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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晃了晃满头的银发:“你小子又不比我年轻多少,老人家老人家的,听着不痛快。”
封海齐哑然失笑,自己也就50岁不到,这老人少说也有70多了,居然还和自己比年龄大小,真是老顽童。
老人出了阴井口时,四条排水管里都追来了丧尸,正在使劲堆着封堵排水管口的杂物,有几个背包已经被推出了排水管口,封海齐爬到井口,回头望了望,一只丧尸从营地众人爬过的排水管里爬了出来,正抬头冲着封海齐嘶吼着。这时,一只点着了的打火机从封海齐身边落了下去,“快上来!”随着一声喊,一只布满老年斑的手将他扯上了井口,正是那老人,咣一声,阴井口又盖上了,遮住了井下窜起来的烈焰浓烟。
封海齐辨认了一下方向,冲着鄞州公园一挥手:“大伙儿围成一圈,能拿武器的在外围,女人孩子在里面,跟我冲!”
众人现在离鄞州公园只隔了两条马路,撒腿狂奔的话,几分钟内就能到达公园里,然而现在周边已经围上了数百只丧尸,虽然有封海齐在前方开路,但为了护住不能作战的老人和孩子,营地众人组成的防守圈就象波涛中的一叶小舟,前进得极为缓慢。就连关新都在封诗琪扶持下握着斧头站到了外圈,但眼见着周边建筑里有更多的丧尸跑了出来,灭顶之灾就在眼前。
关新突然停住了砍杀,扭头对大家道:“对不起,是我的血在排水管里把丧尸引来的,害得大家走上了这条绝路。我反正已经受了重伤,不能再让我拖累大家了,我等会儿跑到丧尸群里,尽量引着它们往相反方向跑,大家一定要抓住时机,跟着封师傅往公园跑。”
说着,关新将手伸到腹部的伤口处,摸了一把血,抹在自己的脸上,身上,以便用血腥味引诱更多的丧尸。
曾和封海齐并肩作战的老人大笑一声:“好!好!小关,好样儿的。我老头子和你一起去,七十八十阎王不叫自己去,我也活得够久的了,再活下去,就变成了乌龟王八蛋了,就用这把老骨头,给你们年轻人开开路吧。”说着,伸手和关新血淋淋的手紧紧握了一下,反手把粘到的鲜血抹在了脸上。
这时,圈内的几个老人互相看了一眼,也站了出来,走到了关新身边。
他们,居然是要以身为饵,用自己的肉身吸引、拖住丧尸,换来其他人生存的机会。
封诗琪已经傻掉了,盯着关新,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封海齐劈死了面前的一只丧尸,百忙之中回过头来,怒骂道:“你们这些蠢货,别做傻事!”
关新摇摇头,看了封诗琪一眼,转身就向鄞州公园相反方向走去,外围的几个拼命抵抗丧尸的小伙子对视了一眼,正在犹疑是否要让开道路,突然,嘭得一声巨响,只见营地众人脱身而出的那处阴井盖高高飞上了天空,井口里冒出一股烟尘。
封海齐虽然在阴井下放了一把火,但火,绝不可能造成这样类似爆炸的场面,封海齐失态地吼道:“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伤疤女大叫道:“是我的背包,我的包里有几罐便携式液化气。”话音刚落,又听到阴井处传来嘭嘭爆炸的闷响,几乎是同时,咣的一声,那只被爆炸的冲击波炸飞的阴井盖掉落下来,砸死了一只丧尸后,掉到了地上。
封海齐脸色突变,想起了什么,他大吼道:“小心沼气爆炸!”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天崩地裂地一声巨响,众人脚前的水泥路裂开一条宽可容人的裂缝,碎石、泥土飞溅而出。
封海齐脚一晃摔倒在地——他妈的,这绝对不可能是沼气爆炸!
这当然不是沼气爆炸,下水道管网里虽然残留着一些沼气,但爆炸威力不可能这样大,这是液化气爆炸了。
排水沟并排埋设了液化气管道,在生化末世降临时,周边曾饭店曾发生过几起液化气泄漏而引发的火灾,因为附近是区府办公大楼和多座办公楼、酒店等高层建筑,所以有部门紧急关闭了这一带的液化气管道。当全城停电后,液化气管网彻底瘫痪,有部分液化气从居民或酒店的打开的灶头泄漏了出去,有的还引起了火灾和爆炸,但是在这一片,因为此前关闭了管网,液化气在封闭的管网里留存了下来。
直到封海齐在排水管里火烤丧尸,却无意中引爆了伤疤女留在背包里的便携式液化气罐,爆炸的液化气罐炸裂了和排水沟并行的液化气管道,从而引发了更剧烈的爆炸。
第三百七十九章 媳妇儿有啥用
封海齐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放眼望去,整条街上狼籍一片,路边沿着排水管道的路面裂开了一道长达百余米的裂口,宽可以容人一掉下去,砖石四溅,原本包围着众人的丧尸不是被震倒,就是掉到了裂口里,还有不少丧尸一动不动趴在地上,看下来似乎是被飞溅的砖石砸破了头。
营地众人在爆炸时也都摔倒在地,这时正强撑着爬起来,封海齐边扶起众人边喊道:“赶紧起来,快跑,快跑。”
众人也知道此时是脱身的好机会,由于有裂口阻隔,隔着马路的丧尸一时赶不过来,纷纷起身,互相搀扶着,向鄞州公园跑去。
封海齐去扶几个还趴在地上的人,然而跑到身边才发现,他们的头上冒着血,那是被爆炸的飞石砸的,已经死了。封海齐一咬牙,用斧头砍下了他们的脑袋——好好上路吧,别变成丧尸了。
剩下的营地众人,终于在丧尸再度包围起来前,冲进了鄞州公园。公园人工湖旁边的机动船还好端端停着,虽然有点挤,但大家还是都上了船。
封海齐发动了螺旋桨,船缓缓向咖啡厅方向驶去,封诗琪刚扶着关新坐下,看着船行进方向一愣:“爸爸,你不是不开错方向了。”
封海齐擦了把脸上的灰尘道:“咖啡厅里有个幸存者,是爸爸我前几天救回来的,正好叫上她一起去崖山。”
咖啡厅很快就到了,封海齐从曲桥爬了上去,不一会儿满脸沮丧的回来:“奇怪,小冯不在这里了。”
封诗琪紧张地问:“是被丧尸袭击了吗?”
封海齐摇摇头:“里面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门上的锁也关得好好的,看起来好像小冯自己离开了。奇怪,她会去哪儿?吃的喝的咖啡厅里还有啊。”
关新强撑着道:“要不我们在这里等等封伯父的伙伴吧。”这家伙机灵,立马把封师傅改口叫封伯父了。
封海齐摇了摇头:“你的伤可耽误不得,要赶紧治,算了,我和小冯也是萍水相逢,大家有缘再聚吧。”
封海齐看众人出排水管后,把一应物资都扔掉了,转身回咖啡厅搬了些食品和饮料,这才驾着船,往奉化江而去。
奉化江到鄞江,是逆流而上,船只又是严重超载,速度比较慢,关新失血较多,在封诗琪喂他喝了几口水后,沉沉欲睡,封诗琪连忙揉搓着他的手,轻声唤道:“关新,千万不要睡着,坚持住,等我们到了崖山,一定能治好你的伤。”她回头对把着螺旋桨方向的封海齐道:“是吧,爸爸?”
封海齐点了点头:“是的,崖山的鄞江卫生院设备很齐全,X光机、B超、CT等设备一应俱有,还有各种药品。嗯,卫生院里还有专业的医生,一定能把关新治好。”封海齐嘴里的“专业”医生,可不是牙医钱正昂,而是智尸医生奚加朝,虽然它是智尸——可是好吧,人家毕竟是读了五年医科大学毕业的,应该能治伤吧。
封诗琪此前只是在电台里听过崖山的呼叫,这时为了让关新打起精神,连忙问道:“爸爸,崖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地方啊?”
封海齐笑了笑道:“崖山啊,那其实是鄞江边上的一座小山,上面原是古代宋朝人留下的采石窟,王路一家刚到那儿时,看地势险要,上面还有座龙王庙,就在庙里住了下来,取名崖山。如今崖山地盘大了,有一所卫生院,还有一处山庄。山下就是成片的良田,田里出产的各类蔬菜瓜果根本吃不完,池塘里有斤把重的河鲫鱼,王比安——就是王路的儿子,喜欢到小河沟里抓泥鳅小龙虾,换换口味。我们还养了不少鸡鸭兔子,山上还有只母山羊,挤的奶用来喂不足一岁的小毛头梨头喝。”
船上的众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途中又有几个伙伴丧生,上了船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既为失去的同伴伤心,又为不明的前途忧虑,这时听着封海齐用最平淡不过的语气讲述着崖山的一切,不禁油然神往。
那位70多岁的老人叹了口气:“这可是世外桃源啊,早知道,我们就应该往乡下跑的。我年纪老了,可土里刨刨食倒还做得动活儿。”
伤疤女人扯了扯嘴角:“俞大爷,你可别忘了,不管你到哪里,都躲不开丧尸的,崖山再好,肯定也有丧尸。你就别做什么世外桃源的梦了。”
有人听到伤疤女说泄气话,有点不乐意了,崖山是大家唯一的出路,谁心里不希望崖山真的像梦想中那样美好,伤疤女话虽然在理,却戳中了众人心中的痛,有人反驳道:“要说丧尸,这个地球上哪里没有,他妈的我估计南极都有丧尸,不过农村的丧尸肯定比市区要少,上次涌进市区的尸潮从哪里来的?还不是从农村来的!”
封诗琪并没有加入众人的争论,她凝视着关新道:“到了崖山,治好了伤,你想做什么?”
关新迷离着眼睛喃喃道:“我要是治好了伤,就在崖山脚下找个房子住下,房子外有几亩田,还得有个大院子,院子里可以养一群鸡,种些丝瓜葡萄啥的,又可以遮荫又可以吃瓜果,只是我以前从来没种过田,也不知道干农活行不行,我妈以前老笑话我,连秧苗和韭菜也分不清……”
封诗琪听得心里着急,怎么关新只是什么鸡啊丝瓜的,怎么就不说那房子里住着什么人呢?
关新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古人说男耕女织,没想到几千年后,我们又要过上那样的日子了,只是我、我可不会织布……”
封诗琪脱口而出:“我来织布好了,我以前学过十字绣,见过乡下的土织机。”话才出口,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封诗琪一时不敢看关新,虽然说,自己也算是大学生,谈恋爱这码事天经地义,就是老爸封海齐也管不着本大姑娘,可自己这样锣对锣鼓对鼓在关新面前表白,可也太羞了点,虽然如今流行女追男,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初恋。
封诗琪正低着头害羞,封海齐突然唤道:“诗琪。”
封诗琪脸发烧,完了,刚才那话被老爸听到了,封海齐的声音更急促:“诗琪!关新不对劲!”
封诗琪大惊,一扭头,只见关新不知何时头耷拉在船帮子上,一动也不动了,封诗琪捂住了嘴刚要尖叫,封海齐扔下螺旋桨握把,翻看了一下关新的眼皮,又伸手拭了一下他的颈动脉,表情严肃地道:“关新他休克了。”
封诗琪抓着关新的手,又不敢握得太紧,不知所措,只是眼含热泪地喊了声“爸!”
封海齐也急了,关新这小伙子为人不错,崖山正需要这样的人加入,更何况,还有女儿这层关系,他道:“必须赶快送关新到崖山,晚一刻,他得救的希望就少一分,只是,我们船上的人太多了,速度拉不上来!”
俞老头突然道:“我们下船,你带着小关先去崖山,船上只带两个人,速度就快了。”
封海齐一愣,抬起头,只见俞老头指着岸边的一块浅滩道:“这块浅滩周边都是田野,我一路过来一直在查看,周边很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