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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么?五年前当我们宣布正式解散的那一天晚上,林偕就在没有知会任何人的情况下独自去了几乎远在地球另一边的欧洲。”仲骁的视线落在不知名的远处,“之后的三年内,他虽然辗转了许多地方,却始终都没有再回来;就连与我们的联络也只是最近两年内才发生的事。”
闻言,五人都沉默了。
“——有时候,爱与恨仅仅只有一线之隔。”
翌日下午,就在史毅在匆匆洗完战斗澡,正打算赶往医院去接替历慎,牛仔裤袋里的手机忽然毫无征兆地响起,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来电显示,他便急急地按下通话键——
“我马上就来,林偕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毅,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柔柔的女声。
史毅将电话夹在颈部,边穿鞋边说道,“Susie,抱歉,因为林偕出了点事,所以现在我要马上赶去医院。”
“好的。”Susie并没有像其他女孩一样不分场合地无理取闹,而是非常通情达理地原谅了男友数日来的冷落,“不过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能不能也过去那边?”
史毅思考了一秒,“好吧,我在私立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特别加护病房的隔离探望区,你进来就能看到我。”
“明白了,那么一会儿见。”
切断通话,史毅走出大门朝车库快步走去;熟练地从车位上倒出爱车后,踩下油门飞速朝医院驶去。
在他到达隔离探望区没多久后,Susie亦如约赶至。不过,她并非空手而来,而是带了好几个纸袋。
“这些是什么?”接过女友手里的牛皮纸袋,史毅朝里面探望了一下,“吃的?”
“答对了一半。”Susie微笑着从袋子里拿出三明治和乌龙茶,“我猜想你们可能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吃东西,所以在过来的路上顺便买了这些。”
史毅扬了扬眉,接过三明治递给因为彻夜留守所以此时脸上已微有倦意的高历慎,后者淡淡地朝她点了点头,“谢了。”
“那还有两个纸袋里是什么?”史毅又拉开另外两个袋子。
“是毛毯和毛巾。”Susie微侧臻首,“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使用。”
史毅的眼中泛起对女友细心体贴的赞许,“这样的话今晚守夜的人就不用愁了。”
“现在林偕的情况时好时坏,医生说仍然不算脱离危险期。”历慎颇为担心地看向由玻璃隔开的加护病房。
在那个静谧得像是一切都是死亡的空间里,面覆氧气罩的林偕静静地躺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那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什么都做不到。”历慎无奈地摇摇头。
下意识地抿紧嘴唇,史毅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病房内生命指示仪屏幕上起伏剧烈的曲线。
“……他有再来过么?”
历慎先是微微一怔,继而便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没有,至少在我守值的这段时间里陆琛没有再出现过。”
又是长长的沉默过后,史毅才低低道,“历慎,你先回去休息吧;看样子,我们也许还需要在这里坚守数天。”
“好。”
“另外,叫仲骁明天不用急着赶来,有煜帆在就算我不去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历慎转身离开之前,史毅特别又补充了一句。
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前登对的璧人一眼,历慎点点头,“我会转达给他的。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联络我们。”
“了解。”
待历慎走远后,史毅把女友的手包进自己的手心里,“不好意思,辛苦你了。”
Susie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小事而已,更何况我也算是‘Sence’的FAN;偶像有难,我也应该出力不是吗?——即使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的想法还真奇特。”带着隐隐的笑意,史毅揽住她的肩。
“很奇怪?”
“完全不会。”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她的不安,史毅吻了吻她迷人的卷发,“对我来说,不,也许该说,以我们‘Sence’这个团体所能遇到的女性而言,能重视和做到这些‘小事’的人几乎接近于零这个数值。”
“这不应该是一般的常识吗?……还是说,这里的习惯跟法国不一样?”
史毅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虽说是常识没错,可是现在有这些常识的女性却并不多。”
“哦,这样啊……”
“也许这就是我比那些家伙幸运的地方吧。”史毅的眉宇间泛起了几分满足,“下次聚会我会记得向他们炫耀一下。”
“这就不用了吧。”Susie失笑。
“不过,前提是——”史毅敛去眼里的笑意,“现在躺在里面的那个人能够醒过来。”
“我相信会的。”Susie握了握男友的手,“你们在过去的十年里经历了这么多困难都一起走过来了,这一次,我相信也会一样。”
“……希望能够如此。”
凝视着那张生命似已消逝的脸庞,史毅顿了许久才幽然低道——
“只是,也许对林偕来说,就这样一睡不醒……才是他所期望的平静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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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帆,我刚接到一封邀请函,是STW国际传媒的董事林先生发来的,他邀请我们参加林氏千金的订婚宴,我想让你和我一同出席。”
和前几天一样,傅煜帆在完成当天工作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办公桌,正打算离开办公大楼直奔医院前却意外接到了上司邵翰杰的内线电话。
“宴会订在什么时候举行?”
“就是今天晚上。”
“今晚?”
“怎么,你已经有约了?”
“虽然算不上是有约,不过确实也算得上脱不开身。”
电话那头似在考虑着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事?”
犹豫了片刻,傅煜帆决定据实以告,“是我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出了车祸,至今仍没有脱离危险期。”
“是原‘Sence’的成员吗?”
“是的。”
“难怪这两天完全不见史毅的影子。”
“对,因为他和其他几个成员一直在医院轮流守夜。”傅煜帆解释道。
“原本是打算小小地惩罚一下他的无故旷工,”邵翰杰低低地笑了起来,“不过既然情有可原的话就算了。不过,今晚的宴会我还是希望你能来;这样吧,你先去医院,然后宴会开始之前我会带着礼服过来接你。这样应该可行吧?”
思索了片刻后,傅煜帆答应了。
“那就这样,你现在先去医院吧;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你再联络我。”
“好的。”
挂上电话,傅煜帆没有再多滞留一秒,直接抓起外套边向其他同事告别边匆匆地走出了办公区。
由于必经之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而造成的塞车,傅煜帆比平时略晚了约一小时才抵达医院。可当他几乎是以奔跑的速度来到加护病房隔离区时,却发现无论是病房内还是病房外都不见任何人的踪影,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让他的脸色剧变。
“小姐,请问这间病房里的病人呢?”一把抓住路过的护士小姐,傅煜帆焦急地问道。
“哦,如果是这间病房的病人的话,因为十分钟前忽然出现了心脏衰竭的迹象,现在已经被送进手术室抢救了。”
心,猛然一凛,连道谢都来不及说傅煜帆便径直冲向手术区。
就在他快速穿越走廊即将达到目的地时,眼角的余光却在急救区外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全身散发着紧张和痛苦的修长身影。
脚步暂缓了一秒,但瞬间的迟疑过后,他仍是笔直地朝那扇隔开生死的大门匆匆而去——
“凡。”因着他的到来,史毅紧绷的脸色虽有了些微的缓和,但仍然凝重得无法轻易化开,“……现在的情况很坏。”
“刚刚听说了……”淡淡地朝站在史毅左边的Susie点点头,傅煜帆自然地停在略靠右侧的地方。
对视了片刻后,史毅低低道,“刚刚我已经联络了铭淳,现在你打电话给仲骁,我负责通知历慎尽快赶来。”
默许了他的决定,傅煜帆拿出电话走近走廊的窗边——
“仲骁,我是煜帆。听着,现在马上放下手里的一切来医院……对,也许只是下一秒,我们就可能再也见不到活着的林偕了;所以,请以最快的速度——”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上的电话便被一股近乎暴戾的外力夺走并毫不迟疑地切断——
“你够了没有?!——不是医生的人没有资格判断别人的生死!”
傅煜帆抬头,迎面对上的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仅仅数日,原本英挺的容颜已憔悴得近乎瘦削。
“……你说的对。”放下被坚韧指甲划出血痕的手,傅煜帆静静地凝视着陆琛,“可是,与其让林偕这样煎熬着走完孤独的一生,也许永远不再醒来对他而言才是一种幸福。”
“对于五年前就已经选择放手的人,”从史毅的嘴里吐出冰冷无情的话语,“无论他是生还是死,都应该与你无关吧。”
“被选择的人是我。”充满阴郁和痛楚的眼神凝结在那盏殷红如血的急救灯上。
“没有人可以鱼和熊掌兼得。”史毅冷冷地看着他。
陆琛转过身,眼中的痛楚虽不曾淡去,但却在触目所及史毅身边的纤秀身影时,脸上不由地浮现出几分淡淡的讽刺之色——
“是啊,在这世界上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心安理得地坐享齐人之福。”
因着他不善的口吻,史毅顿时危险地眯起眼。
“事到如今,如果你仍然无法全心全意的话,那么无论林偕是生还是死,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不是么?”
在史毅真正动怒之前,傅煜帆决定将这个话题终结。就在此时,手术室的红灯‘忽’地暗了,门随之被打开。所有人立即停止了一切争执,在同一时刻上前屏息等待医生的宣判——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虽然病人的心脏一度停止跳动,但经过电击抢救后不仅恢复了心律,连意识也清醒了。”
四人顿时喜出望外。
“只是,因为病人在手术前就已经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呈现出非健康状态,再加上前几天的两次大手术,所以现在病人的身体已经虚弱到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如果处理不当,随时会诱发并发症导致意外死亡。”
“那现在我们能够做什么?”傅煜帆问出了大家心中所想。
“如果说做什么的话,那就是让病人有一个想要康复的坚定信念。”医生意味深长地看向眼前这些年轻气盛的孩子,“要知道,有时候人的毅力比什么药都来得有效。”
说话间,全身被雪白包裹住的林偕已被护士们推了出来,傅煜帆立即靠近他身边确认他现在的情况——
“觉得怎么样?”
“至少……还没死……”氧气罩下,即使只是淡得几乎看不见的一笑,林偕也仿佛是用尽了全身仅存的力量。
“既然是从鬼门关前溜回来了,那就别再回去了。”史毅俯下身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庞。
林偕微微颔首,眼角的余光却在同一刻发现了远远矗立着的那个身影——
……仿佛天长地久般地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