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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这两种要素实际上在音乐作品中总是联系在一起。曲式是音乐作品的合于一定逻辑的结构;和声是不同音高的乐音同时结合及其变化的组织形式。《C大调第21钢琴协奏曲》在这些方面的结合上到了完美的地步。”我听到了你冰冷而骄傲的声音,它在我的耳边一直一直一直地回荡,为了我的崩溃!
我点了烟,烟圈把我包围,我看到了我的手指。和许多年以前相比,我的手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干涩粗糙,我的手指什么时候在我的注视下竟然会微微颤抖,我的手指什么时候指甲已经齐了指头?
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我听到了,天籁般的莫扎特,令我发狂的《C大调第21钢琴协奏曲》。
他是你的刽子手。
我知道。
他是为了毁灭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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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到这里吧。纾怜把上个月到这个月上旬的市场分额的调查表和总结的资料复印给每个人一份。要是大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散会吧。”
关上文件夹是市场策划部经理结束会议的标志性动作,所有人很有默契地起身离开这个小型会议室。
孟绍东喝了一口咖啡,站起来,准备离开,这时才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那眼睛里的估量让他心里一震。但是他很快镇静下来,问道:“筱见,还有什么事情吗?”
筱见看着他,那表情很奇怪,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样,经过良久的心理挣扎,她还是咬了咬形状美丽的嘴唇回答:“孟经理,音乐学院打来电话,说不知道为什么,黄小川现在拒绝在毕业汇演上演出。而且他的态度很坚决,甚至打算提出休学。”
孟绍东知道筱见的家庭不简单,她的丈夫是这个城市里有名的广告策划人,认识的朋友三教九流。她的家族里更是有不少握有这个省里很大权利的人。她要是想打听一点什么事情一定不困难。但是孟绍东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只是露出一个很诧异的表情,对她点头,“好,我知道了。回头我会和音乐学院方面联络的。黄小川现在还在学校吗?”
筱见见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也恢复了平常公式化的脸,“还在。不过学院校长打电话来说,他可能下个星期会请假回家。他们院里看他的身体好象一直不好,建议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说要回家以后去检查。”
“身体不好是吗?”他想了想,然后做了决定,“那我还是下午的时候去看看他吧。”
听到他这么说,筱见奇异地露出一个微笑,“那正好。他们校长打电话来,就是希望我们能劝一劝他。”
孟绍东听了,心里不由得冷笑,这个音乐学院也不见得被艺术熏陶过什么,校长这样做的私心很明显。拥有黄小川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却不为世人知道,就像是一个拥有巨大宝藏却没拿出来用过一样。趁着这个在这个城市还算有些影响的汇演,把这个天才介绍出去,可以帮自己的学院打响名号又可以增加自己的名声,两全其美。他知道这个所谓音乐的世界并不像它外面带着的一曾光环那么漂亮,在某些地方甚至因为对比强烈而更显得肮脏。他有些恶心反胃的感觉,看了看咖啡,其实他的胃不是很好,不能这样喝刺激性的饮料,但是他就是无法控制得住自己。
下午,他吃了中饭就开车去了音乐学院。校长在办公室里接待了他。从校长担忧的神情里可以看出,黄小川拒绝演出带给这个学校多大的打击。
“我们也不想勉强他,毕竟身体为重,他也是个很好的学生。只是这样一个好机会就给他浪费了,真是可惜啊。”
孟绍东虚应着,其实心里早就不耐烦了。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三点正。他已经在这里呆了近一个小时了,却连黄小川的影子也见不到。
“刘校长,请问黄小川同学病得很厉害么?”
校长听了他这话,摇摇头:“我们劝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好象这一阵子都没有怎么吃东西,而且听他宿舍里的人说,他的精神很差,我们校医给他检查却检查不出来什么。具体我们也不太清楚。他的性子啊……”叹了一口气,有些暗怒,但表露出来的是无可奈何。
孟绍东立即决定不再浪费时间,站起来就说:“那我去看看他吧,说起来我一直都有在听他的钢琴,也算是个朋友了。”
校长换了一副笑脸,“那我陪你去?”
“不,不麻烦了。我看看他就走了,公司里还有些事情。事实上,我们公司对他能演出有着很高的期望。要是他实在不行,我们也很遗憾。”
“是啊是啊。”
百津音像公司为这次的汇演出资包揽了所有的宣传费,还特地请来了不少媒体大腕,手笔之大令人咋舌,但这个校长也知道,目前传统音乐的市场虽然没有流行音乐渗透得广,但是消费者层次集中而且都是经济能力很好的家庭,前景非常看好。如果能趁着这次音乐汇演网罗到一批还没有成名但是非常有潜力的音乐人,对他们而言利润之大无可估量。相信,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天才的黄小川是他们最希望得到的人。这样使用人情攻势也不足为奇。
孟绍东没有理会校长的想法,他突然很想见到黄小川。他从来没有这样急切地想见到他,见到他的表情和他的眼神。
一定很有意思。
他想。
那天以后,他只要有时间就会回忆起黄小川在地上低低的呜咽。年轻的身体,年轻身体的触感,血液的流动,血管的贲张,还有痛苦的喘息,像刀子一样刻画在他的脑海里。
那是活着的。
活着的躯体和活着的灵魂。
毁灭与被毁灭。
他抓住了那个美丽灵魂的所有弱点,探究了身体里所有的神秘。
那是软弱的,不堪一击的东西。
他原本以为会见到天使或者恶魔,后来却是连阻止的人都没有出现。多么奇妙的事情。他在一个无人的下午,在一间音乐演奏厅里,玷污了一个属于世界的灵魂。
每当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晕眩——致命的晕眩。他渴望的东西,长久以来一直渴望的东西,在晕眩中竟然已经被他握在手心里,毫不留情地,一点一点地碾碎。
问清楚了黄小川所住的公寓,孟绍东就过去了。中途,见到不少和黄小川年纪差不多的学生。和黄小川一样,有着无忧无虑的笑容,仿佛世界上从来没有伤害,没有理想的破灭,没有金钱的罪恶,没有一切世俗的东西。
虚伪!
他在心里冷笑。这里面的人,似乎是造物主用了热情创造出来的生命,他们对音乐有着良好的敏感和一种先天性的执著,但其实他们的骨头里还不了解什么是生活。
不,他们根本就没有在生活中。
他快速走到了公寓区,进入学生高级公寓的时候,他向门口的看起来有些刻薄的管理员出示了这个学校校长开具的证明,然后在管理员几近谄媚的表情里走进楼道。
这才是生活的原色。
没有经历过生活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生活美好?
他止不住这样的思考。或许是因为要见到黄小川的原因。所以他无法让自己的脑子停下来。他的脑子里闹烘烘的,充满了各种声音。
鄙视的,冷漠的,嘲弄的,惟独没有音乐。
然后,在309室的门口,他停下来。那是黄小川的宿舍。停下脚步的时候,脑袋里所有的杂音刹时间消失了,一片空白!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敲了门。
《镜子》第三首《海上孤舟》有描写这样的情景。左手的固定琶音音型,表现起伏不定的海浪,右手的切分固定音程描写海上的扁舟,中音部分表现出主题的无依孤独,而这个主题是从小舟的固定音程派生出来的。在波浪大起大伏的海洋,孤独的扁舟和孤独的生命在自然的猛烈激荡中,抵抗或者融合,在自然的恶劣里思考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生命属于这一切,没有脱离一分的距离!接受,只能接受,最后惟有接受!拉威尔的预言是最后的尾声又回到开头的主题。
黄小川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孟绍东的时候,整个人足足愣了三秒钟,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孟绍东的手已经抵住了门,居然顺势把他连同门一起推开。
屈辱。绝望。玩弄。恶意。嘲弄。
所有不堪的记忆在手指用力抬起他的下颌时,从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里苏醒。
愤怒。憎恨。厌恶。仇视。冰冷。
两双眼睛里传达着一样的信息。
年轻的躯体,跳跃的心灵,充满才华的灵魂。
孟绍东突然忘记了他来这里的初衷,他凭借手指上的重感和触感,突然从心底升起一种渴望。灵魂的渴望,立刻具体化做肉体最基本的欲望。
“再来一次吧。”他说,声音里有着不容抗拒的坚决。
黄小川睁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在进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一个如此的恶意的侮辱。
“不!”
他从心到身地抗拒。那是错误的!是完全失去人类理智的行为!他拒绝接受!音乐里纯粹的东西,不能受到这样的打碎!
可是依旧晚了一步,在他打算拿起身边可以做武器的东西的时候,孟绍东的动作比上次更快,将他扑倒在光滑的地面上。
他痛得连心脏都要震裂了,耳中嗡嗡作响,脑袋里的血液逆流而上,轰地一下,世界似乎已经在这样的压迫下爆炸。
“不!”
他强烈地抗拒,用拳头打着,用脚踢着,甚至连头也用上了。可是成年的男人的力量是他的数倍大。不用多久,他再一次感受到手被绑在后面的滋味。这回,他的眼泪立刻就流下来,晶晶莹莹的,像夏夜窗外挂着的星星一样透明。
长年不见阳光的皮肤和室内的空气直接进行接触,他在霎时间冷得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停地问着,痛苦随之而来,而他甚至不明白原因。撕裂的憎恨和撕裂的痛苦,别强迫扭曲的灵魂和还没有痊愈的身体再一次被迫承受的蹂躏。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从身体的某几个被残忍对待的部位流出来,“我没有得罪过你!我没有!”
孟绍东这回是不说话的。他专心体验着在这个身体上的每一分享受。
这个灵魂被他拖住的真实的感受。他从眼睛到手指到嘴唇到身体的欲望,全部感受到了。被他拖出,被他毁坏,被他拉下最深沉的地狱里。
肉体撞击的声音和轻轻的啜泣,还有丑恶的满足的欲望——又是一个午后,在音乐学院纯洁的男生宿舍,在一个少年沉浸在CD里歌剧之后——回荡在神明寂静的空间。
黄小川在最后的时候已经放弃了抵抗。他被拉成一个像野兽媾和一样屈辱的姿势。他的眼睛紧闭,牙关紧咬,身体上没有半点激|情的反应。但是这样已经令后面陷入魔道的人沉迷了。
最后一次发泄,是在连自己也开始感觉疼痛的时候。他放开了他。看着失了光彩的眼睛,有一种复仇的快感和幸福。
“你要打电话吗?”
黄小川疲惫地快晕过去,听到莫名所以的问题,又睁开眼睛。
孟绍东心脏被这个凝视深深地刺入,就像先前,他不顾一切地深深而粗暴地刺入这个少年一样,但是他继续说,“电话就在那里。110是免费电话的。”他又一次幸福地看到少年的痛苦,然后带着这种幸福进入到厕所里,打算用水打理一下。
这间学院的公寓设备一流,厕所里划分了浴室的空间,安装了热水器,水卡放在一旁的盒子里。他插进了水卡,然后简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