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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妹自传:学会飞翔-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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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初的一个星期五,我在工作室里工作到很晚,我和姑娘们正在为我们的第三张唱片录制歌曲《怨》,和我们合作的是赫赫有名的美国制作人兼歌曲作者罗德尼·杰金斯。

上午,马克把我送到西区,然后去了赫特福德郡和我妈妈及布鲁克林呆在一起。马克坚决要求布鲁克林不能离开房子,哪怕在花园也不行,除非有他跟着。他说:“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任何事都可能发生。”绝大多数时间马克只是闲着,或者做一些杂事。尽管桑德拉和露易丝有时会带布鲁克林出去,照料布鲁克林的重担主要落在我妈妈身上。她总是说:“别担心布鲁克林,他在这儿很好,就把他交给我好了。”事实是她几个月来都不曾有过正常的生活。

大约10点钟,我走下怀特菲尔德街工作室的台阶时,马克正等在我的那辆小小的绿色奔驰SLK里,像往常一样穿着合体的海军蓝西服,十分精神,看起来就像他当兵时一样。作为一个真正的专业人员,甚至都没问我今天过得怎样。而事实上我累坏了。在回家的路上我给大卫打了电话,他正在伯纳姆比奇斯和英格兰队在一起。第二天他们将在温伯利迎战卢森堡队。我说赛后去看他。尽管伯纳姆比奇斯离这儿只有不到一小时的车程,在25号公路附近,但是这和在外赫布里底群岛也差不多。一旦进了训练营,就像到了修道院里。

进家门后,我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后门边上的冰箱。早餐后我就没好好吃过东西,我快饿死了。我爸爸在打电话,看上去很严肃。我记得我做了个滑稽的鬼脸,他没有反应。我拿了些鸡,是我妈为晚餐准备的,走进客厅,妈妈和迪、戴尔都在。

我爸爸打完电话后对我说:“维多利亚,你能到这儿来一下吗?”

既然他负责房子的装修,几乎每天都要做出一个决定。

房间的门框都改成了哥特式的形状以适应房间的大小,但那些通往游泳池的门就成了问题。

我走回厨房。但这和房子没关系。

“刚才是警察,”他说,“他们得到了内线消息。”

“布鲁克林?”我一下子僵住了。我几乎说不出他的名字。我爸爸点点头,伸出双臂搂住我,那感觉肯定就像搂着一个石像。我好像已经变成了石头。这就像一个梦魇,当你醒来时意识到这是噩梦,然后睡去,但却又回到那个噩梦中。这不可能发生。我爸爸仍搂着我,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警察收到可靠消息说:布鲁克林将在第二天,9月4号,被绑—架,然后被带到汉浦斯代德“主教”大道的一个地方。

明天。我口发干。他们选择明天是因为他们知道大卫不在家。明天。我看看手表,这只表是大卫送给我的。到明天还剩几个小时。明天从今晚午夜就开始了。接着我的肾上腺素—直往上涌。

那块鸡一直没吃。3天后它仍在厨房。

我做的第一件事儿是跑上楼,看看布鲁克林是否还好。

他正躺在小床上,睡得正香。然后我在他房间外面的平台上叫马克,他说他要去换衣服,尽快回来。他要我拉好窗帘,锁上所有的门,家里任何人不得离开房子。

然后我打大卫的手机。伯纳姆比奇斯的总机在比赛前的那天晚上通常不转电话。在这个时候,我才不在乎英格兰队呢,除了布鲁克林我什么都不在乎。我没办法不告诉大卫。这该死的足球。

我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有一刻信号中断了,电话里喀喀作响,我真受不了。大卫说他一会儿打给我。他要跟英格兰队的主教练凯文·基冈谈谈。听到大卫的声音本该让我平静下来,但没有。我感觉在跟一个巨大的有回音的山洞说话。房子里可能都是人,但当我放下电话时,我感到非常孤独。

半小时后马克来了,他已不再是那个几小时前接送我的司机。起先他的穿着看起来很随意,但现在他身上的每一部分都在说:我来负责。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检查门窗。亮着灯的窗户目标太明显,他说。如果他们带枪来,他不会让他们轻易得手的。

我在发抖,哆嗦着。我能感到血在我的脖子里涌动。嘴里非常干。大卫怎么还没打电话来?我必须做点什么。我要是不找点事做我会发疯的。所以我去检查检查窗户,那些窗户我早已检查过了,马克也检查过了。但马克不是我家里人。除了家人,你不能相信任何人。

看起来我就像个机器,只是在检查窗户,等着玻璃被砸碎,等着有人端着枪、戴着面具从窗户冲进来,带走布鲁克林,他们选中的那个。

谁也别碰我的孩子!

我呆在楼上布鲁克林的房间里,看着他,这时大卫打电话来。我妈妈接了。我像患了紧张症或是什么的一样坐着。

她在门口低声对我说,大卫正在路上,主教练也一起来处理这件事。我记得当时这么想,阿莱克斯·弗格森不会这么做。

我能听到楼下我父母正悄悄地和迪、戴尔说着话。我只是在布鲁克林的房间外面的平台上走来走去,而马克则在黑暗中从一个窗口走到另一个窗口,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谁也别碰我的孩子!

当我听到大门口汽车的声音时,我强烈地感觉到松了一口气,这种感觉我记得我以前从没有过。大卫。和他一起来的有凯文·基冈,还有特里·贝尔纳,他是英格兰队的按摩师,其实更是一个朋友。

这时肯定有凌晨一点了。大卫看上去很糟糕。我以前从未见过英格兰队的主教练,但是,我再怎么称赞他都显得不够。他真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人,是你可能遇见的最好的人。他说他知道我的感受,当他在德国时,他和他的妻子曾收到过死亡恐吓。

尽管警察说呆在屋子里会没事的,马克说根据他对情况的判断我们应该出去,找个安全的房子。

正是凯文·基冈建议我们去伯纳姆比奇斯。英格兰队不在那儿训练时,它是个普通的旅馆。正如我所说,英格兰队的训练基地就像一个修道院。谁也别想进去。

“给我们半个小时,”凯文在和大卫离开时说,“你们到的时候,房间就为你们准备好了。”

我本以为我和布鲁克林会跟他们一起去,但大卫拥抱了我说一小时后我们就要在一起了,并说最好照老板说的‘做,一切都会准备好的,而我爸爸的四驱车会更安全。

我上楼,把布鲁克林和我的东西扔进了几个包里。我哆嗦得如此厉害,几乎打不开抽屉。我们上了我爸爸的切诺基,马克开着我的奔驰跟在后面,他说以防万一有人想跟踪我们。出门前,妈妈回到厨房,从抽屉里拿了一把刀。她连马克也没告诉。除非你是我家里人,不然我永远不可能完全相信你。

45分钟后,我们通过了伯纳姆比奇斯的安全门,大卫和安全主管正等在那儿。凯文·基冈说我、大卫和布鲁克林可以呆在同一个房间里——这是英格兰队比赛前夜从未听说过的事。这些房间并不是顶好,却是我最愿意呆的地方,和大卫在一起,布鲁克林睡在我俩中间。

我们大约还有4个小时的睡眠。主教练说他将让大卫决定自己的状态是否好得足以参赛,他还说大卫可以到第二天早晨再做决定。当我们醒来时,大卫还在犹豫不决,但我说我认为这会对他有好处,脑子里不要想任何事。毕竟凯文·基冈是个相当不错的人,而且大卫也不能让英格兰队的球迷们失望。

因此他参赛了。

我们被安置在和球员分开的一个侧厅里,那是主教练和教练组人员呆的地方。不能让球员们知道我们在那儿,因此第二天我们就呆在房间里,或餐厅里。

最近的这次恐吓之后,警察决定我们应该装一个全新的带报警按钮的安全系统。安装起来要花些时间,那这几天我们去哪儿呢?

我给埃尔顿打了个电话。他说,只要我们需要,他在尼斯的房子就是我们的。

“只要告诉洛朗你们坐哪班飞机,他会安排好去接你们的。”

但马克说仅在室内装安全系统是不够的,他说最近的一次恐吓相当严重,我们需要24小时贴身保护,他一个人顾不过来。

“为了更好地做这事,为了布鲁克林的安全,我得再雇个人。”

如果马克认为有必要,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他说,在博乌他和道杰合住的房子里还有一个做保安工作的司机,曾和他一起在北爱尔兰工作过。这将意味着每周再花一千英镑,他说,但是由于布鲁克林性命堪忧,他知道钱不是问题。

大卫说,雇吧。

第二十章 你去死吧

只有我爸爸一个人留下看着他们安装新安全系统。我、布鲁克林、我妈妈、露易丝和利伯蒂带着两个保镖飞往尼斯。我们回家时,房子里到处都装上了报警器,12分钟内苏格兰场会做出反应。房子外面摄像机监视着花园的每一英寸土地。他们给我们的电话装上了窃听器,警车在我们房子外面的街道上定时巡逻。

但对我来说,这还不够。每一位父母都有的那种担心孩子有不测的噩梦已经完全变成了恐惧。正如那个人所说,妄想症对人的影响很深。它直袭我内心深处的自信,我已经丧失了冷静判断孰轻孰重的能力。

马克说他和那个新来的保安司机每晚将轮流坐在厨房里盯着监视器。这种状况持续了几个星期。最后,我爸爸说我们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了。我们达成一致意见,三天监视,两天休息,那就是说,他们有一天时间是重叠的。只有那一天我妈妈才真正可以自由外出。

在接下来的9个月里,布鲁克林几乎不曾离开房子半步。马克说布鲁克林去花园也不安全,鱼池边喂鱼也不行。

如今我妈妈说她都不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生活的。她不能老是匆匆忙忙去药店,匆匆忙忙去某个地方啊。我妈妈和大卫的妈妈都不能像其他的祖母那样推着婴儿车带他去购物。马克说那太危险了。我们的生活笼罩在一片恐惧中。

为了来去更方便些,我们让马克和另一个保镖使用罗尼贝里房产处的一套公寓,这套公寓先前是建筑工人居住的地方,工人们曾在那儿煮过咖啡和食物,因此需要清理一下。铺上了新地毯之后,我和妹妹又上街买来所需的东西:从沙发到与之相配的窗帘、羽绒被、高脚凳、微波炉、水壶、电视和录像机。当然,他们是不用付租金的,所有的账单都由我们来付,而且他们还可以用我们的车。

到11月初,没有再收到绑架的恐吓,于是我们决定不再用两个保镖。而且,说真的,另一个人连马克的一丁点儿都比不上。通常,他更多的是个碍手碍脚的家伙,而不是个帮手。我想马克会因再次独自承担所有的责任而有些不安,但事实上他好像不顾一切地想和我们呆在一起,尽管我指出既然另一个人已经走了,我们还是照原来的时间表工作。马克的父亲一直生病,他额外休了很多天的假。

然而,他总是会问我,维多利亚,你对我满意吗?我会保住我的工作吗?总的说来,我对他非常满意——他父亲生病又不是他的错。但我还是抓住机会向他指出他对我并不总是很直率——比如我第一次面试他时,他告诉我说他能讲一口流利的法语。我们呆在尼斯的几天足以证明那是十足的幻想。此外,我们在法国的时候,我发现他在给布鲁克林拍照。如果你是保镖,你是不会那么做的。接下来就是他戴眼镜是为了伪装的事。

我说:“你肯定认为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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