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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一点儿无效。」
风四心中暗惊,其实在一开始见到老板娘时,他已知道对方是谁,女子的易容术的确高明,却在首饰上露了马脚,那晚戴在她腕上的七彩丝带此刻就束在她发间,也许她以为小小丝带自己不会注意,却没想到作为一个捕快,最基本的就是要有一双好眼力。
女子没说错,他此刻的确已是强弩之末,所以刚才才下手狠辣,速战速决,这姐弟二人的武功在杜秋等人之上,他没把握力敌,便想在自己药发之前逼他们离开,却不料被看出了端倪。
眼见女子缓步逼来,风四神色不动,只微微抬起剑柄,意为出剑,燕奕立在他身后,见他背在后面的另一只手握得死紧,便知不好,正想找话骗走那姐弟,小李突然叫道:「风捕头,你的手……」
风四此刻只凭一口气支撑,持剑的手难免微颤,小李就立在他身旁,自然看得清楚,想也不想便失声叫了出来,他一出声,便知不好,忙挡在风四身前,叫道:「匪贼还不束手就擒!」
话音未落便被女子扯住摔了出去,跟着一掌拍在风四胸前,风四撞到后面墙上,摔倒在地,燕奕想上前扶他,却被女子抬脚踢倒,跟着手一翻,一柄利刃抵在他咽下。
「燕奕,你的死期到了!」
「住手!」
风四忍痛喝止,却见石生冲到他面前,清秀脸上堆满怒气,骂道:「死男人,敢说我是暗娼,害得我被关押,瞪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少爷哪里长得像暗娼?」
没理会少年的咆哮,风四冷眼看那女子,道:「石紫玉,如果不想你弟弟有事,就立刻放手!」
女子一愣,却见风四背靠墙壁,手腕微微抬起,掌中剑柄对向石生,她冷笑道:「你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还敢威胁我,我弟弟一招就能杀了你!」
「我剑柄中藏有暗器,只要按动机关,暗器便会射出,我现在虽无站立之力,但按机关的力气却有,石生轻功再高明,这么近的距离只怕也是躲不过的,你要不要睹一把?」
话音清淡低缓,却带了几分阴森,石生脸色一白,见那剑柄直指向自己喉咙,似乎随时会有利刃飞出,忙看石紫玉,石紫玉冷哼道:「你这招骗骗我弟弟倒罢了,别想蒙过我!」
「你可以不信,只要你认为用你弟弟换一个犯人之命合算的话!」
风四嗓音清朗,眸光凌厉,若非坐倒在地,绝看不出他已身中麻毒,见石紫玉脸现犹豫,石生忙道:「姐,别信这死男人的鬼话,你看我这就拆穿他的把戏……」
「别动!」
石生刚抬起的手掌被石紫玉喝住,她手下一紧,利刀往燕奕喉间又顶入几分,燕奕紫眸微眯,淡笑道:「你在怕吗?不如赌一局好了,说不定那只是普通剑柄……」
「闭嘴!」也许九成九是假的,但只要有半分是真的,就会要了弟弟的命,没有绝对自信赢得了的赌局,她不会去翻牌。 石紫玉脸上戾色顿消,看着风四,柔声笑问:「我好像没做过什么案子,不知风捕头如何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你穿紫衣,又擅易容,巧令色,跟传说中天道那个妄称紫狐转世的三当家石紫玉如出一辙,只可惜看到你,我才知何谓百见不如一闻……」
燕奕低声闷笑起来,随即被抵在脖子上的刀刃狠狠顶了一下,石紫玉将刀摔到地上,拉住石生转身就走,口中恨恨道:「风四郎,我记住你了!」
「不胜荣幸。」冷眼看着石家姐弟出门走远,风四吐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身子松弛下来,头靠在身后墙上,微阖双目。
燕奕拖着脚镣挪到他身旁坐下,低声笑道:「言辞刻薄可不像你的作风,你是故意激怒石紫玉,逼她忿而离开的吧?你就这么有把握赌她会信你的话?」
风四没答话,脸一如冰峰般冷漠,跟这小冰渣捕快在一起待久了,自己可能早晚有一天也会变冰块的,见他眼神涣散,身子微微颤抖,燕奕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肌肤细嫩柔滑,却跟想象中一样冰冷,不知他的身子是否也如此冰冷?心念甫定,忽听风四道:「小李,将人犯锁到柱上去。」
小李刚才被石紫玉摔在墙边,额头磕破了,还在晕眩中,听风四叫他,连忙爬起来,上前揪起燕奕将他拉到一边,遭受冰冷待遇,燕奕脸上笑容有点儿僵,「小风,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人犯的叫?」
「走开,死囚犯,套什么近乎!」小李推开燕奕,又扶住风四,担心地问:「风捕头,你脸色好难看,觉得怎么样?」
「还好。」神智渐趋模糊,风四拼力咬了下舌尖,令自己撑住,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那我扶你。」
小李伸手搀扶,风四正要回绝,忽见对方眼中寒光一闪,情知有异,本能的去躲避,身子却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眼睁睁看着小李拿起石紫玉扔掉的那柄匕首向自己刺来。
「小心!」
风四被燕奕撞开滚到了一边,小李手中刀锋去势不停,在燕奕肩头划过一道血线,风四喝问:「小李,你干什么?!」
见招式走空,小李重又扑上前,冲燕奕劈头盖脸一顿乱刺,口中大叫:「狗强盗,你早该死了!」
「住手!」
燕奕双手被拘在木枷中,脚上又锁有钢镣,行动远不如小李灵活,和他扭缠中臂上又被刺了两刀,风四连声喝止,却被小李怒视:「你身为捕快,却一再庇护这贼人,你说,你跟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我做捕快有十年了,你该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一路上你对这家伙照顾有加,那个人说的对,你们都该死!」
「我说住手!」见小李势若疯狂,尖刀不断刺下,风四慢慢抬起手中剑柄,喝道:「放开他,否则我便按机关!」
小李大笑,一脚踹开燕奕,转身走向风四,他额前绽裂,半边脸被血溢红,歪嘴大笑下,扯出诡异的表情。
「我不是那个傻女人,被你一句话就乖乖的骗走,机关?如果剑里真有机关,刚才你早用了,还会那么轻易放走他们吗?再说,你现在还有力气动弹吗?告诉你,让你全身发软的麻药与杜秋的药无关,那是我每天在给你送的茶水里下的药,那人说这药无色无味,不会被觉察到,你果然中招了吧?」
见小李立在自己面前,利刃举起,风四轻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也是为了钱?」
「钱?哈哈!」小李冷笑道:「钱我当然想要,这狗贼的命我更想要!你知不知道我全家都是被盗匪害死的,我当捕快的第一天就发誓,要将这些贼人全都凌迟处死,你也一样!」
小李挥刀刺下,燕奕突然扑上前,用木枷砸中他小腿,拉他滚到一边,冲风四大叫:「快逃!」
「你们谁都别想逃!」腿剧痛不已,小李目露凶光,扬起手臂,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后,狠狠刺向燕奕的胸膛。
眼前白光闪过,小李只觉心口一痛,尖锐暗器在贯穿他的心脏后,钉在后面梁柱上,匕首失手落下,他茫然低头,见鲜血箭一般的自胸膛迸流而出,对面那只晦暗剑柄正对着他,剑的主人默默看他,墨瞳里暗光游离,轻声道:「抱歉。」
看着小李仰面倒下,风四长松了口气,手一软,剑终于落了下来,直觉告诉他,生死之搏终于暂告一段落了,至少今晚不会再有敌手出现。
「小风,你怎么样?」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剑伤,燕奕匆忙扑到风四身旁,用身子替他撑住摇摇欲坠的身躯,问。
「没事。」
死鸭子嘴硬,明明没有自己支撑,他早就倒地了。看着风四略显苍白的面容,燕奕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奇妙的疼惜,伸手替他擦去额上冷汗,但手腕在下一瞬被紧握住,风四抬起眼帘,冷冷看他。
「别妄想逃走,即使你杀了我,得到钥匙,没有暗码,也打不开钢镣!」
燕奕的手此刻的确握在风四颈下的钥匙上,听了这话,他面露微笑,淡淡看着风四眼帘阖上,身子晃了晃摔倒在自己怀里,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却依旧掐得死紧。
小冰渣的疑心病还真重啊,今晚他可是给了自己不少惊喜,现在就算他突然站起来说自己没中毒,燕奕想他可能都不会吃惊。
不过这次风四的确是沉睡过去了,极精致隽秀的面容,细密睫毛垂下,挡住了瞳仁里的冷漠光辉,微薄双唇轻轻抿起,纤柔如处子少年。
似乎只有在沉睡时,他才不会像平时那般冷漠,看到风四鬓角处的疤痕,燕奕皱了皱眉,疤痕一线延至发里,被浓密发丝盖住,若非细看,绝难发现,他想该没人看到这道疤痕,因为风四清醒时,绝不会让人离自己这么近。
他忍不住低头在那冰冷双唇上轻点了一下,「放心吧,我不会走,这一路我会老老实实做你的人犯。」
风四醒来时已是晨曦时分,睁开眼,见燕奕盘腿靠在旁边梁柱上沉睡,再摸摸颈下,双匙仍在,看来这家伙没打得开锁镣,所以放弃了逃脱,双手被铐在木枷上,要同时打开脚踝两侧的密锁的确很难,不过他会这么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倒有些出乎风四意料。
想起昏睡前双唇似乎被抚摸过,风四眼里冷光一闪,却听对面清亮之声响起,燕奕睁开眼,笑着看他,「你醒的比我想象的要快。」
「你也比我想象的要笨。」风四冷冷道:「居然没趁我昏睡时逃跑。」
「被你警告,我怎么敢逃?再说,前途凶险,有你在身旁保护总好过我一人独逃吧?」
「你若真这么胆小,就不会趁我昏迷做荒唐之事!」无视燕奕的微笑,风四恨恨道。
周围空气骤冷,燕奕身子一抖,冤枉啊,他只是很小心的碰了小捕快的唇一下而已,脖子上有木枷,就是有心做坏事也没那个能力啊。
风四站起身,见小李仰面倒在地上,身躯已僵,却兀自双目圆睁,似乎心有不甘。小李不是坏人,可自己还是被迫要杀他,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人性的好坏似乎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活下来。
他从不随便饮用茶点,一路上小李给他的茶他都是暂含口中,过后趁机吐掉,没想到那药性会如此毒烈,只是稍加含润,次数多了也会毒发,再加上杜秋之毒,他能活下来还真是侥幸,只不知这种侥幸还能持续多久?
风四伸手将小李的眼帘合上了,轻声自语:「仇恨,真的那么重吗?重到宁可将自己的命也赔进去?」
「仇恨的确很重,因为用血记下的仇只能用血来偿!」冰冷话语传来,风四转过头,看到燕奕紫眸里闪过狠戾,但转瞬即逝,又换成嬉笑嘴脸。
「没想到你的剑柄里真藏有机关。」燕奕啧嘴叹道,如果当时石紫玉压错宝,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石生的尸首了,这名不见经传的小捕快有太多自己看不透的地方。
「我从来都没说过没有。」
冷淡淡的说辞,燕奕却笑了起来,「小风,我有些喜欢你了。」
「很可惜,我对你厌恶依旧。」
风四拿起剑,揪燕奕出门,燕奕被他粗暴的动作弄得眉头紧皱,咧嘴叫道:「疼疼疼,我身上几处刀伤都是为你挨的,你好歹也下手轻一点儿。」
风四带燕奕去厨房找了些食物当早点,又点着火炉,很快,房里温暖如春。
「喂,你不打算帮我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