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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二将手下兵力变得多起来,两人几乎率领一万多兵士杀了过去。
宋九在前面杀,后面防御工事渐渐布置好,许多人心安定了,也注意到前方的惨战,怕死的兵士有之,不过这支宋军中更不泛剽悍之辈。感动之下,一万多兵士不要命地冲了过去。
实际一场战役,从谋划到结束,可能会持续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
但真在交战时,往往在短短几个时辰内便决出胜负。
并且在交战时伤亡并不是最重的时候,为什么后来宋辽交战,击杀一万辽军便是大捷,而宋军一旦伤亡数目却是很大,速度也。
真正伤亡便是在追击之时。
然而这一战却打得很惨,正常战役,伤亡是在外围,阵型里面伤亡不会过重,当然,败退时失去阵型那就不好说了。但在这一战中,辽军数量多,几乎穿透了宋军所有阵型,作战圈都扩大到宋九身边。
若非宋九激励起士气,让这支军队成了亡命之徒,早就全军覆没。
宋九惨战了两个多时辰,为后方赢得宝贵的时间,可是在这一战中,伤亡过半,但辽军那边同样不大好,伤亡无数。
看到宋军又有一万多兵马冲了上去,这个结果显然耶律休哥不想要的,加上夜色中视线不清楚,又担心让宋九这样不要命的打法将士气整个提高起来,自己部下渐渐困乏,说不定奇迹将会上演,让宋军反败为胜。于是耶律休哥下令,三军撤退,暂时休息,明天清晨再战。
宋九回到工事内,神情木然。
他多次去过前线,灌口寨,南汉,交趾,太原,涿州,辽东,可从没有看到如此惨烈的一战,无数熟悉的人眨眼之见一起躺在远处的夜色中,忠心的老家将郭二死了,那个爱吹捧的王枕死了,大黑死了……
这时他脑袋空空如也,就象失去了灵魂一般。
史珪说道:“宋公,赶紧疗伤吧。”
范延召则说道:“宋公,指挥吧。”
通过简短的两句话,便能看出两人的品行,不过这一战,史珪也有功的。
宋九这才清醒过来。
他看着黑压压的人群,说道:“我是宋九。”
此时他全身上下沾满血迹与泥泞,于是又用手将脸上的污渍抹去。
十几万军民发出欢呼声。
有了宋九在,就有主帅在了,而且宋九的英勇顽强,也让他们有了主心骨。
宋九看了看,说道:“这是谁的主意,很不错。”
“这是我与史将军的主意。”
“范将军,史将军,在下深表感谢。”宋九施了一个大礼。虽然范延召改变了他的原先计划,但是做对了。
“不敢当啊。”
“我是替十几万兵民感谢你们。我思虑不周,若非你们,十几万军民局面更堪忧,”宋九虽不知道史珪开始遇到的难题,但这时也隐约猜到一点,那种情况下,三军未稳住,就是架浮桥也未必管用。又说道:“这个办法好,清点一下人数吧。”
不久,数字清点上来,一共有禁兵五万一千余人,还有,一些逃向四面八方的宋军看到这支宋军再次聚集,又返回了,不过他们仍在危境当中,最终有多少禁兵能回去,谁都不敢说。还有三万七千余乡兵以及弓箭手,三万九千余民夫。
蔡玉逃了,曹彬逃了,米信逃了,崔彦进逃了,杜彦圭逃了,赵延溥逃了,张绍勍逃了,董愿逃了,曹美逃了,李延斌逃了,傅潜逃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贪生怕死,特别是曹彬一逃,大家也没有办法了,只好逃吧,比如范延召若不看到宋九在拼命,恐怕也会逃跑。留下来等死啊。
倒是郭守文不错,刚刚侥幸逃到拒马河对岸,扭头看到河北情况不对,想了想,一时冲动之下,又潜回河北,就在田绍斌与史珪二人援助宋九时,再度回到军中。
这些人多少带走一些宋军。
不过余下的人,要么就被辽军杀死或俘获,要么就淹死在拒马河中。
这个数字不会少,不会低于十万人。
宋九脸色阴沉,虽然有好的一面,如今几乎所有将士一起唯宋九马首是瞻,会号令如一,不再混乱,但有更多不好的一面,士气低落,将士困乏,辽军后方大军源源不断而来,兵力越来越多,前面有拒马河阻挡,自己处在险境之中……
宋九开始下达命令:“符昭寿,你带着五千民夫,立即从岐沟关军营里将所有木料抽出来,架浮桥,能架多少就是多少,持我号令,若无我命令,任何人渡桥一律斩杀之。”
他已经从史珪嘴中得到刚才发生的情问。
“喏。”
“史将军,你带着余下民夫,再修几道防御工事,若无车用粮包做墙,能修几道就是几道。”
“喏。”
“郭将军,杨将军,范将军,你们将军队分为左右中前行四路,郭将军为左路主将,史将军为左路副将,杨将军为中路主将,杨延昭为中路副将,范将军为右路主将,田将军为右路副将,刘将军为前行主将,李继宣为前行副将兼先锋官,呼将军为副前锋官。符昭寿你随我协掌中军,维护军民撤退时的秩序。”
“喏。”
“各营指使在,仍以各营指使为主,若无指使者兵力少者并营,或以各自副指使与都头兼任,划分好各自诸营后,伤者及时疗伤,余下者一分为三,一者警戒,二者轮流休息。”
“喏。”
听罢,有的民夫叫苦。
宋九又说道:“再传令,我们是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无关百姓,浮桥架好后,民夫先行撤退。”
“喏。”
符昭寿道:“九郎,你的伤。”
宋九看到局势缓了一缓,也吩咐大夫过来替他疗伤。
其实在战场上,他四面都有兵士保护,然而耶律休哥就认准了他攻打,以致数名旗手倒下,宋九都提着重剑砍了几个辽国兵,因此受了数处创伤。当盔甲脱下来时,有箭伤,有刀伤,有枪伤,大大小小的伤口多达十几处。
大夫拨箭擦酒精消毒包扎伤口,痛得宋九咧牙啮齿,但痛的更是内心深处。
天色蒙蒙亮,十座浮桥架在拒马河上,三道简易的工事也布防起来,宋九说道:“符昭寿,你立即带领所有民夫,以及重伤的兵士,每人带上弓箭刀枪,三日干粮,带上重伤兵,轻装前进,迅速撤向雄州。”
“啊。”
“人命关天,这是四万多条人命,比战场更重要,快去吧。”
实际主要是符昭寿能力有限,可是这些百姓要撤回去,必须有一个人能镇住场子,否则一旦撤到河南,还会乱。符昭寿作战不行,然而他是国舅,身份能震住百姓。
符昭寿不情不愿地安排民夫撤退。
然而就在这时候,得到休息的辽国大军再度逼了过来。
这时宋军虽轮流休息,可是环境恶劣,根本就没有休息好,是有三道工事,然而这个低矮的简易工事并不是城墙。
局势依然很恶劣。
茫茫无际的辽军在渐渐逼近,甚至眼力好的人,能看到辽军后方的龙旗。萧燕燕来了,辽国小皇帝来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铁血之路(十二)
宋九盯着辽军,喊来侍卫刘全圭:“你带十名兵士立即骑马去雄州,让翰林司使安忠立即从雄州收拢败兵,看看有没有能打不畏死的将领逃到雄州,由他们率领前来白沟接应。”
安忠人在雄州,掌雄州屯兵之职。
不是浮桥架好了,就能安全逃回去的,现在宋军主力全部在这里,虽然人马困乏,兵力不少,这会将辽军死死吸引住,大约民夫没关系,然而他们自己也要撤的。可是从拒马河还有其他的道路让辽军随时堵截。
危险不仅是在这未来的防御战中,同样将会在撤退之中。
“喏。”
宋九想了想,又说道:“再让他分兵于诸砦,以备游骑,若有可能,向诸砦再调一些粮草武器,以防辽国报复攻打砦堡。”
按照地图志的说法,此时宋军南面的拒马河就是涞水,当然也能说是拒马河,它是拒马河的主流,上达飞狐关,但在南面还有一条河流,叫易水,宋朝的防御战线主要是在易水之南,包括遂城,满城,但易水与涞水之间因为宋辽数番交战,生生打成了闲田。只是后来宋军迫于岐沟关一役,宋军精锐军队尽折,加上西夏独立,转攻为守,甚至因为西夏独立,渐渐失去战马重要的来源地,骑兵在军中越来越少,防线渐渐后退,一直退到黑卢堤一带。
现在易水之南,还有一系列的堡砦。
宋九指的就是这些堡砦。
从地理位置上,它们很难防守,不过对辽国威胁同样很大,宋九暂时不想放弃它们。
“喏。”
刘全圭带着十骑,匆匆踏过浮桥离去。
宋九这才将视线看着战场。
没有什么好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打吧。
宋九下令分发武器,南逃时,宋九刻意吩咐过,符昭寿与刘知信一边小心地与杨业部下靠近,一边保护着这些武器。
至于粮草,管它!
但出忽宋九意料。
辽军未攻击,而是从后面转来无数仪仗队,以及几顶黄罗伞,几辆銮驾从大军中推了出来,无数辽军伏下,山呼:“太后万岁,陛下万岁。”
萧燕燕来了。
宋九与几员大将皆皱了皱眉头,当然,若是有耶律休哥的本领,直逼辽国銮驾,让萧燕燕与辽国小皇帝落荒而逃,大捷便有了。然而这只能想一想。
他们到了前线,情况可很是不妙了,无疑会更激励起辽军的士气。
一名太监来到前面,喊道:“宋国宰相宋九可在。”
这是要喊话,宋九走到前面,说道:“某就是。”
前面銮辂帘子一挑,一个貌美如花的妇人走了出来,但在她身边还带着一个妇人。
看到这个妇人,宋九心神忽然激荡起来。
萧燕燕也在盯着他,不过左右侍卫手中皆举起盾牌,全副武装的警戒。毕竟这时候宋军出现了许多可怕的远射攻击利器。
萧燕燕挥挥手,让这些侍卫勿要紧张,徐徐来到前面,说道:“你就是宋九?”
“你就是萧绰?”
“你很没礼貌。”
“你也没有礼貌。”
萧燕燕称喟他宋九,不说相公,不说公,不说易安,于是宋九也称呼她萧绰,不说燕燕,不说太后。
然后萧燕燕也不气,指着玉苹徐徐说道:“你可忘记了她?”
“两国交战,不提对错,你身为堂堂的一国太后,何必刁难一个普通的民妇?”
“本宫也是妇人。”
宋九不语,心想你这个妇人可胜过了千万好男儿,那是不同的。
“宋九,现在你身陷绝地,本宫给你一个机会,若降我大辽,本宫封你为燕王,加封南院大王同为宰相。”
“感谢你的好意,但我是宋臣,生是宋臣,死为宋鬼,不敢受了。”
“你有没有想过她?”
“太后,能否让本官与玉苹说几句话。”
“请。”
宋九看着玉苹,玉苹眼睛垂泪,抽泣道:“官人,奴婢让你失望了。”
“不能怪你,只有一个生父,换我也会这么做的。现在还好吗?”
“奴婢还好,你受伤了。”玉苹看着宋九露在外面的纱带担心地问。
“一点小伤。”
“官人,勿要以奴婢误了国事。”
宋九心如刀绞,然而还是重重点了点头。他很挂念玉苹,可是不能因为玉苹而不顾身后数万将士,大身后无数河北百姓,以及在京城的家人。
萧燕燕打断了他们的话,说道:“如果你执意不降,勿怪本宫无情了。”
“萧太后,她是我的家人,我很思念,只是因为探望生父,却被你们无耻的扣压,如果你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