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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我来做决定,那确实是难为我,我的考虑不可能这么深入、长远,也不会对已经有的条件和未来可能出现的变数进行分析、综合,作出合符逻辑的判断。
我说:“这时候正是你这种读书人起作用的时候,你问我,我怎么回答你?你说吧,该怎么办?你拿个主意,我们照办就是。”
八儿说:“龙总的见识多,适合做这样的决定。”
终南老道说:“这事事关重大,不但决定了我们的生存,也决定了我们接下来十年的发展,不得不慎之又慎,不能因为我们现在的决策失误,致使我们前面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只要我们能保住帝国,就算过十年的苦日子,也会有拨开乌云见日出的日子,但我们如果一旦失去了这一切,我们可能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全,所以,我明确表态,我同意接受太空佣军的条件,立即回复他们,让他们马上派兵赶过来,我计算过,以他们的速度,接到我们的回复到组织发兵再到到达我们的空域,至少要在两个月以上,而范成洪已经离开这里达七个多月,以正常速度估计,两个月后,他们必到。”
没有任何人能提出与终南老道相左的意见,我甚至连自己的意见都没有生成过,我想很多人也会跟我一样,如果没有终南老道在,我们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采取萧何在选沛公时用的传统办法——抓阄。
据地上的项甲报告,那两百人已经全部达到了指定位置,正日以继夜地赶造吊篮。虽然吊篮并不能直接作为武器来用,在关键时候,他却能保住我们的实力,期待东山再起的时候,因为以终南老道的算计,就算国内的军队赶来打败了我们,但他们却不可能长期驻扎在这里,如果我们跟他们打打游击,只要战术使用得当,一样还有取胜的机会。
在这件事上,终南老道很充分地体现了他作为读书人的价值,他对事态的分析、判断,对未来的设想,都是我们这些大老粗所无法比拟的。如果没有他,我们也许只能凭着感觉向前走,当范成洪带来的军队开到我们面前时,我们才会发觉,当他们开始进攻后,我们才想起要抵抗。这就是高瞻远瞩,这就是智慧,没有这种人存在,这个世界可能真会失去很多的精彩,人人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
接着,时间变成了一种期待,期待那预想的事情快快到来,免得长时间的折磨着每个人,但现实却是相当的平静,静得你有些不敢相信展现在面前的时间与空间的真实性,因为在我们意识里,已经有了一场恶战正在一步步地逼近,而每个人都生死未卜。时常,我都会感觉到无聊,心绪总是难以平静,一把若有若无的剑老是悬在头顶上,很想看看它是什么样子,但它却总是没有出现,让人等得心焦。我看出很多人都有与我一样的情绪,时间不但考验人,也同样会折磨人。
好在我们终于有事可干了,又是半个月后,太空站用于自卫的武器系统被破解了。电脑高手将所有的武器打开,进行了测试,到此时,我们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圆溜溜的东西,居然藏着数十套武器,当你将其设置为战备状态时,它们就会从平滑的太空站表面露出头来,展示它们狰狞的面容,白色的背景下,长长的直直的黑黑的炮管,不停闪烁的蓝色光环。虽然没有作任何的发射,看着那幽蓝的光,你就会觉得它们正积蓄着力量,将要给试图对它们不恭的人以致命的打击。这是一种被叫做粒子脉冲炮的武器,虽然已经算不上好先进,但它的威力足以让一般的侵犯者望而却步。
从电脑的记录中可以看出,除了这些武器在出厂时经过测试,从来没有被开启过,就连演习也没有搞过。为了使我们对它们的性能有更好的掌握,我们决定进行一次测试,由地上放一群浮树到天上,再由太空站指挥武器系统将其击毁。
测试非常成功,粒子脉冲炮在我们输入攻击位置后,炮带的电脑自动对目标进行了锁定,我们只是按下按钮,炮前电弧闪烁,一道像玻璃柱一样的东西直射过去,那群浮树就被击中,树群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既没见到火,也没有见到烟,树像被强酸腐蚀过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树本身已经没有再受到攻击,但腐蚀的范围却还在不断地扩大,直至整个树群从天空里消失。
为了防止太空站误伤地面,它的有效射程被固定,无法进行更改,也就是说,这些武器确实只能用于自卫。不过,只是这一试,也让我们担心增多,因为这种炮对能源的要求极高,只是发射了一炮,房间的灯光全都黑了几秒钟,要是多炮齐发,太空站的反物质发电机组能承受这样的负荷吗?
太空站的能源供应站在中心位置,也就是那个像轴一样的东西,虽然因为用了反物质技术而使它能提供源源不断的能源,但是,它的功率却是有限的,否则安全将得不到保障。依此推算,当初设计这个太空间的人考虑就有些欠妥,明明没有支持如些大功率的发电机,为什么要安置这么多的武器呢?最后,我们讨论的结果就是在开战的时候,必须要将很多不必要的耗电设备关掉,只留下维持电脑及必需的照明。为此,在终南老道的统一指挥下,我们进行了一场演习,让太空间处在了一片黑暗中。通过电脑计算,在这样的状态下,却也只能实现十台武器系统同工作,否则,整个电网会非常的危险。
当我们的武器系统能正常运行时,有些人竟然后悔用我们十年换取一年的佣军保护,但现在看来,那并没有错。万一对方躲到我们的射程范围外攻击我们,而这个范围也只不过四五百公里,一般的小型战舰都能做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武器系统只能算是个摆设,很让人怀疑那些设计的头脑里是怎么在考虑问题,它们的头是不是被驴踢过。另外,如果他们采用群狼战术,那么,我们这仅能使用的十台武器系统,根本不可能应付得过来,而且,现在任何的作战平台,速度都快得惊人,不但不可能一击而中,而且就算是追踪锁定它,也需要电脑强大运算能力,武器快捷的反应速度,这个我们还暂时无法作出测试。
有总归比没有好,这些武器还是多多少少给了我们一些信心,如此偏远的地方,国内不大可能派出庞大的舰队,如果这样的话,对于国库的消耗绝对是十分的惊人,任谁都会算这个账,而且,此处早已经被列入了抛弃的计划中,说不定范成洪根本就叫不来人,或者只是东拼西凑一支队伍,来做做样子。这样的议论很多,但大家都只是随便说说,反正也等得无聊,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没有正常人喜欢被虐待,但它一直不来,却让人很是难受。
监狱里也很平稳,终南老道严格地要求所有的人,绝不能将我们所面临的危险向任何非核心人员透露。我倒是理解他这一点,因为如果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正是因为弟兄们并不知情,所以,他们的日子过得比我们要轻松得多,虽然他们承担的是体力劳动。
两个月后,佣军开到了离我们两千个宇宙单位的地方,这是一个很理想的位置,能在我们遇到任何攻击时在一个小时内赶到,也避免了与我们的直接接触,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佣军方面派出小型战舰将我们接过去检阅了他们的部队,同时,也好与八儿签下合同。远远看着他们黑压压的战舰集群,一动不动地浮在太空,我们倒是迫切希望范成洪的队伍快些到来,好了了这事儿。
但是,又一个月过去了,范成洪的军队连影都没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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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第一笔收入
佣军方面对经营管理也是相当的专业,他们派出一个特别代理,与我们进行了广泛的接触,不但查看了各种账目,而且还亲自到监狱里进行了考察,了解了我们的的生产情况。他们给我们定出的标准,让我们完全没有条件可讲,我们所生产的产品的百分之七十归他们所有,百分之二十归我们作为人员工资,百分之十作为机器设备的维护。我们也早请专门的人员算过,这百分之三十作为维持费用,虽然确有些拮据,但还是基本能满足要求。当然,我们还是希望能给我们余下更多一点,以备我们的不时之需,但他们很干脆地回绝了,说他们得出的这个数据比例,已经是给了我们很大的让步。既然要过人家的屋檐,自然就得低下高贵的头,谁叫我们没有实力保护自己呢?
不过,这样一来,也不能不说我们还是得到了好处,因为范成洪一走,原有的客户都断绝了与我们的业务往来,几个月来,我们的产品全部堆在仓库里,没有售出一笔。佣军方面倒是通情达理,将所有的存货一次清仓,折算成时间,这样一来,我们实际欠他们的就只有九年零三个月。而在他们将所有产品运走后,没有多久,就将百分之三十现款返还到了我们的手中。自从我们占领监狱,因为产品没有售出过,所以并没有向弟兄们支付过任何的生活津贴,虽然这点津贴对于他们付出的劳动不值一提,但那也是对他们劳动价值的认可,不过,这段时间的大起大落,弟兄们好像已经忘记还有这么一回事,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有一日三餐和一个躲避风雨的地方也就够了。
对于这笔钱,我认为应当首先支付弟兄们的微薄的津贴,这虽然不能解决他们的大问题,但是,它却能很好地安慰弟兄们,让他们能在工作时,多一些盼头。不过,八儿与我的意见完全相反,他觉得这笔钱应当掌握在我们的手中,现在的收入如此之少,如果再分散到各个弟兄的手里面,就更不能办成任何的事情。
终南老道成了裁判,他说:“老大的说法有道理,现在是用人之际,没有人心,就没有帝国的基础。龙首的话也值得考虑,如果我们手头没有掌握一定的经济,一旦有变故出现,我们将毫无办法。”
听他这么一说,我问:“依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你不能说发也好,不发也好吧。”
“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们要让弟兄们知道,该他们的,我们绝不会少一分,但当前,我们正处在危险之中,只好集中所有的力量,生保住大家,这样才能有每个人的小家。”
“我懂了,你是赞成八儿的意见,将钱留在你们的手中,是不是?但你想过没有,我们怎么向弟兄们交代,有钱,却不发给他们。”
“这就要考验我们与弟兄们的关系到底如何,他们是不是真心为帝国着想,时危见臣节,世乱才见人心。也只有在这种危急的关头,才最能体现老大你的价值,力挽狂澜,中流砥柱,只有老大你才有这个本事。小弟我耍耍嘴皮子还可以,但要讲凝聚人心,团结弟兄,非你老大莫属。”
我听明白了终南老道的意思,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帝国的确需要钱,一分一厘都不会嫌少,有一分算一分,有一厘算一厘,积少成多,最后说不定还真能起上作用。但是,一个人得讲信用,如果我们不能将津贴发到弟兄们的手中,那我们就真的连范成洪都不如了。想到弟兄们在每月的最后一天领到津贴时的情景,我真还有些怀念,虽然钱少得可怜,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