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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长得多的空中走廊,越过水塘到城外的荒地取土。我被指派到水里捞取木料,然后站在水里护着削尖的木头,由上面的人打到水底的泥里,我就像电影里的铁人那样长时间站在浑浊的泥水里,虽然并不太冷,但时间一长,还是觉得全身发软。
张心与陈可茜因为身材比较矮小,并不为人所重视,只是做一些打杂的事务,让我感觉我们的古人并不像现代人那样斤斤计较,他们对弱者的照顾完全出于本能,并没有什么说道,只是这样做而已。
小城的管理者应该算是比较有头脑,也许是考虑到当前可能存在的危险,一方面,他们延长了我们的工作时间,对我们工作的效率也提高了要求,另一方面,这个空中通道的两端,也就是靠近城外地面和靠近城墙墙体两段都被设计成活动形式,开工时将两端与目标连接,收工,则将两段像吊桥一样收起来。这样,纵然有敌人偷袭,他们也无法利用现成的设施突入城里,但它对筑城工作影响却并不大,提起,放下,所花时间也并不多。
然而,第二天,我发现运送泥土的人当中有了几个陌生人。这当然得益于这几天我与同事们的交流,虽然我并不能叫出大多数人的名字,也无法认清所有人的面容,但是,那几个人的表情却与大家大不相同。筑城的所有人,包括张心、陈可茜,都处于毫无生气的假死状态,低眉垂头,面无表情,佝腰驼背,无声无息。但那几个人却总在弯腰时抬头朝远处望,样子非常滑稽,稍加留意绝对能分辨出来。但好像除了我,谁对此都毫无兴趣,包括那几名监工,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精神头。我朝城门洞望了一眼,那里盘查非常严格,好多可能是远道而来的人都被拒绝入城,求爹爹告奶奶好久,也只得远路返回。
如果没有我当时的这种敏锐,也许,也就不会有这本书,好几次的脱险都是陈可茜的功劳,这次,是我救了大家。到傍晚,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开到了我们与城外的树林之间,熊熊的大火照得工地如同白昼,只要有人稍微离开远一点,立即就会受到警告,如果有外来的人要靠近工地,也会立即受到阻止。我很想告诉他们,你们的工作虽然考虑得比较周到,但已经有些晚了,我不能,我既不能惹麻烦也不能掺和进历史。
今天,我们的食物比平时强了很多,三顿中有两顿是比较干的米饭,我想,古人对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吃草的道理是理解得比较简单纯朴,绝无克扣之理。
吃完饭,我们继续劳作,在火光的照耀下,每个人的样子都显出沉重来。工地上更加安静,除了人的喘息与夯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再就是火燃烧木材所爆裂出“哔哔剥剥”的声音。那些警戒的士兵,就如同一座座单薄的雕塑,在风中,在烟雾里接受着侵蚀。
此时,我已经在考虑如果有人攻入城里我们该如何躲过这一劫,避免误伤,但事实上,这却是我们命运的又一个转折点。
第三十三章 胜利者喜欢头颅
晚上,我们没有工棚睡,就靠在城墙的墙根席地幕天,草很厚,人也挤得很紧,但还是非常的冷。这时的我很是困乏,如果不是担心夜里会出事儿,只要一倒下,我必会一觉到天亮。此时,要找一个能很好保护自己的地方还是有一定的难度,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幸好白天在我发现异常的时候已经有所考虑,所以,我偷偷向张心与陈可茜通报了我的发现,虽然他们并没有什么表示,但依然随着我以上厕所的名义躲到暗处。我们顺着城墙根向前摸着前进了两三百米,翻过一家院墙,躲到这家的后院里,将那家的柴草掏出一个洞来,我们三个人就藏到了里面。我们挤在一起,再加上柴草的隔热作用,洞里很是温暖,居然很香甜地睡了一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杂乱的叫嚷声吵醒了我,我赶紧叫醒张心和陈可茜,我们钻出草洞,扶着院墙朝外看。这里算是个比较深的死胡同,并没有人进来,只能远远地看到四处乱窜的人,一些举着戈矛的人撵着他们。很多人被戈矛扎到,躺到地上翻滚,转眼就有人跟上来,举着也不知是刀还是剑的利刃割下他们的头颅,挂在腰上,然后继续追杀其它的人。本该我们睡觉的地方已经没有能动的人,躺在地上的虽然看不清,但我相信,他们已经丢掉了脑袋。
我们所处的位置比较隐秘,但也限制了我们的视野,除了这段城墙根,其它地方的情况我们都看不到,但还是能根据红光闪烁的天空想象城中已经燃起了大火。如果我们一直躲在这后院里,也不见得安全,因为我们无法知道城里的状况,更无法知道攻入的那些人的意图,更无法采取相应的措施保护自己。
我大着胆子爬上院墙,院墙由泥土筑成,很厚,上面还压着一层草,所以在上面行走并不困难,只要能保证不踩虚脚。就算到了墙上,依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我只好顺着墙头爬到房檐边,站直了朝前院望。前院比后院宽,但院里并没有人,再往前,院前是一条有两三米宽的巷子,巷子已经被大火照亮,除了几个匆匆而过的提着兵器的人,并没见到其他人。看来。这条街并没引起来犯者的注意,也没有人来打扰这里的居民。
我松了口气,滑下墙后对张心和陈可茜说:“暂时没事,这里只有少数进攻的人。”
我这里将进犯的人叫做进攻的人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来犯的到底是些什么人,是他国的士兵还是造反的人或者是匪徒,也说不定他们是真正的中央军。我们现在处于什么时代,张心都搞不明白,我更是一无所知。本来,以张心的知识水平,只要搜集到一定的信息,就能判断出我们所处的准确时间、空间,但是,现在的张心是乎已经对此毫无兴趣,也许,他心中唯一牵挂的——如果他还有牵挂的话——就是如何生存下去,他已经变得逆来顺受,长时间的忍饥挨饿,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已经使他的曾经灵活异常的头脑完全停滞。记得我们走出山村的目的是为了将那块铁炼成钢再铸成钢管,接着找到火药,最后做成一把火药枪,以此保护自己。然而事实是,现在,我们要想生存下去都不能得到保障,更别说造什么以当时的技术而言纯属高科技的枪械。不但不能完成,我们当时甚至连想都没再想过,那些一写穿越小说就能发明发电机,就能制造枪,就能挤身高智商人群进行竞争的情节,在事实面前真的不如吐出的一个烟圈。如果一个人只能为生存而挣扎时,整个人就会像失去了灵魂一般,不再有智慧,不再有理想,不再有信心,更不会有信念,一切都只有听天由命。张心与陈可茜现实状态正证明了我这一理解的正确,然而,事实再次证明,我又错了,我这种低智商的人怎么能理解像张心那种高智商人呢?他们才能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只要能有机会,绝对能十拿九稳。而我们的命运的改变也只能依靠于他。
天终于亮了,火光再也看不到,只有浓浓的黑烟还告诉人们,这里曾经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然而,更大的考验来到了,进攻者大概是解决了守城官军后开始屠城了,他们挨着撞开每家院门,缝人就杀,然后抢走所有能吃能用的东西。没有被杀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年轻妇女,一种是愿意跟随他们的壮年男子。
上次看见大规模的杀人是在小集镇,那里的人口并不多,而且我们也隔得远,但是,这次,这些事情就仿佛发生在我的眼前。这是历史书所没有告诉过我们的,我们的时代有着十五六亿人,如果不是古时的嗜杀,可能现在的人会翻上好几倍,百万人口城市的出现要早上几百上千年。这样的血腥我无法描述,几声惨叫后,一家人就再也没有活在世上的人了。很多的人宁愿死在自己的小院里,也不肯提着锄头冲出去与邻居们团结起来反抗暴力,街上行走的是一辆辆满载粮食的马车。手握刀枪的人进门去,一两分钟就会出来,手上总能提上或者抱上几样东西,放到车上,再进入另一家。他们的衣服已经全是血污,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刀剑钝了,也没有任何的妨碍,效率一样的高。
当然,也有主动加入,他们将粮食堆在大门口巷子边,然后扛起棍棒加入入侵队伍,一道对曾经的邻居实施屠杀,夺取他们的粮食与女人,当然,也保护了自己的家人。我们的历史书在描述这样的历史时,总是以所谓的正义与非正义对它们进行评价,但当我们身处其中的时候,才发现,正义与非正义只是现代写书的那些人根据自己的意图进行的杜撰,根本就没那回事儿。对于一个老百姓来说,生存,自己的生存才是最为重要,仁义,大概只会出现在文人无聊的言论之中,这就是这个古老国家的数千年的现实。
很快就有人进到了我们躲藏的院子的前院,一直没有出声的主人只是几声惨叫后再也不能发出声音。我预料到他们肯定会到后院来搜索,果断地将张心和陈可茜送过院子,可惜,我的反应还是慢了一些,在我刚将陈可茜推过墙,自已准备往上翻时,冲进后院的那个人立即大叫了一声,同时,紧握戈矛向我扎来。
我只得将身一扭,躲过一击,那人的戈矛扎进土墙的缝里,难以拔出,我挥拳打在那人的脸上。那人丢掉戈矛退去好几步,我趁机拔出戈矛,想逼退那人。那人果然转身就跑,我现在发现,这群人战斗力之弱,其实,只要稍加反抗,战胜他们并不很难,但是,这么多被屠杀的人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反正都难逃一死。
那人的同伙一起冲进后院,三个人一起朝我逼来,我举起戈矛一挥,与那两人的兵器一接触,两人转身就逃了出去,一路狂呼乱叫。我知道,他们虽然战斗力不强,但是,我最近一段时间食不果腹,体力并不太好,如果有一大群人围上来,肯定吃不消,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与他们硬碰硬。我本想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但想到保护张心与陈可茜是我的职责,更可况那些人已经跑出院子,于是,我翻过墙去,扯着陈心就往城墙根跑去。那里离城门最近,如果我们能跑出城,也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我们不能改变历史,但也绝不能为历史所改变。
第三十四章 救人者项玉也
我们跑出不过五六十米,后面就出现了十几个追兵,一面叫嚷一面朝我们追来。张心已经摔了好几跤,眼见追兵越来越近,我只好放下他,让他们继续跑,而我自己挡在道路中间。
因为有我站在道路中间不停地挥舞戈矛,那十几个人站成扇形,不再朝前追赶。我一边用戈矛指向试图逼近我的人,一边用眼瞟向城门口逃去的张心与陈可茜。二人逃到昨晚我们应该睡的地方,那里已经有遍地的筑城人一睡不起,张心摔倒了,再也爬不起来,就算陈可茜使尽全力地拉扯,他仿佛一团面团一般,怎么也站立不起。
没办法,我只好收起戈矛朝他们跑去,后面的人又跟上来,虽然没敢靠得太近,但也一直紧追不舍。来到张心面前,我见识了更加血腥的场面,所有地上的尸体都没有了脑袋,地上会是血水,整个地方腥气扑鼻,令人作呕。张心的全身已经沾染了鲜血,不知是地上太滑,还是他已经被这血腥吓倒,他已经没有力气站立起来。
我一手执戈指向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