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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似乎正在有节奏地戳刺着自己的五脏六腑,痛得冷汗湿透了衣衫。沈浪紧咬牙关默不作声,双手紧紧握着手雷,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
这条甬道原来并不是平坦的,却是一路倾斜着通往地下,感觉像是在跑一条下坡路。跑过几十米后众人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铁门,铁门歪斜着耷拉在墙上,只有半扇门还勉强吊在门框上。众人一阵风似的穿过铁门,却见门后是一个盘旋180度向下的楼梯,下了楼梯之后又出现另一道铁门,同样地半道铁门已经被撕裂了。
穿过铁门后又是一条反方向的甬道,众人不敢稍有停留,也无心细看,继续朝着漆黑的甬道内跑去,这条甬道照旧还是倾斜往下。
四眼的体力并不见长,当跑进第二个甬道的时候,沈浪已经能明显地感觉到四眼的肺部喘得如同鼓风箱一般剧烈,渐渐地难以跟上众人的步伐了。身后传来的异种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声音听上去十分密集而且杂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头。
眼看四眼跑得越来越慢,沈浪实在不忍心拖着四眼一起死,挣扎着又要下来。这时却见跑在前面的赵八楼将手上的火把交给了阿细,回过身一把将沈浪从四眼背上扛了过来。四眼虚脱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迈开脚步跟在八楼身后。
沈浪感觉到从胸膛里升起一股暖意,伤口似乎也不怎么痛了,这个世界虽然荒夷,但却温暖。
沿着第二个甬道跑出了几十米,在火光照耀下众人眼前又出现了一道残破的铁门,铁门后仍旧是一个180度盘旋向下的楼梯,跑下楼梯后就进入了第三条甬道,这里的甬道似乎无穷无尽,竟像是要通往地底深处。这时赵八楼也开始体力不支了,阿细从八楼身上将沈浪按了过来继续跑,异种沉重的脚步声从身后拐角处传来,听起来离众人只有不足二三十米的距离。
越往下跑空气越发稀薄,众人奔跑的速度已远不及当初,异种的脚步声近在咫尺,沈浪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异种逐渐逼近的身影,黑漆漆的影子重重叠叠看不出有多少数量。沈浪拉开手雷的拉环,一甩手将两枚手雷向后扔了出去,两声爆炸过后身后传来了异种们的阵阵怒吼声。
从这一层开始,众人的脚下陆续出现了一些异种的骸骨,尸骨显得残破不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有些腐烂得只剩下一堆骨架和骨甲。越往前跑地上出现的异种骸骨就越多,在跑完第三个甬道下楼梯的时候,众人发现这道铁门却是完好无损的。眼看异种已在身后咫尺之遥,待众人跑进门后胡可立即咣当一声将铁门合上。
离得最近的异种已经嚎叫着扑了上来,阿细放下沈浪后和四眼一起死命地推上铁门,两人用身体将门死死顶住,八楼则手忙脚乱地去找门拴。
还没等八楼找到门栓,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当先一只异种已经一头撞上了铁门,四眼和阿细浑身剧震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铁门在剧烈的撞击下被顶开了一道口子。几个人赶紧施尽浑身力气将铁门又给顶了回去,胡可一把抽出身后的M14将枪管当作门栓插进了门阀里。枪管才刚刚插好,紧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撞击,又有好几只异种相继撞上了铁门,强有力的连续撞击之下铁门被撞得鼓了起来,当作门栓的M14枪管竟被撞得弯成了U型。
大逃杀……节五
众人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一只漆黑的爪子突然一把抓破了铁门,爪子穿过锈迹斑斑的铁门笔直地伸了进来。阿细正用身体全力顶住铁门,毫无防备之下,漆黑的利爪就这样毫无阻碍地伸进了阿细的胸膛,阿细浑身的力气一瞬间就被抽空,一蓬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铁门上一下子被喷上了大片殷红的血迹。
众人心下大骇,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鲜血淋漓的爪子从阿细的胸膛中收了回去,阿细瘦弱的身躯无力地贴在铁门上委顿下来,两只失去生气的眼睛兀自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绝望与不甘。
“快跑。”胡可大叫一声,一手扛起沈浪向着深黑的甬道深处飞奔,众人没命地拔开双腿一阵狂奔。还没跑出多远只听身后咣啷一声巨响传来,铁制的大门已经被撞开。
胡可虽然身上扛了个人却像一阵风似的越跑越快,倒是身后的四眼和八楼有点跟不上了。一个大老爷们让一年轻女子给倒扛着,沈浪心中也说不清什么滋味,没想到自己非但没能上演英雄救美的传统好戏,反而不小心将角色给颠倒过来了。沈浪虽然不是什么壮汉,但也并非轻如鸿毛,不论身高还是体重都比胡可高出甚多,但胡可扛起沈浪后却还是跑得健步如风,纤细的身躯内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体力,沈浪在雷鸟营地保卫战中曾见识过胡可那超乎常人的速度和敏捷,现在又见识到了她那惊人的体力,这个女子的身体素质果然非常人可比,沈浪不禁暗自咋舌。
甬道是通往地下的,越往下跑空气就越稀薄,每跑一步都要耗费大量的体力。沈浪估摸一下现在一行人应该已经跑到了地下几十米的深处,空气已经变得相当浑浊,氧气含量也已明显不如地面。他们必须立刻找到有利的地型就地进行防御,否则就算不被异种撕碎也会因二氧化碳吸入过多而昏迷。
仅剩的四个人面前又出现了一道铁门,但是这扇铁门明显大了一号,胡可一马当先一口气冲进门去。进门后却发现门后不再有楼梯,而是一间黑漆漆的大型地下室,地下室十分开阔,足有一个篮球馆大小。四眼等人也喘着粗气跑了进来,由于这里空气已经十分稀薄,火把也变得暗了许多,在微弱的火光照耀下,可以看到室内堆满了无数的各式设备,像是一间大型实验室。除此之外在众人脚下还散落着许多异种的尸骸残骨,除了异种尸体之外这里居然还有一些零星的属于人类的破碎骨架。
众人来不及多想,径直跑进室内寻找掩体进行防御。
胡可返身从大门边推过一个活动实验台挡在门口,再跑到室内的一排贮物箱后面将沈浪放了下来。胡可的手中已经没了枪支,只见她转过身去从一个旧铁架子上抽取一条铁棍,那条铁棍足有拇指粗细,只听见架子发出一阵难听至极的咯吱声,铁棍已经硬生生地被拽了出来。此时当先的一只异种已经一头冲进了实验室,只见它飞身一跃,一下子跃上了挡在门口的实验台上。异种张开大嘴一阵嚎叫,两腿在台子上发力一蹬,高高地向着胡可所在的方向猛扑过来。
胡可一声厉喝抡圆手臂作出一个漂亮的投掷动作,手中的铁棍以一条直线激射向身在空中的异种。电光火石之间,铁棍笔直地从异种的口中贯入又从脑后穿出,惯性力将身在空中的异种带得向后倒摔回去,正好又摔回到了实验台上。
只见异种横身跌落在实验台上,已经彻底没了声响,一根铁棍诡异地穿过它的脑袋。
胡可又一阵风似地冲到门口处,手上一甩朝通道中扔出两枚手雷,趁着异种们混乱的间隙又推过一排储物箱横挡在门前,等她再次退回到室内的时候,除了沈浪之外的人都已经各自找好掩体准备战斗。
不得不说这里确实是一个极好的防守之地,诺大一个实验室只有正前方一个狭窄的入口,如果有几支威力强大的武器再加上充足的弹药,凭他们这几个人完全能够以火力彻底封锁入口,再多的异种也难以冲进来,再加上胡可这个神狙,完全可以将这个地方守得滴水不漏。但是现在他们手上有像样的武器和弹药吗?
沈浪有点后悔刚才只顾着跑,没把阿细遗落的AK47带上,现在沈浪的手中已经没有了武器,只好在手上拽了两枚手雷壮胆。四眼的M16早在车上的时候就丢了,现在用的是沈浪的M1加兰德,八楼的手中则是老掉牙的三八大盖,而且刚才跑得过于匆忙,大量的弹药都遗失在路上,身边只剩下寥寥几个弹夹。胡可的M14已被当作门栓了,手上只剩下了一把防身手枪,只见她又从身后的铁架上抽出一根铁棍擎在右手,汗水将她的头发紧紧地贴在了脸颊上。现在自己一方一共只有四个人两支老爷步枪,再加上胡可手上的铁棍和只能给异种搔痒的防身手枪,还有沈浪手中的若干枚手雷,而门外的异种数量多得不计其数。
更加不利的是这里的氧气浓度过低,二氧化碳浓度则过高,人体处于这种环境中根本无法长时间保持激烈的运动,否则很有可能导致休克。
这一战之后,想必雷鸟部落将再无幸存者。
沈浪心下万分伤感,抬头看了看身边的胡可,胡可的身板依然挺得笔直,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盯着大门口,大有泰山压顶面不改色之势。四眼的眼镜大概让汗水给糊住了,正在低头擦拭着镜片,看不出他的表情。八楼则是端着枪一脸凄惶之色,自己的脸色也应该差不多吧。
胡可甩出的两枚手雷只是给异种造成了片刻骚乱,手雷爆炸的烟雾还没有散尽,大群异种已经冲到了门口,当先的几只异种一纵身跳上了堵着大门的储物箱。
大逃杀……节六
“开火!”
却听见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时间室内灯光大作。胡可的声音清脆响亮,另外一个声音则非常沉闷且中气十足,是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命令声响起的同时,震耳欲聋的枪声也骤然响起。
当先的一只异种在跃上门口储物箱的一瞬间就身中数十枪,起码有十几颗子弹在瞬间贯穿了它的身体,使它在第一时间暴毙当场,子弹的强大冲击力将失去生命的躯体撕扯成好几块四处飞散。
后续的大群异种丝毫不为所惧,依旧怪叫着争先恐后跳进来,但是刚一现出身形就被汹涌的子弹打断手脚,射穿身体。
这一刻所暴发出来的火力竟然比起雷鸟一行四人的全部火力加起来还猛烈了数倍不止。
这时沈浪才注意到自己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金发男子,脸上涂着油彩,长长的弹链在身上缠得密密匝匝,头上戴着一个氧气面罩,手上端着一支威猛的M240重型机枪,枪口正朝着门口的大堆异种疯狂地喷吐着火舌,那一声开火就是他喊的。
M240重机枪以每分钟近千发的射速喷吐着子弹,密集的子弹疯狂地撕扯着异种的肢体,凡被射中的异种无不肠穿肚烂,毙命当场。与此同时,另两个高矮不一的男子也从房间的另外两个角落现出了身,这两个男子身穿同样的迷彩服面戴氧气面罩,手上的武器各自向着异种猛烈开火。
雷鸟诸人心中的惊喜无以复加,这次的逃亡慌不择路之中跑进了地底下,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没想到却歪打正着,竟然碰上了强大的友军,否则雷鸟部落必然在今天随着他们这几个最后幸存者的消亡而消亡。
沈浪在雷鸟部落几个月的生活中从来未曾见到过新面孔,这是沈浪第一次见到陌生的人类,心中的狂喜之情难以言表。原来自己这几个人并不是这个星球上最后的人类,人类还没有从这颗星球上灭绝。
友军虽然只有寥寥数人,但是火力却强大得超乎想象,狭窄的入口处彻底被猛烈的火力封锁,无数异种被射杀当场。相比之下四眼和八楼手上的武器在友军面前实在拿不出手,但是自己作为这次遭遇战的始作俑者,又实在不好意思在旁边当看客,只好举起手中的老爷枪不时放放冷枪聊胜于无,沈浪手上连支枪都没有,只好圆睁双目随时准备着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