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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没有问过军师的名字,但他的编号在囚服上印着,所以,开始时我叫他的编号,05587,后来觉得不是很妥,就直接叫他军师,他回答得也快捷,直到最后,我都叫他军师,只是依稀记得他姓朱。
到底投到我的门下有多少人,虽然军师每天都会给我汇报,但是,我却从没有记住。致于入帮要有哪些手续,经过哪些程序,军师都有请示,但我既不懂也不想管,就任由他来决定。但有一件事,他无论如何也不愿自己决定,也没有为我提出建议,因为他觉得这事一定得慎重,它将决定我们帮会的走向,更会决定我们帮会的未来,我们团结入帮弟兄的原则。他说,这个原则是我们立帮的基础,不必太过繁复,简单至上,要能一下子就抓住他们的心,让他们死心塌地追随黄龙的龙头老大。这个原则很重要,但也不用急着提出来,如果一旦提出,向所有的弟兄公告,就再不能改变,否则就容易失去弟兄们的信任。既然他不愿意替我拿主意,当然得我自己搜肠刮肚地想,我觉得,作为一个帮派,大家都是弟兄,既要互相支持,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已经是千百年各个帮派的共识,不管做不做得到,做不做得好,提法总是一样的。但军师认为这不好,因为这种提法会在不管哪个帮派中人的口语中被随时提到,不便作为黄龙有特有的标识性语言。我的思路始终无法走出这个圈子,所以我又提出这样一句话:小弟有事大哥上,帮中有事龙头上。军师虽然还是不很满意这句话,但我确实再想不出更好的话来表达我要替所有信任我的人出头的这种想法,军师看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词儿,只好作罢。他还是觉得这句话如果传到小弟们的耳朵里,还是能有一定的吸引力,至少他会让人觉得不管是龙头也好,大哥也好,都不是高高在上的人,心中也有个盼头,而且,这话也通俗易懂。
对于军师干了什么,我简直无法看透,在我们举行成立大会的时候,居然来了两千多人,而且人数还在急剧增加,在食堂门口设立的临时报名点,还排起了长龙。本来,我同军师商量看能不能请范成洪来参加,因为成立这个帮派完全是他执意坚持才有今天,军师笑着说,这事没必要惊动范成洪,他跟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我望望他,然后说:“怎么可能?如果没有他,我们的黄龙能成立吗?这都应该算是他逼我这样做的!”
军师说:“大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在监狱里成立帮派,这是任何监狱管理者都不能容忍的事儿,范成洪怎么会支持?”
“这是事实!”
“那肯定是你理会错了他的意思。我想,我们没有必要主动找上门去,我们帮新近成立,惹不起麻烦。”
我有些怀疑他的话,但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理会错了他的话,事实上,他确实向我说过这样的话的啊。
军师见我低头沉思,他又说:“老大,有的事情,难得糊涂,真是件好事儿,两个人单独谈话,没有第三者,你可以说,说了什么,什么,但也可以矢口否认,什么,什么,都没有说过。”
军师的话虽然有些拗口,但也确实有些道理,我这个人一向比较糊涂,别人说过什么,那还真记得不是那么清楚。
我们的会场借用的是食堂,将桌子搬到墙边,正好形成一个木台,上面可以站上好几个人。
关于如何能够借用食堂,军师并没有告诉我细节,而且,我发现,好多来参会的都不是本监区的人,有的还是用的监狱里的车从离此很远的地方来的,这车可不是任谁都能动用,因为他是无人驾驶,得由总控制室授权,同控制室操作,否则,你连门都打不开,就算打开,你也无法启动它。
青龙与黑龙都有派人来祝贺,不过,看架势,他们倒像是来挑衅,一个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好些小弟看到他们都非常害怕,急忙低下头来。我知道,这些人很可能原本就是他们帮里的人,不知被军师用了什么办法给挖了过来。
仪式正式开始,先由千夫长带领所有手下朝我抱拳行礼,高呼龙头大哥,然后由百夫长领着手下向千夫长行礼,高呼千夫大哥,再由什长带着小弟向百夫长行礼,高呼百夫大哥,接着就是小弟们向什长行礼,呼大哥,最后,由我抱拳向所有人喊一声兄弟。我们的组织结构分成了五级,第一级龙头大哥,第二级千夫长,第三级百夫长,第四级什长,第五级小弟。这都是军师的设计,他觉得再用什么香主堂主的,太过俗气,还不如恢复到最传统的。我倒是不太明白这样称呼的意义,反正听千、百、什,正好区别等级,结果,在后来与范成洪的会谈中,他却觉得我们的野心是不是大了一些,我也搞不清这话的意思,向军师一说,他也觉得应该改一改,但大家都觉得用熟了,而且与其它的帮派正好有所区别,反而不愿改,也就只好一直用下去,反正语言上的东西,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只是为了好区别。其实,军师还设计了另一个处于龙头大哥与千夫之间的级别,就是将夫,据他说,如果我们的人能发展到上万人,就可以设这位置。
军师设了这样夫那样长的,对于我来说,还是有些复杂,不过,这些个夫或者长中,却有两个曾经的对头。军师告诉我,是他们主动要脱离别的帮派加入我们的,因为他们对我实在是太过佩服。我特意与单独与他们拥抱以示欢迎,那两人很感动,表示坚决拥护我,就算赴汤蹈火,他们也再所不辞。
第二十一章 帮主的责任
这段时间里,军师成天奔忙,我倒是无所事事,闲得慌,但一出门,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远远地开始招呼,“大哥好”,我很不习惯,只好将自己关在屋里。更让我难以忍受的是,雨季结束,采集工作又将展开,但我却未被安排任何的任务,每天都守在监区里。因为大多数人都下到了地下空间,整个监区里非常冷清,偌大一个食堂,就只有百十来个人用餐,这批人回来了,那批人又走了。因为人少,我时常走到室外去,把守各道门的狱警一见我到,就立即将门打开,任我自由出入。
军师倒是仍旧挺忙,他经常要到其它的监区去,每次回来,总能带回长长的人员名单。
有一天,军师告诉我,说今天我们黄龙已经突破了五千会员大关,已经有了其它两个帮会差不多一半的数量,如果我们能再增加三四千人,就能跟他们平起平坐。但对于数字,我一向都不敏感,他说五千也好,三千也好,我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是些数字而已。
我实大找不到自己关心的对象,就每天花一定的时间到健身房里。我所在的监区的健身房设备很少,而且非常陈旧,金属全都锈迹斑斑,皮革全都裂了口子,木质则不是破掉就是断掉。健身房的兼职管理员非常热心,见我经常去,就把我常用的几种器具清理出来,时时做个清洁,而且,还翻出一个旧沙包来,修补好,重新装上沙子。他还是个武术迷,看我有时也练几手,就照着电影电视里所见的形象,替我做了个木人。但我却并不会使用它,有时见没有人,就琢磨着挥几下拳,久而久之,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过之后,还真有点武林高手的感觉。
不过,时间一久,帮里的一种事务还是让我不得不关心起来,对违规的会员的处理。起初,这事并没有引起我的重视,第一次听军师说,在五监区,有人不服从狱警的指挥,经常工作偷懒,完不成定额。我认为,这应当是监狱管理的事情,跟我们帮会没有任何的关系,但军师告诉我,在这里,我们之所以能成立帮会,都和监狱管理者的默契有莫大的关系,如果我们不能约束好会员,与监狱管理者冲突,那就会损害帮会的利益。我认可他所说的道理,既然我们已经在这个地方,就应当遵守这里的规矩,该干的事情一定要完成,偷懒,那绝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于是,我同意了教训一下这名会员。
但接下来,我却把这件事给忘掉了,当我所在的监区出现同样的问题时,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还是得谨慎一些,不能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会员的身上。
事情是这样的,军师告诉我,他接到狱警的通知,说我们有几个成员没有完成定额,并且差得很多,在狱警教育他们时,他们不但不接受意见,提出整改意见,反而跟狱警顶嘴,甚至还做出要动手的架势。听了这样的话,我坐下来想了好一阵,我没有直接给军师意见,因为我知道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地下空间的发光体虽然多,但适合采集的已经越来越少,无法满足采集需要,这不能全怪服刑人员。当然,如果自己明明没有完成任务,态度又不老实,这就不对,应该教育。
我想了好半到,才对军师说,我们先去看看,当我走出门时,发现门外早已站了十个千夫。虽然我们现在只有五千多人,但军师却已经设置了十个千夫,他觉得只要有人,就可以为他们补充。
到我们到达那几个人所在的监舍时,已经听到里面发出嘈杂的声音,凭我的感觉,里面的人正打斗激烈。果然,监舍里一片狼藉,挤了好几团人。
我们冲进去,那些正打人的人立即停住,一看是我们,就继续动手。那些被打的人已经满身是血,不停地叫喊求饶,但打的人却一点不留情面,打得地上的人鬼哭狼嚎。
军师见状,两手一挥,十个千夫一拥而上,我以为他们要拔刀相助,哪知他们扭住躲在墙角的那几个没有挨打的人就开始狂揍。
现在,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教育了,我立即大声叫:“住手!”
我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屋子都被震得抖动起来,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打的人停住手,朝我望着,挨打的人也突然忘记了叫唤。
我冲上去,将千夫往后一拉,再去拉那些先前打人的人,那人也确实听话,站直了身体没作表示。
军师上前拉住我说:“老大,这是人家的家事,不用我们去管。”
我这才知道,原来,那些人是另两个帮派的人,他们正在教育属于他们的会员,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军师对那几个属于我们的会员严厉地说:“都到龙头房子里说话,快点。”
我们走出了监舍,听里面有人狂喊:“给我往死里打,看你们还敢不敢偷懒。”
回到我的房间,我让千夫们退到外面,我问:“你们完成了好多定额?”
'文'“差不多一半。”
'人'“现在不比那几年,看着很多,我们根本够不着。”
'书'我问:“你们没有多想想办法?”
'屋'“想了,但那是在悬崖上,能想什么办法?”
军师接口喝斥:“难道要龙头老大给你们想办法?家法就在这里,只好让你们长点记性。”
我说:“先别忙。你们说的都是实情,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硬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都是自家兄弟,有问题大家一起找解决办法。这是我们帮的规矩,小弟有事老大上,帮里有事龙头上。”
我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回想着自己在地下空间的情景,因为我的体力好,力气大,自然可以爬到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方,但他们不行,但如果他们能让自己所能促及的位置提高那么一点点,就会多很多的收获。既然人不能向上,但可以让棍子变长啊。
我对他们说:“我倒是有个办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