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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的话让我豁然开朗，是啊，只要能以自己的良心来办事，说不定就能做出对别人有益的事情来。如果事事逃避，本来可以救人的，却变成了见死不救，这反而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我问军师关于那百分之五的事情，军师告诉我，他已经确认，确有这么回事，如果扣除返回给范成洪的百分之二，我们实际能得百分之三。
我问这百分之三拿来怎么用，军师说，按照青龙与黑龙的惯例，这些数是不用向任何小弟进行公开的，龙头老大一个人说了算，要给谁，给多少，都行。一般来说，如果百夫长给一，千夫长就要得二，军师得三，老大得十。
我问为什么不分到小弟们的头上，军师说，如果每个小弟者分，那分到每个人头上的数量就非常少，所以有帮会曾经采用过给小弟们发点实物，意思一下，以拉拢这些小弟，但多数情况，大头还是被各级头领们得了。
搞明白了这些内幕，的心里也亮堂了，更重要的是，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取之于小弟用之于小弟们。
但是，我的想法一说出来，就受到终南老道的反对，他说：“我知道老大你是一个重义不重财的人，我很钦佩，但是，老大，你想过没有，在这个世界里混，不管在什么地方，总有个游戏规则，就算这个规则十分不公平，但正是有他的成在，才能保障一种平衡，一旦平衡被打破，和平就不再会有希望，一直要到新的规则确立，新的平衡建立。这在我们的历史上已经被多次证明，你通过时空穿梭，应该也已经经历了这样的一个循环。记得你曾经说过，那是要用很多的生命，很多的肉体来填补。如果我们这样做了，也许，暂时，我们能得到好的名声，但是，其它的帮派会怎么样，他们怎么面对，难道他们甘心丢掉既得利益？我相信，他们会用更多的办法来整垮我们，挑起更多的事端，引发更多的暴力。对于监狱方面来说，他们用这些钱的目的，无非是为了保障监狱的正常运转，以服刑人员管理服刑人员，能更好地组织生产，赚取更多的利润。我们这样做必然打破平衡，挑起事端，监狱就难以平安，生产就得不到保障，监狱方面肯定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
军师也说：“老大对小弟们的关照，我能够体会到，但是，老大，你这样会害了他们。给点金钱，对于他们每一个人来说，并不多，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对于规则的冲击却是无法预料。以小的好处，换来大的动荡，值得吗？也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不那么直接，相信，不但效果好，而且能对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以更大的支持。”
终南老道说：“老大，我倒无所谓，得多，得少，都无所谓，反正刑期一到，回地球就行了，但是，你想想那些千夫长，百夫长们，只要帮中有事，必定挺身而出。帮里这么多弟兄，单靠我们来管理，根本就是鞭长莫及，不出大乱子才怪。如果这样，他们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的人，没个好处，谁替你卖命？如果事端一起，谁来组织帮中的弟兄应对挑战，凭我们三个，纵有三头六臂，肯定忙不过来，到时候，遭殃的反而是众多的的兄弟。老大，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我们任何人都无法脱离环境的影响，仅凭个人的力量，要想改变现实，历史上还没有发生过。就拿刘邦来说，老大，你不是讲过吧，最后，进了咸阳，还不是完全改变了自己的主张，通过约法三章，倒向了他们最先反对的那些人，这就是妥协。最终，刘家得到了天下，对社会实现了局部的改良，虽然没有彻底改变百姓的命运，但也确实带给了百姓一些好处。这就告诉我们，好处要给，但不能给得太急，一步步来，水到渠成，才能修成正果。”
军师又用他那习惯的动作，轻轻地、快速地点着头。
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办法不接受两人的意见，我突然明白，在让人做不成牛马之后，突然让他们觉得自己可以做牛马，这时，他们一定会感恩戴德，竭心尽力地做好这个牛马。但如果让他们立即做人，他们反而会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其实还有更多的利益可能被人隐瞒，还需要进一步争取，而不是好好地去做人。那些已经习惯了奴役别人的人，当然不甘心有人破坏这个规则，一定会找到各种理由，群起而攻之。但是，我还是觉得，一个人只要坦坦荡荡，就不怕别人置疑，但一想到不但不会给弟兄们带来实际利益，反而会害了他们，我便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军师建议的相对来说更加可行，以后如果某位弟兄有事，就可以更加集中地使用这些钱财，把事情办好。
第二十七章 过年
在农业组团，我发现那里有一座小型酒厂，因为监狱里不允许喝酒，再加上酿酒用的是罗漠星球上的粮食，酿的酒口味极差，凡是有权喝的人又瞧不上，所以就空置了。我向范成洪提出申请，想让他同意我们将酒厂重新开工，生产一个月，到新年到来时，用它来犒劳弟兄们。范成洪开始时并不赞成，一方面监狱有相关规定，怕我万一约束不了弟兄，喝了酒，闹出事来，另一方面酒厂已经闲置多年，要重新开张，可能会出现设备的更新需要较大的投入，事情过后，可能又要被束之高阁，太不划算。
我告诉范成洪，弟兄们由我们自己约束，保证不会有人因酒做出出格的事，酒厂的恢复，由我们自己安排人手在业余时间里进行清理，不占用正常劳动时间，最主要的是，酒由我们自己造，却要向监狱方支付买酒的钱。范成洪告诫我，这事一定要绝对保证不出任何的岔子，如果出了问题，不但是我，连他也会承担责任，不但会花很多钱，还会花很多的精力。
年终到了，我们真得领到了那百分之五，因为绝大多数会员都从别的帮里转来，所以只能领到一半，但已经算是我所见过的最大的一笔钱。将百分之二偷偷转到范成洪手里后，按照军师的方案，我们先把钱分到了千夫长与百夫长手中，军师与终南老道也得到了自己应得的那份，大家皆大欢喜，感谢我给予他们的好处，每个人都表示，只要我有什么吩咐，他们上刀山下火海，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属于我的那部份也确实不少，但是，以我的设想，在监狱里摆上千把桌，请弟兄们敞开肚皮吃肉喝酒，钱还是有不小的缺口。我咨询了厨房里的人，要想做到大鱼大肉，几乎不可能，因为很多的东西都得从地球运来，费用高不说，监狱里收取的加工费标准也高得离谱。我粗略算了一下，明年，每个人都是全额，如果由弟兄们自己来加工，钱还会有节余，我相信在我的弟兄中一定有烹饪高手，把他们集中起来，自己加工，应该会比厨房的那帮子人更有能耐。
我们只得将就监狱里提供的菜品，每个兄弟分到一瓶由罗漠星球出产的粮食酿成的白酒。因为没办法将所有的人集中起来，每个监区只能派代表到总部来，其余的人就在本监区庆祝。事前，我向所有的千夫长与百夫长下了死命令，这是件好事，一定要办好，如果哪个地方出现借酒发疯或者借酒闹事，明年的所有好处，上至千夫下至小弟，一律取消。而且，我还要求每个监区制订了保障酒中、酒后不出纰漏的防范措施，措施不得力，通不过军师的审查，一律不能领取白酒。
有这样多的环节要筹划、办理，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真有点过年的感觉，一个个喜气洋洋。看着一仓库的白酒被手下们一箱箱地搬走，我也高兴，想到弟兄们像下苦力一样一年到头地劳作，终于能开开心心地过几天畅快的日子，心里也感到满足。
到除夕那天，等其它帮派的人用过餐后，我们才陆续进到食堂，在其他人的羡慕中，摆出我们所特有的白酒、香烟、瓜子、糖果。要说在罗漠星球，并没有多少过年的味道，因为此时正值雨季，温度虽然并不算高，但湿度却非常大，常让人挥汗如雨，然而，只要人的心情到了，也能过出年的滋味来。因为有终南老道的提前组织、张罗，贴对联，舞板凳龙，敲锣打鼓，一样样，都像模像样。
今天，与我坐在一起的只有千夫长与百夫长代表，军师与终南老道都各自负责了一个监区。我不太会说话，所以终南老道为我准备了一份新年致辞，但我只念了几句，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就由着自己随意地说了几句。
“弟兄们，今天，我们聚在一起，那是缘份，我作为龙头老大，非常感谢大家的信任，我相信，只要我们互相信任，互相支持，一定会在这里好好地生活下去。我不喜欢看到争斗，更不喜欢看到自家弟兄为了一点小事就以命相搏，更更不喜欢看到暴力与血腥。今天，我们在这里，那是逼不得已，但只要我们能好好地过上每一天，终究会有回到地球的那一天，终究会有过上自由、幸福的好日子的那一天。来，弟兄们，为我们的缘分干一杯……来，再为我们新年干一杯……”
应该说，这场“酒会”非常成功，弟兄们一个个喜笑颜开，纵情畅饮，望着他们开心的样子，我也非常的兴奋，不知不觉就喝得有些高了，但是，我还是很好地克制住自己，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酒确实不太好喝，草药的味道非常浓，感觉就像在喝藿香正气水一般，但是，大家都喝得十分的尽兴，更重要的是，一万多人居然没有出现一例撒酒疯，酒后失性，更没有借酒闹事的，实属难得。
新年一过，我们的总部就搬到了另一个监区，本来，军师与终南老道都认为我们搬到采矿组团的六监区，但是，那里不但空气不好，而且非常吵闹，所以，我们最后将总部定在了农业组团的九监区。九监区生活条件并不好，一到雨季，到处都是泥泞不堪，但是地方宽，人的密度小，空气新鲜，要在餐桌上添加时令蔬菜，非常容易，而且，我们还可以让手下私自养一些小动物，解决荤腥，我非常喜欢。
在这里，我过上了自古及今，所有服刑人员都不可能过上的特别日子，弟兄们在我的监舍的后墙开了一道门，再在门外搭了一个宽大的走廊，只要我有心情，就可以到走廊上的逍遥椅上坐上很久，看看远处的山，看看近处的植物，品品身边的茶，发发呆，想想事。
军师与终南老道也有自己专门的房间，没事的时候，他们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所以就专门指派了一个小弟来侍候我的生活起居。
我越来越觉得，我不是在服刑，而是在享受生活，有时想想，如果有个老婆，这日子也就算完美了。在这个星球了，连母的动物都很少看见，更别说女人，监狱里的服刑人员受到的拘束并不多，如果有女人在，不引诱人再次犯罪才怪。所有狱警的家眷都被安置在太空站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嫦娥与后羿。我现在已经有时间去回想与陈可茜在一起的日子，她的音容笑貌已经有些模糊，只是那身宽大的说不清是秦装还是汉服的长裙，还是那么飘逸清新。为什么我就不能主动一些呢？我这样的毛病已经害了太多的人，就在这里，也已经有人为我的这一性格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真是有愧于他们。
日子就在这样一天天地过去，旱季到来，雨季到来，全然没有了才到监狱来那两年时的印象，但它却被赋予了更新的意味，要年终了，要收获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