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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还担心一件事…”温栾自言自语。
“什么?”系尔好奇。
这时貘怪声怪气的笑起来:“看来你终于变聪明了,梦魔得知你的死讯,会怎样呢?他的心志不会浮动吗?真正的梦魔会不会出现呢?”
“啊!”系尔短促的叫了一声。
“想想吧,这个梦魔的人格——等你回去的时候,还存在吗?”貘再接再力。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温栾没有表现得惶惶不安,事实上他就是再揪心,也干预不到那么遥远的空间与时间之外。
这种反应就连貘也感到惊奇,因为本质上他们是相同的。貘脾气糟糕,根本就不是能憋气认输的性格,对食物,也就是拥有物,貘是很斤斤计较的。
“难道你还幻象他在梦境里等你回来,难道他连下次等到的不再是‘温栾’也想不到?”貘尖锐的叫着,“你以为真正的梦魔会放过争夺主导权的好机会?”
“我死的事,赛路斯总会知道。但是他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我?别开玩笑了!”温栾嘲笑貘的无知,“赛路斯最重要的是东西是深蓝王国,只要深蓝星不毁灭,赛路斯永远都会存在。”
说着还把深层意识里的貘喷了一遍:“爱是什么?能吃,还是能喝。咱们现实一点行不行,让‘赛路斯’这个人格存在的因素多了,深蓝王国,雷蒙盖顿机甲,研究所,甚至是每年都有研究经费挥霍这种搞笑原因——连星际海盗都会为了继续自由抢劫参加白鲸星系盟约,抵抗圣辉帝国,谁会因为死掉情。人,就把属于自己的职责都丢掉不要了?你几岁?”
貘气得不行,跟梦魔搞出不正当关系的是你吧,你吧,这时候喷“自己”适合吗?
“就算真正的梦魔出现,赛路斯也能解决,只不过这需要一个过程…”温栾把貘堵得没话后,又自言自语,“希望不是在战斗指挥的时候发生,就算是,应该也还有普尔森。”
“没错,有普尔森陛下在,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系尔总算找到了发言机会。
“……脑残粉自重。”这次温栾也没忍住。
系尔吭哧吭哧的没反驳。
倒是锡蒙利窜出来,疑惑的问:“刚才谁在说话?系尔你到底有几个主人?难道人死之后还能精神分裂?”
“……”
能说不愧是深蓝星研究所出品么,虽然是神逻辑,但也还是出奇的相似。
温栾果断转移话题,“把圣辉帝国那个幸存者抓出来,加上锡蒙利一起交口供,分析战况。”
“喂!”翻译机的抗议无人搭理。
系尔金属球气势汹汹的竖起刚才组装的激光刀,本来就遭受高维世界粒子风暴碰撞的太空堡垒外壳,很快就被系尔连啃带破坏的打开了阀门。
“咣当。”锁死的合金舱门掉下一小块,满满的血腥气立刻冒出。
有一瞬间,温栾说不出话。
战争实在太惨了,圣辉帝国的战舰系统与机甲不会主动保护操纵者,当一切失控后,就是这样的惨景,尸体横叠,都看不出完整形态了。
“还有人活着。”
最终系尔停在一个拐角,那里躺着一个头破血流,手臂折断的小孩。
眼睛紧闭,精神波与生命特征却还存在。
这种俘虏,这种雷蒙盖顿机甲同伴——
系尔真想仰头长叹,怎么掉下来的不是真知之王呢,怎么被俘虏的不是大主教,不是圣殿骑士团团长呢!
“噢!这位伟大的冒险骑士,曾经它受到千人簇拥,还有万人歌颂;可是今天,它正在忍受命中注定的玩。弄!悲伤啊,这就是宿命。”
157、渐变
夕阳西下;驼铃叮咚。
就在这种极富韵律感的节奏里,骆驼背上的小孩迷糊的睁开眼睛;入眼的皆是黄沙,漫无边际延伸到天尽头。
白日的炽烤高温已经过去,夜晚的寒冷还没有到来;正好是沙漠一天中最适宜赶路的时候。
“哟;醒了。”一个声音突兀的冒出来。
小孩扭过头;茫然的看行走的骆驼;艰难的伸出没有骨折的手摸了一下,发现这个动物毫无反应,不像是猛兽。
——他没见过骆驼。
“怎么样?”系尔在精神连接里问温栾;后者刚刚从梦境里撤出来。
温栾沉默了半分钟,才犹豫着的说:“他没有噩梦…或者说;全是噩梦。”
“啊?”锡蒙利挂在另外一匹骆驼的褡裢上,与系尔一起表示了茫然。
“可以说机甲能听懂的话吗?”系尔谦虚的问。
“……”
温栾心情复杂,他不知道这时冒出来的愉快心情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系尔太嚣张,系尔这个哲学家太喜欢用智商来嘲讽别人,所以出现这种机会万分难得?
“这个孩子,一直生活在没有希望的环境里,所以梦境就是真实的记忆回放,但又与那些怀着梦想,渴望摆脱这种不幸的人不同,他没有见过希望,也就没有渴盼。当做梦的人木木呆呆时,就算是噩梦也不好吃。”
“呃?圣辉帝国这么可怕?”锡蒙利嘀咕。
“不,他应该是白鲸星系的。”温栾回忆刚才看见的梦境,“一个矿星上出生的,圣辉帝国占领摩尔威亚时,矿星也被占领了。”
战败国沦为奴隶的女人,与矿星监工头目生的孩子。
生活在各种漠视里,偶尔工头心情好,会丢给他一点吃的,八岁的小孩就跟四五岁一样瘦小,毕竟工头只把这个女人当乐子。
没有人看顾,却也没有遭到毒打,因为小孩十天半个月也看不到母亲一次,其他奴隶忙着劳作,尽快达到赎出自由的标准,谁会在意一个脏兮兮,整天闷不吭声的小孩?
一个人,如果在没有任何期待,没有任何重视,又也没有希望的地方长大,会怎样?
被系尔机械臂抓到骆驼背上的小孩,摸摸驼峰后,挣扎着抬起上半身,满手满身鲜血的样子他好像一点也不惧怕,只盯着逐渐沉下沙丘的夕阳,看得呆了。
骆驼背上的货物,大半都在之前那场混乱里丢了。
系尔拈起一颗从战争堡垒残骸里搜刮出来的压缩淡水胶囊,咔咔的伸出机械臂凑到小孩嘴边:“喂,小鬼,把这个吃掉!”
小孩木木的接过来,吞下。
“他就不怕有毒?有没有一点做俘虏的自觉啊!”系尔转用精神连接嘀咕。
“俘虏?”
“不是俘虏是什么,还有口供要问呢——等等!”系尔机械臂骤然一拉,把小孩从骆驼背上拽出,就这样拎着衣服挂在半空中:“…你,你在说话?”
脸上还残余血迹的小孩嘴都没张,表情还是在发呆,精神波传出来的思绪非常完整:“我没说话,你们听得到?”
是你们,不是你。
他确实听到了之前系尔与温栾在精神连接里说的话。
“超出数值了。”锡蒙利给出判断,“精神能量很庞大…没有准确数值!”
温栾也感觉到了。
如果不是之前的梦境,他简直怀疑自己抓到了圣辉帝国的大人物。
“喂,这种精神力,去操纵王级机甲都没问题吧!”
“不,有缺陷!”锡蒙利不愧是专业机甲,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精神力太分散了,根本不能集中。”
就像能准确灌进一杯水的量,尽管少,但灌满就赢了。
水量再多,全都倒杯子外面了,又有什么用?对深蓝王国来说,这种操纵者简直是给机甲添乱。
“圣辉帝国特意从矿星将这个孩子带走,难道他们看不出?”
“不知道…”锡蒙利吭哧了一声,“不过这种精神力很容易引起共鸣,有个大胆的猜测,圣辉帝国引发普通人精神力出来,可能需要大量拥有这种特质的人来做引导。”
这样的俘虏可真够呛,连圣辉帝国都没去过,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说不出来。
在这片沙漠里,带着他简直是累赘。
小孩还在呆呆看着坠入地平线的太阳,他听见了机甲与温栾的对话,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智商没问题吧?”系尔嘀咕。
“没准是交流障碍症。”锡蒙利补充。
温栾头痛的多问了一句话:“你在看什么?”
“恒星。”
“呃?”温栾还是习惯将那个认做太阳,猛一听还没反应过来。
“这里的恒星很好看。”小孩认真的仰着头。
“……”
系尔赶在温栾前面说:“恒星都差不多,不一样的是你站的这颗行星。”
因为有大气层,因为这里有生命,所以夕阳才会这样漂亮。
矿星保护罩里是没有这些的,从矿星被带走后,就一直待在战舰飞船里,也没有见过适合人类居住的行星到底是什么样。
直到太阳彻底不见,夜幕笼罩,繁星点点,小孩才扭过脑袋,眼神准确的落到系尔金属球主体上,认真的问:“你们是神吗?”
“……”
“带我离开家乡的嘉波主教说,只有神才能给我不一样的世界。”
温栾纠正:“别听他废话!”
小孩表情木木的,却很认真:“嘉波主教说,神的光辉带着福音出现在我面前,给予了我新生。”
温栾差点就骂出声,但是念头一转,最后还是忍住了。
对这小孩来说,去了圣辉帝国,其实比以前的生活好得多,没有圣辉帝国入侵,没准他要在那颗荒芜的矿星上度过一生,谁会要他呢?一颗矿星开发也就是百年左右的事,等到工头升职走了,女人到了期限获得自由离开,矿星要被废弃,能被卖到别的地方都算是好结局了,否则他也不知道离开,大概会留在废弃的矿星里孤独死去。
“有催眠功能吗,忘掉过去重新开始的那种?”
锡蒙利与系尔同时回答:“有,安度西亚会。”
温栾不用问就知道安度西亚肯定又是一台机甲的名字,这隔着N光年呢!难道还能叫场外救援?
“咳,这里是沙漠,圣辉帝国残骸里搜出来的压缩食物与水没多少,等到下个绿洲,就找个地方先把这孩子安顿下来。”
温栾虽然有同情心,但也没想过一直带着这小孩。
温栾连“自己”是不是还能继续存在都不知道,也找不到回去的路。系尔、锡蒙利都需要能量,他们这趟是去破坏人家神庙的,大包大揽的把小孩带在身边才危险。
“对了今天看到一群沙匪,估计附近有他们的部落,没准就在绿洲上——真要命,我们可能还要继续走几天。”
“系尔的主人,你根本不需要担心。”锡蒙利慢吞吞的说,“就算这小鬼精神力分散再多,也是有自保能力的,只不过没有被引发出来,谁要是想杀他甚至揍他,估计自己就会先死。”
“……”
也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沙匪的老巢真的很近,前面已经出现了隐约的喧哗。
篝火,马蹄声。
“绿洲。”
系尔补充:“还真的是沙匪。”
它匆匆将小孩放回骆驼背上,还没想好怎么对付发现骆驼队的沙匪,迎面就是几匹马狂奔而来。
黄沙滚滚,盖了这边一身,对方却连停都没停。
骑马的人就像在逃命,嘶喊着狂奔。
系尔与温栾同时看锡蒙利。
“翻译机,需要你的时候到了。”
“滚,我怎么可能懂古巴比伦与亚述附近的语言,我只会拉丁语。遗失人口档案全集里面只有雅典卫兵,又没有沙漠强盗。”
“那要你有什么用!废物!”系尔竭力模仿真知之王的口吻。
“资料不足,例句收集不足,无法翻译有错吗?”锡蒙利不忿。
温栾真恨不得没有捡到穿越高维空间来的这台机甲,还有那小孩,简直是制造麻烦的!
“都别动,我去看看!”
温栾飘走后,还隐约听见锡蒙利在讽刺系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