那一方,然后自己了滚了过去。虽然我们躲到了另一方,仍然受到箭的威胁,因为射箭时人们并不是直接对着人栽,而是向着天,估计箭落下来扎中人体就行,这就像山炮一样,它可以隔山打到你。我让张心后背紧贴着车沿,利用冒出车体的粮食袋保护自己,我则一会儿看看天上,一会儿看看左右。我看到不少于十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有的人身上立着五六枝箭,身体已经一动不动,从天而降的箭还在往他身上射,但谁也不敢冒然往前一两步,将他拉到安全处,至少,让他身上能少中几枝箭。庞大的牛身中箭更多,它们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一次次前进、后退,试图冲破阻隔,“哞哞”的叫声没有间断过。
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出办法,要么带着粮车冲出去,要么从躲藏处勇敢地走出去,与敌人一搏。冲出去,不可能,因为路已经被堵死,站出来与敌人战斗,我们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人,且对方本来人数都是我们的好几倍,而且都是精兵。
箭下得明显稀疏了一些,我靠到张心身边,发现他脸色铁青,正闭着眼睛在叽里咕嗗地念着什么。
危急中,我已经有些口不择言,我喊:“大人,该怎么办?”
张心像没有听到一样,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我继续喊:“先生,何以应对?”
他还是没有回答我,我想,作为一个读书人,遇到这种突发的危险,受到惊吓也不足为怪,他们的最大用处是在书斋与堂馆,这里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