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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偕微微颔首,眼角的余光却在同一刻发现了远远矗立着的那个身影——
……仿佛天长地久般地凝视过后,林偕收回视线,静静地闭上眼。见此情景,护士小姐们便继续推动活动病床,朝着特别加护病房快步走去。
史毅拉着女友头也不回地紧随其后,片刻后,手术室门前便只剩下傅煜帆和陆琛俩俩伫立——
“你残留的温柔只会让他的生命消逝得更迅速……陆琛,你如果真的爱过林偕,那么,这一生就让他自由吧。”
空荡荡的走廊里,傅煜帆的声音静静地回响着。
然后,脚步声寂寥而忧郁地响起,不再回头。
傍晚7点30分,林偕所在的特别病房的门被轻敲三下后安静地打开了,室内的三人同时回头——
“……呃!”
“Boss。”
“邵先生。”
“晚上好,林偕怎么样了?”因为看见病床上的人正在熟睡中,所以邵翰杰刻意地压低嗓音。
“虽然还不算完全脱离危险期,但总算醒过来了。”接过问候用的花篮和水果,傅煜帆欲让出自己的椅子,却被邵翰杰摇手制止了。
“那就好。”
邵翰杰满意地点点头,一转眼,却发现某位一年只出勤六天的员工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门外——
“我说,史毅。”
“——!”被抓了个正着,‘不肖员工’立即反射性地露出干笑,“呵呵,什么?”
“基本上,关心同伴确实无可厚非,但在没有任何知会的情况下就无故旷工四天你觉得该如何处理?”邵翰杰忍住笑,佯装认真地说教道。
“……关于这个嘛……”史毅假装迷茫得打着太极拳。
“在下个月之前交出四首曲子吧。”
“嗳?!!”
“先说好,必须是至少能卖到十万张以上的作品,不然就扣年度奖金,而且红包没有。”
大Boss轻松地投下‘重磅炸弹’一枚,顿时炸得‘不肖员工’晕头转向,找不到自由的方向——
“……Boss,容我问一句:这跟剥削有什么不同吗?”
“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同。”虽被‘质问’,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邵翰杰心定气闲、老神在在。
此言一出,只见‘不肖员工’夸张地抱着正极力忍住笑的女友的纤腰‘痛哭流涕’。
“那就这么定了。”邵翰杰为自家这个‘幽灵员工’定下为期一个月的‘卖身契’后朝另一位爱将点了点头,“好了,煜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出发?去哪儿?”虽在‘痛哭’,但耳尖一如爱犬小圣的史毅仍没有错失这个重要信息。
“今晚我要去参加林氏千金的订婚宴。”傅煜帆略带抱歉地解释道。
史毅顿时将小小的不满挂在俊脸上,“你刚才完全没提到!”
“抱歉,一时忘了。”
狐疑地看了傅煜帆一眼,史毅又问,“难道你就这样去出席宴会?”
“当然不是,老板有为我准备礼服。”傅煜帆不觉失笑。
史毅的眼中忽然浮现起怪异的神情,“直接在车上换吗?”
“如果时间来不及的话……”
“你如果再继续拖着他不放的话,煜帆注定是要在车上换衣服了。”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邵翰杰微微一笑。
闻言,史毅立即做出决定——
“那你们快走吧!”
“照看好林偕。”傅煜帆好笑地站起身,“有什么情况记得联络我。”
“了解。”
“别在车上换衣服哦,会感冒的!”就在傅煜帆走出门之前,史毅仍然不死心地在背后叮嘱道。
“知道了。”傅煜帆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后关上门。
“世界总算清静了。”邵翰杰小小地幽了一默。
“是啊。”
“接下来,就以你最完美的姿态去参加宴会吧。”邵翰杰迈开沉稳的步伐。
“明白。”
放下多日以来的忧心,傅煜帆露出明朗璀璨的笑颜。
极近奢华之所能的上流社会订婚宴冗长而繁琐,待到好不容易曲终人散时已是午夜时分了;走出宴会场的同时下意识地放松了身心,微微的倦意便不由地席卷了全身。
“累了么?”邵翰杰打开车门,车内柔和的灯光随即亮起。
“有一点。”坐进副驾驶座的傅煜帆稍稍松开领结,以便自由地透气。
名车缓缓启动,却在数秒之内迅速提升了驾驶时速,快且平稳地离开了宴会专用驻车场地,滑入了光彩流离的夜之河流。
轻柔的乐声悠扬地回响在舒适宽敞的车内空间里,缓解了因为没有交谈而略嫌沉默的气氛;静听了一会儿,傅煜帆眼中泛起了淡淡的讶异之色。
“是不是觉得有点耳熟?”熟练地驾驶着爱车,邵翰杰看着反光镜里傅煜帆的神情微微一笑。
“……印象中,我们的曲子应该没有以钢琴演奏版本发售过。”傅煜帆看着置物架上那张以绚丽多变的海之黄昏作为封面的CD。
“所以这是唯一的一张,仅供私人收藏之用。”邵翰杰露出洁白的牙齿。
“很精致。”拿起CD盒,傅煜帆仔细地欣赏了一会儿,“——也很特别。”
“需要我拷贝一份供你收藏吗?”
“可以么?”放下CD盒,傅煜帆抬起眼。
“为什么不?”邵翰杰幽默地反问道,“同好之间私下交流的话应该不会有违反《版权法》的嫌疑吧?”
“说的也是。”傅煜帆扬起嘴角。
“那就两份吧。”
傅煜帆疑惑地抬起眼。
“我想林偕现在应该会需要,”邵翰杰侧头看他,“——你觉得呢?”
直视前方似没有尽头的道路,傅煜帆低低道,“……也许吧。”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傅煜帆转首——
“比如?”
“我记得‘Sence’解散之前的那七年里,林偕自己也作了不少曲子。”邵翰杰若有所思地操纵着方向盘,“你觉得专门为他录制一张钢琴演奏CD的话怎么样?”
听出了Boss的弦外之音,傅煜帆深沉地凝视着他的侧脸;邵翰杰转过头,给了他一个沉稳的微笑——
“进入特别加护区之前,我在正对着林偕病房窗前的那条花园小径上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他应该是你们曾经的工作伙伴,过去Fantasy中最受人瞩目的顶级钢琴师之一。”
“……对。”
“缘分牵扯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个最终的结果?”邵翰杰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如果有的话,林偕也不可能会是现在的样子。”傅煜帆下意识地黯然低叹,“虽然他始终认为这世界上没有三个人的爱情,但自己却还是泥足深陷、无法自救。”
“——需要我助一臂之力吗?”
傅煜帆轻轻地摇摇头,“也许感情这件东西只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谁都无法预料,谁也无法插足。”
“说到这个,”邵翰杰稍稍犹豫了一下,“四小时前我在林偕病房里遇见的,是史毅的新女友?”
“对。”
沉默了片刻后,邵翰杰带着半开玩笑的口吻道,“这次不知道会维持多久?”
“要打个赌吗?”傅煜帆微微一笑。
邵翰杰扬眉,“有何不可?”
“你赌多久?”
“最多不过半年。”感觉到爱将的暗示,邵翰杰临时决定把原先的三个月改成半年。
“那么,我就赌这一次史毅可以顺利走进礼堂。”傅煜帆胸有成竹。
深沉地凝视了他一会儿,邵翰杰将视线转向前方,“哦?那么不妨说来听听,你这么有把握的根据是什么?”
“具体的原因还有待考证,”傅煜帆回以幽默的口吻,“现在还只不过是一种多年朋友的直觉而已。”
“只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赌了。”邵翰杰笑道,“如果我输了,就满足你一个我能做到的要求。”
“那如果是我输了呢?”虽然自信于自己的直觉,但傅煜帆仍是略带好奇地问。
“如果是你输了的话,那么‘Sence’全体就再录一张单曲,发行量一张。”
“一张?”
“对,一样是仅供收藏用。”邵翰杰指了下放在CD架上的钢琴曲。
傅煜帆思考了一秒,“——赌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大约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在两人轻松的闲聊中很快就接近了尾声,平稳地转过几个弯,邵翰杰放慢了车速驶入公寓住宅区。
“这个时候,史毅应该已经去会周公了吧?”停下车,邵翰杰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发现此时已超过了午夜一点。
打开车门走下车,习惯性地仰望了一下自己家的楼层,发现没有灯光,傅煜帆点点头,“看样子应该是睡了。”
“那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应付一大堆工作。”
“好。”傅煜帆踏上进入大门的矮阶,“晚安。”
“晚安。”
目送着他走进大门,邵翰杰这才回到车内,驾驶着爱车离开了住宅区。
进了家门,只有幽暗的壁灯映照着非常有限的一隅空间;虽然已经尽可能放轻脚步踏上玄关,却仍是不可避免地发现小憧正一边呜呜地低唤着一边从温暖的狗床上爬起来快速靠近他。
“对不起,晚回来了。”
心里涌起淡淡温暖的同时,傅煜帆弯下腰轻轻地抱起爱犬,小小声地在它耳边抱歉道。
“已经很晚了,小憧继续睡吧。”
给了爱犬一个晚安吻,傅煜帆把它放下,边看着它以匍匐的姿态爬回窝里边走上楼。
打开房门,果然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只听得见微小的呼吸声在这平静的空间里静静地响起。
因为眼睛已渐渐适应了黑暗,所以即使不开灯,傅煜帆也能够准确地从衣柜里拿出衣架将礼服安置好,然后随手取过一套睡衣朝浴室走去。
尽管有门的阻隔,但哗哗的流水声仍然透过空气的传送进入了幽静的房间,床上的人翻了个身,静静地聆听着来自浴室的动静。
浴室门很快便再次被打开了,穿着睡衣的傅煜帆边用干毛巾擦着湿发边无声无息地回到床边坐了下来;就在他掀开棉被躺进温暖中的同一时刻,一条不属于他的手臂便像是算准了时间般横了上来。
愣了一秒,傅煜帆随即失笑,“原来你还没睡?”
“不是,是被你吵醒了!”史毅像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般赌气道。
傅煜帆想了想——
“是在生我晚回来的气么?”
“……”
不回答就代表默许,史毅知道傅煜帆知道。
“我记得你已经很久没为这个原因生气了。”傅煜帆侧过脸,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
从棉被里伸出手枕在脑后,史毅自觉依然有些原因不明的闷闷不乐。
“凡。”史毅忽然开口唤他。
“唔?什么?”
“——我可以吻你吗?”
傅煜帆呆了两秒。
“这是对我的精神补偿。”几乎是有些耍赖的口吻了。
“我以为,现在你想KISS的目标应该不是我才对。”傅煜帆好奇地眨了下眼。
“我没考虑那么多,就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