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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谁去?”
钟乐岑又点燃一张符纸,小声说:“你给帮个忙呗?”烟雾里,一个婴儿渐渐成形。沈固把符纸贴在他身上,“帮个忙。”婴儿看他一眼,翻个身,忽然不见了。
非非目瞪口呆:“这,这又是什么东西啊?”
钟乐岑制止他:“不要不礼貌,他在帮我们的忙。”
非非识相地闭了嘴,房间里静悄悄的,小小一张符纸,烧出的烟雾却盘旋不散。足足有半个小时之久,烟雾一下子散了,桌子上掉着半张符纸,正是钟乐岑刚才说的问符,但纸上干干净,啥也没有。沈固诧异:“说什么了?”
钟乐岑也茫然:“什么也没有,你们队长的魂根本没进过鬼门。”
这下子连沈固也激动了:“怎么可能!难道人死后可以不进鬼门?”
钟乐岑小声说:“也有可能……孤魂野鬼……”
牌九立刻就炸毛了:“怎么可能?队长怎么会是孤魂野鬼?”
“他……死在哪里?”
“……境外……”
“可能……他回不了家……”
“怎么会!”牌九要抓狂了,“当时我们把他带回来了,带回来了!”
沈固抓住钟乐岑的手:“能给他招魂吗?如果他真是……孤魂野鬼……”
钟乐岑点点头,再次找出一张符纸,这次直接用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染在上面,这才折成一只纸鹤,轻轻念道:“去国离乡,四野茫茫,今我归来,魂魄荡荡。魂魄归来兮——你们喊他的名字。”
“李越——”
“队长——”
纸鹤没动。
“队长!李越!”
“别叫了。”钟乐岑打断牌九,“他没死,不是魂魄。”
“怎么可能!”牌九真要疯了,“被打断了颈动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尸体都冷了,怎么可能不死?”
“可是确实招不到魂。既然没进鬼门,又不在人间游荡,那只有一个可能——魂魄还在体内。而且——多半和我们不在一个时代,所以叫生魂也叫不到。”
沈固和牌九面面相觑,觉得简直像听天书,半天,还是非非吐出两个字来:“穿越?”
牌九想也没想,回手给他一巴掌:“你看乱七八糟的书看多了!”
非非抱着头怒视他:“TMD,你打上瘾了?不是穿越,那你说是什么?”
牌九无话可说。沈固想了想:“乐岑,还有什么办法能知道他在哪里吗?”
钟乐岑摇头:“不过也许我可以给他算一卦,看他情况如何。当然,这是在他当真活着的前提下。”
“那你试试。”沈固觉得这事实在太诡异,但事到如今,他倒真愿意相信队长还活着。
“没铜钱,找一把硬币吧,不过也只能看个大概。”
非非翻出一大把一毛的硬币,钟乐岑用朱砂在每一枚上都抹了一道,然后放到一个杯子里,递给沈固和牌九:“你们一起掷吧,心里想着他就行了。”
哗啦一声,硬币散落在地上,钟乐岑低下头仔细看了半天,笑了:“他没事。这一卦前危后定,左右逢源,没事的。嗯——好像纠葛不少,不过,卦相很好,而且——好像艳福不浅呢……”
第八十八章:人言可畏
一进腊月,年味儿就浓了。因为空华一直没回来,寂莲也不营业,非非于是决定提前回家去过个好年。牌九倒是懒洋洋地不愿意回家,说刚找到工作不好请假,但被沈固连骂带打地踢回家去了。毕竟刚和家里闹了别扭,再不回家过年,这关系就得僵到底了。虽然妈是后妈,但爹总是亲爹。
沈固却没这么好命,难得休息一天,萧楠登门拜访,说终于查到那个瓷枕是从哪里送出来的了。
“瞿塘陕路的居民小区?”沈固皱眉,“这就是你查到的情况?范围也太大了吧?”上百户居民呢。
萧楠哭丧着脸:“只能查到这个。时间都隔这么久了,好容易找到那个接件的快递员,他勉强记起来就从这个小区里拿到的,而且是个女人,其他的,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你叫我们怎么找?挨家去敲门,然后问你家有没有养三尸?”
萧楠哑口无言,半天,哀求道:“我真没别的办法了。求求你们帮帮忙,欣欣都快死了,爷爷身体也很不好,我,我……”
钟乐岑摆摆手止住沈固:“我有办法了,你先把那个瓷枕拿回来吧。”
萧楠眼睛瞪得滚圆:“还,还要拿回来?”
“当然。没有那个,我们怎么找人?”
沈固已经明白了:“你说犬鬼?”
“嗯。”钟乐岑摸摸卧在一边的犬鬼的头,“总会有点气味留下来,你能帮忙的,是不是?”犬鬼趴着不动,摇了摇尾巴。
萧楠骇得脸色都白了:“可是,可是,我不敢……”
钟乐岑看他一眼:“你现在不敢,等林欣死了三尸还会来找你。”
萧楠几乎要哭出来了:“那,可是我怎么去啊……”
钟乐岑叹了口气:“我们跟你一块去。”
萧楠大喜,又免不了担心:“可是,可是……”
“不用可是了。”钟乐岑拎起一兜石榴,“你把这个拿上,见到林欣,如果三尸再出现,你请它们吃石榴。”
萧楠傻子似地看着这兜石榴:“石榴?”
“没错。”钟乐岑把石榴塞进他怀里,“把瓷枕拿回来,我们马上去瞿塘峡小区。”
林欣家住的自然也是高档小区,陌生人进出都要登记,沈固和钟乐岑也就留在外面车里等着萧楠。萧楠哭咧咧地看了两人半天,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沈固看着他的背影和手里那兜石榴,问钟乐岑:“石榴是做什么用的?”
钟乐岑表情严肃:“榴是三尸酒,用石榴把它们醉倒,才能平安把瓷枕拿出来。而且我们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也不能让它们知道。”
沈固皱皱眉:“你——有把握?”看钟乐岑的样子,不太像有把握的样子。
钟乐岑果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养三尸是旁门左道,十足阴损。可是三尸情况特殊,不是普通鬼怪,我……我还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事。”
沈固眉头皱得更紧:“三尸有这么大道行?”
“嗯。三尸本是人身中之物,想灭掉只有下水磨功夫,现在的人有几个能做得到?”
“那你会有危险么?”
“这个不会吧……毕竟三尸不是针对我们来的,不过,如果萧楠死了也许会移祸,因为三尸既然养上了,就驱之不去。”
“或者应该叫左健也过来。”在沈固心目当中,三尸的形象始终跟金蚕蛊差不多,要不是曾经在萧楠家的玻璃上看见过一个人影,他到现在都没有这个概念。
“算了,左队长不是家里有事么。先试试看,不行再说。”
沈固看着钟乐岑。他就喜欢钟乐岑这种劲儿,不管多难的事,总是干劲十足。钟乐岑被他看得有点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有。”
“有什么?”钟乐岑赶紧满脸地抹,“刚才出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
沈固俯过身去:“我给你擦擦——”话没说完,嘴唇已经压上去了。钟乐岑往后躲了一下:“喂,你——”后边的话给含进去了。沈固捉住他温软的舌头,含糊地说:“别动……”
钟乐岑被他压在车座靠背上,眼角余光瞥见犬鬼把头搁在前腿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脸一直红到耳根。一进腊月,案子就特别地多,好像罪犯也准备在年前把事儿都办完了然后好回家过年似的。大案子没有,偷啊抢的哪天也有几桩,忙得警察团团乱转。加上左健突然有事休了几天假,剩下的人就更不够用了,连柳五都算上,有一个顶一个,全部派出去忙。所以,沈固已经有好几天没跟他亲热了。好容易今天总算能轮休一天,又被萧楠搅黄了。
沈固吻得更深,自己也觉得气息有些粗了,但这是在外头,虽然车是自己的,但——车震这种事,他和钟乐岑,都不太习惯。而且万一折腾到一半萧楠出来了……
不怎么很情愿地放开人,沈固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两片被他亲得颜色愈发鲜艳的唇,很想问问,三尸的事能不能快点搞定,别浪费了这宝贵的一天光阴啊。
钟乐岑红着脸抬腿踹了他一下,小声嘀咕:“有你这样给人擦脸的嘛……”
沈固一手压在他腿上,低声笑:“谋杀亲夫?”
钟乐岑对他摆出甜蜜的微笑:“不,我是COS陈世美。”
沈固摇头失笑:“就你?请问新欢在哪里?总要有公主才能杀秦香莲吧?不然不是两头空?”
钟乐岑端详他一下,再想想秦香莲三个字,不由得自己先打了个哆嗦——秦香莲要是这样……
“萧楠出来了。”沈固一眼瞥见萧楠拎着个盒子跑出来,不无遗憾地直起身。
萧楠手里拎的那盒子显然就是瓷枕,但他只用一只手拿着,似乎恨不得离自己越远越好,倒是剩下的一个石榴他紧紧抱在手里,像救命稻草似的,直奔沈固和钟乐岑的车子而来。拉开车门坐进来就把瓷枕往钟乐岑手里塞,一边抹着汗说:“我的妈啊,可吓死我了。”
钟乐岑下意识地把脸往旁边偏了偏,故作镇定地问:“怎么了?”
萧楠死死地捏着那个石榴:“我,我一进去,就看见欣欣坐在床上有说有笑的。旁边的人都以为她在自言自语,我,我可看见她旁边围了三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还,还真挺像小彭它们三个的……欣欣看见我就叫我过去,看她的样子还挺高兴,精神也不错,可是她瘦得——都快脱形了,乍一看,跟鬼似的。我就照着你说的,把石榴放到桌上,那三个女人就开始吃。我也不敢乱说话,就跟欣欣闲扯。然后过了一会,石榴都快吃光了,那三个女人渐渐就像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站起来就说要走了。结果她们走到门口,一闪就不见了。我,我就看见,就看见——”
沈固皱眉:“看见什么?”
萧楠干咽了好几口唾沫才能说出话来:“三条,三条虫子啊!就在门口的地毯上!欣欣没注意,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一条是青绿色的,又细又长,要不是颜色不对,就像蚯蚓一样。一条黑的,身上粘粘糊糊也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还有一条是血红的,还长满了白毛,跟毛虫一样——呕——”
沈固毫不客气地指着他:“要吐下去吐,你要敢吐在我车上——”
萧楠用力揉着胸口,把恶心欲吐的感觉压下去。他只要一想起曾经颠鸾倒凤的床伴竟然是这样的三条虫子,就恨不得马上把自己的皮扒下来按在消毒水里泡泡。
“然后,然后我就跟欣欣说要把瓷枕拿走——钟天师,那,那不是还有三个男的吗?你看石榴都没了,万一他们出来——”
钟乐岑简单地说了一声:“不会。”便转向沈固,“我们去瞿塘峡小区吧。”
沈固发动车子。钟乐岑把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个白瓷的小孩儿,趴在一朵荷花上,笑得十分天真可爱。钟乐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低声说:“我觉得,我能猜到那人究竟是用什么来养三尸的了。”
沈固看一眼后座上的萧楠:“用什么?”后者怕