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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我不禁有点紧张﹐蓝丝说来轻描淡写﹐而且像是因为我的话才引起话头来的﹐可是她分明是要向我转述猜王的话。
猜王或者有某种原因﹐不能向我直接说﹐也不能叫蓝丝直接告诉我﹐所以才用了这种方法。
当下﹐我也不作强烈的反应﹐只是轻轻“昭”了一声。蓝丝本来就走得很慢﹐这时﹐更是半晌才跨出一步﹐温宝裕自然得其所哉。
蓝丝不急不徐地道﹕“我师父说﹕卫斯理是一个奇人﹐如果他自小就接触降头术﹐成就不会在史奈大师之下﹐只是到了现在﹐再想来了解降头术﹐当然太迟了一点。”
我闷哼了一声﹐心中自然知道猜王所说的是事实。
蓝丝又道﹕“我师父又问我﹕你听到刚才他问的问题了?我答应著﹐我师父又问﹐你可知道他这个问题﹐蠢在什么地方?”
蓝丝的声音十分动听﹐我问了问题﹐猜王当时没有回答我﹐且对我十分无礼﹐这时﹐自然是借蓝丝来向我解释这件不愉快的事来了。
我和温宝裕互望了一眼﹐倒要听听我的问题﹐究竟“蠢”在何处。
蓝丝唁唁咯咯﹐不停地说著﹕“师父这样问我﹐我就说﹕卫斯里问降头术是不是可以掩饰一个重要人物被杀这样的大新闻。我师父叹﹕是不是笨?我道﹕是笨了一些﹐他不知道﹐史奈大师参与了行动﹐而且﹐更可能﹐一切都是史奈大师安排的﹐那就根本没有什么凶杀。”
我听到“更可能一切都是史奈大师安排”这一句话时﹐脑中已“轰”地一声响。一阵晕眩﹐刹那之间﹐隐隐地像是想到了什么 可是却又空空洞洞、什么也想不到﹐由于突然而来的刺激﹐奇Qīsūu。сom书如此之甚﹐所以她最后那句话﹐我竞一点没有听进去。
我赶紧定了定神。追问﹕“你说什么?”
蓝丝本来是一面说一面在带路﹐一直背对著我﹐直到这时﹐女才站定﹐转过身来﹐睁大了眼睛望著我﹐我再镇定了一下﹕“最后一句。”
蓝丝重复著﹕“根本没有什么凶杀。”
温宝裕插嘴﹕“可是﹐一个地位重要的人被杀﹐我亲眼看见的。”
蓝丝摊著她雪白丰腴的手﹕“如果一切是史奈大师的安排﹐就不会有什么凶杀﹐所以﹐也不会有大新闻﹐也不必掩饰。”
我的思绪十分乱﹐所以﹐一下于没有法子作出反应。温宝裕的思想方法另有一套﹐他根本不会把陡然生出来的意念再去想一遍﹐而一切都作直接的反射﹐他“哈哈”一笑﹕“史奈大师能令死人复活?还是他用了掩眼法﹐使所有人看到的全是假象──那丑恶的胖子根本没有死?”
蓝丝笑眯眯地望著温宝裕﹕“本来﹐我以为卫斯理的问题够蠢的了﹐现在﹐才知道──”
温宝裕不等她讲完﹐就抢著逼问﹕“蠢在什么地方﹐请直说﹗”
蓝丝被温宝裕打断了话头﹐侧著头﹐想了一想。当她在那样做的时候﹐样子十分可爱﹐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说不明白﹐只好说﹐根本没有凶杀。其实﹐也不能怪你﹐我也不是很明白﹐刚才我所说的﹐只不过是我师父说的一些话。”
我吸了一口气﹕“猜王还说了些什么﹖”
蓝丝又转回身﹐走向前﹕“我师父又喃喃地说﹐希望卫斯理和那母子两人﹐赶快回家去﹐整个把这件事忘记﹐忘记得愈干净愈好﹗”
我心中冷笑了﹐在我身边的温宝裕说﹕“忘掉整件事﹐不可能﹐至少﹐认识了你﹐我无法忘记﹗”
蓝丝的身子略震了一下﹐即使在她的背后﹐也可以感到她听了这句话之后心中的喜悦──整件事﹐从诡异的凶杀﹐到蓝丝的出现﹐到温宝裕的失魂落魄﹐每一个转折﹐都出人意表之至!
蓝丝的声音变得十分低﹕“我不知道﹐我师父那么说﹐我就复述出来。”
蓝丝走得虽然慢﹐但当她说到这里时﹐也已经跨出了花园。她的任务是带我们出花园﹐一出花园﹐她就转回身﹐低著头﹐迅速地在我们两人的身边跑过。
当她在温宝裕的身边经过之际﹐像是伯温宝裕会出手拉她﹐所以身子翩然一闪。
温宝裕在这时﹐并没有出手﹐只是出声﹕“蓝丝﹐等一等!”
蓝丝陡然站定﹐并转过身来﹐虽然不直视温宝裕﹐可是温宝裕肯定可以感觉到她眼中闪烁的那种奇异的光芒。温宝裕急速地问﹕“我们怎样可以再见?”
蓝丝抬头向上﹐望著天﹕“我师父也说了﹐他说﹐他有法子使我完全不记得曾遇见过你﹗”
温宝裕立时说﹕“如果他有这个能力﹐请他不要用在你的身上﹐也不要同时用在我们两个身上。”
蓝丝的声音﹐忽然之间﹐由刚才的沉郁﹐变得十分快乐﹐声音之中充满了笑意。
【第八部﹕篡夺王位的大阴谋】 蓝丝用带笑的声音道﹕“好﹐我会转告师父﹐我们总可以再见的。”
温宝裕咬了咬下唇﹕“如果我留下来不走﹐是不是可以和你在一起。”
温宝裕是胆大妄为惯了﹐他那样说﹐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可是蓝丝的反应﹐却强烈得出乎意料之外。她双手乱摇﹐臂上的金钏银钏相碰﹐发出叮叮的声响﹐神情惊恐﹕“不能﹐不能﹐这里会有极可怕的事发生──。”
她说到这里﹐陡然住口﹐样子更惊恐﹐像是刚才在无意之中﹐泄露了一个极大的秘密。她自然而然把手按在心口﹐频频吸气﹐温宝裕还想追问究竟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但是我看出﹐其中一定大有蹊跷﹐用力拉了温宝裕一下﹐抢著道﹕“你不能留下来﹐至少要先和你母亲一起回去再说。”
在这种情形下﹐能令得温宝裕就范的﹐怕也只有拾出他的令堂大人来了。果然﹐温宝裕一听得我这样说﹐长叹了一声﹐不再言语 神情忧郁﹐目光呆滞﹐像是遭到了莫大的打击。
蓝丝的神情﹐这时也恢复了正常﹐我向她望去﹐用眼神向她询问﹕是不是可以把她所谓“极可怕的事”向我们说说?
蓝丝一下子就明白我的意思﹐她略为摇了一下头﹐现出的神情告诉我﹐最好提都不要再提这件事。
我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可是却更肯定﹐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而且﹐一定正如她所说﹐是极可伯的事。
蓝丝虽然年轻﹐但是她来自一个对降头术家有研究的苗峒﹐又是大有地位的降头师的徒弟﹐不会对普通的事大惊小怪﹐所以﹐出自她口中的“极可怕”的事﹐一定是真正的极可怕。
我当然对探索那种怪异的事有兴趣﹐但如今先要做的事﹐是把温家母子送回去──这也正是我兼程赶来的主要目的。
蓝丝又转身向屋子走去﹐温宝裕望著她的背影﹐这一次 轮到蓝丝一步三回头了﹐当真是回肠荡气之至。我知道在这种情形下。催温宝裕快些走﹐并无用处﹐所以只好耐心在旁等著。
一直等到蓝丝进了屋子(她在屋子门口的石阶上。又站了足有一分钟﹐这才进去的)﹐温宝裕才长叹一声﹐向我望来。
我早已等得火冒三千丈了﹐所以他居然也看出了我面色不善、没敢再说什么。
我望著路面﹐心中盘算著﹐在这里﹐要找车子﹐只伯还不容易。路上冷清得很﹐温宝裕也看出了我的难处﹐居然建议﹕“要不要我进去﹐请蓝丝送我们一程。”
我吃了一惊﹐要是同意了他那建议﹐只怕这一对少年男女﹐更加难分难合了。所以我坚决拒绝﹐向前面一指﹕“走。”
温宝裕虽然不愿意﹐但是也只好开步走﹐走了不到几百步 岔路上一辆车子﹐飞驰而来﹐狂按喇叭﹐在我们的身边﹐急刹车停下﹐陈耳探出头来﹐叫﹕“谓上车。”
我冷冷地看著他﹕“怎么﹐是想来押解我们出境?”
陈耳叹了一声﹕“卫斯理﹐你这人。”
我怒﹐冲到他面前﹐拳头在他面上晃著﹕“我这人怎么样?”
陈耳居然不躲不闪﹕“你这人﹐怎么不想想我和你通电话时﹐你在什么地方﹐身边有什么人﹐我是不是能随便说话。”
我呆了一呆﹐我一点也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可是这时﹐陈耳就算说了﹐我一样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猜王和屋主人面前﹐不能说想说的话。
陈耳看出了我的犹豫﹐打开了车门﹕“上车再说。”
显然对步行没有兴趣的温宝裕﹐早已自行上了车﹐我也上了车﹐坐在陈耳的旁边﹐先开口﹕“好像事情愈来愈神秘了﹐一些降头师﹐鬼头鬼脑地想干什么?”
我是因为始终觉得猜王的神态有异﹐所有才顺口这样发问的﹐陈耳一听﹐脸色灰败﹐声音发颤﹐向我望了一眼﹕“你知道了多少?”
我心中大是生疑﹕“一点也不知道﹐只是绝不明白﹐一个那么重要的人物﹐在公众场合被杀这种事﹐怎么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陈耳的脸色更难看﹐伸手在自己脸上﹐重重抚摸了几次﹐像是想把脸皮全都搓下来一样﹗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看到他这种情形﹐我倒还沉得住气﹐知道他的心中﹐十分犯难﹐可是温宝裕却老实不客气﹐在他的身后﹐用力一拍他的肩头﹐令得他身子震动了一下。
温宝裕声大气粗﹕“啊﹐我不是凶杀的疑犯么?怎么忽然又可以自由行动了?”
陈耳这才粗粗地叹了一声﹕“根本没有凶案了﹐还有什么疑凶?”
我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这时我知道温宝裕不会干休﹐所以也懒得开口﹐由得温宝裕去发问。温宝裕嚷叫了起来﹕“这是什么话﹐明明我亲眼目击﹐在那酒店大堂﹐也不知有多少人看到过的事﹐怎么能说根本没有发生过?”
陈耳的声音十分疲倦﹕“史奈大师说﹐他说﹕谁也不准再提﹐只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在我们这里﹐那就是说﹐这件事﹐就真的没有发生过。”
温宝裕叫得更大声﹕“史奈降头师是什么──”
我和陈耳都大吃一惊﹐虽然这时﹐我们是在一辆前进的车辆中﹐温宝裕所说的话﹐不会有别人听到﹐可是他如果对史奈大师口出不逊﹐又怎能肯定史奈大师不会有神通可以知道?
我刚想出声阻止﹐料不到温宝裕居然自动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这种情形十分罕有﹐所以后来我追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回答很有趣﹐也很合情理。)
(他说﹐他本来确然想出口不逊的﹐但突然想到蓝丝也是一个降头师﹐不能连蓝丝都得罪了﹐所以就自然而然住了口。)
(爱情真伟大。)
温宝裕顿一顿﹕“史奈讲了……也不能改变事实﹐人还是死了。”
陈耳耸了耸肩﹐说出来的话﹐简直惊心动魄之极﹐他道﹕“史奈大师既然这样说了﹐他就能改变事实﹐人死了﹐他能叫人活回来。”
他的语调甚至十分平淡﹐一点也没有夸张的意味﹐可是那两句话﹐令得温宝裕那样的人﹐一时之间﹐也目定口呆﹐哑口无言。
人死了﹐史奈大师能令死人活回来。
死人如果活回来了﹐那么﹐当然就不再有凶杀案了﹐所以﹐也根本不必掩饰﹐根本没有凶手﹐一切都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实在再简单不过﹐猜王、蓝丝他们﹐显然早已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觉得我的问题很笨。
而我﹐随便我怎么想﹐我也无法想得到史奈会令死者活过来。
根据温宝裕的证供﹐那个重要人物的后脑﹐中了一枝钢箭﹐宜贯串到前额。
一个被利器贯串了脑部的人﹐在被确认为死亡之后那么久﹐还能活回来?
虽然我决不敢轻视降头术﹐但也难以相信它可达到这样惊人的目的。
温宝裕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