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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翼撞开鸠十娘,转而飞快的咬破了自己的中指,然后眸光如波的看向对面的银辫女子。
银辫女子凶悍的上前两步:“你,你这人”
司徒翼唇角绽开干净绝美的笑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中的涟漪越来越深,越来越快。
十娘心知不妙,急忙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司徒翼,不要,不要织幻境!”
司徒翼突然转身像她这边看过来,笑容明朗如同春日最好的阳光:“十娘,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你会一直都陪着我”
话未说完,他就已经带着笑,软软的倒了下去。
十娘哀叫一声,扑过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伸手触碰到他的肌肤,柔软如雪,冰冷如雪。
“司徒翼,司徒翼”她摇晃着他的身子:“你这个不听话的家伙,不是给你说过吗,在我没有给你找到续命的法子之前,你不能用念力来织幻境的,你怎么这么傻?”
司徒翼安静的躺在她的身边,本就淡淡的眉眼五官好似更淡了些,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在她的面前消散了一般!
十娘心痛如绞,急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司徒翼你别怕呀,我带你回去,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雷鼎过来:“鸠姑娘,让我来背他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十娘摇摇头,声音哽咽。
司徒翼这孩子,最是傲娇和讲究了,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
她背着司徒翼,在一帮佣兵的簇拥下,从鬼市里面走了出来。
仰头看了看正在西沉的月亮,十娘想起了上一次带司徒翼来鬼市,两个人也是兴高采烈的进来,然后了,也是这样,她背着重伤昏迷的他从里面出来。
明明是这么弱质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每一次都为了她,去面对生死的凶险呢!
她苦笑了笑,轻声对背上的人说:“以后,咱们都不来这鬼市了好不好?你喜欢吃那阿婆的豆花,我们把那阿婆请到家里去,你想吃了就让她给你做好不好?”
司徒翼软哒哒的趴在她的背上,没有说话。
十娘背着他往前面走,眼泪一次一次的模糊了视线,连脚下的路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她将他从修罗宫里面带出来,原本是想要求无面人师父帮他用玄灵密咒符续命的,虽然师父一时没有答应,可是他还有两年的时间不是吗?
她每次进入密咒空间,都会跪在那里接受黑鞭子的鞭打,目的,就是希望能感动师父他老人家,说不定那一天,他就同意了,司徒翼也就能继续活着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师父坚持不肯救修罗宫的人,她也有希望在两年的时间里,自己努力研学,也是有可能学会玄灵密咒,司徒翼,照样能继续活着。
可是,这些可能性的前提是,司徒翼不能动用念力,小心翼翼活够他本来就应该有的两年时间。
现在,他这种自杀性的行为,直接就将这两年时间给抹去了。
十娘心里焦躁惶恐,又对背上的司徒翼说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从修罗宫带出来的,如果我不是那么狂妄自负,也就不会害得你现在这样了”
背上的司徒翼轻喘了两声,热气呼出来喷在她的耳后,恍惚如同梦呓:“十娘,如果有,有来生,我不愿意你做我的小姐姐了,我要你做我的十娘”
第97章命换命()
他这番垂死的表白,让她的喉间狠狠哽了一下,呜咽之声几乎就要从口中溢出来了。
她背着司徒翼,只觉得心里是全所未有的凄惶:“你不会死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话说得很是笃定,可是她却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底气和把握。
刚才司徒翼织下幻境的时候她看得很清楚,他定是也知道那银辫子姑娘的路数很邪门,所以,他咬破了中指。
十娘不懂得幻境之术,可是能让司徒翼咬破中指沾了血色来织下幻境,肯定是会消耗他大量乃至全部的念力的。
上一次他受伤还有他娘亲为他想办法,这一次,她又该怎么办?
这句‘我绝对不会让你死!’,说不定也只是她的一个妄念罢了。
淡月斜斜挂在天际,清冷的月光流水一般倾泻下来,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十娘催动体内内元,尽量把速度提得快一些,往西郊的抱月府行去。
雷鼎等人也都有些懊悔,今日若不是他们和北冥的这些悍匪发生冲突,他们的鸠姑娘也就不会想到要为他们出头,那也就不会连累这位文静的少公子了。
不过就是几朵玄冰花嘛,那些人想要,他拱手相让忍一忍就过去了的事情,却搞得现在这样地步,真是,真是
雷鼎心下懊恼,催着身边的人,一步不落的跟在她的身后往西而行。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抱月府的轮廓已经慢慢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府门前面,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靠在墙边,她穿着深色衣袍,头上用黑色头巾将脸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四下张望。
看见十娘从这边过来,那人急忙抢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十,十娘,那个叫布隆的兄弟说”
听声音,是乌氏。
十娘这才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一只玉瓶扔给她:“一次半粒,用醋化开,吞服”
当日容兮还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曾经让容兮去夜兰息处取了用索命藤勾魂草炼制成的奇毒丹药,同时,也把解药拿到了手中。
昨日在鸠府,她看见浑身溃烂的乌氏,又看到鸠摩雄一身的老态,不知怎的就动了些恻隐之心,让布隆回去带信给乌氏,让她到这边来取解药。
乌氏双手捧着玉瓶,双手合十作作揖状,感激不尽道:“谢谢十娘,谢谢十娘!”
“这只能暂时控制你的毒症,却并不能根除,你服完之后,再来找我要吧!”
十娘说完,背着司徒翼继续往门内走。
“十娘!”乌氏在身后突然叫住她。
十娘停下脚步,冷声道:“乌姨娘还有事?”
乌氏吱唔了两声,低声开口:“十娘,你不恨我了?”
十娘无声的哼了一声,背着司徒翼进了府门,乌氏还想要跟上去,被后面的雷鼎等人拦了下来。
十娘在两个佣兵的陪护下,穿过前院,径直往南边的正厢房走去。
背上的司徒翼自从含糊的在她耳边低吁了那么几句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吓得她脚下发软,走路都是飘飘忽忽,好似踩在棉花上面一般。
经过前院那株只长叶子不开花的花树下面的时候,十娘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惊诧的看向对面那个峻拔孤傲的身影:“夜兰息?”
他一身墨色的宽衣大袍,披一身清冷的月光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似乎正在赏月,又似乎正在等着佳人前来赴约。
看见鸠十娘从外面回来,他深邃的眼瞳中闪过些幽冷的冰寒:“你去哪里了?”
十娘在两个佣兵的帮助下将司徒翼缓缓的放了下来,又往夜兰息的面前急走了两步,伸手拉住了他宽大的衣袍:“夜兰息,夜兰息你快点帮帮我,我不要他死!”
她哭过,脸色青白难看。
他眸光沉了沉,视线从司徒翼的身上扫过,淡淡开口:“半夜三更不再府中休歇,这下闯祸了,就知道求我了?”
十娘拽着他的衣袍不停的摇晃,连声说道:“帮帮我帮帮我!我的子午鼎不是在你的手上吗?你快点帮我炼制点什么灵丹妙药吧,我要他活着,我一定要他活着”
不容夜兰息回答,她突然眸光一亮:“洗髓丹!洗髓丹不是能起死回生么?你身上还有洗髓丹对不对?给我一颗,求求你给我一颗!”
她有些慌乱无措,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一边说,一边伸手就要往他的袖袋里面探进去。
夜兰息袖袍一抽,斥道:“放肆!”
“夜兰息”她有些被他吓到,身子瑟缩了一下,继续怯怯央求:“你,你不是要利用我么?你帮我救他,你想要怎样利用我都行”
夜兰息薄唇微抿,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她。
他今夜是偷偷过来,本来只想看看她在这抱月府中睡得安稳不安稳。
谁知道过来之后,他把府中上下都看了一遍,根本就没有鸠十娘的影子,他知道她定是半夜三更又溜出去玩了,便在这院子里面等她。
这一等,几乎就是一夜。
天光将要破晓的时候,她回来了,一身的疲态,一看就是在外面和人剧烈的打斗过,而她的身上,居然还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
他认得司徒翼,也对司徒翼的身体状况有所了解。
就算她不求他,他也是会出手相救的,可是,被她这样要死要活的一番哀求下来,他反而有些不想出手相救了。
她还想要洗髓丹,洗髓丹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炼成的?
他准备材料就耗费了两年多时间,盗得子午鼎之后,这才炼制出了仅有的两个,一颗在拍卖行拍卖,得了十万升金瓜子,用来做他招兵买马的经费。
另外一颗,他本来是想要留着自己保命的,可是后来还是给她服了。
现在,她居然还想要洗髓丹?还真当洗髓丹是随随便便就能炼成的么?
他心里有些翻涌的怒气,直到看见她的眼眶里面盈上越来越多的泪水,他这才无奈的短吁一声:“先把他抬进房间里面吧!”
“是!”两个佣兵说着就要过来动手将司徒翼抬起来。
十娘急忙大步过去:“等一下!”
她蹲下来一些,将司徒翼重新背了起来:“司徒翼不喜欢别人碰他的!”
说着,将背上的司徒翼往上面掂了掂,抬步往最近的厢房走去,两个佣兵急忙过去帮着开门和点烛火。
夜兰息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片刻,这才一步一步的跟了过去。
厢房里面,十娘将司徒翼安顿好,又转身将随后进来的夜兰息拉到了床边:“夜兰息,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不能让他死知道吗?”
夜兰息还没有表态,她已经只当他是答应了,转身进了旁边一个侧间,砰一声将房门从里面关上了。
她旋风一般做完所有动作,从头到尾都没有认真看他一眼。
夜兰息微觉无奈,苦笑着摇摇头,走到司徒翼的身边,俯身察看他的脸色,又探过他的心脉,面色显出些凝重和为难来。
司徒翼先天就有不足之症,这些年若没有殷红绾的呵护,只怕很早以前就见阎王去了。
他自身并不能凝成念力,他所用的所消耗的,都是殷红绾倾注在他的身体里面,用来保命的念力。
他为了救鸠十娘,耗念力织幻境,化解了十娘的杀身之祸,他自己却是心脉将散了。
夜兰息修长的手指从他的命脉上面移开,沉吟片刻,自袖袋里面取出一粒冰蓝色的丹药,捏开他的嘴正要给他服下,一直昏迷的司徒翼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十娘,你答应过我,你要陪着我的!”
夜兰息眸光微沉,将丹药丢进了他的嘴里。
想了想,又渡了些内元之气给他,希望能保得住他心脉不散。
十娘关上房门,一刻都不耽搁,直接进了密咒空间。
她一进来,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